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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君》第一百一十八章 溫泉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溫泉 ◇

  ◎你想得美!◎

  苑山別院有刺客的事情傳到京中, 用了不過幾個時辰,等到賀思今一行人從暗道重新回來的時候,廿五已經通傳, 說是宮裡頭來人了。

  “誰來的?”

  “是福盛公公。”廿七雖已經聽廿五說過, 此番看向主子的目光仍是探究。

  “來多久了?”

  宴朝開了口, 廿七才終於確定:“剛到。”

  堂屋裡,早已不年輕的身影緩緩踱著步子,聞聲停了下來。

  福盛躬身一笑:“傳陛下口諭, 奴婢明日一早就送殿下回京。”

  送他們進苑山別院的是這公公, 如今出去, 倒也是他。

  “是!”

  “奴婢過來之前,陛下便就已經叮囑過,這刺客出現在陛下選定給王爺王妃休整的院子,定是別有用心,還請允許奴婢將他們一並帶入宮中問審。”

  “你之前說,西戎的鷹隼?”一屋子沉默的人中,宴朝突然開口。

  賀思今順著一並看過去,不知道何時,那面具重又覆在了他臉上,只是被捏壓的地方生了褶皺,是被將將抹平的,還不甚吻合男子的下頜,有些突兀。

  累了這些時候,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可福盛是帶著口諭來的,自然不會先行回去,如此,賀思今也隻得命人安排了屋子。

  說著他搗鼓了一下掏出一個皺巴巴的布條。

  好在宴朝咳血的唇角和賀思今染血的衣袖做了一場好戲,福盛亦是不敢耽擱:“奴婢先行告退。”

  “在!”

  自打今日從暗道裡出來,一切,便就變了。

  賀思今沉聲:“刺客雖是沒抓全,倒也留了兩個活口。如今朝王身體不適,實在不好操勞這些,不知公公可否?”

  “正有此意。”

  “這別院裡頭, 許是久未住人, 誠然是髒得慌,確實不適合朝王殿下居住。”福盛道, “哎,就是可惜了這後山的溫泉。”

  宴朝沒說話,賀思今代為回答:“公公辛勞,不知此番回京……”

  宴朝抖了抖展開,眉頭也跟著一蹙,接著,才重新收起:“今日便且散去,待歸京回朝王府後,再行商議。”

  “思今。”

  天色已是深夜, 兩個刺客被押出去的時候, 口中皆是被繩索箍了繩索, 防止咬舌自盡。

  “廿五。”

  離開的時候,他瞥向了一旁的廿複。

  福盛沒說什麽,隻這一眼,便就離開。

  廿五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應該是虢邕傳進京中的,上頭的文字,屬下也不識得。”

  那福盛跟在宴正清身邊日久,與其說是在這兒等著二人啟程,不若說是來替帝王探探虛實。

  “嗯?”

  一路都與她牽在一處的手指,現在亦是沒有松開。

  宴朝展顏:“福盛說得對,這後山的溫泉,總不好辜負。周大夫說你身子染了寒氣,不好根除,這溫泉最適宜。”

  “我……我就算了。”賀思今手指一收,卻還是被人逮了。

  “不能算了,還有人盯著呢。”

  “???????”

  不等賀思今好生探看,身子就一輕,腳便凌了空。

  “殿下!”她低呼一聲。

  “公公。”有人推門進了廂房,“朝王抱著王妃去了溫泉。”

  “哦?”

  “還要跟去嗎?”

  “罷了,”桌邊拿手指玩著燭火的人正是福盛,他緩緩擺手,“朝王是失憶,不是真的傻子,這夫妻的事情,倒也不必。”

  “可是陛下的意思是……”

  “嗯?”燭邊人挑眉,“哦,陛下定是叫你盯緊了些朝王。”

  “是。”

  “那你覺得現在這個時辰,他們去後山,可能是為了逃跑,還是更可能為了親熱?”

