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照組知青吃瓜日常[七零]》第四十一章 捉.奸
第四十一章 捉.奸周大龍倒飛倒在草叢裡,他捂著肚子,覺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痛,看到楊佳和,他頓時慫了,前兩天被毆打的恐懼還沒有散去呢,他剛剛就光注意看薑蜜,壓根沒發現後面的楊佳和。
他不敢多做糾纏,從地上爬起來就跑,轉眼就跑不見了。
薑蜜隻恨自己力氣小,有時候真的親自動手更爽快,想到自己踹周大龍一腳,對方都沒有反應,她都覺得慪氣,她問:“你什麽時候收拾他娘?能不能行?你要是不行,我來收拾。”
楊佳和看她炸毛的樣子,伸手摸摸她的頭髮,“再等等,快了。”
薑蜜琢磨著怎麽收拾周大龍,這人這麽油膩,就是養豬閑的了,養豬不適合他,他應該去下地乾活賺工分。
周大龍被嚇跑以後,也不想就這麽回家,他直奔知青點,準備在知青點門口堵薑蜜,正好許念兒和何招娣回來。
今天,兩人鏟了一下午的鳥屎,拿了滿工分。
這活也不重,就是又臭又髒,這會兒心情算不得好,看到周大龍這個罪魁禍首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站在知青點門口,許念兒疾步過去,直接給他提溜過來。
“你幹啥?賊眉鼠眼的想幹什麽壞事?”
周大龍嗷的一聲,終於松了手,捂著襠後退,“你個賤人。”
陳惜:“在屋裡淋雨應該很刺激,現在不知道他們實在搶救被子,還是在搶救糧食?”
周大龍的奶奶何老太看到外面圍了這麽多人都在看熱鬧,她罵罵咧咧:“滾滾滾,都看什麽看?”
何招娣:“咱們出去看看吧,我還挺好奇的。”
許念兒:“鳥蛋呢?”
周大龍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把的鳥蛋,許念兒直接抓了過來,“滾吧,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在這兒蹲著,我見一次打一頓。”
鳥蛋,我專門為她摸的鳥蛋。”
四個小孩兒一人分了兩個野雞蛋,直接燒了吃,薑淼路上已經吃了一個,另外一個留給薑蜜。
周大龍就是欺軟怕硬的慫蛋,看到許念兒如此彪悍,捂襠逃竄,立刻求饒:“別打了,我來找薑蜜同志,我給她送
何招娣哈哈大笑:“周大龍,你快不客氣,要不然,你就不是個男人。”
許念兒:“糧食吧,被子淋濕還能曬,糧食淋濕就要發霉了。”
陳惜道:“蜜蜜,這人怎麽盯上你了?”
他們到的時候,周大龍家門口聚集了不少人,都趴在矮牆上往裡看呢。
許念兒衝了上來,抬腳一頓亂揍,“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敢跟我動手?我打死你。”
晚飯是在院子裡吃的,吃了一半,天上就開始下雨了,剛開始還比較小,眾人趕緊端著飯碗跑屋裡,剛到屋,外面的雨點子就變大了,嘩啦嘩啦的砸在地面上。
周大龍被一個女人提溜起來,頓時怒了,真以為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他了?他怒視許念兒:“你給我松手,你再抓我領子,我就不客氣了!”
薑蜜:“周大龍家的房頂補了嗎?”
薑蜜:……
薑淼回來的晚了一些,他們在路上發現了一窩野雞蛋,蹲守在旁邊,試圖蹲一波野雞,不過野雞沒能蹲到。
別說是幾個鳥蛋,就是周大龍捧著金銀珠寶過來,她都不看一眼。
薑蜜剝了殼,幾口吃掉。
何招娣:“是不是因為他們家打了喜鵲,所以他們家才會這麽倒霉。”
許念兒把幾個鳥蛋也煮了,還跟薑蜜說道:“這是我憑本事搶的,沒有你的份。”
許念兒腦瓜子被撞了兩下子,她也不去拽回自己的頭髮,兩隻手仿佛無影掌一樣朝著周大龍的脖子撓去,周大龍被撓破了脖子,更用力的撞她腦袋,許念兒暈暈乎乎的,怒火更勝,抬腿朝著周大龍雙腿之前踹去。
何招娣:“這有什麽奇怪的,薑蜜又漂亮又有錢,我要是男的,也想娶回家。”
男知青也跟著出來了,看熱鬧總是不怕淋雨的。
許念兒:“沒有補呢,我剛剛還從他們家門口路過,三間房子的屋頂都是空空的。”
大家不理她,繼續看。
周大龍家正在拯救岌岌可危的糧食和被褥,糧食都堆放在衣櫃中,這裡能擋雨,被褥什麽的也往裡塞,然後把木箱子上了鎖抬到抬到鄰居家暫時放一放。
許念兒抬腳對著周大龍的肚子來了一腳:“滾。”
楊佳和一家都在,而且佔據有力位置。
周大龍:“你給薑蜜同志啊。”
解氣!
