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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大佬在異世鹹魚[穿書]》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這場漫長的深談,顯而易見地改變了許多事。

  不僅是葉行止的心態發生變化,霍澤也悄無聲息做出了調整。

  似乎是在抗議葉行止對他“太見外”的評價,下午霍澤一直有些黏人,賴在葉行止的床上不走。

  雨終究還是停了,屋頂積水仍在順沿瓦簷向下滴落,猶如規律的時鍾秒針,輕輕敲打著走廊圍欄與玻璃窗。

  傍晚夕陽破開雲層,紫紅光芒灑落在溼潤微涼的土地上。

  在春季猛竄起來的新竹子們都很堅韌,纖細竹身扛過了暴雨摧殘,葉片翠綠欲滴,盛著剔透水珠隨風輕擺。

  而霍澤的腰比嫩竹更韌。葉行止任由霍澤坐在自己床上,先前瞥見的那抹白皙盤旋在腦海裡,久久不散。

  霍澤其實很聽話,被葉行止說了一句就認真開始修煉,卻同時也要挨挨蹭蹭貼在他旁邊。兩個人手臂貼著手臂,大腿貼著大腿,黏得葉行止忍不住發呆。

  他還沒有從霍澤重生前的遭遇中回過神來,可霍澤是真的半點沒想那些事。發著呆,修煉也弄得囫圇吞棗,靈氣沒怎麽煉化便隨意往丹田一塞,看著圓滾滾的元嬰身體逐漸凝實,幾乎露出消化不良的表情。

  但葉行止滿腦子裝滿了各種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根本沒心思分析霍澤話裡的含義。現在,今時今日,大概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最有緊迫感的一天。

  他甚至沒心思說話,乾脆利落吃完一大鍋,連面湯也沒有剩下。

  畢竟龍氣很重要,“迷信”的葉行止毅然決定要加些吉祥寓意。

  隨後他把這張鑲了暖玉的婚床搬出煉器室,準備放進霍澤房間。

  討厭,他當然會騎馬。

  霍澤很快做了一鍋番茄雞蛋面,加幾片切得薄薄的臘肉,出鍋前撒點碎蔥,湯鮮面韌,色香味俱全。

  葉行止看著泛起水霧的透明杯壁,有些奇怪,就見霍澤拎了一瓶嶄新的威士忌出來,拆開包裝,倒上滿滿兩杯。

  結果聽到動靜一抬頭,霍澤就看見那張有些熟悉的紅木大床憑空飄過抄手遊廊,差點嚇了一跳。

  之前提議同乘,就是想要主動親密接觸而已……葉行止還真信了他的鬼話。

  但他也不得不承認,葉行止隨便承諾兩句話他就聽得腿軟,他現在很想跟沒骨頭似的拱進葉行止懷裡。

  “其實也不需要專門的婚房吧,我們隨便在後院選一間就行,或者住西廂房也可以。”霍澤說著悄悄看他,言語間在暗示什麽昭然若揭。

  霍澤:……總覺得葉行止誤會了什麽。

  “唔,原本應該在圓房那天再睡新床,但是事急從權,”葉行止淡定解釋,“你睡這張床,以後睡覺也能修煉,提高效率。”

  “霍澤,你早上還不情不願的,現在竟要主動邀請我同住?”葉行止挑眉,抬手揉揉他的腦袋,語氣莫名感慨,“我不能趁虛而入。”

  葉行止決定先做點別的事。

  他頓了頓,輕聲試探道:“既然能提高修煉效率,那您以後也跟我一起睡吧,我可以搬去您屋裡住。”

  他以前不這樣黏人的。

  霍澤聽得愣住,趕緊走過去扯住他的衣角,小聲問:“葉先生,我是不是太弱了,拖您後腿了?”

  葉行止不理解他的小小恐慌,正色道:“按理說,我保護你周全才是理所應當。是我太弱了。”

  中午吃得還算飽,晚上也無需大費周章。

  說完葉行止就要去拿車鑰匙,他的幾箱玉石還在後備箱裡裝著沒動。他準備重新升級聚靈陣,準備給自己未來的突破也加一層保險。

  葉行止見他不說話,面色還有些奇怪,手順勢往下移,摸了摸他的臉,安撫道:“別擔心,我會把你養好的。”

  他把剩下半盒甜牛奶從空間掏了出來,在煉器室裡很快加熱至恰好入口的溫度,哄小孩似的遞給霍澤:“去自己玩一會兒,注意安全。我沒看著你的時候不要獨自騎馬。”