  這句話問得年輕的孩子半晌沒卡出聲音來。

  “退下吧,明日一早啟程。”

  “是。”
    後山,未近溫泉,便就已經聽見汩汩的水聲。

  連綿霧氣哪怕是這盛夏時節,也因著這山中一隅而升騰起一片。

  模模糊糊的迷人眼。更遑論是這只有月色的山澗。

  賀思今落腳的時候,又摸索了一下才確定踏到實地。

  宴朝仍是牽著她往邊上石台處尋去,而後,只聽哢得一聲,火光搖曳。

  將火折子遞前,點燃了石台上的燈燭,這建在後山的溫泉屋才露出了輪廓來。

  “姨母……”一開口,宴朝就頓了一下,改口道,“外祖母之前來苑山別院,倒也確實有調養之意,也不全為了掩人耳目。這溫泉我小時候來泡過,當真舒服,只是小孩子火氣旺,覺得燥。你且去試試。”

  賀思今下意識問道:“那你呢?”

  這話問得很順遂,完全沒有料到男人一瞬的錯愕。

  “我……現在火氣也旺。”

  賀思今啞巴了。

  她兀得回頭隻盯著那一池煙霧彌漫的水潭,想掐自己一下。

  身後卻是傳來一聲輕笑。

  “你故意的吧?!”她頭也不回地懟,“怎麽病剛好就開始耍壞?!”

  “我沒有。”宴朝的聲音雖是正經,卻是帶笑,複又補了一句,“今日淋了雨水,去去寒最好不過,這屋中應是已經備了衣裳,我去拿。”

  賀思今便就板著身子等他離開,等了幾息都沒聽著聲,她偏頭:“你去了沒啊?”

  “嗯,就去了。”

  聲音分明還在身後,她忽得就轉過身來,對上一張久違的笑意盈盈的臉,質問的話便就堵在了嗓子眼。

  宴朝也沒料到前頭人會突然回頭,將起的身子一滯。

  “快去!”小姑娘突然還提了聲。

  他便半刻不耽擱,趕緊往裡屋去。

  賀思今心口砰砰砰的,緩了緩,才解了帶血的外衫,而後,伸腳探了探水溫,熨帖得叫人身心舒暢,這才又沿著熨熱的卵石,一路走了下去。

  這是特意取用溫泉建的池子,踩到底的時候,大約只露出一點肩膀來。

  許是這溫熱的水叫人放松,賀思今隻覺這連日來繃著的弦被輕輕揭了,擱在了一旁。

  她一個弓身,扎進了水中,閉著眼遊了一圈,才重新回到了池邊。

  染過雨水的發將乾,被重新打濕,不深順滑地鋪在身前。

  賀思今伸手攬過一束,以指為梳地抓了抓,眼前便遞來一隻手。

  “我來吧。”宴朝一身白衣,就蹲在池邊看她,邊上擺著皂莢。

  他低垂眉眼的時候,總顯得與眾不同的沉靜,賀思今便就松了手。

  接過她的一束發捏在掌心,宴朝輕輕拿皂莢輕柔,打濕,揉順,再一點點鋪開,清理。

  他做得細致,賀思今也瞧得認真。

  倒像是這世間紛擾事萬千,不過是雲煙,唯有這眼前的青絲,才是唯一重要。

  “我昏迷著的時候,總會不斷地重複一個夢,夢裡是你倔強的身影,拿著生鏽的刀,想要殺我。”宴朝替她順著發,輕輕道,“沒殺成,還不甘心,像個炸毛的獅子。”

  “不可能。”

  宴朝也不糾正這句辯駁,淡淡一笑,繼續道:“後來,我就想,這小獅子想要殺的人,卻是萬萬殺不了的,不但殺不了,還會落得身首異處,可算是萬劫不複。”

  “……”

  “這件事情太凶險,哪裡是小姑娘一人一力可行,倘若是那麽簡單,豈非是誰都能做皇帝。”

  賀思今終於舍棄了他修長指尖的發絲,抬起頭來。

  宴朝也瞧她。

  頭髮已經整理好,他替她又理了理鬢角,才複又笑道:“好了。”

  賀思今低頭瞟了一眼,然後在男人撤開手指前一把攥住。

  “你這是在勸退我?”她問。

  這人失憶的時候就想把她支走,現在記起來了,還是想要支走她?

  “我……”

  “你想得美!”

  攥住的手被她一拽,宴朝身形一晃,就這麽毫無征兆地被扯進了水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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