周大龍在地上滾了一圈,正好滾到薑蜜的跟前,薑蜜對著他一頓亂踢,跟著許念兒進了知青點。
周大龍懵了一瞬,反應過來,伸手揪著許念兒頭髮把她腦袋往樹上撞:“我他媽讓你試試,舒服不?你他媽敢打我耳光,我打服你。”
兩人穿上蓑衣,戴上草帽出去看熱鬧,薑蜜和陳惜也跟著出門,臨走前塞給淼淼一塊魚,讓她自己在知青點裡吃了。
周大龍嚎:“薑蜜同志,記得吃鳥蛋。”
薑蜜:“不知道他們家還能不能更倒霉。”
他們家沒有一個地方是不下雨的。
許念兒無語,啪啪兩耳光打在了周大龍的臉上:“你不客氣個試試?”
薑蜜:“快別提他了,膩味。”
何老太也沒本事真把這些人都攆走。
崔蘭香和何老太抬完了箱子,繼續搶救其他物品,崔蘭香:“這賊老天,不開眼啊。”
周大龍披著蓑衣,看著自己的家,哭了,他一定要娶薑蜜,最好能立刻娶回來。
薑蜜那麽漂亮那麽有錢,一定會給家裡重新蓋三間更氣派的瓦房,再換上新家具。
想到薑蜜,他又充滿了力量。
崔蘭香道:“大龍,你把這些提到你二爺家。”
周大龍看了一眼,一大包裹的東西,看著都沉,他道:“娘,我等會兒去,我先上個茅房。”
崔蘭香:“讓你乾個活,你就推說上茅房。要不是你去掏喜鵲窩,能引來這場災禍?”
何老太:“行了行了,我提著過去。”她費力的拎起包裹,送去鄰居家裡。
鄰居家來了兩個年輕人,幫著拎東西,“大奶,你就慣著大龍吧。家裡都這樣了,他還在躲懶。”
何老太:“大龍還小,等長大了就懂事。”
周大龍進了茅房,這裡雖然臭,但是茅草頂還在,遮擋了一些雨水,他蹲在茅坑上,還在想著怎麽能把薑蜜娶到手,直接追求可能有點難讀,那就製造一場英雄救美,到時候……他咯咯笑了起來,突然,蹲坑的木板斷了,他直接跌進了茅坑中,眼見著越陷越深,他趕緊扒著坑沿,嗷嗷直叫,“救命,快救救我。”
農村的蹲坑都簡單,挖一個大坑,上面直接搭兩條木板子
,踩在木板子上就能解決生理大事了。
常年累月的拉在裡面,也算是堆肥了。
這些肥能自留地裡用,也能按工分賣給大隊。
周大龍家的糞坑還沒有給隊裡,很滿!
何老太聽到大孫子的呼救,趕緊衝進了茅房,就看到大孫子半個身子陷在糞坑中,身上沾的也都是屎點子,周大龍兩眼含淚,“奶,救我出來。”
何老太和崔蘭香趕緊拉扯周大龍,這就跟拔蘿卜一樣,很是費勁,兩人努力了半天,又在那兩年輕人的幫助下,總算是把周大龍拔了出來。
周大龍已經被熏吐了,他出來以後,嗷嗷狂吐。
他們家茅坑這麽一折騰,臭烘烘的味道能傳二裡地。
大家捂著鼻子繼續看,這樣的熱鬧太少見了,還沒有聽說過誰掉進茅坑呢,這是多倒霉啊!
周大龍吐完以後,朝著外面跑去,這會兒雨更大了,直接把他身上的糞淋掉大半,他走過之處,黃黃的液體往外擴散,大家嫌棄的後退。
等周大龍打了河邊,他脫了衣服直接跳到了河裡衝洗,崔蘭香拿了胰子出來給他打一遍,搓了又搓後,周大龍才從河裡上來。
周大龍嚎:“誰給木板子弄斷的?我家茅房的木板子特別結實,年前剛換的,一定是有人弄斷的!我操他八輩祖宗。”
一個年輕人說道:“早不斷晚不斷,怎麽就今天斷了?還不是你偷摸喜鵲蛋,你們家還打傷了兩隻喜鵲,這是遭殃倒霉了。”
其他人也附和,表示這就是喜鵲的報復。
大家都更加堅信,喜鵲窩不能摸,要倒大霉的,這周大龍家的倒霉事真是一茬接一茬的。
眾人也開始散了,這是一場有味道的熱鬧,能夠社員們議論到年底了。
薑蜜樂呵呵的回去,正好路過楊佳和一家,她覺得這事情跟楊家脫不了關系,搞不好掏鳥窩都跟楊家有關。
看著周大龍倒霉,真開心!
等到了知青點,大家都先換衣服,薑淼拿著毛巾幫著薑蜜擦頭髮。
隨便擦幾下,薑蜜晃了晃頭髮,基本上就幹了。
許念兒等人也擦頭髮:“你這頭髮挺好,我這周去縣裡把頭髮賣了,我也留個短頭髮。”
何招娣:“長頭髮多好
看,賣了多可惜。又不是天天下雨。”
許念兒表示長頭髮辮子打架太吃虧,對於今天被周大龍扯住頭髮撞頭這件事情,她耿耿於懷!
