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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第681章 控制室之變
  第681章 控制室之變

  圖書館控制室,曼施坦因用力地推開了大門,橡木的大門撞擊在牆面發出悶響,大屏幕前站立仰望的施耐德沒有回頭,鐵灰的眸子盯住屏幕上群星一樣散開又聚合的光點,身邊的氣氛能以肉眼可見的凝固,有些人稱這是屬於權力者的威壓,也有些人稱這就是所謂的“殺氣”。

  “今晚誰值班?”曼施坦因匆匆走到施耐德背後低聲問,但在看見施耐德沒有對他這個問題做回應之後又搖了搖頭。

  也是,現在到底誰值班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意義,這句話主要是想打破這份凝固的沉重,施耐德從來都是卡塞爾學院最鋒利的一並朝外的劍,現在劍已經出鞘了但卻沒有朝向外部,因為很罕見的敵人自己撞到了劍刃上來。

  這是一次徹頭徹尾的挑釁,記得在1900年建校以來這是第一次外敵侵入的情況,不談不會有人瘋了去入侵一個全是混血種的軍事堡壘,學院本身在地址保密上也做到了密不透風的地步,只有CC1000次快車才能穿過那片安娜貝爾花開的曠野來到這裡,這些是怎麽找到山頂學院的?
  但這也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戴著睡帽的古德裡安快步從門外跑了進來,看見曼施坦因和施耐德凝重的背影不由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正紅色睡帽給扶正了,快跑到兩人身後沉聲說,“什麽情況?”

  曼施坦因回頭看了一眼老友然後愣了一下馬著臉說,“這句話該我問你你又是什麽情況?”

  古德裡安理了理睡衣的領口藏住毛茸茸的胸膛有些窘迫,“時間太緊迫我看到諾瑪發的短信的時候直接就過來了,緊急集合的章程上不是寫了一級警戒的時候所有教授要第一時間趕到控制室的嗎.其他人呢?”

  “非戰鬥人員都被勒令留在教職工宿舍了,你沒有看諾瑪在十分鍾前追加的通知麽?”曼施坦因看著一身睡衣的古德裡安皺了皺眉,“現在整個學院都變成了戰場,你就這麽穿著拖鞋跑過來跑過來如果遇上敵人就是活靶子,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你不也來了?”古德裡安小聲說。

  曼施坦因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從正裝內抄裡摸了一把造型獨特頗有未來風的銀色手槍拍在了桌上,古德裡安看了一眼說,“龜龜,‘光與龍之歎息’?你怎麽把裝備部那群瘋子做的實驗性武器帶在身上,就不怕炸掉嗎?”

  “炸掉也總比被人一槍乾掉好。”曼施坦因看了一眼桌上的槍械有些煩躁。

  裝備部雖然很多時候都不靠譜,但就在裝備的“威力”這方面上是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的,他很想現在給每個學院內迎擊敵人的學員配上這麽一把據說能在三代種鱗片上留下痕跡的凶器,但突襲太過意外導致現在甚至連一般的製式武器都沒有做到發配到每個人的手中,這無疑給這場遭遇戰帶來了很大的劣勢。

  “我們的敵人到底是誰?”曼施坦因問向一直盯住大屏幕上群星閃爍的施耐德,這位執行部部長是第一個到控制室的,這裡是諾瑪的信息處理樞紐,這意味著現在卡塞爾學院中所有的情報都會事無巨細地匯流到這裡處理,不知道到了多久的施耐德理應知道更多的信息。

  “確定入侵學院的人都是‘龍族’嗎?誰定的性?諾瑪?”古德裡安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我來的時候聽到好多地方都有爆炸和火光尤其是安鉑館的方向,那裡簡直就跟炸了一顆雲爆彈一樣熱鬧!”