  若是拿出去賣,可能會被當作不知名時代的皇室古董。

  葉行止拿起杯子沒說話,眼露疑惑。

  霍澤想說他也是個男人,他一直都有能力養好自己,不需要這種單方面的強勢保護與承諾。

  葉行止會相信的理由很簡單。他雖然看得出霍澤有點心眼,但並不能完全看懂他的心眼裡究竟裝了什麽,所以霍澤說什麽他都信。

  此時霍澤正在院子裡擼狗。

  他從櫥櫃裡拿出兩個寬口玻璃杯,加了冰塊放在石桌上,隨後去倉庫找酒。

  葉行止重新將門關上,敲敲打打定下了新屋頂的大致輪廓,感覺房間牆壁的材質要大改,這樣以後弄點防禦陣法才更方便。接下來葉行止又根據新牆壁的紋理區別,把婚床的模樣修改了一番,床頭雕花在他手中出落得更為精致漂亮,側面骨架加刻了暗金祥雲與雙龍戲珠。

  霍澤忍了又忍,為避免心中湧出更多奇怪的欲念,深吸一口氣轉身做飯去了。

  “怎麽了?為什麽要把它搬出來?”

  反正霍澤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住著,不乖也得乖。

  他主動對懶散的玉龍示好,把狗崽渾圓的肚子仔仔細細揉了好幾遍。玉龍舒坦地發出呼嚕鼻音,吭哧吭哧友善哈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霍澤心臟一時間怦怦直跳,指尖力道收緊,無意識把葉行止的T恤下擺攥得微皺。

  而葉行止一到飯點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迅速出現在餐廳。他一如往常那樣,對霍澤的廚藝挑不出半分差錯,甚至覺得比以前更好吃了一點。圓滾白嫩的溏心蛋被筷子戳破,金黃蛋液緩緩流出,裹著面條滋味無窮。

  他剛一起身,霍澤又黏了上來。甚至當他打開猶如熔爐般的煉器室大門,霍澤也想要跟進去。

  霍澤抿抿唇,輕“嗯”一聲。他把牛奶盒吸得震天響,以示抗議,卻還是乖乖走了。

  “……嗯。”

  葉行止照例負責洗鍋洗碗,按照以往的日常,接下來他倆會坐在後院喝點茶聊聊天,聽著收音機擼狗,夜深了便回屋睡覺。可今天霍澤卻不想這樣結束。

  葉行止有點無奈:“我要繼續修婚房了,動靜很大,可能會傷著你。”

  “很久沒喝酒了,有點饞,”霍澤抬手與他碰了碰杯,輕輕抿了一口,“上輩子根本不敢喝,其實我還是挺喜歡的。”

  “我知道。”

  葉行止還記得,曾經霍澤聞到靈酒香味時瞬間亮起的眼睛。

  酒液是深琥珀色的,很漂亮,在燈光下隱約泛著紅邊。這種洋酒的味道,葉行止自然從未接觸過,他也跟著淺淺嘗上一口。冰塊緩和了煙熏氣息,口感依然馥鬱,殘留著淡淡堅果與麥芽香氣。

  葉行止微微挑眉,沒有再將酒杯放下的意思。

  霍澤垂眸喝得斯文,其實酒液消失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冰塊尚未來得及融化,杯中酒已經不剩多少。他很快又給自己倒上滿杯,才抬頭問:“好喝嗎?”

  “不錯。”葉行止給出肯定評價。

  “這是超市賣的,不能算特別好,可惜威士忌我是真的不會釀,”霍澤笑了笑,又提議道,“下次咱們喝伏特加吧?我給您調雞尾酒,可樂橙汁巧克力,您想嘗什麽口味的我都能調。”

  “雞尾酒,還能調很多味道?”這也是葉行止的知識盲區,但他相信霍澤的口味,心中隱隱有些感興趣。

  “嗯,我以前在國外不想喝多的時候,還喜歡喝桑格利亞……其實就是紅酒加冰,放點新鮮的水果或者橙汁,酸甜口,挺不錯的,”霍澤說著,眸中閃過一絲懷念,“就是不能用張小樂給的紅酒,太暴殄天物。”

  葉行止更感興趣了:“我想喝,什麽時候能嘗到你釀的葡萄酒?”

