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被做了手腳

  “空間穩定器？”在獲得了圖靈字根法陣的運轉奧秘後，後續變化的推演也變得很容易了，短短的幾分鍾時間，雷歐就已經推斷出了儀式進行到了後面階段，燈塔裡面的圖靈字根法陣會產生什麽樣的作用，而這個推演結論既在雷歐的預料之中，又在雷歐的預料之外。

  在預料之中，是圖靈字根最終效果在他看來肯定和空間有關，畢竟儀式的目的就是打開一道通往海神神殿的外空間之門，而且雷歐事先也早就已經知道高塔巫師在對空間的了解和運用方面，並不比宇宙中一些中等文明差多少，甚至有些方面還能夠和高等文明相媲美，比如捕捉亞空間改造成自己的專屬空間這件事上，再比如建造一個穩定的空間通道，通往外層空間等等，所以燈塔裡面的圖靈字根法陣和空間有關完全在雷歐的預料之中。

  不過，在雷歐預料之外的是這個圖靈字根法陣所產生的效果竟然和空間穩定器類似，這個結果不可思議到讓他在得到推演結果後差點以為自己是推演錯了，快速反覆確認了兩遍，並且觀察儀式進行過程中的後續變化，確認是儀式中圖靈字根法陣的運轉情況完全符合他的推演過程，這才認可了這個在他看來極為荒誕的結果。

  其實類空間穩定器作用的超凡事物，雷歐之前也見過，比如維納亞港地下高塔巫師修建的，通往個人亞空間的通道，又比如陶森特下那些傳送門都是用來定位空間的類空間穩定器，眼下這個燈塔的圖靈字根發展所產生的效果，就根源而言和那些類空間穩定器事物沒有什麽區別，但就效應的能級而言，兩者卻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這種差距就像是一個火球和一顆恆星的差距一樣巨大到無可估量。

  那些類空間穩定器只能定位一個已經固定錨點的空間點，這就像是一條筆直向前沒有岔路的通道一樣，然而燈塔的圖靈字根法陣所產生的空間穩定器效果，卻能夠定位任何一個空間點，並且產生一個穩定的空間通道，這種效果就有些誇張了。

  如果用宇宙中一個同類事物進行對比的話，那麽也只有宇宙最高議會設立在各個星域的星環產生的效果才能與之相當，當然這個相當只是相對的，並不涉及傳輸物品的質量多少。

  如果拋去星環為了增加傳輸物品的總量在星環周圍外加的那些能源發生器，單就星環鎖定空間點，製造通道這些空間穩定器基本功能所用的零部件總量進行比較，這些零件全部揉捏到一起都足以捏合成一個十倍於維綸世界的巨大星球。

  然而，現在這座燈塔中一個探照燈的圖靈字根法陣就能夠做到這一點，這種事情如果讓宇宙最高議會那些存在知道了，恐怕祂們也會感覺到不可思議，甚至會和雷歐最開始一樣認為這是假的。

  “布置這個燈塔的人到底是誰？”雷歐這個時候心中也產生了一絲疑惑。

  雖然他翻越過燈塔的建造監督紀錄，但對燈塔的實際設計者始終都不是很清楚，只是從紀錄中知道是一個中年巫師，對於其身份雖然記錄中也有猜測，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靠譜，畢竟普通的高塔巫師是絕對布置不出這樣強大的圖靈字根法陣的，甚至就連在歷史上留下過名字的那些高塔巫師們恐怕也很難搬到，除了一個人，那就是卡雷修斯·布裡克，那個建造第一座高塔、指定巫師塔標準的人，也是在燈塔內留下大量簽名的人。

  對於卡雷休斯·布裡克這個人的生平，哪怕是高塔巫師的紀錄也非常少，在高塔巫師的名錄中，有關他的紀錄僅僅不到十句話，高塔開創者，巫師塔建造標準的制定者之類的，至於其他的都很少提及，就和一個普通的高塔巫師一樣。