  “你也看見那裡的火光了?”曼施坦因沉聲問,“安鉑館今晚預計是有一場慶功宴的,學生會主席主持,在守夜人論壇上炒得很火熱林年和蘇曉檣他們今晚應該也在那個地方,但我打不通他們兩人的手機,可能是受到了爆炸後的電磁影響.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

  “你們看到的不是爆炸的火光,而是言靈。根據幸存者的情報來看,在半小時前有人在安鉑館釋放了一個言靈。”施耐德終於說話,聲音很低沉嘶啞,讓曼施坦因和古德裡安都有些不適,沒人喜歡執行部部長的聲音,尤其是在他宣布壞消息的時候總有種粗糙的鐵砂紙在你的心臟上緩慢摩擦一樣難受。

  “不是爆炸,是言靈?”曼施坦因的瞳孔收縮,呼吸都略微不暢了一些,“怎麽可能有人在‘戒律’的影響下還能釋放言靈?”

  圖書館控制室還在鍾樓那一位言靈的輻射范圍內,在場的三人也依舊能感受到‘戒律’的力量壓製著他們的‘靈’,曼施坦因腦海內因為情緒而奔湧的‘蛇’一隻都無法脫離,那股壓製著他的力量就像一隻巨手撫在他的頭頂如此清晰和沉重。

  “所以諾瑪做出的推測是‘龍族入侵’,理論上能突破‘戒律’的只有純血龍類亦或者血統極為強大的混血種,後山的電網遭到了言靈的攻擊才會癱瘓,在入侵發生的同一時刻諾瑪就檢測到了複數的生物磁場在學院外圍展開了,升到‘一級警戒’和發布‘龍族入侵’的警告是合理的。”施耐德冷冷地說。

  “一大群龍類針對卡塞爾學院的襲擊?”古德裡安倒吸口涼氣,“這是史無前例的‘戰爭’吧?”

  “不算史無前例,龍類襲擊秘黨的堡壘的事情在歷史上也有過。”施耐德說。

  “夏之哀悼。”曼施坦因低聲說,盯住施耐德的後腦杓,“這是確定是龍族向我們掀起戰爭了嗎?”

  施耐德沒有回答曼施坦因,這讓曼施坦因頓在了原地緩緩皺起眉頭,當他還想詢問什麽的時候,中央控制室的屏幕上忽然彈出了信號接入的申請,施耐德幾乎是在申請彈出的同一秒做出手勢接通了。

  “這裡是中央控制室。”施耐德說。

  “這裡是楚子航。”男孩冷靜而平淡的聲線在偌大的控制室內回蕩。

  “匯報任務進度。”

  “任務完成,目標已死亡。”

  施耐德沉默了幾秒,屏幕那邊也陷入安靜,過後,他開口說,“我說過我要的是活口。”

  “愷撒·加圖索獲得了關鍵的情報。”楚子航說,“確認目標是混血種並非龍類,諾瑪誤判了我們的敵人。”

  “他們的來歷和目的。”

  “根據安鉑館內一位學員的誘導性套話,暫時從目標生前口中得知這是一次有組織、有目的的、針對卡塞爾學院的‘狩獵’,目標自曝他們來自切爾諾貝利監獄,來到這裡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殺死一張‘名單’上的人員,現已知名單上的名字有我和愷撒·加圖索。”楚子航有條不紊地說道。

  “不是龍族入侵?”施耐德背後的古德裡安和曼施坦因瞪大眼睛。

  “屍體呢?”施耐德盯住屏幕眼中掠過無數思緒。

  “烤焦了,但現場解剖後依稀能辨認出的確不是龍類,體內構造完全符合人類。”

  “安鉑館的死傷。”

  “三位人員在阻攔目標第一次釋放言靈時當場死亡,剩余學員在愷撒·加圖索和一位不知名的學員的保護下最嚴重的不過是重傷和失血過多,需要在半小時內受到醫療救助,不然隨時會死亡。”

  “醫療部隊已經向你們那邊趕去了,預計會在三分鍾內到達。”施耐德撤手示意諾瑪發給早已在安鉑館小樹林范圍外等待戰鬥結束部隊信號。

  古德裡安和曼施坦因看見他的操作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施耐德一直沉默地站在屏幕前就是在等待這一刻,等待他的學生深入戰場為他帶回足以左右這場戰爭的至關重要的情報!