而且,她把頭髮賣的錢一起給弟弟寄回去,就夠弟弟結婚娶媳婦的了。
陳惜:“念兒,這麽多年了,你給家裡攢的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就不考慮一下你自己?”
何招娣:“你有毛病吧?有錢自己花多好?你弟弟結婚跟你有什麽關系?”
許念兒:“我弟弟特別好,你們也就是沒有見過,只要你們見過了,肯定恨不得把錢都給我弟弟。”
眾人:……
大家又開始討論周大龍家的事情,說起了喜鵲的傳說。
鵲神不敢當眾說,隱晦的提了一嘴,許念兒道:“今天下雨,明天肯定不用上工,我明天去鵲神廟看看,真有的這麽神奇嗎?我最近有些胸悶,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我也去舔舔鵲神廟外面的石板子。”
何招娣:“什麽鵲神廟石板子?”
許念兒稍微講了一些鵲神廟的傳說,說完以後,她又說了幾句打倒封建迷信之類的話,怕有人揭發她。
何招娣:“我最近額頭起了個痘,我也想試試。”
薑書音回來的比較晚,衣服都濕透了,身上還披著一個男士的外套,她把外套取下來扔到了椅背上。
許念兒:“這誰的衣服?”
何招娣:“看著還挺大的,這人應該挺高的。”
薑書音抓了一把糖給她和何招娣,許念兒:“懂。我不問了。”
何招娣也封上自己的嘴巴。
陳惜:“書音,外面黑,不安全,你以後……。”
薑書音又給她一把糖,陳惜道:“你自己小心。”
薑淼:“堂姐,你覺得這衣服有點眼熟。”
薑書音也給了她一把糖,“還眼熟嗎?”
“不眼熟了。”薑淼拿了糖,開心的塞給薑蜜兜裡,“姐姐,你明天放羊的時候,記得吃糖。”
薑蜜:“堂姐。”
薑書音繼續給糖,薑蜜:“我不是給你要糖,你衣服透了,趕緊換衣服吧,別著涼了。”
薑蜜把糖裝進薑淼的兜裡,“明天
上學吃。”
兩人看著對方,都笑了起來。
薑書音給了糖,鄙夷的看著幾個拿了糖就高興的人,真是一群眼光短淺的,幾個糖就讓高興了。
她今天挺高興的,這場雨可真是及時雨。
周淮凜不像以前見過的任何男人,這人一點也不好攻略,她勾搭了那麽久,感情進展十分緩慢,周淮凜這個人,溫柔細致體貼入微,但對待感情,他不回應不拒絕。
這場雨,拉近了兩人的關系,他把她背了回來,送到了知青點門口。
她相信,不久的將來,她一定可以嫁給周淮凜。
臨睡前,薑淼關心的問起薑蓉,“等天亮了,大姐就該到濱城了吧?”
薑蜜摸摸薑淼的頭髮:“火車應該會在早上七點多到濱城,爸媽他們一定很驚喜。等大姐到了,會給咱們來信的。”
火車上
薑蓉一路上都很順暢,她路上帶的食物很充足,夏天天熱,她先緊著不能放的鹵雞吃,這個最多放一天,隔夜就得壞,卷餅和茶雞蛋只要不捂著,都是放兩天。
她在火車上警惕心比較重,食物都是貼身帶著,不會讓食物離開她的視線,包括水也是的,怕有人往她食物裡下東西,碰到特別熱情的,她也是敷衍過去。
她在杏花大隊幾年,見識過最多的就是醜惡的人心。
牛皮袋子裡的水已經喝了大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她身體越來越好,越來越輕盈,頭腦都格外的清明,難道是因為即將回家,太過興奮了?
火車距離濱城越來越近,最後一晚上,她一刻也睡不著,天色由亮變暗,車廂裡的燈也熄滅了大半,她抱著書包看著窗外黑暗的景色,旁邊的中年婦女道:“閨女,你不睡會兒?”
薑蓉搖頭:“不困,我看看外面。”
中年婦女笑:“這麽多年沒回來,那鐵定激動。”她知道薑蓉是知青回城,她扭了扭脖子,繼續睡覺了。
天邊露了白,天色逐漸的亮了起來,等徹底亮了以後,火車也漸漸的駛入了城市,距離濱城越來越近。
等火車停下的那一瞬間,薑蓉無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眼淚不可控制的往外湧,她提著行禮擠下了火車,想到了當初上火車時的情形。
當初,她和大哥是同一天的火車。
家人把她送到了火車,將家中僅剩不多的積蓄分成了兩份,一份給她,一份給了大哥。
薑凝和薑蜜偷偷把攢的零花錢都給了她,讓她在鄉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爸爸和二哥也把零花錢塞給她,讓她不要省著,等發了工資,就給她寄東西。
媽媽把家裡的被子被褥拆了,合成了更厚更暖和的被子給她帶著。
等到了北省,她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大哥把自己的一份錢票也給了她。
大哥後來寫信說,男人在外面不怕沒錢,他有力氣。但小姑娘不能缺錢。
她是帶著一家人的愛下鄉的。
她跟著人流出了火車站,站在濱城的大街上,這是她熟悉的家鄉,她抬手抹掉眼淚,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她提著行禮走回了家,已經是早上八點半。
大雜院裡,一群老太太坐在院子裡的樹蔭下聊天,看到薑蓉,幾個老太太有些不敢認。
“蓉丫頭?”