  只不過仔細想想，一個高塔開創者的身份，又怎麽可能和普通巫師一樣，顯然要麽就是高塔故意在隱藏和卡雷修斯有關的文件紀錄，要麽就是卡雷休斯故意隱藏自己的能力。

  卡雷修斯的時代距離現在已經上千年了，按照正常的情況卡雷修斯是不可能還或者的，但凡是都會有一個例外，如果卡雷修斯能夠超越以前的任何一名高塔巫師，將自己的力量送入到了歐米伽級高等生命體層次，讓自己的生命發生根本性的蛻變，那麽卡雷修斯就很可能依然活到現在，在幕後設計這個燈塔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時候，祭台上的獻祭儀式已經進入到了第二個階段，那些被挑選出來參加儀式的海神教會虔誠信徒們各自抱著一個盒子，每個盒子裡面都有一顆跳動的心臟，一股股濃厚的能量從心臟中散發出來，影響著周圍，使得周圍那些沒有超凡力量的人也能夠隔著盒子感受到那裡面的心臟跳動。

  雖然雷歐沒有辦法使用精神網，但通過感知心臟能量的細節，依然能夠判斷出那些盒子裡面的心臟應該都是來自於變異眷族，而且從能量中那種暴戾、燥亂的氣息可以判斷出那些變異眷族都是徹底被侵蝕的失控變異者。

  海神教會這種獻祭儀式自古有之，和維綸大陸其他的原始宗教一樣，海神教會的獻祭最開始也都是活人獻祭，不過隨著文明開化，活人獻祭的儀式也在各個宗教中少了很多，但有些教會依然還是保持了幾個需要活人獻祭的特殊儀式，而獻祭的活人也不再是普通的信徒，而是一些敵人俘虜、判死刑的罪犯等等，甚至還有邪教徒。

  蘭道爾的海神教會可以說是最後幾個保留活人獻祭的教會之一，海神教會最後一次有記載的活人獻祭是在幾年前，而當法蘭聯合王國建立之後，聯合王國就要求所有教會都必須取消活人獻祭，海神教會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所以海神教會也不得不修改他們的獻祭儀式，改成了一種替代法。

  這種方法就是作為獻祭者的活人，長時間拿著一個用來當作祭品的特殊物品，知道特殊物品沾染上活人的氣息後，再在獻祭儀式上獻祭那個特殊物品，來替代作為祭品的活人。

  在最初蘭道爾的海神教會是用從黑市買來某些還處於活體狀態的高能量物質作為祭品，到了現在他們就派遣自己的教會聖騎士四處捕獵那些失控的變異者，用特殊的方法挖出他們的心臟，來當作祭品。

  雖然這種獻祭方式帶有一絲瀆神的意味，畢竟是用假祭品欺騙神靈，但效果卻並不比活人獻祭差多少，這也就成為蘭道爾海神教會獻祭儀式的祭品了。

  隨著獻祭人將手中沾染上自己生命氣息的變異者心臟丟入到祭台上的那個聖物水盆中，水盆裡面的海水就像是某種強大的溶解液一般瞬間將變異者心臟溶解掉，同時擺放在周圍特殊為止的一件聖物便詳實點著的燈一樣亮了起來。
    雷歐這時候則感覺到一股能量從祭台湧出注入到了燈塔中，燈塔的圖靈字根法陣開始出現變化，並且從望海崖深處的未知力量抽取了一絲，注入到了祭台中，彌漫在祭台的空間能量也在一股無形力量的推動下聚集在了祭台前端的懸崖邊緣，一道通往未知地界的空間裂隙正在緩慢形成。

  只不過，在所有人都被獻祭儀式吸引過去的時候，雷歐卻感覺到了一絲異常，因為他的超常感知感覺到聚集到懸崖前端的空間能量並不純粹，似乎參雜了一股未知的力量。

  為此，雷歐試著看了看手腕的通用記錄儀，想要看能不能從記錄儀上的能量探測裝置發現一些什麽，結果卻什麽都沒有發現，並不是說能量探測裝置出現了什麽故障，而是獻祭儀式所產生的空間能量已經超出了通用記錄儀的探測范圍之內。

