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外神的凝視

  “不好！”雖然獻祭刀順利插入到了高等惡魔的體內，但激活獻祭卻沒有一點反應，雷歐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拔出獻祭刀，施展閃現靈能瞬間移動到了十幾米外的地方，同時掏出了兩枚機械手雷直接激活朝之前的位置扔了過去。

  雷歐豐富的戰鬥經驗在這種情況下遠遠要比強大的巫術更加可靠，就在他閃現在十米外的時候，一個大手忽然憑空從他之前所在的位置附近鑽了出來，五根手指好像五根長矛一樣穿過雷歐之前的位置扎入到了那高等惡魔的體內。

  如果雷歐剛才沒有及時收手避讓的話，這五根手指現在恐怕就已經把雷歐的身體扎穿了。

  而，此刻遭受攻擊的高等惡魔沒有任何反抗，就這樣好像氣霧一樣消失了。

  “幻象！”雷歐很快就認出了自己之前攻擊的高等惡魔不過是一個幻象而已。

  就在此時，雷歐本能甩出去的兩枚機械手雷一前一後，在那根巨大手掌下面爆炸開來，爆裂的彈片在機械彈簧的疊加力道作用下，變成了一把把無比凶猛的利器，大部分都落在了那根大手上。

  之前，沒有能夠被靈能子彈破開的高等惡魔防禦自然也不會被這些彈片破開，但卻對周圍的靈能造成了一些影響，讓高等惡魔無法立刻從它製造出來的空間夾縫中鑽出來。

  雷歐見到這一幕，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所以毫不猶豫的在自己腳上使用一個疾行術，以近乎閃現的速度重新衝到了那個大手附近，手中的獻祭刀再次扎入到了那根大手上，同時激活獻祭。

  這一次的獻祭和剛才完全不同，雷歐在激活獻祭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偉力從虛空中出現，附加在獻祭刀上。只是他的精神並沒有像獻祭真實之眼的化身那樣直接被獻祭刀的力量拖入到了虛空之中，混濁與輕靈之主的面前，並且獻祭過程很快就結束了，高等惡魔的手臂也在他面前消失。

  可問題是高等惡魔並沒有被獻祭掉，而是出現在了雷歐前方百米外的地方，只是他的右手已經消失了。看樣子剛才獻祭刀產生作用的時候，高等惡魔也感覺到了危險，做出了壯士斷臂的果斷決定，丟掉手臂，保住性命。

  然而，雖然高等惡魔丟失了一條手臂，但它並沒有立刻攻擊雷歐，而是漂浮在遠處注視著雷歐，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注視著雷歐手中的獻祭刀。

  不知為何，雷歐能夠從高等惡魔那骷髏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感受到恐懼的情緒，而且這種恐懼還非常強烈。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雷歐拿著獻祭刀，緩慢的朝高等惡魔走了過去，而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速度，高等惡魔也同樣向著遠離雷歐的方向漂浮著移動，始終和雷歐保持一段距離。

  確定了高等惡魔的確是恐懼手中的獻祭刀，並且獻祭刀也的確對高等惡魔能夠造成致命傷害後，雷歐的副腦系統立刻開始調整戰鬥方案。他準備借用閃現靈能瞬間移動到對方身邊，再用獻祭刀獻祭，至於其他的靈能子彈和巫術等攻擊手段，除非是對限制對方行動有用，否則都不會再使用。

  只不過，雷歐的打算很好，但對方擁有正常智慧的高等惡魔卻不準備給雷歐攻擊的機會，在感覺到了雷歐想要發動攻擊的時候，高等惡魔的身影瞬間從雷歐面前消失。

  見此情況，雷歐也顧不得精神網是否會引起什麽不利的事情，將精神網激活，將周圍兩百米范圍內的地界籠罩在其中，密切的監視著周圍包括靈能波動在內的一切動靜。

  此刻，雷歐也鬧不清楚這個高等惡魔到底是逃走了，還是躲藏在暗處準備伺機偷襲，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小心戒備，等待天亮，一點也不敢分神做其他事情，就連剛才獻祭了高等惡魔一條手臂後，給自己帶來什麽好處都沒有查看。

