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接頭（求月票）

  張義心底冷笑，面上不動聲色。

  林阿豬雖然有殺人動機，刀都是他的，說不定上面還有他的指紋。

  可謂人證物證俱全。

  但張義是什麽人？

  “你偷刀的時候沒被人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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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的班級模擬不同的國家，學生完全要像在某國一樣起居生活，學習該國語言、歷史地理、風俗習慣、不許說日本話，盡可能的忘記自己日本人的身份。

  趙宗武心中一凜，下意識瞥了一眼窗外，那裡的擦鞋匠還在，黃包車車夫已經走了
  並沒有意外。

  高木起身，神色肅穆，目視著趙宗武，繼續道：
  “水間君，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只要成功，說不定憑此功勳我們就可以回到上海，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虹口穿著大和名族的衣服，喝著清酒，吃著家鄉的櫻花糕點，摟著長崎溫順美麗的姑娘，愜意地享受生活了。”

  不過此刻他已經換了一身打扮，邁著八字步走在落日的余暉中。

  趙宗武肯定地點了點頭，道：

  也好像沒什麽脾氣，晃晃悠悠地上了電車，然後才發現錢包不見了，羞澀、焦躁地和售票員解釋，然後垂頭喪氣地下了車，蹲在路口抽了一根煙，才起身朝著一旁的茶樓走去。

  在變幻莫測的的隱蔽戰線上，一個出色的特工必須抱著懷疑一切的態度。

  呵呵，根據我們內線傳回來的情報，這幾次帝國精英的損失，和一個叫張義的人脫不了關系，所以上級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乾掉他。”

  “放心，我喬裝打扮才去的。”

  他戴著黑色禮帽，穿白色對襟內襯，外罩黑色褂子，白色布襪、黑色布鞋，一副黑幫人士的打扮。

  “哈衣。”趙宗武鞠躬應答。

  最近特務處四處出擊，很多帝國的精英遭到逮捕，有些人更是直接玉碎”

  張義點了點頭，接過望遠鏡，視線裡出現了趙宗武的身影。

  水間俊文，也就是趙宗武聞言冷笑一聲，臉上露出一絲孤傲，不屑道：
  “不過是幾個毛頭小子罷了，人證物證齊全…

  “你懂什麽？”高木嗤笑一聲，傲慢地翹了翹嘴，道：
  “那時候帝國為了建立滿洲國，遭到所謂國際聯盟的反對，在滬海製造事端不過是為了轉移國際視線罷了
  這只是一場假戰爭，目的就是將列強的目光吸引到上海。”

  走進茶樓的後院，趙宗武下意識地停了一下，抬手擋了擋刺眼的陽光。

  “這是為何？”猴子一臉訝然。

  “昭和七年，不，民國21年，帝國在上海犧牲了幾千名士兵，也沒有將上海拿下，現在又要開始了嗎？”

  “老鄭看你的了。”張義對一旁同樣拿著望遠鏡注視的鄭呼和點了點頭，這是他從情報科借來的偵查高手。

  “那就好。”張義笑著拍了拍趙宗武的肩膀：

  “不識字沒有關系嘛，你口述我們的人記錄，你簽字畫押就好。”

  呵呵，如果他們懷疑我，去核實我的酒，就會發現林阿豬這個蠢貨也去過哪裡，他家裡又有蒙汗藥，更加坐實了他的嫌疑，所以這件事情到最後就是一起普通的凶殺案。”

  “臥底，臥底，這可不是什麽好詞，臥著臥著把自己老底都忘了的大有人在
  所以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要和自己對話，說一會日語，想想家鄉的櫻花.
  可我又要控制自己，生怕自己說夢話”

  他微微低頭，佝僂著腰杆，說話小心翼翼，再加上他的長相和商人的打扮，看起來平庸且低調，讓人一看就是個憨厚老實做點小買賣的商人。

  張義呵呵一笑，捕捉著趙宗武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不動聲色地招呼戴章修過來給他做筆錄，然後給錢小三打個手勢，指著林阿豬，道：
  “帶走。”

