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找她了？”禦無釋的聲音聽起來也奄奄一息，但低沉，沙啞。

  鍾韜低下頭，道：“公子，屬下擅作主張，可是上一次也是她出現您才好的，屬下看您太痛苦，就想找她來試試，誰知……”

  “自討苦吃。”仿佛早已料到，禦無釋的聲音柔軟了一些，因為說到了她，“她怎麽會聽你擺布？”

  鍾韜心裡不服氣，道：“公子，我看她那是恃寵而驕！公子對她是不是太寵愛了一些？”

  在鍾韜心裡，之前每一夜公子都會去找她，可見已經是十分寵愛了，否則一個凡人女子，怎麽敢那麽囂張？

  “她恃寵而驕有什麽不對嗎？”禦無釋淡淡地問，聲音和那寒泉水一樣冷冷冽冽。

  鍾韜心臟一條，乾巴巴地道：“沒，沒什麽不對……”

  公子寵的，他敢說什麽？

  “公子，若她真能緩解您的痛苦，何不把她綁來？困在這仙林裡，她很難逃出去。”

  禦無釋在寒泉中微微一動，便露出後背上數道猙獰的血痕，依舊在汩汩流血。

  縱然已經習慣，但鍾韜看見，還是覺得不忍心。

  又是天罰……

  “鍾韜，你知道鳳凰沒了羽翼，會變成什麽嗎？”禦無釋仿佛對自己的傷渾然不覺，痛得習慣了。

  “屬下不知。”

  “會變成凡鳥。”禦無釋低聲說，“凡鳥縱然也美麗，卻少了百鳥朝凰的霸氣。她不適合做凡鳥。”

  鍾韜一時無語，公子這是糊塗了吧，明明就是一個凡人，居然還把她看成了神鳥鳳凰！

  凡人就算了，要是個絕世美人他還能想通，關鍵是那女孩的臉……只能說公子口味真的很重！

  ‘嘩啦’一聲，禦無釋從水中站起來。

  鍾韜連忙拿衣裳上去，“公子再多泡一會兒吧，傷還沒好。”

  “幾天沒見她，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禦無釋穿好衣服，便消失不見。

  鍾韜一陣無語，公子啊公子，那丫頭一點兒都沒有想您，還說想和您互不干擾呢。

  ******陰陽輪回*******

  梵靈樞一向睡眠很淺，警惕性異於常人的高，有人接近自己，她立刻便睜開眼睛。

  手從枕頭下摸了匕首，寒光立刻劃過。

  “是我。”寒涼的聲音仿佛還帶著寒泉中的清冷，卻又微妙地柔軟。

  他握住她的手腕，看著那鋒利的匕首近在自己鼻尖，不禁好笑。

  梵靈樞其實睜開眼睛就看到他，但還是毫不猶豫地動手了。

  她想讓他知道，不要試圖挑釁她，否則，她也不是吃素的！

  “半夜三更，你想幹什麽？”她冷冷地說。

  “噓……”禦無釋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黑暗中凝視著她的眼眸，“你聽。”

  梵靈樞皺眉看著他，“聽什麽？”

  大半夜，他跑來找她發什麽神經？

  “仔細聽。”

  “到底聽什麽？”她毫無耐心。

  禦無釋笑道：“下雨了。”

  他一說，深夜之中，清晰的雨點落地的聲音便一下子闖入她的耳膜中。

  不是大雨，淅淅瀝瀝，落在荷塘中，打在蕉葉上，不規律，卻也悅耳動聽，像是有人戴著銀環在凌空起舞。

  -

  洛辭：哼！心機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