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年代文男主結婚了》第二十五章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第 25 章◎你怎麽戴個月子帽啊◎
陳青崖從地上站起來, 身後突然撲過來一個人,撞得他一個趔趄。
他掙了下,居然沒甩開。
朱茱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 隻管抱著人不撒手:“你真的跳河了?!有什麽事好商量嘛,別想不開啊。”
聽到耳熟的聲音,陳青崖沒再掙扎。
“……我沒有。”他好笑,使了點力氣,將她從濕噠噠的身上扯開。
熊子凍得發抖,聲音都有些含糊了:“你放心, 他沒有想不開。是他們——”他指向旁邊兩人。
朱茱愕然。
怎麽那麽多落湯雞!
熊子和陳青崖看出他們不是在做戲, 擔心鬧出人命,熊子罵罵咧咧脫了衣服下去了。然而他的水性不佳,天又太冷,救了一個就不太行了。
好在人都沒事。
朱茱聽完隻覺得葫蘆娃救爺爺——挨個去送。
“不清楚。”
陳青崖半睜著眼,嗓音嘶啞:“怎麽了?”
“你發燒了。家裡的退燒藥在哪?”
朱茱下床開燈,把他晃醒。
弟弟何小強則狡辯了一句以前放漁籠確實能抓到魚,直到熊子去那邊釣魚,他們的漁籠就很少再進魚了。
半個小時後,溫暖的室內。
為了嚇唬別人大冬天的跳河,下水前也不懂得拉拉筋骨,抽筋了還得別人去救。
朱茱聽過這種方法,但沒體驗過、也沒親眼見過。托陳青崖的福,漲見識了。
她朝陳青崖那邊摸了下,人燙呼呼的,像一個烤完放涼到一半的番薯。
陳青崖蓋住她的手,不讓她撤走。
朱茱無情地抽回手,去找陳茹。
哥哥何大強主動承認他們是故意找茬,因為想要熊子他們的魚、也想把他們趕走。
半夜,朱茱起來上廁所,發覺他好似不太舒坦,吐出來的氣又沉又熱。
陳茹也很粗暴,拿了家裡高濃度的白酒擦了擦陳青崖的耳尖,縫衣針在油燈上燎了幾下就刺了過去。
吃完面,朱茱和陳青崖去了醫館,檢查一番後,手沒什麽問題。重新綁了木板和藥膏。
陳青崖躺著沒動,只在針刺破皮膚時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閉著的眼隨之睜開。
陳茹:“是魯莽衝動了點,幸好沒出什麽大事。”又問兒子,“你的手有沒有事?”
陳茹:“家裡沒有發燒藥。不過沒事,他從小到大發燒,我給他耳朵放血,第二天就能好了!”
陳茹問了他們, 得知一個今年19歲,一個才17,是親兄弟。他們的爸很早沒了,剩下一個整天不著家的親媽,還有年邁的爺爺奶奶。
陳茹半信半疑:“真沒事?”
陳青崖和熊子好好的在釣魚,被對面村子的人找茬,兄弟倆不知道是經不起激將法,還是想嚇唬他們,大冬天的真跳下河了。
朱茱說:“藥膏都濕了,就一起拆了。等下去醫館讓醫生看看。”
“沒事。”
熊子翻白眼,“大家憑本事抓魚,賴我幹嘛。”
他們一走,熊子吐槽:“兄弟倆湊不出一個完整腦子。”
何大強:“是不能,但就是忍不住。”
陳青崖手不方便,吃飯速度大大下降,一碗面到現在還沒吃完。
她將手搭到他的額頭上,帶著一絲涼意傳給他,舒服得讓他忍不住從唇間溢出一聲吟歎。
朱茱終於明白是什麽情況了。
如今兄弟二人都來了他們家,換上陳青崖的衣服, 喝著陳茹煮的薑茶。
一開始隻跳了一個,遊沒幾下,他在水裡的狀態變得不對勁,像是水裡有什麽玩意在扯著他的腿似的。他的兄弟一著急, 也跟著下了, 然後也不對勁了——
陳茹煮了面給他們吃,吃完就讓他們回家去了。畢竟鬧得那麽大,他們的村子裡肯定也有消息了,家中又還有老人在,得趕緊回去報個平安。
看著挺精神的小夥子, 怎麽想法那麽奇葩。
朱茱暗暗打量。
陳青崖就忍著手疼下水了……
熊子被他的真誠噎住。
朱茱看得目瞪口呆。
要是他跟陳青崖再壞點,就站在岸上冷眼瞧著,他們淹死了也是白搭。
朱茱拍拍他,“很快就好了。”溫柔得像在哄孩子。
陳茹:“後面讓他多喝水,跑多幾趟廁所就行了。要是沒好,明天再去看醫生。”而後收針,回房繼續睡覺。
反正兒子身邊有兒媳婦,總不至於燒傻了。
朱茱給他倒了一杯熱水,“石榴紅跟我說你跳河時,我真以為你想不開了。”
陳青崖被她逗笑,“我有什麽想不開的。”
“對啊。我怎麽就信了石榴紅的話,她會不會覺得我很傻啊?”