薑蓉含淚笑:“奶奶,我是薑蓉。”
幾個老太太圍著她,問她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薑蓉就開始哭,把杏花大隊知青受土皇帝壓迫的事情說了一遍,知青們乾得多工分給的少,身體都熬壞了,一旦反抗,就要被土皇帝送到煤礦裡挖煤,有兩個被送到煤礦裡的知青現在還沒有找回來。
他們知青點的知青試圖反抗,但只會迎來大隊長更過分的磋磨欺負,挨打都是常事。他們若是再被欺負下去,沒有人能活下去。
薑蜜來看她時發現了不對勁,領著他們大隊的人來鬧,還請來了公安局的同志,最後事情鬧大,終於救下了所有的知青。
她的身體都是毛病,心理都是創傷,無法繼續留在黑土地上奉獻青春。
一群老太太都跟著落淚,聽著薑蓉又說附近的幾個大隊都這麽壞,私拆知青包裹信件,知青們養的母雞種的青菜,都被大隊長一家霍霍,她在鄉下的幾年,沒有吃過一頓肉,沒有吃過一口精細面。
薑蓉很瘦,再加上她曬不黑,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孱弱,確實是受了大苦的。
一個老太太拉著薑蓉的手:“孩子,你受苦受累了。”
等一摸到薑蓉的手,那更是全
信了,這雙手上都是繭子和傷口,那是常年勞作留下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的手。
“這些殺千刀的,心眼子怎麽就這麽壞?他們該吃槍子啊!”
薑蓉便跟著哭,“爺爺奶奶,我先把東西放回家,等會兒,我去供銷社看看我媽。”
一個老頭子說道:“快別哭了,你們家搬家了,如今住在紡織廠大院裡。”他提著薑蓉的行禮,“我送你去找你媽。”
薑蓉:“爺,我自己提著就行。”
那老頭道:“看你瘦的都是骨頭了,就別逞強了。”
同時其他幾個老太太也跟著一起來了。
等薑蓉送到供銷社時,蘇珍珍第一眼沒敢認,薑蓉未語淚先流,她哽咽著喊了一聲媽。
蘇珍珍從櫃台裡跑了出來,一把抱住薑蓉。
“蓉蓉。怎麽這麽瘦?”
薑蓉被薑媽抱著,所有的委屈和眼淚一股腦的往外流,她伸手摟著薑媽,“媽,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薑媽哭:“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回來了?你怎麽這麽瘦?你在杏花大隊到底遭了什麽罪?”
薑蓉還沒有說話,幾個老頭老太太一人一句的就把事情說了。
供銷社的其他人憤怒極了,真是不乾人事,竟然這麽虐待知青?誰家沒有知青?他們家的孩子有沒有被虐待?
大家得趕緊寫信回去問一問,看看孩子到底情況怎麽樣,也得問一問,寄過去的包裹有沒有收到。
蘇珍珍請了半天假,立刻帶著薑蓉回家。
如今大薑家搬家了,住在了紡織廠的樓房裡,住的是以前廖偉明家住的地方,三室一廳,房間寬敞明亮,地上都是水泥地,一點灰塵都沒有,窗戶也裝著明亮的玻璃,從屋裡往外看,看到一清二楚。
薑蓉被這房子驚呆:“這是咱們家。”
蘇珍珍提著她的東西拉著她進去最左邊的房間,推開門以後,屋子空間挺大的,屋裡乾淨明亮,擺著一張一米五的床,一張桌子上擺滿了書籍,擺放著兩張椅子。
窗戶邊還養了兩盆月季,開的很絢爛。
蘇珍珍把東西放在椅子上,“你先洗漱洗漱,換身衣服,我去給你下碗面條吃。”
薑蓉:“媽,我不餓。路上吃了卷餅
和茶葉蛋。”
蘇珍珍摸摸薑蓉的頭髮:“喝點稀得,這屋子你和凝凝住,等蜜蜜回來以後,再把我那屋子隔出來一間,讓蜜蜜和淼淼住。這是咱們新家,你隨便看一看,哪裡不喜歡的,咱們再一起改改。”
蘇珍珍去做飯,薑蓉什麽也不想看,就想跟著媽媽。
蘇珍珍下了一碗雞蛋菌菇掛面,打了兩個荷包蛋,又點綴了青菜蔥圈,又開了一罐牛肉罐頭,端到桌子上,讓薑蓉先吃飯。
薑蓉吃了第一口,又忍不住開始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滴在碗裡。
蘇珍珍吸吸鼻子,拿著手絹給薑蓉擦淚,“不哭,不哭,先吃飯,面條坨了可就不好吃了。先隨便墊墊,等會兒咱們去割斤五花肉,給你燉紅燒肉。”
