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171：要親親！

  “我來弄，你出去吧。”

  劉護士長覺得後背陰森森的，趕緊把東西放下，騰了位置，出病房，順帶把門合上。

  地上的垃圾桶裡，還有剛剛扔掉的繃帶，沾著血紅，時瑾目光落在上面，許久，才把視線移到她下腹的刀口，護士長隻做了消毒，還沒有來得及包扎，刀口又紅又腫，縫線的地方有些掙開，確實有些嚇人。

  薑九笙伸手拉了拉時瑾的手：“只是局部輕微裂開了，沒什麽大事。”

  時瑾目光突然釘住她：“這樣都不叫大事，那怎樣才叫大事？”他語氣冰冷，甚至帶了幾分克制不住的煞氣，“笙笙，你可不可以愛惜自己一點？”

  語氣裡，有責備，還有一觸即發的怒氣，瞳孔微紅，全是暴戾。

  薑九笙怔住，盯著他的眼。

  時瑾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壓下去：“抱歉，是我情緒過激了。”

  剛才那一瞬，薑九笙有種錯覺，時瑾眼裡的佔有欲，太過強烈，像帶了毀滅性。

  對方想了一下措辭：“很微妙。”

  唐延想撂攤子不乾。

  製片方的周總是個酒漏子，飯還沒吃幾口，就逮人灌酒，第一個就盯上了酒量最好的莫冰：“莫冰啊，你今天怎麽一杯都不喝，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時瑾的理由很簡單：“我怕了你了。”

  “徐醫生是不是還建議你給我找個心理醫生？”時瑾不緊不慢地又解了一顆紐扣。

  他氣息熱熱的，噴在她脖頸，她往後縮了縮：“我自己擦。”

  薑九笙不可思議。

  雖說是塑料花，可到底還是同窗，徐青舶還是有良心的，不能再助紂為虐了，時瑾這個情況確實有點玩火，而且時瑾這個病還不是常規的偏執型障礙，複雜得很，就怕一不小心踩雷，然後，爆炸！然後——自焚！

  “你現在最好不要碰水。”時瑾傾身，靠過去，離她很近，“我給你擦。”

  “誰來過了？”

  還有更難辦的。

  第四天的下午，徐青舶抵達了非洲，他才剛下飛機，就接到了唐延的電話，唐延就是他推薦給薑九笙的那位主修人格障礙的心理醫生，常茗的師弟。

  “……”

  唐延很驚奇：“你跑非洲去幹嗎？”

  自討沒趣三連問。

  唐延拖著調：“那這就難辦了。”

  徐青舶被他模棱兩可的話磨得耐心全沒了：“什麽很奇怪？說話能爽快點嗎？”

  莫冰看了一眼杯子裡五糧液，露出為難之色。

  小維是個二十多歲的姑娘，理智派，行事作風很老幹部，面無表情地解釋：“是時醫生推薦了你，院長已經批下來了，覺得戰地人民的神經問題一樣不容忽視。”

  徐青舶沉思了三分鍾，無果。

  話說開了，徐青舶也沒有什麽顧及了，瞞不住，更瞞不得，他知無不言：“時瑾平時處事並不會這麽決斷，不管是不是偽裝，至少表面，他從來不跟人交惡。醫生這一行，這樣的情況經常會有，以前他基本都是直接無視，這次會例外，是因為你。”他看向薑九笙，她倒鎮定，不過徐青舶不太淡定了，“一碰到你的事情，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做事非常極端，而且，他出現過焦慮、狂躁，還有暴力傾向。”

  “……”

  時瑾俯身，對著她刀口的地方輕輕吹了吹，上了藥，重新包扎好，她倒面無表情，吭都不吭一聲，他卻快要將唇都咬破了，手抖得不行。

  薑九笙正色：“好。”

  鬧事的女人到底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女人的丈夫，也經不住她的過肩摔，除了扯到傷口，她沒什麽事，就是讓狗血濺了一身，已經換了衣服了，味兒還去不掉。

  謝謝關心？

  林安之低聲地安慰：“不用來接我，我在家等你。”

  唐延那個娃娃音不急不緩，說：“你說的那位病人今天來谘詢室了。”

  林安之也是剛結束通告，聲音聽起來很疲倦：“下午一點半的飛機。”

  沒辦法，太反常了，這麽風平浪靜，徐青舶反而更膽戰心驚。

  “客氣。”徐青舶笑，“怎麽說也是上下鋪的塑料花，我怎麽忍心看著他凋謝。”

  快曬死了！

  他媽呀，這就詭異了！是薑九笙被馴服了？還是時瑾聽話了？不應該啊，薑九笙不是這樣沒原則的人，時瑾更不是什麽善茬。

  時瑾蹲下，拿了鑷子，倒了些消毒液，給她擦拭傷口，聲音克制到嘶啞：“疼不疼？”

