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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諜戰日記》第133章 這不可能(求月票)
  第133章 這不可能(求月票)

  (上章被審核刪除了一千多……)
  對劉彥明,小田一郎的審訊隻持續了一個小時。

  按照慣有的打亂時間順序,重複詢問已經問過的問題,掐頭去尾跳躍式提問等方法,張義把能用的辦法都用上了,雖然中間有情緒的起落,但總體來說進行的十分順暢。

  此刻“飛天小組“的脈絡已經徹底暴露在張義面前。

  據小田一郎交代,飛天小組一共七人。

  除了他這隻信鴿(代號壁虎)負責傳遞情報外,還有已經被抓捕的“老楊”小林信一(代號蜥蜴),他主要負責情報的收集、分析、監視和觀察目標人物。

  除此之外還有章魚、螳螂、烏賊、葉蛙,以及他們的負責人蝮蛇。

  聽聽,這些代號所屬雖然不是變色龍,也是自然界善於隱藏自己的動物。

  而他們同樣分工明確,有人負責錢款經費、有人負責情報分析,有人負責發報,有人負責殺人,充當清潔工角色。

  看著面前的問詢記錄,張義卻迷惑起來。

  雖然小田一郎的供述很多可以和小林信一的供詞對上,看起來嚴絲合縫。

  但他只是交通員,負責傳遞情報,知道的內容並不多,他甚至連“飛雪計劃”是什麽都不知道。

  或許他曾經參與“飛雪計劃”的某個環節,但不知全局,也只是管中窺豹,霧裡看花。

  而且此人每次被蝮蛇召見,都是在密室中,他連蝮蛇的真實身份和面目都不知道。

  而他見過的幾人也被他通知徹底蟄伏起來了。

  這些人的畫像確實可以描摹出來,但一旦下發警局,蝮蛇必然知道,即便是不下發蝮蛇所在的下關分局,誰又能保證其他分局沒有他們的人呢?
  而且抓捕小田一郎那麽大的動靜,此刻這些間諜說不定藏得更深了。

  下通緝令未免有些太大張旗鼓了。

  張義想了想,道:“給戴修章打電話,讓他的黃包車人馬全部動起來。”

  猴子點了點頭,去打電話,錢小三思慮道:
  “股長,卑職有一點淺見。”

  “哦,說來。”

  “信鴿小田是突然被捕的,即便其他人被通知蟄伏轉移,但飛雪計劃要執行,他們就不得不工作,或者找新的補充人手來替代他們完成任務.
  他們一定會想到小田被捕後,一旦招供,我們會通過畫像來查找他們,暴露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們一定會更換住處而他們倉促撤離,說不定會留下什麽遺留物品.比如垃圾”

  “垃圾可以暴露出一個人的很多問題,掌握了它們,說不定我們就可以掌握他們經常去過的地方,比如飯館、雜貨鋪、洗衣店、旅社、銀行、圖書館、車站等等.”

  “然後呢?”

  “然後.卑職還沒有想好。”錢小三尷尬一笑。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小三。”能想這麽多已經很不容易了。

  張義讚賞地看了他一眼,道:
  “飛天小組組織隱秘性強,說不定他們互相之間的生活軌跡沒有重複的地方,這一點在小田的供詞中可以得到佐證,他每次去傳遞情報,都要去不同的地方
  但他們倉促暴露,有人要接替他們的工作,勢必要去這些不同的區域聯絡活動所以只要盯著他們經常去的地方,發現一個不屬於這個區域的人同時出現在其他人去過的地方,那麽這個人就很可疑.”

  每個人都有心理安全區和舒適區,如果沒事是不會其他地方的。

  但想要找出這樣人,工作非常繁複,甚至可以說龐雜艱巨,又需要耐心細致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找到這些人的戶籍身份,確定他們的住址、工作區域,才能通過走訪,描摹出他們的行動軌跡。

  “等找到他們再說吧。”

  黑夜寂靜。

  鄭呼和拖著疲憊的身軀從黃包車上下來,瞥了一眼遠處還亮著燈的澡堂,在巷口的面攤上坐了下來。

  這是一處很普通的面攤,一張布頂棚,六七張帶著油膩的舊桌子,幾條長凳,爐火一生出來,這再簡陋的面攤就可以經營了。

  這會兒食客很少,只有幾個黃包車車夫和苦力坐著吃麵。

  鄭呼和要了二兩面條,一邊吃,一邊觀察周圍的動靜,見沒有人尾隨跟蹤,吃完面轉身進了澡堂裡。

  老陳似乎已經等了他很久,壓抑著激動,假裝寒暄,將他帶到了澡堂中。

  關上門,老陳握住他的手,激動道:“事情成了。”

  “我們的人通過偵查發現那處院落有人進去,還有專人送飯,檢查的非常仔細估計是關押叛徒的安全屋.於是鋤奸隊直接殺了進去.”