  霍澤喜歡這種被葉行止需要的感覺,他彎起唇角:“快了,您別著急,現在正在二次發酵密封,再過兩個月就能喝。”

  而葉行止對釀酒真的一竅不通,霍澤說什麽就是什麽。現在喝不到,他也只能耐著性子等,順便不滿地抬眸看了葡萄藤一眼。這異植真弱,結葡萄的速度太慢了。

  葡萄藤:???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天喝酒,夜色不知不覺變得深沉。葉行止還拆了一袋酒鬼花生,一包巧克力豆,放進果盤裡混著吃。雖然零食與威士忌不太搭調,但他吃得舒坦就行。

  由於靈力可以消解醉意,所以哪怕霍澤喝得又快又多,葉行止也沒有出言阻止。

  冰塊化了,霍澤主動去拿新的回來。

  他從冰櫃下層找出一塊稍微寬出玻璃杯口的大冰塊,在葉行止不解的注視下,指尖倏地燃起明火。

  冰塊被他逐漸打磨成圓球形狀,細碎冰碴落入草地,轉瞬間消失無影。

  霍澤很擅長使用屬於自己的力量。他已經可以借助靈力,讓冰球懸浮在半空,順著火苗雕琢的方向慢慢滾動,出落得愈發圓潤完美,就像在表演魔術。

  他站在石桌前把玩著冰球,臉上浮現出一絲小得意:“我厲害吧?”

  葉行止看過比這絢爛奪目無數倍的“魔術”表演,但都不曾像此刻一般饒有興致。

  他看著霍澤紅撲撲的臉,黑眸裡若有若無的炫耀與興奮,隻覺得特別可愛,毫不猶豫開口捧場:“厲害,精彩。”

  慢著,紅撲撲的臉……

  葉行止忽然意識到不對,眯起眼睛瞥了下空蕩蕩的威士忌酒瓶,又抬頭仔細打量霍澤的表情。

  霍澤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看自己,彎起唇笑了笑,動作不太穩地將冰球扔進玻璃杯裡,隨即慢吞吞繞過石桌,徑直坐在葉行止腿上。

  葉行止:!

  不等葉行止反應,霍澤低下頭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亂親一氣,偏偏就是沒親到嘴。

  葉行止沉默了,坐著沒動,任他施為,還有余裕趁霍澤親自己額頭的間隙,拿起酒杯再多喝幾口。

  挺好的,年輕人就該有朝氣。

  而霍澤對他不算熱絡的態度感到不滿,搶過他的杯子仰頭喝了小半。緊接著霍澤神色微變,抬手捂住嘴打了一個小小的嗝,又自覺打嗝太過丟臉,耳尖開始飛速泛紅。

  葉行止被這一系列操作弄得有些想笑,輕輕揉他腦袋:“喝夠了?走吧,該睡覺了。”

  “不好,我想跟您一起睡,”喝完酒的霍澤膽子總是比往常大些,聲音軟乎乎的,“我喜歡您的房間,跟我一起睡吧。”

  葉行止正想拒絕,就渾身一僵。霍澤居然用腿夾住了他的腰,熟練扮演人形掛件,腦袋垂下來拱進他頸窩裡輕蹭,挪動著險些碰到不該碰的部位。

  葉行止深吸一口氣,長生訣開始不由自主瘋狂運轉。

  他上回就發現了,他對耍賴的霍澤根本沒辦法,又不能再次不由分說打暈自己的戀愛對象……葉行止乾脆伸手穩穩托住他的大腿,就這樣像抱小孩般把人抱回了霍澤的房間。

  金烏被霍澤的異常行為影響,特別很興奮地跟在他腿邊,尾巴搖成螺旋槳,卻被葉行止毫不留情關在門外。嚶嚶叫裝可憐也沒用。

  沒錯,葉行止老早就看金烏不爽了。

  憑什麽它能跟自己老婆同床共枕那麽久?這狗崽心眼真多。

  葉行止施施然鎖好門,把霍澤放在床上隨手扔了個潔淨術,又看著他皺巴巴的襯衫思忖片刻,決定幫他換件衣服。
    乾淨的夏季睡衣被整齊疊在床尾,是霍澤以前去超市家居區隨便拿的,平常沒有穿出來給葉行止看過,葉行止也不會刻意偷窺。

  如今他仔細打量才發現,睡衣正面居然還有印花,是一隻圓滾滾的小狗圖案。

  突然間更加看金烏不爽了,討厭。

  葉行止按捺著心中莫名其妙的醋意,幫霍澤解開襯衫紐扣,非常正經嚴肅、一絲不苟地給他換了睡衣,眼睛絕對沒有隨便亂瞟。而霍澤盤腿坐著任他擺弄,故意挺了挺胸,被葉行止板著臉按回去。