  曼施坦因有些體寒,因為這意味著施耐德在敵人身份未知,且被諾瑪判定為‘龍族入侵’的情況下將自己唯一的學生,一個二年級的在讀學員直接派送到了戰場的中心,並且命令他‘活捉’還不是‘殺死’敵人!
  施耐德感受到了背後溫度如是冰錐一樣刺人的眼神但卻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索問情報,“戰鬥的過程,一百個字內簡單匯報。”

  “我趕到現場,目標已經第三次釋放言靈,學生會主席將戰場交給了我救助傷者,我觀察他的精力和體力已經不足夠完全釋放他的言靈,所以選擇了以‘君焰’的對衝進行壓製,最後在他出現頹勢的時候選擇進攻,以輕傷的代價砍下了他的腦袋。”楚子航說道。

  沒有理會背後曼施坦因和古德裡安在聽見‘君焰’兩個字時的反應。

  施耐德思考了兩秒然後問,“目標的言靈是什麽?”

  “根據愷撒的情報,極大可能是‘陽雷’。”

  “序列號93的‘陽雷’?”曼施坦因忍不住失聲了,身為教授活得久見得多了,自然也明白所謂的‘“序列93”可不是聽起來那麽簡單的數字。

  從89號的言靈往上走,所有危險言靈都是戰略性的“武器”,放在古代,乃至中世紀都是足以攻城的人形天災.想想看能以一己之力用光與火的浪潮轟穿封閉城門的一幕,在那個時代的人眼中那無異於是神祇的降臨,只要跟隨其後踏行殺戮的戰場,無所不敵、所向披靡。

  這種級別的言靈就算放在今天也是能一人成軍的力量,只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絕技會立刻被混血種勢力控制、監測起來。

  “可‘戒律’還在,身為混血種的他怎麽可能釋放言靈?”曼施坦因終於質問出了他在聽見楚子航匯報時就想問出的問題了。

  “‘戒律’被削弱了。”屏幕後的楚子航回答了這個問題,“在學院電網被破壞之後,我就發現自己可以自由釋放出言靈,並且我也成功做到了。”

  “.你的言靈是‘君焰’,同樣是危險言靈,所以施耐德才敢派你去第一戰場執行任務。”曼施坦因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麽,忽然冷聲說道。

  然而楚子航並沒有就這個話題發表什麽言論,讓人可以想象出他在另一邊雨中沉默的臉龐。

  “除了你和目標以外,現場還有其他人可以在‘戒律’下釋放言靈麽?”施耐德問。

  “就我所知,愷撒成功釋放了言靈,還有之前與他一起對抗目標的不知名的學員。”

  “不知名?”

  “他用絲襪罩住了頭,似乎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但從他的所作所為來看起碼立場是站在學院這邊的。”

  施耐德沉默了幾秒後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我會派出一支小隊前往鍾樓查看守夜人的情況,‘戒律’被削弱肯定是他那邊也遇見了問題,希望問題不大,只要‘戒律’能重新恢復壓製力,這次入侵的損害就能控制到最小。”

  “現在的‘戒律’壓製不住你的學生,這是不是意味著其他血統優秀的學生也能效仿著釋放言靈?需不需要把這個消息通過諾瑪傳出去?”曼施坦因立刻問向施耐德。

  “能釋放言靈的自己心裡都會有所把握,他們也明白在這種緊急的時候,校規形同虛設,會使用好自己手中的‘劍’的。”施耐德淡淡地說,“只是這麽一看來切爾諾貝利監獄失守的情報是真的了擁有‘陽雷’的混血種,很符合那個藏汙納垢的地方出來的怪物。”

  “但執行部暫時沒有收到任何有關那邊求助的消息。”曼施坦因緊盯大屏幕。

  “難道是網絡延遲?我聽說那邊因為以前核泄漏的遺留問題導致信號不好。”古德裡安探頭探腦地說。

  “不要不懂裝懂,切爾諾貝利監獄建立的地方被無線網絡完全地覆蓋了,隨時隨地都有平行衛星監控,怎麽可能因為信號不好傳遞不出信息!”曼施坦因瞪了身旁的老家夥一眼怒氣衝衝地說道。