  “馬上給科裡打電話調人，我們之前熟悉的兄弟最好，采用分段跟蹤技術，對趙宗武24小時定點監視。”

  “說起來也和你有關。“

  在他九點鍾方向的位置，有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子正一個人喝著茶下象棋。

  不過對方是人是鬼，看看就知道了。

  “什麽時候行動？”

  他頓了頓，詭異一笑，神秘道：
  “而我高木洋介跟隨芳子小姐，在田中將軍的領導下剛好參與了這次事件，成功晉升中尉，水間君你可要努力了！”

  趙宗武隱晦地點了點頭，讓茶博士上了茶水，漫不經心地磕著瓜子，等了幾分鍾，茶喝的差不多了，才從褲兜裡面摸出一張鈔票壓在杯下，繞了一圈後才進了包廂。

  進入包廂，趙宗武將門虛掩上，凝神聽了一會，才將門關上，看向等待的男人。

  “呵呵，誰讓林阿豬覬覦酒鋪老板的女兒呢，而且林阿豬這個蠢貨是個一根筋，現在看紅妁死了，得償所願，承認是他殺的都有可能。”趙宗武得意一笑，問道：

  “該謹慎的應該是你吧，高木君。”趙宗武冷笑一聲：
  “我記得在中野學校的時候，你高木洋介就因為說日本話受到責罰。

  “股長，他出來了。”

  “呵呵，不像中國人行嘛？”高木神色一暗，又道：

  中野學校，即坐落在日本東京中野的特工培訓學校，是日本陸軍建立的，以培養特工滲透、監視、破壞活動為主的特殊學校。

  除此之外，學習的就是作為特工需要掌握的情報、通訊、武器、暗殺、格鬥等生存技能。

  “水間君，謝了。”
    “你能這個時候出來和我敘舊，看來紅妁的事情已經完美解決了。”

  趙宗武點了點頭，又皺眉道：

  老鄭鄭重地點了點頭，拿過禮帽，彬彬有禮地帶上，道：“我知道了。”

  “長官您客氣了。”趙宗武自動矮了半個頭，笑臉相迎，小心翼翼道：

  上了車，張義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又瞥了一眼門口和喝茶的客人，思忖著下一步行動，就見接頭人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耳邊響起一個聲音“秋字號包廂”。

  高木神秘一笑，舔了舔嘴唇，隨即神色一凜，嚴肅道：
  “好了，水間君，我們都思念故鄉可是我們是軍人，軍人就要服從命令。”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什麽時候？”趙宗武臉色一變，躍躍欲試，又有些惆悵道：

  從冬眠到開始行動，這樣既陌生又熟悉的節奏，趙宗武還有些不適應。

  “不過長官小人不識字您看。”

  “所以，這次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趙宗武去的地方是河北滄州，不僅成功畢業，還學到了中國武術。

  說著他神色微變，直視著高木，道：

  文質彬彬的高木爆了幾句粗口，臉色陰沉了幾分，歎了口氣道：
  “我有點想念故鄉的櫻花了”

  “這次上海特高課將我喚醒為的是執行幾件任務，其中一件需要你的協助，等做完這件事情你可以換個身份了，即便特務處審訊完林阿豬，再懷疑你，你早就消失了！”

  既然已經認定這是一起和日本間諜有關的謀殺案，他就不會輕易放手。

  而水間和高木所在的“支那中國班”的學生，想要取得畢業證還必須前往中國學習，要求能夠和中國人一起起居生活不被識破才算合格。

  聽到任務，趙宗武也變得嚴肅，挑了挑眉，問：

  “我問過仵作了，一般人食用了蒙汗藥就會四肢無力，食用多了就會昏厥，沒有幾個時辰根本醒不來，即便醒來也是頭昏腦漲，記憶混沌.
  可伱看趙宗武，剛開始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等林阿豬一來，他就忍不住跳出來了，而且證據確鑿，這是要把我們往歧路上引啊.”