  隨後他把擁有相同印花的睡褲遞到霍澤手邊:“你自己穿,我不看。”

  霍澤皺眉:“不好。”

  “那你就穿著這條褲子睡吧,別換了。”

  反正都是乾淨的,葉行止也不介意。

  被葉行止冷漠拒絕,霍澤也不氣餒。他歪頭想了想,忽然把自己藏進被窩裡,整個人慢吞吞挪動了兩分鍾,然後把成功脫下的褲子從被窩拿出來,單手準確扔到了床對面的椅子上。

  葉行止目瞪口呆,霍澤則是一臉理所當然,拍拍空出來的那側床位:“睡覺吧。”

  葉行止不禁按了按眉心,把手中的小狗印花睡褲塞進被窩,動作極為迅速:“穿上!”

  “幫我穿嘛。”霍澤小聲說,似在撒嬌。

  葉行止感覺自己太陽穴繃得很緊。

  他抱起手臂,微微眯眼:“霍澤,別逼我再打你屁股。”

  霍澤瞬間安靜下來,聽話地換好睡褲。

  葉行止這才稍稍滿意,從衣櫃裡翻找出同款印花睡衣,用霍澤看不清的速度直接換好,才掀開被子躺進去。唯一的區別,大概在於葉行止身上的印花是小貓咪。

  燈光熄滅,房間瞬間變得黑暗,月光若隱若現沒入窗沿。

  葉行止的睡姿板正,一絲不苟,手掌放置於丹田上方,是標準的平躺姿勢。

  不知過了多久,霍澤忽然輕輕側過身子,悄悄摸摸伸出一隻手,觸碰到葉行止的腰側,隨即……

  “啪——”

  停頓片刻,葉行止淡定開口:“晚安。”

  “……晚安。”

  某個醉醺醺的家夥很委屈,卻什麽都不敢說。

  今夜的山谷依舊萬籟俱寂。

  當然,等到霍澤撐不住睡著之後,葉行止依然睜著眼睛在看房頂。

  床墊下的暖玉沒有休息,時而閃過微不可察的淡淡瑩光,仿佛在與葉行止體內瘋狂運轉的靈力相互呼應。

  沒有人知道,一直保持冷靜對葉行止而言有多麽困難。

  差點,差點就沒忍住。

  但借酒下手,比趁虛而入還要惡劣無數倍,葉行止對這個道理深以為然。

  而且他今天才剛說過,要把霍澤養好的。

  以後,讓他被迫忍住的這些日子,霍澤必須一點一點還回去。

  葉行止心中存著計劃,很有耐心。

  *
  第二天,霍澤酒醒了。

  他發現自己躺在葉行止身側,穿著同款動物印花睡衣,甚至還把一條腿搭在葉行止身上……

  當霍澤反覆確定自己沒有做夢,他嚇得呼吸都快停了,渾身立刻變得無比緊繃。他小心翼翼把腿挪走,努力向後拱了拱。

  結果差點從床上掉下去,又被葉行止一把拉了回來。

  葉行止眸中毫無睡意,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這就是你喝酒想要達成的目的?”

  霍澤臉頰通紅,緩緩縮進被子裡,吞吞吐吐:“不是,我,就是……”

  “說清楚。”

  “葉先生……那個,我們做了嗎?”

  “怎麽可能,我才不是這種人。”

  “哦。”霍澤稍微放松了點。

  葉行止莫名從他身上讀出一絲失望的情緒,疑惑道:“所以,昨晚到底為什麽故意喝醉酒?”

  “唔,我只是覺得,喝了酒可能就沒那麽痛,畢竟第一次肯定……”

  葉行止聽著聽著感覺有些不對,捏住他的臉:“慢著,這話是什麽意思?”

  霍澤被捏著臉,氣質瞬間乖巧:“沒什麽,沒事了,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喝酒,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真的?”

  霍澤的眼神特別真誠,張嘴就來:“真的,我今天好多了。葉先生您也知道,我是第一次把以前的經歷說出來,然後就感覺怪怪的,渾身提不起勁。只有喝醉了,心裡才沒那麽難受,沒那麽痛。”

  葉行止還是感覺不太對,但霍澤的解釋又合情合理……

  他想了想,嚴肅道:“心裡不好受,就好好修煉,別想太多。有我在,不會再有別人欺負你。”

  其實穿著貓咪印花睡衣,這一幕無論如何也嚴肅不起來。

  霍澤忍著笑意,試探道:“那我還能跟您睡一間房嗎?”