  “有沒有可能是切爾諾貝利監獄已經徹底淪陷了,管理層被控制導致情報無法遞出。”屏幕那一頭楚子航也聽見了曼施坦因和古德裡安的對話,提出了一個想法。

  這個猜想一出口,控制室最後爭吵的漣漪也撞到了岸邊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了一潭令人不安的死水。

  “可能性應該.不大吧?”曼施坦因咬著牙齒說道,從他的面部表情可以看出他在極力地壓抑著內心的不安。

  施耐德回頭看了曼施坦因一眼,那雙鐵灰的瞳眸中也浮現起了腐朽枯木一般的死意,因為就算是執行部部長也不免會為這個猜想而震撼,只是試想楚子航描述的那一幕發生他身上就湧起了濃烈的氣機.那是驚濤駭浪般的殺機。

  切爾諾貝利監獄這個位置十分的特殊,校董會全年為其注資,每一段時間都更替最好的設施設備,為的就是將那一處地方打造成中國神話中的“十八層地獄”,讓被打落進裡面的魔鬼們永世不得超生,在監獄大門關上的那一刻就徹底‘死’在了這個世界上,與那核廢墟之外的春夏秋冬斬斷關聯,留給他們的只有到成為枯骨前一輩子所囚的黑色牢籠。

  只有真正危險的角色才會被關進切爾諾貝利監獄,政治犯、金融犯等等都只是監獄中【綠色區域】的乖寶寶,從【橙色區域】往上的【紅區】、【黑區】才是真正關押著恐怖的地方。在那裡藏著的都是本土的混血種勢力們都如同燙手山芋一樣,難以掌控,恨不得殺死,卻又難以承受代價的怪物們。

  尤其是【紅區】內,有不少犯人都是卡塞爾學院執行部親手送進去的,若是他們在今天出來了,並且趕到了學院之中,不難想象他們對這處秘黨的堡壘會懷有怎樣的憎惡和瘋狂之心恐怕是恨不得將這一處象征‘正義’的城池敲骨吸髓咬爛成渣滓再吞入腹部吧?
  想到這裡施耐德眼中的冷厲更為濃重了,但如此也掩蓋不了幽幽眼底更深的,像是所有黑色雜糅在一起的黑暗。

  【黑色區域】,那才施耐德真正敬畏的地方,在那裡藏著的那些真正的讓所有人接都不想接受他們‘存在’的東西,所以為了保證切爾諾貝利監獄的絕對掌控,在整座監獄下埋著秘匙都插好處於激活狀態隨時都可以引爆的最終手段.然而現在最終手段沒有在那一處廢墟上再度開起一朵耀眼的花來,卻乾脆徹底地淪陷掉了?
  攻破監獄的人是誰?

  如果有人掌控了那個監獄,就意味著掌控了那一枚最終手段,有什麽比威懾性武器落在了恐怖分子手中還要讓人不安的事情嗎?
  答案當然是有的,那就是在監獄裡還藏有遠比威懾性武器更危險的東西——那群被套上了帶刺項圈的危險混血種。

  有人現在第一步利用了那些混血種的仇恨來獵殺卡塞爾學院的學生,那麽下一步他會差使那一支沒有勢力不忌憚、恐懼的“軍團”做什麽?在切爾諾貝利開辟一個王國,還是所求更多?
  只是試想一下這種可能,就足以讓控制室內的三個教授汗流浹背了。

  “教授,我建議將‘名單’的情報通過諾瑪傳遞給所有學員。”楚子航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了,混雜著背景嘈雜的雨聲,“如果敵人的目標是為了‘狩獵’,誰也不能保證‘名單’上會不會出現他們自己的名字這意味著學生寢室也不再安全。”

  “他們可能突襲學院任何一個地方。”施耐德跟得上楚子航的思路嘶啞地說道,“能根據名單上已知的名字推論出其他更多的潛在名字嗎?”