等薑蓉吃完了飯,開始講她在知青點的事情。
這些事情,她沒有瞞著薑媽,她的事情,沒有薑媽不能聽的。
薑媽越聽越傷心,越聽越憤怒,到了最後,只剩下了慶幸。
慶幸薑蓉還活著,慶幸薑蜜救下了薑蓉。
薑媽抱著薑蓉嚎啕大哭,不停的扶著薑蓉的後背:“都過去了,那些都過去了。蓉蓉經此大難,以後會平平順順的,以後咱們永遠在一起。”
薑蓉:“嗯。”
母女倆抱著哭了半晌,薑蓉想去洗澡,薑媽就領著她去澡堂子洗澡,幫她洗頭搓背,又帶著她去肉鋪子買了紅燒肉和大骨頭。
只要碰到熟人,薑媽便跟人說,薑蓉在知青點的遭遇。
讓這件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傳播出去。
薑蓉確實回來的,但她糟了很大的罪,再待下去就活不成了。
薑媽中午燉了紅燒肉,蒸了米飯,這是打定主意要給薑蓉好好的補補身體了。
如今家裡的情況好太多了,她的工資在薑蜜鄉下的第二天上調了一檔,薑愛國和薑澤的工資也都漲了,再加上薑凝的工資,家裡每個月的工資都有兩百塊。
他們家不需要再為錢憂愁。
中午,薑媽哄著她睡覺,趁她睡著以後,去國營飯店接了小醬包回來,又讓薑澤下午帶包些豬蹄回來,跟薑澤劉芸說,薑蓉回城了。
如今知青回城,絕大部分都是病退。
薑媽眼圈泛紅,把薑蓉的事情說了一遍,她道:“身體不好,得養著。你們上班,家裡有我呢。”
薑澤不放心,要回去看看,薑媽道:“家裡人都不上班,吃什麽?你好好的上班,晚上帶著醬豬蹄回來。”
薑媽牽著小醬包離開了國營飯店,小醬包得知大姑姑回來了,很高興,他還沒有見過大姑姑,他道:“三姑姑什麽回來?我想三姑姑。三姑說話不算話,三姑說很快就回來,這都過了好久好久了。”
薑媽:“三姑和小姑還得一陣,回家好好逗你大姑姑開心。”
薑媽沒有直接回去,去了一趟百貨商場,咬咬牙也得給薑蓉買兩身漂亮的衣服,王秋華看到蘇珍珍和小醬包,熱情的招呼兩人,還給小醬包拿了一個雞蛋糕吃。
得知薑媽要給薑蓉買裙子,王秋華:“薑蜜大姐回城了?”
薑媽又講了一遍。
王秋華:“!!!謝天謝地,幸好薑蓉還活著。”她拿出了兩件瑕疵的裙子,“阿姨,你看這兩件怎麽樣?本來是我自己留著的,先給薑蓉穿,下批我再穿。”
薑媽:“我要一件好了,你也留一件。”
王秋華:“阿姨你都拿著,薑蜜大姐穿更重要。”
薑媽買下了這兩件裙子,等她走了以後,王秋華感慨,薑蜜還真是厲害,薑蓉在鄉下被壓迫那麽多年,都是毫無辦法,險些被逼死,薑蜜一下鄉,就把她大姐解救出來送回城了。
這人厲害,在哪裡都厲害。
薑媽領著小醬包回來時,薑蓉已經醒了。
小醬包乖乖軟軟的喊著大姑姑,抱著薑蓉的大腿。
薑蓉的心都要化了,抱著小醬包親了又親,“長得像二哥,眼睛跟媽一樣,真好看。”
薑媽拿出新買的裙子給薑蓉,“之前給你的一身衣服,沒穿成也沒事。你試試,看看合不合身,衣服都有些胖,我給你收收腰。”
薑蓉:“媽,你別給我花錢了,我衣服能穿。”
她不想穿裙子。
薑媽摸摸薑蓉的臉頰,“我閨女都漂亮,穿裙子最漂亮。蓉蓉,你別害怕,家裡有爸媽,有你二弟,我們大家保護你。”
薑蓉抿著唇,試了一件格子裙。
很漂亮,除了假結婚那天,
她已經四年沒有穿裙子了。假結婚那天的裙子,她在醫院裡也扔了。
薑媽道:“明天我再從供銷社裡拿雙白網鞋。”
薑蓉:“媽,真不用。媽,我想聽聽咱們家的事情。”
薑媽便講著家裡的事情,家裡的每一件事情離不開薑蜜,都是她為家裡得來的。
蘇珍珍:“如今,你也被蜜蜜送回來了。”
當天晚上,大薑家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到了後半夜,才安靜下來。
至於薑蓉的工作,現在先不急,等再過半個月,再去火車站辦入職。
衛家
衛榮業的母親聽說了薑蓉從北省回城的事情,她在家裡氣的飯都吃不下去,大薑家如今的日子是越過越紅火,可他們家的日子是越過越難。
她前些天去看衛榮業,這孩子瘦了一圈,也黑了一圈,天天乾不完的活啊,她這兩天天天去求薛洋,也不見薛洋松口放人。
正恨得牙癢癢,薑蓉就回來了。
她恨恨的和衛爸說道:“我看薑蓉就是逃避勞動,逃避插隊!”