  之後，高等惡魔似乎真的已經離開了，直到天色轉亮，遠處其他大惡魔全都化作灰燼，變成頭骨時，雷歐擔心的襲擊依然沒有出現。

  這時，雷歐才關閉精神網，將獻祭刀變回到拳套模式，收好其他武器，開始激活個人數據界面，查看獻祭後，自己是否出現什麽變化。

  “這是什麽？”雷歐看到個人數據界面上的各類數值和項目並沒有因為獻祭產生任何變化，但在界面的最底端卻多了一行文字，這行文字和界面上其他文字不同，是一種雷歐不認識的文字，甚至可以說是一行亂碼，但雷歐的精神留意到這行文字的時候，卻能夠讀懂這行文字的含義。

  蒙戈雅的凝視，這就是那一行亂碼般文字的含義。

  雖然從字面上的含義來看，應該是雷歐之前的獻祭被那位混濁與輕靈之主察覺到了，並且引起了祂的興趣，從而對雷歐這個人投入了一點關注。

  只是，這一點關注對雷歐到底有什麽用，現在絲毫看不出來，至少從力量上來說，蒙戈雅的凝視沒有任何作用。

  退出了個人數據界面後，雷歐又試著施展了一下巫術和靈能技能，看蒙戈雅的凝視是否有什麽附加效果，但結果也如同數據界面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莫非這就只是一個提示？”雷歐心中做出了猜測，但很快又覺得不太可能，還是認為是自己沒有找到增加項目對應的功效。

  雖然雷歐很想弄明白這個獻祭後增加的一行亂碼文字到底有什麽效果，但他也清楚現在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於是他稍微補充了一下彈藥，原地休息了一會兒，等靈能恢復後，就動身朝大樹洞快速移動過去。

  大約十幾分鍾後，雷歐從一棟建築中走出來，之前進入建築時還遠在幾十裡外的大樹洞，現在卻出現在他面前，而他的腳剛剛踩在大樹洞前面的灰燼廣場上，身後的建築消失了，轉頭向後看去，也只能看到很遠的地方有一線建築的影子。

  “你來了！”就在雷歐準備查看周圍情況的時候，彼得·奧爾科特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只見那具木偶女仆從厚厚的灰燼中鑽了出來。

  雷歐一開始對彼得·奧爾科特竟然無聲無息的潛伏在他身旁不遠處感到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明白這或許是因為木偶本身沒有呼吸、心跳以及靈能波動的緣故。
    “你進入後掉落到哪裡了？”雷歐仔細看了看彼得·奧爾科特，確認對方不是什麽怪物偽裝的，便開口詢問道。

  “應該和你掉落的位置一樣，”彼得·奧爾科特平靜的回答道：“只不過，因為空間位面的不同，所以你看不到我，“說著他又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雷歐，沉聲道：”不過我三天前看到了你一次，你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團白霧，當時正在和圖書館看守者薩博特戰鬥，你切斷了薩博特的一條胳膊，薩博特好像對你很恐懼，最後逃走了。看來你的實力比我預料的更強，我獲得羽毛的機會又大了不少。”

  “三天前？”雷歐注意到了彼得·奧爾科特提到的時間，很顯然對方說到的那場戰鬥就是之前發生的戰鬥，而時間卻不相符，這倒是印證了雷歐之前關於此地時間空間無序混亂的推測。

  雷歐又問道：“你什麽時候來到這裡的？”

  “就在不久前。”彼得·奧爾科特回答道。

  就在這時，距離兩人不遠處突然憑空出現了三個白霧狀的身影，並且隨著向前移動，身影也快速凝實，並且轉變成了真正的身體，而這三人分別是遠征者夏爾·朗科、黑袍巫師裡瑟和靈性巫師傑西。

  就在三人的身體變成了實體的那一刻，三人也都看到了灰燼廣場上的其他人，他們對雷歐竟然能夠早他們一步來到這裡感到有些意外，但更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彼得·奧爾科特的木偶竟然也站在了這裡。

  就在三人打量著雷歐他們的同時，雷歐也同樣在觀察著三人的情況。

  眼下這三人的身體情況似乎不太好，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特別是靈性巫師傑西，更是瞎掉了一隻眼睛。可相比起三人身體的糟糕情況來，三人身上的靈能波動卻極為反常的強烈。以最強的夏爾·朗科為例，他身上的靈能波動按照地球聯邦的標準，至少達到了六級靈能者的程度，其他兩人也差不多介於五六級靈能之間。

