第十一章 沈搖光

  白姣愣神過後，整個人爆炸紅，好像是被蒸熟的番茄破皮炸開了似的。她急了，相當急眼，連剛才自己威脅沈搖光的話都給忘了，腦子一熱就吼她，“我不是同.性.戀！”這句話也算是吼給陸予肆聽的。

  說完她捂著胸瞪了一眼這邊，飛快消失了。

  “我也不是啊。”沈搖光鬱悶的說。

  朝露：“……搖光啊。”霧草，平胸妹子對巨.乳的渴望原來這麽強烈的嗎？

  反應過來的陸予肆則是直接黑下了臉。

  課間十分鍾，一切都十分無趣。

  自從四哥認識了沈搖光那娘們之後，從良的很徹底，別說跑出去四處點火給人惹麻煩了，就是欺負人的時間他都沒了。

  不過這個課間居然沒往高二的樓層跑，舒適是稀奇了。

  他到底在乾嗎？

  “噗——”

  陸予肆修長的手指滑在屏幕上，手機是百度頁面：【男人的胸怎麽才能變大？】

  差不多九點半晚自習結束，陸予肆一向是不愛讀書的，晚自習自然也不會去上。在外面忙完他翻牆回學校，正趕上沈搖光下課。

  抱著這樣的心思，李林良佯裝不經意間的挪到了陸予肆的身邊，他正在垂著頭玩手機，但是緊皺眉頭看起來有些苦大仇深，這讓李林良更好奇了。

  教室裡果然很空曠，沈搖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埋頭寫題，嘴巴裡還念念有詞，“證明∠EDF的度數，就要證明CDA全等於EFG，我怎麽看這兩個長得都不一樣，嗚嗚。”

  沈搖光見此就要掛掉視頻電話，陸予肆攔住了，“嘛呢？”

  陸予肆還沒反應過來，那張帥臉有幾秒鍾的茫然，他抬起頭對上李林良的臉，頓時反應了過來，二話沒說起來就把書丟到了他身上，“滾蛋！”

  “不吵，吵什麽。”陸予肆倒也不介意沈搖光的不高興。

  身後忽的傳來一道沒所謂的聲音，沈搖光轉過身去看，來人正是陸予肆。他輕飄飄看了一眼沈搖光的手機，手機屏幕裡正是江景稱，兩人隔著手機遙遙對視了一眼，陸予肆無聲的冷笑，江景稱好似為了氣他，千年不化的冰山，居然也朝他笑。

  她摞起來的書前支著一個手機，手機裡發出聲音來，“做數學不要用肉眼去看，要去推導，看到的是沒用的。”

  事後李林良被揍的，救命似的高喊絕對不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不然就切腹自盡，陸予肆這才饒過他。

  陸予肆氣的更多，但也有羞憤，跟上去揍他去了。

  “你們會吵架的。”沈搖光有點不太開心，顯然對於這兩個人吵起來會打擾她專心寫題這件事情，她感到很煩。

  “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句話大約也不一定是在說數學題，手機裡的聲音微微緩和了幾分，似乎帶著寬慰，“盡全力試一試，卡殼的地方我會幫你。”

  放學後，陸予肆就找了個胸肌教練，非常認真練習去了。

  李林良捂住嘴一下子噴笑出聲。

  高二年級的學生都已經走完了，只有高二五班的教室燈還亮著，陸予肆買了吃的喝的提著上去。

  “這肯定是老師故意畫錯的。”

  慢慢挪到陸予肆側後方，李林良伸長了脖子看去。

  這下倆人都挺惱火。

  李林良無良的哈哈大笑，邊笑邊猴兒似的竄出教室，“四哥你不行了啊。”嘴上囂張的叫著。

  把手上的東西放好，他哄她，“洗手去，給你買了吃的，洗完來吃夜宵。”

