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太清楚。”

  沈明軒抿了抿紅唇，道：“醫院打來電話，說他雖然從高架上摔下去，但是傷勢卻並不致命，由於沒有解開安全帶，所以只是多處組織挫傷，斷了三根肋骨罷了，並不致命，還讓我幫他墊付治療費。”

  “竟然沒死？”

  我一咯噔，猛然站起身：“沈一航在哪家醫院？”

  “市二院，怎麽了？”

  “他有危險了！”

  我皺眉道：“是沈一航找來了這群人，而這群人的身份相當隱秘，所以沈一航是唯一的線索，如今他們得知計劃失敗，肯定會清除沈一航這種知情人的！”

  “啊？！”

  沈明軒緩緩起身，俏臉上滿是訝然。

  “那……那怎麽辦？”

  就在這時，忽地沈明軒的手機響了，我則心頭一寒，緩緩坐在了林夕身邊，看向沈明軒，道：“做好心理準備，他可能已經沒了。”

  結果，當沈明軒接聽電話之後，俏臉上變得一片慘白，雖然沈一航已經幹了喪盡天良的壞事，但畢竟是沈明軒的哥哥，現在確認沈一航的死亡，沈明軒在心理上依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

  “五分鍾前，被刺穿心臟……”

  她緩緩坐下，六神無主的說道：“他真的走了……”

  林夕上前，輕輕的摟住她，將她的臉蛋抱在懷裡，而沈明軒則緩緩抽泣了起來，一旁，如意看著我，又看看林夕和沈明軒，美眸中寫滿了無奈，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這種事情，是無法感同身受的。

  過了好一會，沈明軒累了，喝了點水說要回房間躺一會，我示意林夕去陪她一會，當她們兩個都進房的時候，我站起身，問：“如意，你一個人在這裡上線練級，還是跟我一起？”

  “一個人太孤單了。”

  她看了看我：“我跟你一起，你要幹嘛？”

  “隨便查查。”

  “嗯！”

  我的房間，為了全息成像的清晰，光線比較暗，顧如意就坐在一旁，看著我操作星眼系統，查詢沈一航與他身後“三星會”的聊天記錄，卻發現他跟三星會其中一個叫“基哥”的人有這樣的一段聊天記錄——

  基哥：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想泡**華庭那個叫韓璐的大胸小妞嗎？

  沈一航：當然，試問誰會不喜歡人美胸大的女人呢？

  基哥：哈哈哈哈，瞧你這點出息！不過我看你最近也沒怎麽去，不跟人家見面怎麽能泡的著？

  沈一航：別提了，我跟我妹鬧翻了，現在資金緊缺，哪兒去得了！

  基哥：喲，原來是手頭緊啊，哥這裡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提議。

  沈一航：什麽提議，基哥你說！

  基哥：周老板那邊不是要人嗎？要四肢健全、靈活有力的年輕人，你小子就不錯，幹嘛不去試試，成功了有一百萬酬金呢！

  沈一航：[驚恐]基哥你別開玩笑了，我們只是幫忙找人，自己可不能跳火坑啊！

  基哥：哈哈哈哈，慫逼還想泡大胸小妞？做夢去吧！

  ……

  “周老板是誰？”

  我皺了皺眉，道：“星眼，查詢這個基哥的通信記錄，檢索周老板。”

  “是。”

  不久之後，檢索結果出現在眼前，一無所得。

  星眼道：“天行者，系統檢索到該帳號已經加密，並且有一道雙向防火牆系統保護，一旦檢索，則對方也能發現我們的查詢痕跡，是否查詢？”

  “防火牆？”

  我皺了皺眉：“嘗試破解防火牆，看看需要多久。”

  “是！”

  幾秒鍾後，浮現出倒計時，需要大約800天左右，頓時我整個人都蒙了，道：“世上竟然有這麽強的防火牆？”

  “是的。”

  星眼道：“該帳號或許已經涉及核心機密。”

  “停止破解。”

  我搖搖頭：“這個基哥必定有貓膩，他身後的那個周老板，更是不簡單。”

  就在這時，我忽地心頭一亮，周老板會不會是周大同那個白癡啊？旋即否決了這個想法，應該不是，周大同這種富二代又怎麽會設計s號方案目標這種機密呢？

  不過，心頭還是有一絲僥幸，於是從阿飛那裡搞來了周大同的社交帳號，然後輸入星眼，道：“立刻破解這個帳號。”

  “是。”

  一秒鍾不到，星眼立刻回復：“該帳號無法破解，它擁有一道雙向防火牆。”

  “靠……”

  我渾身一顫，道：“跟基哥的防火牆特性一模一樣，是嗎？”

  “是的，相似率高達99.999999%！”

  “……”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如遭雷擊了，這麽說來，周大同恐怕真的跟s號方案的幕後組織有關系了，他一個礦場主摻和這些事情做什麽？