  鄭呼和問:“有沒有傷亡?”

  老陳輕蔑一笑,道:“來的同志都是從上海過來的,幾個人都在紅隊乾過,殺幾個情報科的還能有傷亡?”

  “那就好。”鄭呼和點了點頭,又問:
  “對叛徒審問了嗎?他到底交待了什麽?”
    老陳神色一黯,道:“敵人比我們想象的快,他們已經監視控制了報務員的家屬,我們卻無能為力現在只能想辦法營救了”

  鄭呼和眉頭緊鎖。

  “敵人在暗中,他們在明,一旦他們發現叛徒被清除,只會更加喪心病狂,他們”

  他說的很平靜,但言語間卻有一絲悲壯。

  老陳沒有說話,沉默著歎息了一聲,他認識鄭呼和三年了,從鄭呼和歸屬到他這條情報線上,便是他唯一的上級。

  他比鄭呼和見過更多的慘淡和溫存,殘酷和幸運。

  地下工作就是這麽殘酷,無能為力的時候是多數。

  “鋼筆可以還給我了吧?”

  老陳點頭,摸出鋼筆遞給他,低聲問道:

  “這個深海到底是什麽人?”

  “我還想知道呢。”鄭呼和低沉一笑,將鋼筆直接扔到了下水道裡面,一切痕跡湮滅。

  “有可能是組織上安插在諜參股內部的臥底.可他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的?”老陳有些憂心忡忡道。

  鄭呼和的身份除了他,只有金陵地下黨的負責人知道,即便是寶塔山只有一兩位知情者,根本沒有登記在冊,因為鄭呼和是從紅黨國際這條線轉過來的。

  他的身份突然暴露,即便“深海”是自己的同志,那也意味著危險。

  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著。

  一個人知道一件事和不知道一件事,下意識的舉動和說話思考方式是不一樣的,有些東西可以偽裝,有些卻是偽裝不了的。

  有時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一句話已經暴露了自己.
  “這樣吧,等這事情結束,我讓上面查查,最近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

  鄭呼和沉默著點了點頭,潛入水霧氤氳的浴池中.
  包鴻飛翹腳坐在辦公椅上,掛斷電話,顯得洋洋得意。

  等了一天沒有等到紅黨報務員露頭,他已經等不及了,剛剛他電話叮囑早報的總編,明天的早報頭版頭條要將尋人啟事刊登出來。

  這哪裡是“尋人啟事”,分明是一封威脅勒索信,或者說催命符。

  他不信等報務員看到報紙,知道自己的家人被控制了,他還能坐的住?只要是個人,誰又沒有牽掛和軟肋呢。

  這麽想著,包鴻飛忍不住哼唱了幾句京劇。

  “先到鹹陽為皇上”

  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包鴻飛心情愉悅地拿起電話,懶洋洋道:
  “喂,伱好,哪位?”

  “包鴻飛。”電話裡面傳來戴春風怒不可遏的詰問。

  “處座。”包鴻飛一個激靈從座椅上彈了起來,扯過電話線,畢恭畢敬地挺身而立。

  “金陵路223號是不是你們情報科的安全屋?
  半個小時前那裡有槍聲,警察局將電話打到了特務處總台,你的電話為什麽打不通?還有楊榮呢?”

  包鴻飛知道肯定是總台找不到自己將情報上報到甲室,戴春風反過來找自己了。

  “處座,那裡確實是情報科的安全屋,紅黨叛徒就關押在那裡.
  一個小時前我還打過電話,一切正常.再者知曉情報的都是我的心腹,情報不可能泄露!”

  包鴻飛說的斬釘截鐵,但額頭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把你的頭從腳後跟拿出來再仔細想想,廢物。”啪一聲電話掛斷了。

  聽著戴春分怒火中燒的聲音,包鴻飛渾身顫栗,一時間神思恍惚。

  他用袖口擦拭著額頭的冷汗,慌手慌腳地開始撥打電話。

  然而,連續打了幾個,都沒有人接聽,他頹然坐下,一臉的不可置信,嘴裡喃喃自語:
  “這怎麽可能”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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