  話題怎麽突然轉了。

  這時，他的醫助小維進來了：“徐醫生，援救非洲的醫療隊名單下來了。”

  徐青舶更提心吊膽了，旁敲側擊地探探底：“你沒什麽事吧？”

  她眉頭都不皺一下：“不疼。”

  莫冰癱坐在沙發上，手下意識放在腹部，輕輕拂著：“那個點我有工作，不能去接你了。”

  他突然湊到她面前：“笙笙，你親親我。”

  時瑾俯身靠近她，解了領口最上面的一粒紐扣，問她：“怪我嗎？騙了你。”

  時瑾眼底黑亮的光，驟然一沉，沉默了。

  “非洲。”

  她接過名片：“謝謝。”

  “不要太驚訝，時瑾目前的認知就是這樣子的。”徐青舶往椅子上一靠，聳聳肩，攤攤手，一副撂攤子的態度，“我是拿他沒辦法了，靠你了。”還有意無意地補充，“畢竟，我只是個半路出家的心理醫生。”

  唐延是徐青舶輔修心理學導師的師叔，總之，涉及到學術門派輩分，就關系很複雜，總而言之，是那種能一起撩撩妹子泡泡吧的關系。

  臉瞬間紅了的薑九笙：“……”

  徐青舶拖著拉杆箱的動作一頓：“情況怎麽樣？”

  “我無話可說。”

  徐青舶還沉浸在時瑾會怎麽搞他的惶恐中，心不在焉地回了句：“這跟我有什麽關系？”

  從他時隔八年後見到她起，他就開始偽裝，為了讓她愛他，無所不為。

  莫冰說好，眯了眯眼睛，心情不錯：“晚上我會回來吃，給我做飯，要豐盛一點，不過，最好清淡點。”說完，補充道，“不要酒。”

  時瑾坐下，還比她高了一些，低下頭：“笙笙，我就是這樣的人，就算收斂著脾氣，就算刻意與人為善，哪怕是變成了你喜歡的紳士，也改變不了我骨子裡的暴戾乖張跟不擇手段。”

  薑九笙有些意想不到：“這麽聽話？”徐青舶醫生可是說，時瑾堅持自己沒病，根本不配合心理治療。

  秘書頷首，出了總裁辦公室。

  秘書將資料放在辦公桌上：“這是醫院調出來的資料，”從中抽出一張A4的紙張，又道，“這一份是天宇經紀人的日程安排。”

  唐延三十好幾的人了，聲音還是個娃娃音：“在哪呢？電話打了一上午都打不通。”

  次日，晴空萬裡，春風和暢。

  莫冰邊蹬掉腳上的平底鞋，邊問他：“你明天幾點到？”

  華納影視佔地五百平，十九層高的大廈，坐落在最繁鬧的街道。

  嗓音低沉得沙啞，他說：“笙笙，我的風度涵養都是裝給你看的，我從來不是什麽好人，甚至，很陰險狡詐。”

  可是，有什麽關系。

  看完醫院的資料後，她拾起那張日程安排表，看完後，撥了總裁辦的內線：“通知下去，明天的殺青宴改在方和會所，下午，兩點。”

  媽的，砸他招牌啊！

  這樣的人，如果他有心理病，那估計……想想都恐怖。

  常茗主修感情性精神障礙，薑九笙知道他有個厲害的老師，倒不知道他還有個厲害的師弟。

  說來也慚愧，唐延說：“分明都是按著我的步驟來走，可是我有種從頭到尾被他牽著走的感覺。”

  薑九笙看他眉頭一直皺著，岔開話題：“有沒有狗血味？”

  所以，他認了。

  他難以置信，他一個神經外科的醫生，去了非洲戰亂地有什麽用？給人看腦子？

  唐延當然聽過這個名號，耶魯醫科的金字招牌，他的授業恩師都不知道誇了多少遍，說這人是個醫學奇才，心理極其強大，精神意識強到變態，特別適合當心理醫生，甚至還惋惜過沒能把此人從心外領域挖到心理精神領域。

  頂樓總裁辦公室，秘書推門而入，

  她盡量冷靜，不刺激他，心平氣和地解釋：“我不是不愛惜自己，”眼裡有她的倔強，“只是太愛惜你了，聽不得別人一句詬病。”

  次日上午，徐青舶過來了，故意趁時瑾不在病房的時候。

  溫書甯手中的筆尖停住了，取下眼鏡，抬眸：“你先出去吧。”

  周總半開玩笑地：“那可不行，你要替莫冰擋酒，怎麽說也得三杯，而且這麽多人，一輪下來，你哪喝得起。”

