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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渾道章》1486.第1485章 上下爭異名
  第1485章 上下爭異名

  張禦一語說出,諸司議不禁沉吟起來,這話倒是一時不好回答了。

  從大方向說,這話是正確的。

  因為上境大能幾乎就代表著一處世域道法的巔峰了,余下所有修道人無論數目多寡,對其而言都沒有意義。

  而由於萬世乃是元夏所演化,所以萬世多數上境大能其實就是一人,從道理上說,元夏有的,天夏亦有。

  盡管當年演化之舉並不是元夏所有上境大能都參與了,但是天夏作為最後一個世域,自也有其特殊性,特別是在無法窺見到天夏天機的情形下,此方世域很可能也是有其他上境大能存在的,這裡不好比較了。

  其實這種比較本身也沒有意義,因為兩邊相爭,上境大能並不會親自插手,勝負乃是在他們之中決出的。

  可落在話語之中,因為不能否認上境大能的存在,自就不能說張禦說得不對。

  這時又有司議在蓮座之上出聲道:“張正使說及道法,倒是令貧道想及,適才見張正使攀渡雲階之時,化解障阻幾無阻滯,看來天夏的道法也是不差的,只是不知似張正使這般人, 在天夏又得幾位呢?”

  張禦道:“自古以來道法之變乃是由微積廣, 由小至大,修道之路並非是能憑一己之力攀登向前,禦能有今日之成就,自也是仰賴諸多道友, 借托前人之功果, 而天機時時變轉,道法更是日日變化, 待禦回去之後, 許又便多得幾位同道了。”

  諸司議聽到這個,或是皺眉, 或是露出冷笑。這時有一名司議搖頭道:“謬矣, 謬矣。張正使,你們走了錯路也。

  天理之中頗多變機,既困天心, 又擾人意,左右乾坤,混淆陰陽。故道法之途,首要在於斬卻變數,以求定根,一味順從變機?那只會陷入墮變之中, 永無證全道法之可能。”

  張禦看了一眼, 出言之人乃是站於正面的一位相貌古雅的老道人,亦是此間三位求全道法的修道人之一。

  要是單純從道理上講, 和他方才反駁之語一般,找不太多出錯的地方來。

  但是世上道理有許多種,在真正的終道拿到之前, 誰都是有自己的解釋的,要不然世上也就沒有那麽多相異道法了。

  單純尋變, 那麽就會如大混沌一般混亂無序, 若只是單純常定, 則亦需如元夏這般最終奪取終道, 此一道也未必能走通,只是眼下看起來最是接近終道, 所以看起來像是最為正確的道法之途罷了。

  可天夏自有天夏之堅持,天夏與元夏之所以不同,就在於道念道理之不同,若是順從了元夏這一套, 毫無抵抗的接受了元夏的道念, 那天夏哪怕自身不滅亡, 天夏也不是天夏了。

  他看著那老道人道:“我天夏之道,定中有化, 化中尋定,求上求變, 變數乃我天夏之機緣,而非化亂之劫害,不管這位司議如何認為,事實是天夏如今與元夏齊頭並進, 焉能如此快就言及對錯?”

  有司議駁斥道:“張正使此言大謬,天夏能延續至而今, 那是我元夏不曾先顧及天夏, 而是征伐其余外世, 故才能僥幸存繼下來, 此是我元夏之選擇, 而非天夏自身之功實!”

  張禦淡聲道:“那元夏為何不先將天夏侵覆,反將天夏留待最後?這豈不是說元夏並無此等把握,既然這般,天夏憑何無法與元夏等同而論?”

  座上司議多數沉默,雖然他們本能不喜這番說辭,但偏偏張禦說得是對的。

  為什麽將天夏放到最後收拾,那恰恰是因為每回天機推演之時,總有比天夏更為容易對付的對手,秉持著先易後難,保存實力的策略,那自是先對著目標先去。

  而到後來,更是由於推算不到天夏的天機了, 那也只能先揀能夠算定天機的世域。

  直到現在, 他們也依舊看不通天夏的底細, 要不然他們早就傾力攻伐了, 否則哪裡需要下眼下這麽大的功夫?

  蘭司議這時開口道:“張正使言語犀利,然則無法這並無抹平天夏與元夏之差距,”他目光落下,“不然天夏又何必來我處尋求議談呢?”

  張禦從容回道:“禦來此處,受天夏眾真之所托,尋求和解之法,我兩家若是一戰,必是天傾地覆,天地生靈何其無辜,何忍害受我之累,若能尋得一不興爭殺,能得合而並存之法,那與我兩家都是有利。”

  此事除了兩家爭殺,有沒有辦法了?嚴格來說,還真是有的,元夏這些人意圖收納天夏修道人,那麽天夏亦可以設法並攏元夏之人麽。

  不過他這番話,卻是讓青玉蓮花座上諸司議的認為願意和緩關系,並與元上殿合作的暗示了。

  至於張禦話語之中的天地生靈,他們自然絲毫不放在心上,隻以為是言語之中的套話罷了,休說修道人,哪怕是凡人,若只有少數可得脫身的機會,若自己都難以顧及的死後,又豈會去顧及旁人?

