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雙雙升級
  原身父親開始消沉。酗酒，鬥毆，當然也無心照顧孩子。原身覺得心痛不已，最愛的親人，先後不愛自己了。原身9歲那年，正趕上小蟲潮，父親體能下降卻毫不自知，征兵入伍後不久就陣亡了。原身得到了一大筆撫恤金，卻失去了僅剩的親人。

  然後，她就開始扭曲了。

  遠離人群，沒有朋友，也不喜歡陽光風景。整天把自己關在陰暗的小房間裡，偶爾還會和自己說話。

  勉強完成學業後，出於社會對向導的包容，她在地方軍隊找到了一份圖書管理員的工作——紙版書很珍貴，這是一份相當體面的工作了。

  白露終於理解了為什麽第五軍團的人一直叫她“白向導”。她空有軍籍，這麽多年，竟然連個下士的軍銜都沒混上。就是個大頭兵。這在向導裡極其少見，連那個討人厭的馮，都能稱一聲“馮中士”，總不能叫她“白上等兵”吧，又不是未成年的新兵了。

  原身工作後從不和人交談。直到去年，新調來一位向導同事。那是一位開朗的男性，工作上比她強很多，人際關系也好，偶爾和她這個“怪胎”說幾句話。

  她暗暗喜歡上了這個男向導。

  多麽可笑，一個神經兮兮的女向導，不愛哨兵，偏偏喜歡上男向導。她蹉跎幾個月後，終於鼓起勇氣表白了——結果當然沒有成功，男向導不僅拒絕了她，還嚇得辭職了。

  原身更消沉了。她打算自殺，又沒有勇氣。於是，把少量毒藥摻在每日的營養劑裡。一天喝一點。

  本來劑量不致死的，結果接到緊急調令，一路緊張，終於在會議室裡，緊張的情緒達到頂峰，在某個瞬間因為承受不住壓力，心臟驟停。

  白露把它按手盆裡，拿洗手液敷衍的搓了搓。小獅子開心的直打轉，咬自己尾巴玩，轉的太快，身上的泡泡都甩白露臉上了。白露也不在意，打開水龍頭，把它衝乾淨。再把它虛虛握手心裡，使勁甩甩毛。應該行了吧？

  這是為了封口，常規操作了，白露理解。她私心裡，也不願回到原身的工作單位去。

  白露撈起小獅子，“你是真的強啊，離開本體這麽久了，竟毫不怠倦。”白露歎息著搖頭，“人和人不能比啊。”也不知獅子到底是貓科還是犬科，“應該不怕水吧，剛答應了給你洗澡的。”

  一夜好眠。

  對於這個把自己活活嚇死的原身，白露很難理解。在她看來，原身最大的悲哀不是父母，而是源於自己，內心力量太單薄了。如果這個人生活在她身邊，她很樂意送她去治療心理問題。但是很可惜，原身走得乾脆利落，連一絲神識都沒留下。

  帝國紀年3O2O年3月27日上午9時，白露等向導接到電子調令。服役第五軍團，時限3年。

  白露很有主人自覺的計劃著每天給它洗澡了。至於褚鋒恢復之後，會羞成什麽樣子，她完全沒有考慮到。

  小獅子被甩的七葷八素，小爪子直打晃，站了幾次才站穩。它也不記仇，晃頭晃腦地走過去，繼續舔白露的手。白露難得的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乖啊。明天給你找個寵物專用的沐浴液，帶柔順的。不給你用洗手液了。”小獅子的毛都炸炸著，貌似是沒用對產品。

  小獅子和大蛇玩耍半天，也知道了大蛇不讓它進浴室——每次想靠近那個人，都會被攔住，坐在這就被允許。雖然那人不放大蛇和它玩了，可它依然不想讓那人不開心，它就乖乖坐著等。希望那人出來時，再摸摸它。

  白露收拾好自己，推門出去，發現小獅子乖乖坐在門口等她——梅花蚺消失了。精神體和本體不在同一個空間，會更多的消耗精神力，更何況白露沒有著意控制它，隻交給一項任務——禁止小獅子進入浴室。因而梅花蚺消耗了一定精神力後，出於向導保護自己的本能，精神體就回收了。

  白露就來了。

  白露又搜刮了一遍識海，確認該接收的信息沒有被遺落，她終於浮出水面喘熄。肺裡炸開一樣的疼。她不在意，多來幾次，肺活量就上來了。普通人這麽練肯定不行，她粗通一點治療系異能，能確保自己健康。