  “怎麽了？”坐在一旁的肖恩雖然注意力大部分都被獻祭儀式給吸引了過去，但雷歐表現出來的異常神色依然被他看在眼中，於是關切的詢問道。

  “沒什麽。”雷歐搖了搖頭，沒有將他感知到的異常說出來，一是說出來沒有什麽用，二是解釋起來很麻煩，而且更重要的是雖然他感覺到了有異常能量混入到了空間能量之中，影響到了空間裂隙，但他卻並沒有從中感覺到什麽危險。

  很快最後一個獻祭人將祭品投入到了水盆中，所有的聖物全都被點亮，然後所有的海神教會教士無論是儀式中的，還是周圍旁觀的全都站立了起來，高聲詠唱著一首海神祈禱文，讓人感到驚奇的是這一首祈禱文並不是用常規的念誦方法，反倒像是在唱歌一樣，用一種海洋動物才能發出的尖嘯聲，高聲吟唱著。

  隨著所有人的吟唱聲逐漸達到同一種頻率，產生類似和聲的效果，祭台前的空間裂隙也從隱藏狀態顯露出來，化作一個橢圓狀的虛空入口，雖然虛空入口內外周邊都是黑的，和周圍的黑夜融為一體，但奇怪的是普通人的肉眼卻依然可以看清楚虛空入口的完整形態。

  這時候，舉行儀式的海神教會主教停止吟唱，轉身走到了周圍那些發光的聖物旁邊，將聖物一一取下來，然後交給這次要前往海神神殿的人，因為英格王國的人加入，海神教會那邊的有幾名獻祭人只能放棄，雷歐作為英格王國這邊的邀請者，也得到了一件聖物。

  負責主持儀式的海神教會主教顯然也認識雷歐，他對雷歐竟然和英格王國的人在一起感到有些驚訝，但之後他似乎記起了雷歐的身份，驚訝也變成了釋懷，顯然他錯以為雷歐會成為英格王國的人的幫手是因為他的英格人身份，而不是其他東西。

  雷歐在將那件海螺狀的聖物拿在手中後，就立刻感覺到了這個聖物裡面存在的不同尋常的力量，這股力量就是剛才引起雷歐注意的那股力量，顯然這是有人故意在這些聖物中注入了那種異常力量。

  這樣來看的話，之前替換下來的那些聖物的損壞原因就有問題了，恐怕不是因為那個巨大身影的出現才損壞的，而是被人借著這個機會故意破壞的，然後換上了這些做了手腳的聖物。

  想到這裡，雷歐的視線就在周圍眾人、特別是那些海神教會高層身上看了過去，因為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都已經被開辟出來的虛空入口吸引過去，內心的有什麽想法這時候也都沒有掩飾的顯露出來。

  “是他？”雖然只是快速的掃看了一遍，但每個人臉上露出的表情都被雷歐看在眼中，而快速的分析了一下這些表情後，他立刻.找到了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值得懷疑的人，而這個人不是其他人正式主持獻祭儀式的那個海神教會主教。

  對於這名主教雷歐了解得不是太多，只是知道這個主教是一個苦行者內部普萊西得成員，在過去很長時間一直在外面進行苦行修業，知道灰霧出現、世界各地大量的人身體出現變異，這名主教才提前結束了苦行修業，回到了教會聖堂。

  不過，這名主教平時也不會在教會外出現，他絕大多數時候都待在了教會的隱修院中，這次也是因為突發狀況，教會其他幾個能夠主持儀式的人都因為各種原因無法主持這次儀式，這才將他從隱修院中請出來，代為主持儀式。

  現在看來這名名聲不彰的主教顯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簡單，至少從種種情況來看，這名主教在海神教會內部擁有的影響力一點也不比其他主教小多少，只是雷歐有些不解的是對方花費這麽多手腳，在聖物上做手腳，又不惜親自主持儀式，到底想要幹什麽。

  只不過，這個疑問並沒有讓雷歐疑惑太長時間，因為隨著那名主教吩咐一名得到前往海神神殿資格獻祭者，跳入到那個打開的虛空入口時，他就立刻明白了這個主教的目的。

  在外人看來那個獻祭者已經在跳入虛空的那一刻，進入到了海神神殿內，實際上那個獻祭者已經死在了虛空入口中的空間壓力中，因為他手中聖物的力量在他跳入虛空的那一刻就轉移到了那名主教手中的權杖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