  ……

  “陸離……”

  一旁，顧如意眨了眨美目，看著我，道：“為什麽……我看著你檢索的這些結果，會覺得有點害怕呢？”

  “沒事。”

  我輕輕摟了一下她的香肩，道：“如意別怕，凡事有我呢！”

  “嗯！”

  她輕輕點頭，道：“我……我會不會知道太多啦？”

  “那你要為我保守秘密，為了你自己，也為了我。”

  “嗯~~~”

  查詢到了這裡，也沒有繼續查詢的意義了，基哥、周大同的手機都是加密了的，這種加密的級別相當於一個發達國家總統的級別了，需要一個龐大的技術團隊才能支撐得起這麽雄厚的防火牆系統，毫無疑問，兩個人都已經牽扯進這件事裡，接下來我也查詢不出什麽了，不過卻有些疲憊，舒展了一下手臂：“如意，我有點累了，我想睡一會。”

  “啊？”

  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我，道：“林小夕和沈明軒都睡了，現在你也要睡了，整個工作室只剩下我一個人，今天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會覺得非常孤單的……”

  我無奈一笑：“莫非你要在這裡陪我啊？”

  “可以嗎？”

  她抿了抿紅唇：“我只是躺在一旁，不會碰你的。”

  我一頭黑線：“這好像應該是我的台詞才對，隨便你了，我困了，我睡了。”

  “嗯，睡吧，我玩會手機。”

  於是，我埋頭就睡了，上午的一戰，渾身的力量都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特別是最後飛火卷葉的一劍，僅僅一劍幾乎就消耗了體內近兩成的陽炎勁，再加上之前的消耗，身軀出現了十分乏力的感覺，急需要睡眠。

  一旁，顧如意和衣而睡，背對著我，在玩手機，當我一陣恍惚，如果現在躺在一旁的是林夕，我或許會湊上前從後抱著她吧，豈不是……

  算了，不能多想，睡覺！

  ……

  閉上眼睛，不到一分鍾就昏沉沉的進入了睡眠。

  夢裡，似乎遠方影影綽綽的有許多人緩緩走來，他們的雙臂低垂，手肘以下消失，取而代之是水氣繚繞的奇怪金屬，一個個渾身噴薄黑暗光輝，一雙雙充滿殺機的眸子看著我，在肆無忌憚的狂笑，而在他們的腳下，是成片的屍骨。

  “洪——”

  夢境中的我一聲低吼，渾身噴薄陽炎勁，右手一抬從虛空中擎出了佩劍小白，就這麽迎面朝著一群s號方案目標衝了過去，頗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但就在我衝到一半的時候，忽然這些“改造人”的身軀如雲煙般消失，我腳下的大地也瞬間消失，整個人漂浮在了空中，而仰頭看去，前方卻變成了一道橫亙在世界中的巨大牆壁。

  天之壁！

  竟然又在夢境裡重現了！

  “嗡嗡嗡~~~”

  天之壁似乎在緩緩移動，表層浮動著一縷縷令人心悸的磅礴氣息，它距離我越來越近，同時帶來的壓迫感也越發的強烈，而我則已經渾身動彈不得，就在下一秒，隻覺得渾身都要碎開了一般，“蓬”的一聲，握著小白的右臂驟然炸開，化為一片血霧。

  “啊啊啊……”

  不由自主的發出慘叫聲，四肢一一炸開化為血霧，緊接著身軀也一一龜裂，陽炎勁宛若熾焰般的身體裡鑽出來，燃燒著自己的身軀，這莫名的痛苦讓我幾乎透不過氣來，慘叫聲連連。

  “陸離！陸離！”

  忽地，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似乎是如意。

  就在我睜開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而眼前，顧如意正躺在我的臂彎裡，俏臉通紅的看著我，鼻尖距離我只有不到五分鍾，一雙美目看著我：“你……你做噩夢了？”

  “啊！？”

  我急忙松開她，道：“我……我怎麽會抱著你？”

  “我也不知道，我正睡著的時候，你就在說夢話，表情很痛苦，然後就一把把我抱過來了……”

  “……”

  我猛然坐起身，卻發現渾身濕透，道：“難道做噩夢也會亂來？”

  顧如意俏臉通紅：“好啦，你渾身都是汗，趕緊衝個澡，我也上樓回房間去洗個澡了。”

  “好，去吧。”

  ……

  看著顧如意離去的身影，我皺了皺眉，卻沒有急著去衝澡，而是倚靠在床頭，看著天花板，喃喃道：“這已經是第幾次夢見天之壁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在遊戲裡第一次見到天之壁之後，它就已經變成了我心頭的一個揮之不去的陰影，每每在夢境裡都能見到，而每次似乎都是噩夢，它到底是什麽，跟我之間又有什麽維系？

  根本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