  在座的各位人精也不好再說什麽了，只能作罷。

  薑九笙還是不太理解徐青舶的話。

  莫冰平時為人幹練爽快，是圈子裡有名的拚命三娘，酒量好，手段也好，是一丁點都不差給這群大男人，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灌他，酒桌上的這群人精怎麽肯罷休。

  薑九笙顯然很詫異：“為什麽？”她根本沒料想到時瑾居然拿自己的病來冒險。

  然後，薑九笙一本正經地在時瑾脖子上吸出了一個草莓，然後幫他扣上襯衫的紐扣，一顆都不漏。

  薑九笙沒有說話，等他的下文。

  時瑾那個變態，猜不透啊。

  江北，初春清爽，連穿堂的風都是陰陰涼涼的，萬物複蘇，天氣好得讓人心曠神怡。

  她還是一樣對他著迷，上了癮似的。

  薑九笙知道時瑾有潔癖，故意往病床裡滾了滾，離他遠點：“能用水洗嗎？”

  溫書甯沒有抬頭，戴著無框的眼鏡，低頭在處理文件。

  鐵娘子就是鐵娘子，雷厲風行，氣場十足。

  最怕遇到這種懂醫還不願治療的，能把醫生都搞出病來。

  徐青舶陰森森地：“說人話。”

  醫助小維說：“裡面有你。”

  周總是個老滑頭，哪裡會放過她：“那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就一杯，痛痛快快幹了。”

  徐青舶走了不多會兒，時瑾便回了薑九笙的病房，桌上水杯裡的水還沒有完全冷下去，時瑾看了一眼。

  時瑾低低笑了，眉間陰翳被愉悅取代。

  坦白病情之後，過了整整一天，時瑾都沒有來找徐青舶秋後算帳，這不像時瑾的風格啊，這麽不動聲色，徐青舶更慌了，便大著膽子打電話過去。

  薑九笙這才笑了，愁緒消散。

  薑九笙平靜是平靜，不過，眉宇間全是愁緒，思前想後了很久：“有合適的心理醫生可以推薦嗎？”

  旁邊幾位老總也跟著起哄。

  薑九笙聽完，認真思考了才回答：“分明應該生你的氣，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氣不起來。”

  薑九笙懷疑他是故意的，苦肉計用完，開始用美人計。

  徐青舶多多少少預料到了，就是沒想到連唐延也鎮不住：“那個病人，懂心理學。”

  非洲的天，烈日灼心。

  他盡可能詳盡又簡單地明白化：“站在時瑾的思想論上，大概就是說，他愛你，那麽，為你殺人放火作奸犯科，都是正常的，沒有一點過激，他的意識思維裡，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根本沒有病。”

  這麽客氣？

  徐青舶支了個招：“遇到棘手的事情就找那位病人的家屬，她製得住病人。”

  千言萬語，憤怒就一個字，徐青舶咬牙：“艸！”

  時瑾將領口往下扯了些，露出凹凸分明的鎖骨線條，他說：“這裡的吻痕消了，不明顯，你再給我親一個出來。”

  “……”

  華夏的酒桌文化，真是！

  唐延就說人話了：“流程沒錯，細節也沒錯，該測的都測了，該了解的也都了解了，就是……嘖，”他不知道怎麽形容好，心理醫生哪個都能侃，他居然詞窮了，“就是很奇怪。”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重點。”徐青舶一股腦全說了，“時瑾根本沒有在治療，都是他讓我騙你的，不止是苦肉計，他是真的不肯配合。”

  也是，徐青舶輔修了幾年人格障礙心理學也沒摸透時瑾的性子。

  時瑾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非常順從：“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聽你的安排。”

  徐青舶毫不留情地打擊他這位導師的師叔：“你在耶魯醫科旁聽的時候，應該聽過他的名字，Doctor。Shi，就是他。”

  就等這句話了！

  他表情有點凝重，一來，開門見山：“談談時瑾的病情？”

  薑九笙似乎並不意外。

  徐青舶頓時撐大了眼：“怎麽會有我？”

  時瑾瞳孔微微定了定，走到床頭：“他和你說了什麽？”

  怎麽可以這麽正經地說出這麽不正經的話。

  “我怕你又扯到傷口。”時瑾把她抱起來一點，讓她背靠著枕頭，直接解她的扣子，“笙笙，不害羞，我都看過了。”

  電話被時瑾掛斷了。

  明瑤新劇開播，莫冰帶著她在方和會所宴請劇組的同事，投資方與製片方也一起去了，包了最大的包間，擺了四五桌，好不熱鬧。

  不需要他的自述，她從來不用耳朵去了解時瑾，她看得到他的眼睛，聽得到他的心跳，也感受得到他身上強烈得快要將她吞噬的佔有與偏執。

  徐青舶把跳到嗓子眼的心臟吞回去：“哦，沒有沒有，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時瑾聲音春風細雨一般：“我很好，謝謝關心。”