她越想越心煩,挎上包就去找弟弟薛洋。
薛洋最近也挺煩的,因為薑書音下鄉插隊了,還是遙遠的北省,他真是記得撓心撓肝,可也到不了那麽遠的地方啊。他也找了幾個女人,但都不如薑書音。
聽到衛媽的來意,他呲牙笑了:“我去會會這個孱弱的薑蜜大姐。”
-
楊家溝大隊下了一夜的雨,天亮以後,也放了晴。
天晴有天晴的活,下雨有下雨的活。
不過下雨的活不需要小年輕上,知青點的人都沒去地裡。
許念兒起來以後,先跑去周大龍家轉了一圈,那可真慘,房子裡都是雨,家具都泡在了水裡,搞得家都不是家了。
周家人都在屋裡潑水,除了何老太和崔蘭香外,還有周家嫁出去的女兒女婿都回來幫忙了,周大龍坐在院子裡吃著姑姑姐姐們帶回來的好吃的。
周家這是準備先把屋頂補上了。
許念兒回來以後吐槽:“這家女人真多,何老婆子生了三女兒一個兒子,崔蘭香生了三女兒一個兒子。這些人都沒空手回來,有的拿雞蛋,有的拿饅頭,有的拎了一斤肉,還有一個拎回
來一隻雞,其實嫁給周大龍也不錯,幾個姑姑和幾個姐姐都能養著周大龍一家。”
何招娣:“你不也養著你弟弟?”
許念兒:“我大弟跟周大龍可不一樣,我大弟又聰明又懂事。”
何招娣:“要是聰明懂事了,還能花你的錢。你大弟給你寄過什麽東西嗎?給你匯過錢嗎?”
許念兒:“我大弟沒錢,我大弟經常給我寫信。”
陳惜:“只要一寫信,你就麻溜的去寄東西,自己勒緊褲腰帶,餓得就剩一口氣了。”
何招娣嘖嘖兩聲:“許念兒,你是不是傻啊?”
薑蜜沒勸,這樣的扶弟魔真的太多了,這麽勸沒有一點用。
許念兒的臉色直接變了:“以後誰也不許說我大弟壞話。”
何招娣撇嘴:“反正是你受罪,不是我受罪。”
早飯很簡單,只有稀飯和二合面餅子,沒有菜。
薑書音看了一眼簡陋的飯菜,說了一句她不吃了,直接就走了。
她的飯被大家搶著分了。
薑蜜分到了一小塊二合面餅子。
薑蜜拿出來一瓶牛肉罐頭拆開,給薑淼夾了四片,剩下的大家一人一片,給了許念兒兩片。
許念兒看著薑蜜:“你說罷,這次想打誰?”
丁安康瑟瑟發抖,“我可沒有跟你說話啊,別打我!”
薑蜜:“就是給大家加個餐,昨天晚上看到那誰挨揍,還挺過癮。”
許念兒的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好說好說,裡面的湯能不能倒我稀飯裡一些?有味。”
薑蜜直接把罐頭瓶子都給許念兒了。
何招娣:“這次算是白吃了,今天我也收拾他一頓。”
吃了飯,薑淼跟著小朋友一起去上學,今天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雖然地上有汲水,但是不影響他們去上學。
幾個小朋友依依不舍:“蜜蜜姐,咱們下次一起去上山。”
等吃了飯,男知青們去抓魚,女知青們去山上摘菌子,大隊長在村口喊,讓大家就在山腰上摘摘菌子,不要往山裡走,路滑別出了危險。
許念兒領著薑蜜幾人直奔鵲神廟。
一路上還碰到了四個大嬸
子,也是朝著鵲神廟去的,那四個嬸子還試圖讓薑蜜等人別過去。
許念兒:“你們能去,我們怎麽就不能去了?”