  “很難,但有一個思路,是學生會主席提供的。”楚子航說,“他認為名單的排列是按照學生的‘血統’進行的。”

  “血統?”曼施坦因忽然抬頭,連帶著一起抬頭的還有古德裡安。

  “可能性不大.卡塞爾學院學生的信息一直儲藏在信息部和諾瑪的核心中,如果真是按照血統來擬定狩獵目標,他們又是怎麽得到學生的信息擬出這份名單的?諾瑪沒有遭受到入侵過,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能在網絡領域悄無聲息地突破她的防火牆!”施耐德皺眉。

  曼施坦因全身一震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低聲說,“除非入侵早就發生過了.並且成功了。”

  施耐德聽見的他的聲音頓了一下,突然回頭看向了他。

  “明珠塔事件。”曼施坦因直視施耐德低聲說,“我們以為他們當時什麽都沒做但他們其實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了諾瑪的信息庫,裡面有一切有關卡塞爾學院的資料!建築分部、隱藏設施、甚至戰略部署!”

  古德裡安在聽見曼施坦因的話後忽然湧起了一股惡寒,這豈不是就代表著這群入侵學院的人從一開始就是“開全圖”的狀態,以一種信息絕對碾壓的狀態展開了這次有謀略的入侵?
  “如果你是敵人的指揮官.在得到了地方戰略部署後最先做的事會是什麽?”曼施坦因盯住施耐德問。

  “斬首行動.殺死敵人的執行官。”施耐德說。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抬頭看向大屏幕,在一身睡衣處於茫然狀態的古德裡安的注視下,厲聲說道,“諾瑪!封鎖圖書館所有出入口,進入一級戒嚴狀態!”

  “已收到指令。”諾瑪的聲音在中控室內響起,與此同時,控制室兩側以及前後的出口上亮起血紅色的燈光和警報,厚重的合金鐵門開始降落下封死了控制室每一個入口,通風管道內高壓靜電和紅外線封鎖開啟,空氣淨化系統正常運轉,圖書館內所有的防禦系統正式上線。

  無論是有關龍類的文獻還是書籍都是不允許流出的機密,更別提二樓的中央控制室以及底樓深處通往冰窖的電梯了,這個設施裡有著遠超學院所有建築的安全措施,如今在曼施坦因和施耐德的命令下全面上線了,從現在開始這裡固若金湯。

  但饒是這樣,施耐德和曼施坦因眼裡也沒有少去一分沉重,圖書館的二樓是中央控制室,掌控了這裡就無異於廢掉了指揮部,更不要提一樓那通往冰窖的特殊電梯了!

  冰窖裡藏著的東西才真的是可以毀滅世界的玩意兒,裝備部和校長什麽都喜歡往裡面塞,聽說在冰窖的負三層上次還被裝備部塞進去了一顆實驗性的“微型煉金氫彈”,不談裝備部那群瘋子是怎麽做到核武縮小化的,光是聽見煉金兩個字加在氫彈前面就有夠讓人一陣惡寒的。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在封鎖圖書館時心底也隱隱對這次襲擊有了一個更可怕的猜想狩獵名單上血統優秀的學員看起來是針對秘黨的一次“絕後”,可誰又知道在這表面的行動下有沒有隱藏著幕後主使真正的肮髒目的?
  畢竟襲擊發生在今天,而今天可是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日,極少有人知道今天在卡塞爾學院裡秘密舉行著一次劃時代意義的“實驗”,而這個“實驗”的現場就在圖書館的地底,神秘而危險的冰窖之中。

  “通知校長了嗎?”曼施坦因問。

  “沒法通知,冰窖的那部分區域是無磁無金屬空間,我也沒有時間和沒有人手親自下去通知他。”施耐德說。

  “.那林年呢?你聯系上他了嗎?”曼施坦因沉默了數秒後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還以為你不會在這次提起你的學生了。”施耐德說。

  這句話引起了曼施坦因的愣神以及憤怒,語氣有些壓抑不住地衝人,“你以為我是你嗎?因為自己的學生血統優異就把他派去根本不屬於他的戰場?你想過一旦出現意外的後果嗎?”