  薑九笙聽完後，默了片刻：“治療方案呢？”

  林安之笑：“好，我給你做。”

  她知道啊。

  長睫一斂，他把所有情緒都藏著，薑九笙伸手拉他的手，讓他彎腰，與她平視，視線不偏不倚地對上：“怎麽不解釋？”

  這麽友好禮貌，好恐怖！還不如把他打一頓，徐青舶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抖M體質，受不了時瑾這麽晴空萬裡，他來直的：“你和薑九笙沒吵架吧？她沒生你氣嗎？你們沒爭執？”

  薑九笙靠床坐著，稍稍仰著頭看他，他下顎輪廓緊繃，情緒收斂著，她目光不轉：“說你騙我。”

  聽得出來，徐青舶心情非常得暴躁，非常得抓狂。

  莫冰眉頭不可察覺地皺了皺，陪著笑：“對不住啊周總，我真不能喝，胃病犯了，這一杯酒下去，我得直接躺醫院去。”

  繞這麽大圈子，徐青舶的目的就是想讓薑九笙管管時瑾那個家夥，他把早就準備好的名片遞過去：“常茗你認識吧，就是給你做心理輔導的那個常茗，這是他的同門師弟，兩個人主修的方向不一樣，這位剛好擅長人格障礙，在這方面算得上國內的權威。”

  薑九笙沒有隱瞞：“徐醫生。”

  晚上，莫冰剛回到公寓，接到了林安之的電話，他電影宣傳活動結束，要回江北，明天的飛機。

  她目光很不自覺地落在了時瑾露出的鎖骨上，那裡還有一個小小的紅痕，是昨晚時瑾非要她吸出來了，原本討論著這麽嚴肅正經的話題，她竟有些走神，愣愣地點了頭。

  緊急醫療隊組建，殺了徐青舶個措手不及，他根本來不及推脫，就被打包去了非洲。

  時瑾又問，很耐心：“還有事？”

  徐青舶拉了把椅子，難得坐得端端正正：“昨天的那件事，醫院想揭過去。”畢竟那位女士剛經了喪子之痛，而且，事情捅大了，不管是對時瑾，還是對醫院，都沒有半點好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徐青舶捏捏眉心，“不過，時瑾不同意，他讓人去警局立了案，要把那個女人送去吃牢飯，誰勸都沒有用。”

  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他媽！

  他目光灼熱，像荊棘堆裡冉冉而起的烈焰，眼裡她的影子也是滾燙而熱烈的。

  莫冰拉了拉身邊的明瑤：“你坐下。”隨後拿起酒杯，站起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只能喝一杯，再多就不奉陪，我幹了，你們隨意。”

  還好，他很成功，將她騙到了手。

  完了，時瑾成精了！

  第三天，徐青舶聽說，時瑾撤訴了，放了那個潑狗血的女人一馬，不用想，薑九笙的功勞。

  時瑾把她的衣服穿好：“有。”

  “……”

  男秘書，西裝革履，三十多歲，很斯文的長相，上前道：“溫總。”

  她身邊的明瑤立馬看出了不對勁，趕緊笑呵呵地打圓場：“冰姐她真不能喝，她胃病還沒好呢，周總，您就饒冰姐一次，我替她敬您一杯。”

  時瑾：“喂。”

  “嗯。”

  太理論的東西講了徐青舶怕薑九笙聽不懂，就言簡意賅地高度概括了一下：“說簡單點，時瑾他覺得自己沒有病。”

  徐青舶拉著箱子，抬頭眯著眼看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陽，暴躁了：“曬太陽不行？有話快說。”

  他的女人，怎麽就不嬌氣一點，他希望她嬌嬌弱弱的，會疼會怕才好，最好能藏在他的羽翼下面，偏偏，她比誰都堅韌，比誰都肆意大膽，比誰都敢愛敢恨敢打敢闖。

  時瑾溫聲，回：“沒有，我們很好。”

  溫書甯將辦公桌上的資料翻開，目光移動緩慢，眼底嫵媚漸進褪了，取而代之的是黑亮的一抹精光。

  比如溫家那件事，時瑾不僅僅是失控，他已經控制不住會砸東西，甚至，傷害自己或者別人。

  一句話，他體內那隻快要衝破牢籠的凶獸，頓時偃旗息鼓了，所有怒氣全部熄了。拿她怎麽辦才好，好像怎麽樣都不對，想由著她，又不敢讓她胡來。

  那邊，莫冰一杯酒下肚，胃裡立馬就翻江倒海了，她喝了幾口湯也壓不下去喉嚨裡的惡心，捂著嘴急匆匆就跑出去了。

  最近笙笙和時瑾太甜了，我決定，等莫冰的事搞完了，就搞笙笙的事情！

  口號喊起來：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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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