“不會。”
她輕輕哼了下:“你又不是她,你怎知道。”
“如果是我,我只會羨慕你的丈夫。”有那麽在意自己的妻子。
朱茱太困了,腦子轉不來彎,沒聽明白。她努力睜大雙眼:“什麽意思啊?”
陳青崖摸摸她腦袋,下床去關燈,“睡了。”
燈一關,朱茱沒有絲毫掙扎地倒了下去。發著燒的人暖和得很,她不客氣地把冰冷的雙腳伸過去,貼著他的。
感到他被自己冰得一顫,她壓著笑意:“給你降降溫。”
*
陳茹準備去地裡摘點新鮮蔬菜,然而剛出去,就瞧見昨日的兩兄弟在巷子那頭走來,一道的還有一對頭髮花白的老夫妻。
何大強瞧見她,指給身邊的人看,“爺爺,她就是給我們煮麵吃的嬸子。”
在陳茹還沒反應過來時,老夫妻突然對她下跪,又是道歉又是道謝的。
這架勢陳茹哪裡經歷過,趕緊去叫兒子和兒媳婦起床了。
天快亮時陳青崖的熱度才退下去,朱茱怕他出去吹到風又反覆,把自己的鉤針帽子翻了出來給他。
陳青崖盯著帽子上一朵配色清新的小花,問:“你認真的?”
“不能再認真了!你發燒了我又得照顧你!”
“讓我替你捂腳那種照顧?”
“……你屁話好多!”
朱茱不爽。
這男的果然得半死不活的才老實,不然太有精神了就會頂嘴。
陳茹已經把客人領到堂屋裡,陳青崖一出現,她立刻說:“這是我兒子。”
兩位老人一個激動,又要下跪。
陳青崖眼疾手快扶住他們,“還有另一個就住前面。”去找他吧。
熊子睡得好好的被敲門聲吵醒,煩躁大喊:“誰?!”
“我。”
是陳青崖的聲。
熊子以為有什麽急事,衣服都沒拉整齊就出來了。
一開門,兩位素不相識的老人抓住他的手臂,要朝他跪下。
“好孩子啊……”
熊子:嗯?!
要不是十分確認自己就是熊家的種,他差點要以為這是上門認親的親生父母了。
陳青崖在一旁解釋:“何大強的爺爺奶奶。”
熊子松了口氣。
勸了一會,總算把兩位老人動不動就下跪的舉動阻止住了。幾人又往後面去,陳青崖家比較方便。
熊子忍了再忍,沒忍住:“你怎麽戴個月子帽啊。”
陳青崖腳步頓了頓。
他都忘了自己戴著帽子出去了。
朱茱剛好聽見了,不滿:“什麽月子帽!這是很有冬日氛圍感的鉤針帽子!”
是她選了好久,跟黃芩據理力爭後,花了2塊錢大洋買下的!
熊子啊了聲:“冬什麽感??”
陳青崖:“冬日氛圍感。”
熊子默默閉了嘴。
行吧。
朱茱又問他:“你沒發燒嗎?”
熊子挺胸:“沒啊。我身體好著呢!”