四個嬸子只能算了。
鵲神廟在山腰處,以前大家來的都少,發生了喜鵲的事情,倒是勾起了一些人的記憶,忍不住要來看看。
等到了山腰處,雜草叢生,以前的路都被人腰高的草叢淹沒的,天上鳥雀鳴叫,看上去很是荒涼,他們從草叢裡鑽了進去。
廟牆已經被破壞,外面的石板子都被打爛成了幾片,薑蜜幾個人看著那石板子,知道這是被紅小將們打爛的,在最嚴重的幾年裡,這樣的廟宇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砸。
鵲神廟又是附近比較出名的寺廟,算是第一梯度被打砸的。
等到了裡面,鵲神的雕像都被推倒了。
幾個嬸子都想把鵲神的雕像扶起來,但沒人敢先動手,怕許念兒這幾個外人。
薑蜜他們自然也不敢。
那嬸子說道:“院子後面有一顆櫻桃樹,你們去看看有沒有結櫻桃。”
這是要支走薑蜜幾個知青的。
他們正準備走,薑蜜眼尖的看到鵲神雕像底下的一個紅角,她道:“這底下好像有什麽東西,看著像是紅.ao書,咱們把這雕像弄一邊,怎麽能讓□□留在這裡,咱們快把□□拿出來。”
其實薑蜜也不確定是啥,就是泛紅的一個角。
但這樣說準沒錯。
幾個嬸子頓時高興起來,心裡都覺得薑蜜機靈,看看這多會說話啊,直接解決了後顧之憂,“咱們一起使勁,都小心點,別壓壞了□□。”
大家小心翼翼的扶起幾百斤重的雕像,沒敢放到供台上,只是扶了起來。
壓在底下的確實是一本很久的□□,薑蜜收了起來,準備找時間放到空間裡。
殘破的紅ao書不能放在手底下,會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
幾個嬸子很是高興,又讓薑蜜等人去後院看看,說裡面有一個顆櫻桃樹,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當初這顆櫻桃樹可甜了。
許念兒看看她們提著的籃子,感覺這幾個人可能是想偷偷的祭拜鵲神,她們幾個就離開了,走去後院。
許念兒還說:“咱們這時候回去,會不會把嬸
子們嚇壞!”
陳惜:“好啦,咱們去找櫻桃樹。”
何招娣:“要是真有櫻桃樹,小孩子早跑來了。”
後院的房子也都被推到了,都是磚頭房子呢。
他們在裡面晃蕩一圈了,還真的找到了一顆櫻桃樹,一顆被鋸斷的櫻桃樹,如今發了新芽,長成了一顆小小的樹,不過並沒有結櫻桃。
就猜沒有櫻桃樹。
薑蜜圍著櫻桃樹,十分高興!這裡的櫻桃樹沒有結櫻桃,但空間裡肯定可以。她折了幾根櫻桃樹枝。
許念兒:“你弄這個幹嘛?”
薑蜜:“玩啊。”
並趁機往空間裡扔了一根,一瞬間就能消失。
這空間太好用!
幾個人在院子裡轉悠,這裡的空間還挺大的,除了櫻桃樹被鋸掉外,另外幾棵槐樹柳樹也被鋸斷了。
這是破壞一切能破壞的東西。
許念兒去屋子裡晃悠,薑蜜依舊圍在櫻桃樹跟前,她發現了樹旁邊的一顆小苗,她準備把這個拔掉扔空間裡,肯定能長起來。
她拔掉櫻桃樹,見其他人都殘破的屋子裡了,她趕緊把一米高的小樹苗扔到了空間裡。
等把櫻桃樹種上以後,坐等吃櫻桃。
她能吃的水果越來越多了!
最裡面的房間裡傳來了吵嚷聲。何招娣:“臥槽,這裡有被褥,怎麽會有人在這裡住?”
許念兒:“還在裡面搭了個棚子,昨天下那麽大的雨,裡面都沒有漏雨!嘖嘖,可真會找地方偷情。”
陳惜:!!!
薑蜜也跟過來看,裡面搭了一個小棚子,還按了一個蚊帳子,再裡面是鋪的被褥,這裡該不會是崔蘭香固定偷情的地方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腦海裡突然就串成了一條線。
周大龍抓喜鵲蛋,周大龍家房子被喜鵲拆,周大龍掉茅坑,周大龍媽媽在鵲神廟偷情……
最終的目的是要戳破這件事情?
許念兒:“這裡有人偷情!在鵲神廟裡偷情,也不怕天打雷劈!”
如今是破四舊,可許念兒心裡對這些還是信的。
薑蜜:“咱們既然發現了,也不能不管,喊嬸子們進來,問問他們怎麽說。”
外面幾個嬸子也進來了,正在看櫻桃樹,發現這櫻桃樹長出了新芽,都有幾米高了!他們都給高興,這仿佛是另外一種形勢的新生。
聽到最裡面的動靜,也都走了進來。
幾個人看到裡面這副景象,怒火蹭蹭蹭的往上漲。
一個嬸子一臉怒容:“想偷情,哪裡不能去?這山這麽大,還不夠他們睡得?”
另外一個嬸子也要氣冒煙了:“你們幾個小姑娘趕緊走,這事情你們沒結婚的沒沾。我倒要看看誰敢來偷情。就算這裡已經被毀了,那也是鵲神廟。”
鵲神廟都被毀了,鵲神雕像也被推倒了,這些人還在這裡偷情玷汙這裡,打擾鵲神清淨。
何招娣:“就是!就是!膽子這麽大,偷情還搞個固定點。我們得在這裡做個見證!”