  沈搖光看到奶茶就有點走不動道了，她一下子乖了下來，“唔。”答應了一聲，真的去水房洗手去了。

  教室只剩下一個人一隻手機。

  “你想說什麽？”江景辰不會傻到看不出來陸予肆有話想跟他說。

  手機裡，許是因為畫質影響他的外形，看上去並沒有真人那麽帥，但因為光線的模糊，將他的五官輪廓柔化了不少，看上去比白天溫柔了許多。

  但從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仍舊那麽冷漠。

  “別以為在課本上你厲害，你就真的是個厲害的人。”陸予肆漫不經心的說著，將奶茶習慣插好放好，“我呢，承認課本上的東西不如你，但未必我永遠都不如你。”他從沒怎麽認真看過課本。

  江景辰並不是一個自滿自傲的人，但陸予肆的話太過於囂張，“哦。”他未置可否，聰明的人從來不會和蠢笨的人爭辯，浪費時間。

  “然後呢？”他耐著性子繼續問，顯的脾氣很好的樣子。

  “搖光粘著你，不過是你好用，聰明的工具誰不喜歡呢。”陸予肆可謂是一語中的。江景辰眯起了眼眸，沒有說話，視線微不可察的冷了幾分。

  “別以為她真的喜歡你。”陸予肆完全卸下偽裝，盯著手機屏幕裡的他看個不停。

  “那你呢？”江景辰意有所指，“倒貼的家犬？”他甚至帶著笑意的反問，句句帶刺，“她喜歡你麽？或者說，你是個連工具都當不上的廢物？”

  “我算是看明白了。”陸予肆好似是怒了，他笑了。

  但是話還沒說完，江景辰就加重了語氣，搶了他的話頭，“你說的沒錯，她誰都不喜歡。”

  陸予肆有些愣，他很快否認，“你說的算個……”他直接要罵他。

  江景辰又道，“她真的喜歡你，就不會找我；同理，喜歡我的話，就不會接受你的示好。多簡單的道理，我不信你一直沒有看明白。”

  陸予肆沒有回應，像一頭髮怒前兆的獅子，隱忍不發。

  須臾後，
  “什麽意思，你準備詆毀她。”陸予肆的話攻擊性很強。

  這句話讓江景辰難得的，真心的輕笑，但他笑的極其短促：“你確實很喜歡沈搖光，”好像容不得旁人說自己心愛之人一句不好的愣頭青，不過他正了正色，“但我同樣很喜歡她，我不會讓步的。”

  “你不能追她，她是我的。”陸予肆呼吸急促，似護食的小狼狗。
    “與你何關？”江景辰眼神輕視，“她是誰的，你可說不準。”

  “你他媽——”

  教室後門處傳來腳步聲，很快沈搖光就舉著濕漉漉的手進來了。

  出奇的是教室裡很安靜，陸予肆和江景辰都很乖，沒有一個人敢出言不遜吵架，顯得詭異的平和。

  陸予肆轉過頭來看到沈搖光，忙讓了個位置，“餓了嗎？”

  “有點。”沈搖光誠實的回答，“晚上沒怎麽吃。”

  “怎麽不吃？”陸予肆有些不悅，責怪起她來。

  “下午的英語隨堂考試，有兩道題本來會的，但是粗心寫錯了答案。”

  這話沈搖光說的很失落，她該是十分懊悔，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吃不下，一直在教室裡學習錯過了晚飯。

  陸予肆並不會安慰人，提到學習他就瞬間嘴短了，繃了半天說了一句，“下次考好就行，記得吃飯。”他把奶茶遞給她，“還是熱的，有椰果，你喜歡的。”

  沈搖光依言坐下，就聽江景辰道，“題目圈出來發給我，我給你看一下。”

  沈搖光眼睛一下就亮了，“好耶。”