那兩兄弟也說了一句:“我們也沒。”
朱茱不由得看向陳青崖。
陳青崖薄唇微抿,緩緩地、移開了目光。
何家人不是空手來的,帶了陳青崖借給他們穿的衣服,還有兩筐番薯、兩包糖、幾十個雞蛋。
被分作兩份,要給熊子和陳青崖。
他們的衣衫比一般人還要破舊,何爺爺甚至是赤著腳的,一看就知道家裡並不寬裕,不用陳茹說,陳青崖拒絕了禮物。
熊子自然也不會要。
但何爺爺他們不肯,一副不收就不走的樣子。最後,陳青崖拿了他們幾個番薯,其余的一點不收。
熊子照模照樣,學他。
他們的體貼讓兩位老人更感動了,說要讓孫子認他們做乾哥哥,不管以後怎樣都不能忘記救命恩人。
何大強和何小強看起來也不反對,直接開口叫道:“陳哥,熊哥。”
沒想到釣個魚還能引出這麽多事……
老人家殷切的眼神讓陳青崖無法說出過於冷漠的話,可也不想認下兩個腦子不大好使、性子又衝動的異姓弟弟。
陳青崖:“不用叫哥,也沒差幾歲。既然有緣,以後就是朋友了。”
熊子連忙點頭:“對對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朱茱:……
她好像看到了“俺也一樣”的真人版。
盡管如此,何大強和他弟依然叫他們哥,要走時也畢恭畢敬地道別,完全沒了昨日的狂妄。
把何家人送走,陳茹歎息:“也是不容易。”
熊子一臉稀奇:“所以我們是多了兩個弟弟了?”
陳青崖:“這兩兄弟的腦子或許真有點問題。”
“啊?”
朱茱和熊子都懵了。
“他們的爺爺奶奶說了,兒媳婦很多年前突然瘋了,所以也沒法管兄弟二人。”陳青崖說:“他們可能有遺傳到。”
熊子吃驚:“看不出來啊,他們看著比我還囂張!”
不過想想也是,有哪個正常人會大冬天的跳河,就為那麽點魚。他摸摸自個腦袋,歎氣:“算了,不計較了。”
陳青崖的風寒好透、手臂也好得差不多,就去了燈具廠跟老板請辭。
大老板很意外,他本以為陳青崖救了自己,應該明白他此後在燈具廠會不一樣了,誰知道他沒打算留下。
他問了原因,了解到陳青崖是要和妻子一起創業,就沒再挽留了。
總不能讓人家不要做老板,繼續做個打工仔。
朱茱眨了眨眼,問他:“大老板真的說了以後你想回去,也依然會給你升職加薪?”
陳青崖矜持頷首:“是。畢竟我的工作能力和人品他已經很清楚。”
朱茱被他的自戀秀一臉,嘖嘖搖頭。
“來,吃飯了。”陳茹把最後一盤菜端上來,“那我以後就把咱們家要放手工的風聲放出去?”
“可以。媽是村子裡的情報組織成員,有您在,勝過我和青崖到處去喊。”朱茱豎起大拇指。
陳茹被她逗樂,“今天我聽到個新事。咱們村有個男的,要娶第五個老婆了。”
朱茱震驚:“怎麽結婚了那麽多次啊?他之前的老婆呢?”
陳茹:“第一任老婆嫌他窮,孩子生下就跑了。第二個老婆他嫌懶,趕跑了。第三個老婆偷了他的錢跑了。第四個老婆的老公找來,把她帶走了。”
朱茱大受震撼:“就這樣還有人要嫁給他?為什麽啊?圖他啥呀?”
陳茹意味深長:“怎麽說呢,他是沒什麽本事,但長得好。快五十歲的人了,不比年輕小夥子差。”
懂了。
都是顏狗。
朱茱下意識看向了陳青崖。
陳青崖迎上她的目光,“怎麽?”
朱茱湊過去小聲說:“要是我跑了,你會娶第二個老婆嗎?”不等他回答,她又非常肯定地說:“你會。”說完自己氣上了,桌下的手狠狠掐他了他一把。
什麽都沒說的陳青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