  在曼施坦因說話之前,施耐德就揮手靜音了屏幕上的通訊,他冷淡地說道,“在給他指派任務之前,我告訴過他,你可以拒絕。我給了他選擇權,而他也握住了自己的選擇。”

  曼施坦因冷冽地盯住施耐德的側臉,這是導師之間理念的相爭,他從來都不喜歡執行部,自然也不會認同執行部這個瘋子機構的領袖的想法。

  古德裡安左看看右看看小聲說,“對了.你們看到路明非了嗎?”

  忽然之間,中控室的警戒燈亮了起來,發出了駭人的紅色光芒,將屏幕前三個教授的影子斜斜地映在了地上,曼施坦因猛然抬頭看向屏幕問,“諾瑪,發生了什麽?圖書館受到攻擊了嗎?”

  “圖書館一層內部檢測到衝擊,邏輯判定遭到了入侵。”諾瑪的聲音冰冷。

  “底樓!?我來的時候底樓沒有任何人!”曼施坦因震驚道。

  施耐德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低吼道,“調出今晚圖書館出入的學員、教職名單!”

  下一刻,屏幕上數據流衝刷,一個個追加著時間的學生名字被整理成列表呈現在了三人的面前,而看到最後,也是諾瑪標紅的一欄時,每個人的瞳孔都縮小了,拳頭捏緊。

  “2010年8月23日,23:30:03。心理部教員,林弦進入圖書館一層。”

  至於離開時間沒有記錄,她沒有離開過圖書館!

  “林年的姐姐?”曼施坦因有些驚慌失措和驚疑不定的憤怒,“她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呆在圖書館裡?”

  “她一直都喜歡待在圖書館,並且經常夜不歸宿。”施耐德低聲說,“我居然忘記了這件事。”

  “等等.諾瑪說底層檢測到衝擊?她在底樓幹什麽?”曼施坦因臉色忽然發白了起來。

  “總不可能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古德裡安吞了口口水。

  “只是摔了一跤的動靜不可能被諾瑪判定為入侵.她極有可能遇到了入侵者,並且發生了接觸!”施耐德沉聲說。

  “圖書館無時無刻都受到諾瑪的監控,怎麽可能有人能入侵進來?”曼施坦因質問。

  “大停電的時候圖書館的監控也出現了短時間的停滯,有入侵者趁那段時間潛入了圖書館雖然我不知道他潛入之後為什麽一直沒有動靜,但現在諾瑪封閉圖書館的舉動已經驚動了他!”

  “諾瑪,調出一樓的監控畫面!”曼施坦因抬頭大喊。

  屏幕上畫面擾動,隨後一片黑暗.爾後在諾瑪的調試下,畫面一片青紅,三人都不陌生這個鮮豔異常的色調,這是紅外熱成像檢測下的畫面。

  他們目不轉睛地盯住畫面,在畫面中果真出現了清晰的人形熱成像,只不過只有一個站立在圖書館巴洛克風格的穹頂之下,在她身邊是翻倒的書架,想必這就是諾瑪檢測到的“衝擊”。

  “.諾瑪封閉圖書館的時候她受驚不小心弄倒了書架?”古德裡安愣了一下問,同時也松了口氣,以為是諾瑪大驚小怪了,可他忽然又發現面前的兩人卻渾身緊繃猶如面臨大敵似的,抬頭死死地盯著屏幕,他愣了一下也抬頭看向那兩人看的地方。

  然後他的表情僵住了,松下去的那口氣又提了回來,堵在了嗓子眼,渾身冰涼。

  在圖書館底層的一個黑暗的角落,一個人形的熱成像居然像是節肢動物一樣,四肢張開撐在了書架與高處牆壁組成的死角中。他擁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定力和耐心,肢體扭曲地隱蔽在黑暗的角落裡靜靜地觀察著黑暗的圖書館中心,那個一動不動站立著的纖細身影。

  這一幕簡直就像是蜘蛛在悄然狩獵誤入羅網的鳥雀,口器摩擦吮吸中發出的是渴血的信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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