  陸予肆：“……”無能狂怒。

  老子憑什麽就不會？？？？
  “奶茶好好喝，感覺我好幸福。”沈搖光好似被奶茶恢復了能量，“我還能再寫十張卷子！”她充滿了乾勁和勇氣，臉頰上的神態很是靈活。

  這逗笑了陸予肆，他的心像是被熨鬥給燙平了，對沈搖光怎麽也看不夠，“但是不能寫那麽多啊，還是要早點休息。”

  “嗯嗯嗯。”沈搖光答應下來，“開玩笑的啦。”

  沈搖光吃過夜宵之後，就跟著江景辰的思路繼續學習，兩個人在研究數學題，江景辰無疑是個好老師，他總不會對沈搖光的思路提出什麽見解。

  對待沈搖光，他像是一隻溫柔的大手，包容的跟在她的身邊，偶爾為她指明方向。

  顯然這樣才是讓人進步的最快方式，人總是能對自己領悟出來的東西記憶更加深刻。

  大概陸予肆真的對數學一竅不通，跟著看了一會兒就昏昏欲睡，最後抱著一本化學書睡得很熟。

  最後一道大題被解出來的時候，沈搖光眼眸裡盈動的光芒，比螢火蟲還要美麗萬分。她問，“我這樣有沒有耽誤你？”

  江景辰反問：“耽誤我什麽？”

  “就是，你馬上要高考了，耽誤你複習的時間呢。”

  “我不用複習。”江景辰輕描淡寫的扔出這句話。

  “嗯？”沈搖光沒有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於是江景辰解釋似的補充道，“早在半年前，我已經申請了英國坎蒂斯大學並且通過了。高考對我來說，只是為這三年來的高中生涯畫上一個句號。”

  沈搖光發出一個很短的氣音，好像是在表示疑惑，眼眸放大了幾分看著江景辰，神色略顯迷茫。

  江景辰將她的神色一一收入眼底，片刻後，他聲音有點別扭，“我會等你的。”

  “你願意和我一起到英國讀書嗎？”江景辰放低聲音，問沈搖光。

  沈搖光下意識說道：“我很想去英國讀書，但不是坎蒂斯。”

  “沒關系，我可以更改申請。”江景辰幾乎是立即，將這句話說出口的，生怕沈搖光誤解他的心意。

  沈搖光搖頭，漂亮的眼睛裡滿是認真，“江景辰，不要為了任何人改變你自己。”她說道，“即便那個人是我。”

  “我喜歡現在的你。”月亮朝我奔來，那它還是月亮嗎？
  即便是知道她的這句話並不等同於‘我喜歡你’，可江景辰的心仍舊被燙的一顫一顫的。再也沒有比這句話，更能體現她對他的肯定了。

  獎杯、冠軍、誇讚，一切的一切，都比不上沈搖光說‘我喜歡現在的你’。

  “好。”江景辰啞然著嗓音，微微頷首。

  兩人又忙活了一陣，差不多到了十點半，高三生的晚自修也下課了，樓梯間不斷傳來說話聲。

  江景辰提議道，“雖然你進步的很快，但是想跳級高考，時間還是不夠用。我推薦你周末找我，我幫你歸納總結，快速提分。”

  “好啊。”沈搖光面帶笑容答應下來，她想了一下，“我可以帶一個人嗎？”

  “帶上我。”

  陸予肆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無賴似的賴在沈搖光身邊。

  江景辰冷眼看他，倒也沒有拒絕。全憑剛才沈搖光剛才去洗手的時候，他和陸予肆的約法三章。

  第一，沈搖光高考前不許提戀愛的事情。

  第二，兩個人同步競爭，可以隨意使手段，但不要傷害到沈搖光。

  第三，表面切記和平共處。

  “我想帶的是朝露啊。”沈搖光瞪視陸予肆，“還有四個月高考，她也還沒有準備好。”

  “朝露是誰。”陸予肆問，迎上沈搖光的眼神，才改了口，“哦，小趙啊。”

  剛好走到門口準備接沈搖光的朝露，就聽到了這句話：“？”你禮貌嗎陸予肆，咱倆同班了兩年，不是兩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