  雖然這種反常情況有一部分可能是因為周圍活躍的靈能環境造成的錯覺，但從三人臉上的興奮表情卻可以感覺到他們三人在這個惡魔圖書館中應該收獲了一些好處，讓他們實力得到了真正的提升，這種強烈的靈能波動也不完全是錯覺。

  “雷歐閣下，你來多久了？”夏爾·朗科朝雷歐走了過來，同時詢問了一下情況，但他很顯然那沒有將彼得·奧爾科特放在眼中，認為這具木偶不過是雷歐控制的工具罷了。

  “我才剛來沒多久，”雷歐隨意的回應了一下，然後指了指彼得·奧爾科特說道：“彼得·奧爾科特先生在我之前就到了，如果想要了解情況的話，問他更好一些。”

  “什麽？彼得·奧爾科特？”聽到雷歐的話，不但夏爾·朗科一臉驚詫，就連其他兩人也被這個消息給驚到了。

  “你是彼得·奧爾科特？不是他的木偶？”靈性巫師傑西很快反映過來，快步走到了彼得·奧爾科特的面前，沉聲說道。

  彼得·奧爾科特按照貴族的禮儀，朝三人行禮，道：“第七奧爾科特家族的彼得，很榮幸見到諸位。”

  三人一臉震驚的看著彼得·奧爾科特，隨後臉色變得異常難堪，看向雷歐和彼得·奧爾科特的眼神也變得非常凶狠，完全是一副恨不得將兩人撕碎的樣子。

  夏爾·朗科完全失去了冷靜，衝到了雷歐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無比凶狠的咒罵道：“你這個蠢貨，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你竟然把奧爾科特家族的人帶到了廢都來，你想害死我們嗎？”

  “你最好給我們一個解釋，否則的話我會立刻讓你知道得罪一個黑袍巫師的後果是什麽！”黑袍巫師裡瑟也充滿威脅的說著，並且手中凝聚了一團黑色的光芒，身上也纏繞著一層讓人感到陰冷的靈能。

  “我希望遠征者閣下可以先放開手，我不喜歡這麽近和人交談，”雷歐雖然感覺到事情可能很嚴重，但卻並沒有顯露出任何慌亂之色，反倒非常平靜的要求夏爾·朗科不要靠得太近，並且轉頭朝正在準備巫術的黑袍巫師和靈性巫師，說道：“我也不喜歡被人這樣威脅著交談，所以希望兩位能夠不要繼續做這些讓我感到誤會和緊張的動作，否則……”

  “你這個混蛋竟然敢反過來威脅我！”黑袍巫師裡瑟的眼神變得異常凶狠，看上去他似乎不準備停止施法，而是想要殺掉雷歐泄憤。

  反倒是夏爾·朗科從憤怒中冷靜了下來，松開了抓在衣襟上的手，後退了兩步一臉陰沉的瞪著雷歐。

  雷歐的視線轉移到了依然在繼續施法的黑袍巫師裡瑟身上，見到對方一意孤行的樣子，他決定給對方一個教訓，展示一下實力，免得被當成了軟柿子。

  可不等雷歐出手，一旁的彼得·奧爾科特就已經有了動作，只見他的手肘關節忽然裂開，露出了一個類似炮筒的管道，跟著指向了黑袍巫師裡瑟，說道：“我覺得裡瑟閣下你最好能夠冷靜一下，否則我不介意拿閣下來試驗一下我這門小型的要塞炮有多大威力。”

  聽到彼得·奧爾科特的話，夏爾·朗科等三人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甚至可以說是蒼白，表情也多了一絲慌亂，很顯然他們很清楚彼得·奧爾科特口中的要塞炮是什麽。

  “你最好給我們一個解釋，否則……這事沒完！”面對致命威脅，即便黑袍巫師裡瑟感到無比惱怒，但也不得不選擇妥協，即便他說出了威脅的話，但聽起來卻沒有什麽威脅效果。

  只是，他很巧妙的將自己的惱怒和其他兩人綁在了一起，在這句話的作用下，夏爾·朗科和靈性巫師傑西也後退了幾步，和他站到了一起，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一時間周圍的氣氛變得緊張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