  圖書管理員有什麽意思？能鍛煉體能嗎？能和人切磋嗎？能開機甲嗎？還是待在第五軍團好啊。熟悉的感覺真棒。

  更何況，還有這個要照料。白露視線移到小獅子身上。驚訝地發現，它變大了一圈。是昨天毛洗炸了嗎？白露一把捏過來，用虎口壓住小獅子的毛，“乖啊，讓姐看看，你是不是虛胖。”

  “行啊，大兄弟！恢復得真快，比昨天大兩圈了嘿。”白露拿手比了比，昨天堪堪有她手掌大，今天能從手腕處到第一指節了。“恭喜你啊，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距離你恢復成那個威猛巨獅，簡直是……”遙遙無期？“指日可待啊，小乖乖。那個，你喝點營養劑不？興許能恢復快點。”精神體不需要吃東西，小獅子十分給面子的舔了幾口，就不肯再吃了。

  白露也不為難它，吃過早飯，如約來到軍醫部。
    查體。

  畢竟昨天夜裡超水平發揮了，今天做個詳細檢查，身體是第一本錢嘛。

  還是昨天熟悉的趙醫生。她年紀大了，哨兵信息素退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柔和。“白露來了？精神頭不錯。把金屬品全摘了，通訊儀也摘一下，躺進檢查艙裡吧。”

  白露的軍服還沒有做好，穿著便裝。痛快地解下金屬腰帶，她不愛把通訊儀戴在腕上——會影響出拳速度，而是像哨兵一樣把它揣進口袋。同樣從口袋裡掏出來的，還有一隻毛茸動物。

  趙醫生一呆，立正向小獅子敬了個軍禮，“首長好！”

  小獅子打了個呵欠，無聊地咬著尾巴尖玩。

  白露已經利索地躺進蛋型的透明艙裡。無數射線把她從頭掃到腳，形成的人型數據顯現在面前。“趙醫生，我能動嗎？說話可以嗎？”

  趙醫生還呆望著小獅子，條件反射的回道，“盡量保持平靜，別動。說話可以。”頓了頓，視線移向數據，“都挺好的，沒什麽問題。就是，呃，你怎麽把大人帶到這兒來了？”

  “我建議你叫它辛巴，暫時。”

  “辛巴？”

  “是啊。它現在隻願意跟著我。而我呢，要在第五軍團服役。來來往往的勤務兵啊，衛兵啊，還有你們軍醫。哦，對了，我一會還要去部裡開會。您說吧，這麽多人盯著，我能怎麽稱呼它呢？”

  見白露優哉遊哉的樣子，趙醫生無言以對。“小姑娘，你知道，大人將來會恢復的吧？”

  “知道啊。”白露整理衣服，“您擔心他會嫌棄這名字不好聽？那我叫它小鋒好了。對了，第五軍團獅型的哨兵多嗎？”

  趙醫生閉了閉眼，“你還是叫它上一個名字吧。”

  “檢查報告我發你了。一切正常，身體素質非常好。”趙醫生提醒道，“這裡的通用訓練器械都是給哨兵準備的。向導的專用設備在研究樓的地下室。你要訓練去那裡，不要把自己拉傷了。”

  白露揉揉手臂，笑笑沒做聲。這醫生眼睛真毒，早上高估了原身的體能，訓練時差點弄傷自己。

  “小姑娘還挺要強。你要不要重新做個精神力評級？”趙醫生生怕打擊了向導的上進心，“你昨天經歷複雜，是個難得的晉升契機。這兩天可能會有個等級提升。”

  “好啊，來吧。”白露把那個發箍一樣的測試儀戴在頭上。

  片刻後，趙醫生眉頭深皺。整個人都繃緊了，“換一個。”

  白露覺得那個發箍是個偽劣產品，剛剛三星秒，測試帶就斷掉了。這次的家夥像個頭盔，白露解開馬尾辮，把它套好。

  滴——一聲嗡鳴後，頭盔上大大的“A”亮得晃眼。

  趙醫生不愧經驗豐富，晃了一下神後立即恢復過來，“這測試每天最多進行兩次。明天你再來測一次，如果頭不疼的話。”

  白露心想這東西如果能讓我頭疼，你們元帥大人早就沒救了。“麻煩醫生了，明天見。”拿著她的獅子走了。自信的步伐晃得老太太眼睛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