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請教

  不多時，

  雷蒙抱著反正試試也不虧的態度，敲響了奧德裡奇院長的辦公室。

  “奧德裡奇院長，我有事請教您。”

  “進來。”

  再次看到眼前這白胡子和藹老頭，他心中也有幾分忐忑。

  他也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麽突然，自己居然有不錯的魔藥天賦。

  魔藥師是大航海世界地位最崇高的那一小撮人，也是衡量一個勢力繁榮強大的度量尺。在菲利普領，奧德裡奇的地位極高，無論哪個高等貴族，甚至領主大人見了他，都要以禮相待。

  屋子裡，除了一張紅木辦公桌，三面牆壁都是書架，上面密密麻麻堆積了無數魔藥相關的秘典。這數量，比起雷蒙自己從尤克實驗室偷來那些典籍，多了無數倍。這裡不僅僅有初級魔藥學知識，甚至還有中級的進階知識，這些魔藥進階知識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你是雷蒙？”

  看清進門的人，奧德裡奇也很意外，沒想到上門請教的會是一個“平民學生”。

  大航海世界的魔藥師確實是最掙錢的職業之一。

  不過，這是指的成熟的魔藥師。

  要從一個魔藥學徒進階魔藥師，除了天賦之外，還需要浪費消耗大量的基礎魔藥材料！

  學徒製作魔藥的成功率低的令人發指，想進階正式魔藥師，浪費的材料可以說堆積如山也不為過。

  魔藥學徒也絕對是名副其實最燒錢的副業。

  一個中等貴族家庭，耗光家產，也不見得能培育出一名合格的一星魔藥師。

  所以，雖然“魔藥學”這門學科名義上對菲利普學院的所有學員都開放。可是真實的情況是，“魔藥學徒”只是貴族們的專屬副職業，普通平民根本沒有那個財力支持學習。

  “院長大人，您認識我？”

  這老頭認識自己，雷蒙倒也沒多驚訝。

  前身在菲利普學院的名聲不小，三次覺醒超凡失敗的“廢物”，又是平民班的“學霸”，可以說是學院的“大名人”，導師和學員幾乎都認識他。

  “嗯！你每年都是普通班的綜合成績第一名，我也有些印象。”

  奧德裡奇點了點頭，意外神色一閃而沒，臉上也沒流露半點因為雷蒙是平民而會有輕視。

  他轉而問道：“你是學業上什麽疑惑麽？”

  “是的，院長大人。我在配置魔藥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我沒弄明白，典籍上也沒找到答案，這才來請教您。”

  說著，雷蒙還一臉歉意，“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叮！奧德裡奇的好感+1，當前關系‘中立’。】

  謙謙有禮的態度，果然博得了奧德裡奇的好感，他微微一笑，問到：“哦？有什麽疑惑，說出來聽聽...”

  聽到這話，雷蒙把早就準備好的搬了出來。

  他恭敬地說道：“院長大人，是這樣的，我在配置魔藥的時候，發現‘黑紋蛛的蛛網’提煉溫度超過150℃就會產生白色煙氣，提煉的粉末會有麻痹毒素，我弄不清楚那是什麽...而“猩紅的荊棘羽”、‘鐵石之粉’兩種材料的融合反應，我發現《基礎魔藥學》上講述的情況好像不對，二次融合的時間超過了30秒就有奇怪的反應，我嘗試多次都失敗了，得到了一種‘未知的溶劑’...”

  他劈裡啪啦說了一大串問題，語速稍快，邏輯卻很清楚。

  這些問題是他精心挑選的，為的就是觸發後面的對話。

  “你想問這些？”

  奧德裡奇越聽眼中異色越來越濃，倒不是這些問題多難。對於他來說，也就是些入門的小常識罷了。

  可是！

  這些問題對於一般的魔藥學徒來說，就已經是“超綱”知識了！

  原本以為雷蒙只是些簡單的魔藥提煉小問題，因為平民班的學生只能接觸到那些淺顯的內容。他們沒條件，沒資源接觸更高深的知識。

  可是，自己現在聽到了什麽？

  雷蒙剛才的問題已經完全超出了專為平民班學員編寫的《基礎魔藥學》上的內容，而且很多是貴族魔藥學徒都不會涉及的范圍。

  找幾個刁鑽問題就能讓這位經驗豐富的奧德裡奇震驚？

  那自然不可能。

  平日也有貴族學員，也喜歡早些生僻問題來“請教”，以顯擺他們知識涉獵范圍，來引起自己的注意。

  可那種問題太膚淺，動機也很明顯，一眼就能識破。

  可雷蒙的幾個問題明顯不一樣。

  在奧德裡奇魔藥大師眼裡，他看到的這不僅僅是“問題”，而是一種難得的思維模式。一個優秀魔藥師必備的“自主思考”品質！

  魔藥學徒鯨吞學習知識，更多的是死記硬背典籍上的內容。所以“自主思考”往往是魔藥學徒晉級正是魔藥師後才會慢慢擁有的能力。

  眼前這個雷蒙能問出剛才那幾個問題，顯然不一般呐...

  這是老頭的第一印象。

  “哦！也難怪你弄不清楚，這是一些魔藥學徒的進階知識了...那種‘黑紋蛛的蛛網’高溫提煉出粉末叫‘白石散’本來就是製作麻痹藥劑的材料...”

  奧德裡奇詳一個個細解釋了雷蒙之前的問題。

  他看著雷蒙那副真的若有所思的神情，也越來越好奇。

  這個平民學員真的聽得懂？

  回答完問題，這老頭沒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雷蒙同學，你現在能煉製魔藥了？”

  “是的，院長大人呢。”

  雷蒙半真半假地說道：“我一直都在嘗試一些簡單的提煉，最近也開始正式煉製魔藥，但成功率不高...”

  “哦？”

  奧德裡奇眼前一亮。

  成功率不高，那也就是有成功煉製出魔藥了？

  他問道：“那你煉製的什麽魔藥？”

  “嗯...好像叫【神偷】。”

  雷蒙故作一臉因為貧窮而流露的窘迫，說道：“我只有這一張配方，是...是我以前撿到的。”

  “有成品麽？”

  奧德裡奇倒不意外，魔藥配方價值不菲，哪怕是最普通的黑鐵配方，也值得數萬誇克。那是一筆讓平民學員望而卻步的龐大開支。

  “有的。”

  雷蒙說了那麽多鋪墊的話，其實就等著這老頭開口詢問，好觸發那個傳說中的“拜師節點”。

  說著，他拿出了之前在實驗室裡煉製出的幾支魔藥，說道：“我失敗了很多次，隻成功了這幾支...”

  “咦...這一支魔藥的純度...”

  奧德裡奇眼光何等老辣，他立刻就瞧到這幾支藥劑中有一支看上去特別純淨。

  哪怕不用儀器，他也敢肯定這支魔藥純度超過了40%！

  這一瞬，這位見多識廣的老院長徹底震驚了，反問道：“這都是你煉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