  “出事了？”

  男子凝神望了趙宗武片刻，微微低頭，鄭重道：

  “既然對方布這麽大的局，又是各種繞彎子，我們就順著他的思路來，將林阿豬查個底朝天，迅速了結此案。”

  “原來如此，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股長心思縝密，明察秋毫。”猴子恍然大悟，順便送上一個馬屁。

  他嘴裡叼著一根煙，似乎在四處晃蕩，反應有些遲鈍，被一個小偷撞了一下，摸了口袋都沒有發現。

  “應該快了，上海的特工已經出發，他們一到，等內線傳來消息，我們立刻行動，你將作為我的助手協助我，就像在中野學校時一樣。”說著他欣然一笑，眼中閃光一絲憧憬，道：
  “水間君，這可是上海特高課和憲兵司令部都重視的任務。

  “水間君，你可不能小看了他們，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冒險出手…

  代號“頂針”的鄭呼和雖然是紅黨成員，但用來監視日本間諜沒有問題。

  “這是為何？”

  他目光閃動，臉上湧現出一絲好奇，隨即淫笑道：
  “聽說芳子小姐貌美如花，身段絕佳，高木君有沒有.”

  “此話當真？”張義凝視著趙宗武。

  說到中野學校，高木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傷感和懷念，他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呵呵，水間君，有諺語說的好，關公也有走麥城的時候，高手也有掉茅坑的時候，想當爺們不怕搞，想做婊子要耐艸。”

  “回去？”高木表情冷了幾分，咄咄逼人道：
  “水間君，誰不想回去呢，不過我們的任務才剛剛開始，等帝國佔領支那，我們必然以功臣的身份回到國內。”

  “長官，這可不是小的胡編亂造，我們老板和很多姑娘.包括這條街上的街坊鄰居都知道呢。”

  “不用在這麽明顯的位置吧。”趙宗武默默想著，先是在接頭人後排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剛要招呼茶博士上茶，卻見接頭人突然起身了。

  “什麽任務？”

  “高木君，如今我已經醒來，上級有什麽指示，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

  “多謝趙兄弟的幫忙，麻煩你一會做一份筆錄，簽字畫押，對了，再幫我們找下目擊的街坊鄰居。”

  而且他已經找到了。

  “你不才和支那的特務處打過交道嗎？

  趙宗武眸光微閃，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他歎了口氣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乾我們這行的哪有絕對的安全。”

  “和我有關？”

  他皺著眉頭上了二樓，在門口微微停留，視線來回掃了兩圈，仿佛在尋找座位，其實他在搜索接頭人的位置。

  茶樓包廂裡，電話鈴聲響起，猴子接過說了幾句，然後拿起望遠鏡，順利找到了目標。

  說話的同時，他已經換了一副表情。

  張義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也只是懷疑。

  張義本來想自己出馬，不過中午才和目標見過，再碰面有點冒險了。

  兩人平視了一眼，然後雙手交叉，行了一個標準的日式鞠躬禮，然後在桌子兩端坐下。

  趙宗武臉上也露出一絲傷感，隨即讚賞道：
  “高木君現在越來越像個中國人了。”

  “是嗎？”趙宗武神色一暗，想不到高木已經是中尉了，而他還是個少尉。

  想不到來到支那還改不了這個毛病，你應該知道乾我們這行的，只要稍微松懈，就會落入萬丈深淵。”

  不過，既然這個門房趙宗武跳的歡，那不妨看看他的表演。

  ……

  一瞬間滿臉堆笑。

  學生進入學校會被編入不同的班，重新塑造生活環境，針對性培養“家”的感覺。

  “事情果然和你預料的一樣，來的竟然是支那特務處的人，這些人的嗅覺倒是靈敏，不過能力嘛，就有點差強人意了。”

  ……

  　祝大家元宵節快樂萬事如意好運常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