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道反天罡的異端

  海洛特在確定比利的身體狀況後，收回法術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與菲羅羅坐在對面的梅莉絲問：“你發現了什麽？”

  海洛特看著沉睡中的比利，皺著眉頭回答：“他……他和我們在入口處見到的那群孩子應該都中了同一種亡靈法術。這種亡靈法術正在快速消耗他們的生命能量，加速靈魂的崩碎。靈魂崩碎後，與生命相反的死亡能量就會產生。”

  梅莉絲輕蔑的說：“亡靈法師慣用的伎倆。”

  海洛特為亡靈法師正名辯解著：“不是所有亡靈法師都會這麽乾。守墓人運用的是這個世界運轉產生的死亡能量，我們尊重生與死的界線，不會單純的為獲得死亡能量而製造死亡，這是克勞倫德祖先們堅守並留下的訓誡。

  縫屍人製造屍傀需要往屍體內灌注一定濃度的死亡能量，他們最初是盜取屍體制作屍傀，直到他們發現用活人製造屍傀更加方便。

  我不否認有一部分縫屍人有堅守的道德底線，也有一部分守墓人已經越過祖先們劃下的紅線，但我……我……相信……”

  海洛特發現自己的辯解很是無力。

  在另一個世界，亡靈魔法是堂堂正正的法術體系，拉埃姆大師是受人尊敬的亡靈法師，湛藍法師們充滿對死亡的敬畏，熱衷探索死亡的秘密。

  沒錯，這是一群異端！
  梅莉絲對海洛特對“死亡”新奇角度的看法，有了興趣。

  他們的生命才剛剛開始，靈魂已經枯竭的像耄耋老人。

  而在這個世界，亡靈魔法只是獲得力量的一種手段。亡靈法師們不去探索死亡的末端是什麽，反而把手伸向生的一面。

  看看比利和那些孩子們……

  “這就要看對‘生命’如何進行定義。其實在學術領域中，生命的范疇是一直在擴大的，從最開始‘動物’才算是生命，然後‘植物’也被劃分到生命的范疇。當我們發現細菌後，對這類微生物是不是生命一直在激烈的辯論中。雖然現在主流學術界不把‘亡靈’歸於生命，但誰也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把亡靈視作與我們平等的生命。

  跟隨拉埃姆大師學習，讓海洛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俯視著這個世界的亡靈魔法。它走入了歧途，干擾了生命向死亡的自然過渡，生命的能量在消失後就應該歸入自然，以死亡能量的形勢繼續生命的路程。

  如果被另一個世界的亡靈法師知道這裡存在一群在死亡源頭大肆破壞的異端，一定會跑過來狠狠教訓這些給亡靈法師丟臉的家夥們。

  “是！對生命的冒犯就是對死亡的褻瀆，即便是生靈轉化的亡靈也不會抹去生命的痕跡，對生命保持最基本的敬畏。我無法容忍亡靈魔法被這樣應用，‘死亡從來都不是生命的終點，它只是生命通過另一種方式的延續。’”

  亡靈魔法不應該被這樣運用！

  梅莉絲看著有些精神不振的海洛特，說：“這是你聽到深獄，就決定不再躲避的原因嗎？”

  “死亡也能算作生命嗎？”

  這就是海洛特聽到深獄的蹤跡就追查過來的原因，他忍受不了這種不尊重亡靈魔法的行為。

  海洛特不敢想象，在礦洞的盡頭正在發生著什麽。

  縫屍人卻在為更快的獲得死亡能量，向生命進行掠奪！
  明明另一端是遼闊的大海，他們卻奔向死亡的源頭越過生與死的邊界。

  我是偏向認可亡靈屬於生命的另一種形式，我們可以看菲羅羅，從外觀上你覺得她和生靈有什麽區別嗎？”

  梅莉絲搖搖頭：“的確看不出來。”

  “可是構成她存在的，是與我們相反的死亡能量。如果我們把死亡能量具現鋪開進行觀察，可以發現它與生命能量就像鏡子的兩面……”
    聊到學術，海洛特不禁的侃侃而談起來。

  他一手凝聚出生命能量，一手凝聚出死亡能量，用自己和菲羅羅做樣本，對梅莉絲大談兩種能量區別和共通之處。

  梅莉絲很認真的聽著，隨著海洛特為她揭開亡靈魔法神秘的面紗，一個浩瀚的死亡領域展現在她的面前。原來真正的亡靈魔法和世俗所認知的完全不一樣，它不以破壞生命為目的，而是向另一個未知領域的探索。

  如果生命的盡頭是死亡，那麽死亡的盡頭是什麽？
  即便死亡的盡頭是無法探知，但僅僅是探知的過程就一段奇妙又偉大的旅程。

  而對於海洛特所看到的死亡，那群縫屍人乾的事簡直就是道反天罡。

  必須讓他們受到懲戒！
  梅莉絲很理解海洛特此時的心情。

  只是這場一對一教學的時間有些短，比利從昏睡中醒來，中斷了海洛特的學術講解。

  “我怎麽睡著了？”

  海洛特雙手握滅凝聚的能量，對比利說：“你肯定是太累了！剛剛坐下就睡著了。”

  比利趕緊道歉：“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怠慢您。”

  海洛特說：“沒關系……你並沒有耽誤我們的行程。適當的休息，可以更好的為我們服務。”

  “謝謝您的諒解！”

  軌道車緩緩的停在一處簡陋的站台上。

  站台上站著幾個幫派打扮的人，比利立即跳下車與他們交涉。

  沒過多久，比利跑回來：“先生、夫人可以下車了。我和他們很熟，他們不會找你們的麻煩。”

  海洛特下車。

  梅莉絲牽著菲羅羅跟在後面。

  那群幫派人士只是往這邊看看，真沒有過來找麻煩。

  鐵石社區建在礦道和礦洞裡，一條地下河從社區的中間穿過。現在這條地下河成為了工業區的一條排汙河，有毒的廢水和礦渣全部往這裡面傾倒。

  鐵石社區的居民大多從事在排汙河裡“淘金”的產業，他們在劇毒的環境中賺錢，然後生病，再把錢都花在治病上，最後身無分文的死去。

  因此這裡的私人診所非常多，競爭也非常厲害。

  這些私人診所為了搶更多的病人，都會積極的開發所謂的“特效藥”。有些藥的確很有特效，雖然不知道用什麽東西製作的，但保證吃下去“藥到病除”。

  以至於有些社區外的人也會“慕名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