  對上霍澤眼巴巴的期待眼神,再想想這小孩的悲慘過往,葉行止有心拒絕,但最終還是沒有辦法,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霍澤安分不少,好像只要能跟葉行止睡一張床,他就挺滿足的。睡覺時也沒有再亂動,比葉行止還要規矩。

  葉行止不由得松了口氣。

  面對巨大誘惑時克制欲望,堅定修身養性,對修行也會有所裨益。但若是霍澤一直反常主動,他真的很難忍住!
  這就算是提前體驗一番心魔作亂的滋味了。

  看來域外天魔,也不過如此。

  轉眼間又到了十五集市的日子。

  葉行止和霍澤早就有所準備,挑揀著收了些園子裡的蔬菜,摘下新鮮的葡萄和百香果,附近林子裡的野山桃也一並帶上。

  修煉不能停,異能的提升更不能停。

  這是提前商量好的交易,兩人來到集市時沒有直接擺攤售賣,徑直繞過人群進入洛明的遊輪。仍然是熟悉的貴賓室,但這次上的茶水質量不可同日而語。

  葉行止輕抿一口橙黃茶湯,微微挑眉,難得給予讚賞:“不錯。”

  霍澤聽他這樣說,也好奇地拿起茶杯嘗了嘗。

  “武夷山的母樹大紅袍,很稀罕的,以前有錢都買不到,”被葉行止這樣肯定,洛明莫名有些小興奮,“雖然比不上葉先生您的藏茶,但也是我的最大誠意了。”

  葉行止頷首,也不想跟人客套,看他一眼:“行了,晶核呢?”

  “正在清點,馬上就好,您稍等,”洛明頓了頓,又道,“對了葉先生,您上次讓我查的人,我這邊也有了線索。”

  葉行止神色一肅:“查到誰了?”

  “叫謝家軒的那個,好像前幾天剛到A市,有人見過他的臉。我懷疑他今天也會來集市逛逛,已經讓人在外圍盯著了。二位要不先坐在這裡喝點茶,等一等?”

  “哢嚓——”

  屋裡的幾人齊齊循聲轉頭望去。

  艙室前方,一扇鋼化防彈玻璃窗,不知為何出現了數道由內而外破裂的痕跡。

  眾人神色詫異,唯獨葉行止面無表情放下茶杯。隨著杯底輕碰桌面,發出輕響,下一瞬間,防彈玻璃驀地徹底粉碎開來,劈裡啪啦掉落在地。

  洛明僵硬點頭,緩慢咽了口唾沫,顫聲道:“您這,這也是風系異能……?”

  “當然。”這話是霍澤答的。

  他冷冷看著洛明,黑眸中流露出一絲警告,仿佛在問:你有意見?
  洛明沒有任何意見,像鵪鶉似的坐在原地沒動,右腿不受控制地抖著,像一個焦慮的人瘋狂抖腿,“啪嗒啪嗒”直響。

  他的小弟更不敢動,氣氛陷入許久不散的凝滯狀態。

  霍澤沒有受到什麽影響,淡定地拿起茶海,給葉行止續上新茶,順帶輕輕碰了下他的手臂。

  葉行止垂眸一飲而盡,把玩著做工精致的仿汝瓷杯,想到霍澤也在這裡,好歹沒有把杯子給弄碎。但他很不高興。

  “前幾天,是什麽意思?有消息了不早些通知我,衛星電話是擺設?”

  “我也是昨晚,昨晚才從聖裁那邊的人口中套出來話……”洛明的魂魄已經飛到九霄雲外,他盡可能穩住聲音小心解釋,“以後就算在半夜三更,我也會第一時間讓您知道的,我保證。”

  葉行止“嗯”了一聲,不再理會洛明,反而牽起霍澤的手捏了捏:“我要把他的腦子挖出來,拿去給你做研究。”

  而霍澤隻當葉行止說氣話呢,還跟著微微彎唇:“那多惡心,喂給金烏吃算了。”

  “一天到晚提金烏,你現在心裡只在乎狗崽。”葉行止瞥他一眼,語氣有些微妙的不爽。

  霍澤睜大眼睛:“您冤枉我。”

  兩人漸漸閑聊起來,洛明在旁邊聽得險些魂飛魄散。

  他們要挖誰的腦子?

  不會是挖他的吧?
  救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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