薑蜜幾個人都願意留下來看熱鬧。
看看捉.奸的戲碼。
幾個嬸子看這幾個知青說起偷情來那是一點也不避諱,也是挺無奈,他們知青點的女知青,那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幾個嬸子讓薑蜜等人都跟著藏起來,讓他們都離遠一點,又囑咐她們:“等會兒你們別上來,等我們收拾了他們,你們再過來,萬一看了不該看的,那可是要長針眼的。”
她們藏了大半天,也沒見有人來。
許念兒:“一上午都過去了,該不會沒有人來吧?昨天才有喜鵲拆了周大龍家,這兩人會不會害怕了?”
那穿著黃色褂子的嬸子道:“這也不是一會兒兩會兒的事情,這得做好持久戰的準備。他們的被褥都在這裡,最後肯定得來一趟。”
另外一個嬸子道:“也許怕被人遇到,晚上才敢過來。”
“那就等到晚上!”
陳惜:“嬸子,那我們先走,得去摘菌子野菜。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那嬸子說道:“你們小心點,從後面走,別被人看到了。”
薑蜜等人剛走了沒多遠,外面就有了說話聲。
“死鬼,這小羊羔咱們怎麽吃?烤全羊吧,吃剩下的,咱們再分了。”一個女人夾著嗓子說道。
那男人道:“烤全羊哪有你好吃
。我都素了這麽多天了,快讓我吃一口吧。”
那女人:“我才不信,你家婆娘不讓你上?咱們先把被子收起來,換個地方,昨天那一大片的喜鵲有些嚇人,就像是衝著我來一樣。”
男人:“現在什麽事情都不能阻止我。”
兩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對話也越來越露骨肉麻。
薑蜜等人在聽到動靜以後就趕緊找了地方躲起來,這裡雜草多斷壁多,到處都能藏身。
女人:“別,換個地方,我怕黃婆子來了,她以前就最愛來廟裡。”
男人:“現在誰敢來這裡,你就是瞎擔心。讓我爽一波,咱們就換地方。”
很快,某種不可描述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幾個嬸子見時機成熟,一齊衝了出去。
崔蘭香嗷的一聲尖叫,那男人也跟著嗷嗷喊,光著屁股就往外跑。
一個嬸子脫了鞋子,朝著男人的光屁股砸去,她喊道:“周富貴,你還有臉跑!你來這裡找女人,你對得起春苗嗎?”
兩個嬸子按著崔蘭香,兩個嬸子去追周富貴。
邊追邊喊,但周富貴跑的太快了,一轉眼就跑了出去。那兩個嬸子罵罵咧咧在後面追:“真以為跑了就沒事了?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娘的,敢在這裡偷情,要遭天打雷劈遭天譴啊。”
很快也跟著追了出去。
崔蘭香哀嚎大哭:“黃嫂子,何嫂子,你放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們也是當娘的人,體諒體諒我,這事情傳出去,我沒臉活了。”
那黃嬸子兜頭給了崔蘭香幾巴掌,“我呸,體諒你?你也配體諒?媽的,你兒子摸喜鵲窩,你在鵲神廟偷情,我說這次喜鵲怎麽把你們家掀翻,合著還有這原因。”
何嬸子道:“你要是在別處放浪,我還真不稀罕管你,但你敢來這裡,我抽死你。”
兩人抽了崔蘭香一頓,給她穿了個褲頭褲衩,直接把她綁了起來。
何招娣等人也跑了出來,他們的目標很一致,再找崔蘭香兩人拎進來的羊羔子。
果然在院子裡發現了一個羊羔子。
那羊羔子被捆著四肢,正躺在地上吃樹葉子,眉心處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小閃電。
薑蜜
:“皮皮?你怎在這裡?”她趕緊跑上去,抱皮皮抱了起來,這是小羊羔,也就十來斤重。
許念兒失望:“怎麽是大隊裡的羊羔子?這兩混蛋,去偷大隊裡的羊羔子吃。他們怎麽這麽能!”
何招娣也失望:“還以為能吃點好的。”
隊裡的羊羔子,不敢動啊。這兩人肯定跑不掉,羊羔子八成瞞不住。
許念兒:“咱們現在扛著羊羔子跑,周大龍她娘肯定不會交代出來,這交代了,不得多一個罪證?”
薑蜜:“冷靜。這羊叫皮皮,楊佳和跟這羊特別熟,這小羊羔子特別的調皮。丟了它,大隊裡肯定要找,瞞不住的。”她拿了剪刀,把小羊羔子腿上綁著的繩子解開。
許念兒和何招娣非常失望,一臉饞樣的看著小羊羔。
小羊羔站了起來,舔舔薑蜜的手心,看著許念兒,用羊角頂她的腿,咬她的褲腿。
許念兒:“!!!我還沒吃你呢,你就敢咬我的衣服,你膽子挺肥啊。”她拎起小羊羔子,“把它烤了,咱們一人一條腿。”
小羊羔衝著許念兒呲牙。
薑蜜:楊佳和你快過來啊,我要保不住你的小羊了,你這小羊太欠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