  蘭司議語氣和緩道:“這自能然是可以談的。我們請張正使到此就是為了商量此事。若能少動爭殺,最低限度的避免兩家之衝突,我等也是願意見到。”

  說話之間,後方光幕之中有光亮一閃,便有一道法卷自上空飄飛而下,往著張禦所站之地落來。

  張禦注目看去,這法卷在他面前三尺所在凝定不動,他目光一掃,就將上面的一紛紛約條看了下來。

  蘭司議道:“這是我上殿的誠意,而並非邢司議那等激進之言,張正使以為如何?”

  張禦一轉念,抬頭道:“我需略作思量。”

  蘭司議點頭道:“這自是可以。”他喚了一聲,自有一名修道人進來,他吩咐道:“替張正使尋一處上好居殿。”

  那修道人應下,側身一禮,道:“張正使,這邊走。”

  張禦對著座上諸人打一個稽首,待諸人還禮之後,便一振衣袖,跟隨著那修道人往外走去,這一次路上無有什麽波折,來到了一處金殿之內。

  那修道人這時看了看他,趁他轉身打量四周的時候,便從袖中取出了一枚方印擺在案上,隨後對他深深一禮,便就低著頭倒退著出去了。

  張禦轉身過來,目注著那一方金印,眸中神光微動,頓時從中激引出一道光亮,隨即四下景物一晃,一名藍衣道人站在了他面前,此人對他大方執有一禮,道:“張正使,我名盛箏,乃是元上殿下殿司議。”

  行禮過後,他直身起來,又言:“我這人並不喜歡兜轉,也和那些假惺惺的上殿司議不同,故我就明說了,我希望張正使不要答應上殿的條件。”

  張禦道:“盛司議可否給我一個理由?”

  盛道人道:“上殿司議無論給出什麽條件,我們下殿都可以給出更好的,能讓張正使更為滿意。”

  張禦道:“尊駕為何要如此?”

  盛道人道:“張正使看來對我們還不了解,原因麽,自然是為了爭奪權柄了,爭奪終道了。”

  他毫不避忌道:“我們這些人,或者說是下殿司議,哪怕道法出眾,也很難佔得真正的好處,畢竟上殿下殿一開始就將權柄劃分好了,我們沒法參與他們的決定,也就無法自主。”

  上下殿雖然都是司議,表面上看著地位相同,但實際上上殿司議來自於諸世道,哪怕道法不高,也可以參與決策。而人種出身的修道人,便是修為到了,也無可能加入到執掌權柄的行列之中。

  這是因為上殿天然從實力和地位上就高上一等,而且這一點也是讓宗長、族長可以放心進入元上殿的必要條件。不然我入殿受人製束,我又憑何放著世道之內權柄不要,跑出來聽人指使?

  這種情況下就造成下殿就是受驅馭的一方了。

  盛道人繼續道:“我也不瞞張正使,我下殿的利益多數是從征伐中來,而現在對付天夏這最後一個外世了,若是沒有征伐,或者只是象征性的攻伐,靠著上殿自身就能解決此事,那麽可以想見,未來終道之爭,肯定是上殿拿取更多,我們不管之前做出多大功勞俱是無用,上殿都可以選擇視而不見。”

  張禦看著他道:“先前襲我使團之事,是你等作為?”

  盛道人坦承道:“正是,不過張正使別以為此事上殿就沒有參與。”他冷嘲道:“上殿見你與諸世走得近,所以縱容我等做此事,只是不知為何,後來他們又改主意了。”

  他見張禦在那裡思索,又道:“張正使,請相信我們的誠意,我們可以提供更多東西,且也不會多問尊駕到底用來做什麽。”

  張禦道:“那我若要元夏各類秘機,尊駕也可給出麽?”

  盛道人爽快道:“可以!”

  張禦看了看他,道:“尊駕莫非不怕我等用這些來對付你們麽?”

  盛箏無所謂道:“說實話,我倒是希望你們越強越好,不要像以往那些外世那般一打就垮了,你們強壯了,元上殿才會加強我的力量,那麽在最終分配終道之時我們說話才更有力量。”

  張禦看明白了,雖然此人強調下殿與上殿的不同,可那只是表面看著不一樣,可本質上其實沒有區別。他們都不認為天夏會是元夏的對手,只是下殿不希望征伐這麽快結束,好處都讓上殿得了去,為此甚至不惜資敵。

  不過他們也的確有這個資本。至少在死光最後一個外世修道人之前,他們沒必要緊張。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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