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烏雲
  對汪永言這個人，江月寒已經很久沒有注意過了。

  畢竟層次不同了。

  之前汪永言是鳳初，他也是；然後汪永言是鳳初，他是琴心；到現在，汪永言依舊在鳳初待著，而他已經突破了騰雲。

  有實力打底，他早就不怕汪永言再使什麽小手段。

  有那時間擔心，還不如修煉。

  修煉的時間本就不夠，哪有閑心思還去管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所幸這段時間的汪永言還算安分，沒有再找他麻煩。

  所以江月寒便將之拋到了腦後。

  怎麽如今，這貨又開始秀起了存在感？
  那麽……

  思慮間，江月寒已經走到了船頭。

  李靈芷注意到動靜，當即回頭看來。

  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一瞬，隨後，歎了口氣。

  “抱歉，影響了你的閉關。”

  “不是你的問題。”

  江月寒道。

  修煉本就需要在極靜的環境中進行，何況是突破大境關卡這等重要的時刻？
  江月寒選擇在船上突破，只是因為感覺到了，所以試一試，哪怕突破不了也沒有關系。

  所幸最後的結果還算不錯。

  不過這話，暫時還不能說予李靈芷。

  “這是怎麽回事？”

  江月寒轉移話題道。

  李靈芷望著前方，輕歎了口氣。

  “按照計劃，我們應該會在兩日後到達京都。”

  “而這裡，是一個叫做烏雲的峽谷，因為地勢環境問題，谷裡有許多的鳥類。”

  江月寒抬眼，看了看這遮天蔽日的鳥雀。

  深刻的了解到了“許多”一詞的含義。

  便聽李靈芷繼續道。

  “伏妖司前往大鄔南部外出任務的弟子，大多會經過這裡。”

  “包括我們，之前前往臨海郡，也是走了這裡……我從未聽說過，會發生這種狀況。”

  “才剛入谷，便引來了鳥雀的攻擊圍堵，甚至造成了飛船的動蕩。”

  所以是，突發狀況？
  江月寒眯了眯眼，將視線集中在飛船的防護靈罩之外。

  只見一隻青色的小鳥疾衝過來，用力撞在防護靈罩上，撞的頭破血流。

  卻是依舊不停，一下一下，衝著防護罩持續撞擊。

  直到生命消逝，再無力扇動翅膀，才向著地面掉落下去。

  江月寒的目光，隨著那隻青色小鳥下落，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趨避厲害是生物本能，面對危險時，生物最應該做的事情是遠離危險。

  而不是像現在的這樣，明知會死，還依舊義無反顧的衝上來。

  收回目光，江月寒陷入了沉思。

  看這些鳥雀的模樣，似乎是……已經沒了屬於自己的思想。

  那麽，究竟是因為什麽，才會讓鳥雀們變成如此模樣？
  想了半天，也是毫無頭緒。

  於是江月寒轉頭望向旁邊的李靈芷，直接問到。

  “接下來怎麽辦？”

  李靈芷眨了眨眼，看向了另一邊的清玄道長。

  清玄道長收回放在船外的目光，衝著江月寒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接下來，就看防護靈罩能不能頂住！頂住了，那便什麽事都沒有；頂不住……也就只能和這些東西，打過一場。”

  江月寒點點頭，表示了解。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能這樣。

  他將視線重新放在船外，與其他人一起等待了起來。

  一旦這防護靈罩有被破開的趨勢，那就需要做好戰鬥準備。

  無數的鳥鳴在耳邊響徹，無數鳥雀的身影前赴後繼。

  防護靈罩之上，不知何時，已經積蓄了一層血跡。

  下一秒，防護罩活動了起來，一圈圈漣漪自上而下擴散，將上面的血跡一掃而空。
    那些鳥雀拚盡全力，用性命留在世上的最後痕跡，自此消失在了世上。

  江月寒的心，也不由的沉重了起來。

  人命是命，這些鳥雀的命也是命。

  自然界優勝劣汰，每時每刻都有生命逝去。

  那也無法，畢竟是自然的規律。

  可像現在這樣，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死去。

  甚至可能，死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未免悲哀了些。

  江月寒想著想著，突然感覺……神識突破了身體，越過鳥群，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他的本體，不知何時閉上了眼，氣質縹緲起來。

  清泉道長轉頭看來，注意到江月寒的狀態，挑了挑眉。

  臉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些。

  江月寒隻覺自己的意識一路飄蕩，很快就到了鳥雀後方的一處山巔。

  哪裡，有著兩隻渾身燃著火焰的赤鳥，一大一小。

  大的有十幾米長，小的，也小不了多少。

  一個琴心巔峰，一個琴心後期。

  此時，這兩隻鳥，正在望著他來時的方向。

  也便是飛船的方向。

  感受著這兩隻赤鳥身上的氣息，江月寒突然便明白了，鳥雀們因何攻擊飛船。

  江月寒凝神看著。

  那隻大一些的赤鳥似乎感覺到了什麽，目光中散發出紅光，冷聲喝道。

  “誰？！”

  江月寒默然一瞬，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提出了疑問。

  “為什麽攻擊人類？”

  此時的他，並非本體，因此，這話，是以精神力，直接進入了兩隻鳥的腦海。

  大赤鳥愣了一下，隨後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問為何？人類殺我孩兒，我為何不能？”

  “半年之前，我們的孩兒還未出生，便被可惡的人類偷走，我們久尋不到，已經開始放棄。”

  “可就在今日，我感覺到我孩兒的氣息，出現了，然後又……一點點消失！”

  “他們當著我的面，殺了我的孩兒，我為何殺不得他們？”

  江月寒逐漸沉默了。

  隨後抬手，在兩隻赤鳥的面前，凝聚除了一些人的身影，並且，模擬出了氣息。

  “他們是誰？”

  小一些的赤鳥目光一凝。

  將目光集中在一些人身上，然後張口噴出數道火光，將那些身影燃盡。

  江月寒仔細一瞧，汪永言、屈傑屈蘭皆在其中。

  刹那之間，江月寒想到了什麽。

  這兩隻赤鳥的孩子，在飛船靠近這個峽谷的時候，還是活著的，但是……被殺了。

  這才導致了赤鳥夫婦的暴怒。

  那麽，汪永言那些人，為何要到現在動手？

  想到自己剛出來時，汪永言的那副模樣，江月寒沉默了。

  這些人是為了打斷他的突破！

  所以刻意將本來打算養成靈寵的小赤鳥殺害，刻意讓赤鳥夫婦感知到！

  也就是說，他間接的，成了害死那隻小赤鳥的凶手！

  時間在沉默中一點點流逝。

  許久，江月寒才給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幫你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