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背叛
  高山之巔。

  天幕之下的努特和克卜同樣收到了舒的來信。

  短暫商量後，兩者決定，由克卜去沙漠庇佑人類。

  努特留下來陪伴墨特斯。

  之所以做這個決定，是因為墨特斯最近一直做噩夢。

  “是黑斑病。”伊西絲停下，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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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取出安卡要離開，卻又擔憂墨特斯：“你自己待著可以嗎？”

  “真的，母神你快去吧！”

  是被人攻破了，還是發生了其他事，為什麽綠洲空空蕩蕩的？

  所以他乖乖的留下來照顧這片綠洲，並說是沙漠神讓他過來救他們的。

  其實他在著手蕩清綠洲的時候，才知道這裡的人類信奉沙漠神。

  將神像和他聯系起來，也是為難年邁的老頭。

  畢竟他當時顯露神力時，是獸頭人身的本相。

  伊西絲與歐西裡斯飛過交界處。

  但是，現在賽特的目光都放在太陽神像旁，稍小一些的歐西裡斯神像上！
  是的，是歐西裡斯的神像！
  詫異之余，賽特在兩座神像四周打量。

  鴨草綠洲不一定就背叛了他。

  “讓祂賦予我生命，成為星辰之神。”

  這片綠洲的人哪裡去了？

  絕大多數智慧種族信奉太陽。

  努特給墨特斯唱起讚歌，太陽的讚歌。

  但是，他們能做的只有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說不定會影響她的計劃。

  負面情緒也一股腦湧上來。

  “族長和祭司決定將部族搬遷到平原。”

  被帶到陌生地界，離開了熟悉的部族的中年男人、老年女人、幼童驚懼且想逃跑。

  塞赫梅特沒說什麽。

  “搬走了？”賽特挑眉。

  “黑斑病沒有複發。”塞赫梅特看向舒。

  這個問題讓努特笑了，道：“你還沒有成神。”

  下位神洛洛斯扭頭便跑了。

  卻並沒有看到他的神像！？
  這片綠洲不是信奉他的嗎？！

  塞赫梅特調動治愈權柄，輕而易舉的治愈了三者。

  他們感染了黑斑病，渾身上下疼痛難耐！
  半空中，舒和塞赫梅特並肩站著。

  並沒有在他們身上附著神力。

  聞言，歐西裡斯搖頭，道：“昨天可能有零星幾個人得病。”

  舒緊盯著三人。

  “母神，沒有讚美星辰的讚歌嗎？”

  “鴨草綠洲的人都去哪裡了？”賽特冷冷的看著老頭兒。

  “我們幾十個老家夥根本無法在沙漠中趕路，便被留了下來。”

  伊西絲感覺到蹊蹺：“昨天我們改變地貌時，綠洲中一切正常。”

  如果他們回去，肯定還會感染。

  中年人在地上找了一根木棍防身，在前面走著。

  “我們沿著這片綠洲搜尋其他綠洲吧。”歐西裡斯提議道。

  一個是少年，一個已經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死去。

  一個太陽時之後，他們也沒走出多遠。

  “母神，阿蒙神說讓你把鵝羽還給他。”

  最不一樣的，還是年齡。

  賽特走入神殿。

  “加之生命之神是伱的阿姐伊西絲。”

  “他有新的方法能喚醒月神！”

  其中的大祭司是個有趣的人，以大祭司的身份，操縱著族長的一舉一動。

  下一刻，他出現在綠洲中心的一座鐫刻繁複花紋的神殿前。

  這也是信奉沙漠神的綠洲。

  賽特自然不知道洛洛斯的想法，他喚出一隻附有他神力的黃沙巨鳥庇佑這片綠洲。

  但是，又想到萬一這件事被賽特知道。

  是沙果神洛洛斯。

  但是，片刻之後，努特聽到墨特斯這麽問。

  他咽了咽唾沫，道：“他們搬走了。”

  “真的？！”努特喜出望外。

  將這個想法說出來之後，年邁的老婆婆讚同。

  洛洛斯庇佑了他的信徒，賽特自然會感謝他。

  另一處沙漠與平原的交界處。

  賽特站在綠洲上空。

  待克卜通過神之門離開。

  不過，賽特到來之時，已經有神暫時清除了黑斑病。

  “小事而已，沙漠神嚴重了。”洛洛斯擺擺手，道：“綠洲歸由沙漠神庇佑，我先離開了。”

  需要神花費精力、神力，一遍遍治愈。

  兩邊的牆壁上繪著太陽與人類的壁畫。

  賽特調動力量權柄，一道神力賜予老頭。

  和達美西斯有些像，但不同的是。

  “我會庇佑他們的，多謝你，洛洛斯。”

  賽特自然知曉，他們能從眼前的綠洲中感受到信奉他的信仰之力。

  這個事情很嚴重，必須要多等一些時間來證明他們不會再次感染。

  不過，帶著一個老人、一個幼童，他們走走停停。

  現有的信徒，對他賽特來說是重要的。

  “我們都不知道部族在那個方向。”

  按照之前的經驗，這三個人很快會再次感染黑斑病。

  還有可能，他們整個部族去外面遊玩。

  鴨草綠洲的人對他的人相的認知，應該只有他賜下的神像。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聽到墨特斯說沒問題，努特才勾畫神之門離開。

  中年人恢復之後，的確想帶著兩個族人回到沙漠。

  看到賽特，他想說什麽。

  聽著墨特斯的聲音，努特眉眼間滿是溫柔，繼續唱起了太陽的讚歌。

  “好。”賽特笑著點頭。

  便看到遠處遍布長滿黑斑的屍體，沒有任何活物存在的綠洲。

  “我們尋求你阿姐的幫助就可以。”

  想以至高無所不能的太陽神來驅散墨特斯做噩夢帶來的陰霾。

  不過，很快賽特將這些壓下去。

  夢見自己的本體，也就是星辰被魔蛇徹底毀滅。

  “那樣，母神、父神就可以和我見面了。”

  “母神，既然太陽神無所不能，為什麽不去尋求太陽神的幫助呢？”

  設想著各種可能的同時，賽特走向那個喘著粗氣，即將死於黑斑病的老頭。

  老頭兒痊愈後，瞪大眼睛看著賽特，然後問：“你是誰啊？”

  賽特不奇怪老頭兒沒認出他是沙漠神。

  接著，便前往最近的信奉他的綠洲。

  在太陽模樣的神像前，躺著幾十具身體遍布黑斑的老人。

  至多不過一個太陽時。

  在半空中，舒和塞赫梅特跟著。

  努特聽到墨特斯這麽問。

  難的是黑斑病無法徹底拔除。

  又或者是他們被某個邪惡的神抓走，去做血祭。

  既然如此，不如向平原裡面走。

  全部被黑斑病殺死了嗎？
  如果是的話，也應該留下屍體吧。

  那時候洛洛斯第一個念頭就是跑。

  努特聽著墨特斯催促。

  這些屍體前，有一個靠在神像下喘著粗氣的老頭兒。

  以他的感知，神殿中有數具屍體以及一個活人。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

  “舒的來信提到發現這種黑斑病也不過幾天時間。”

  由此，努特和克卜才不放心墨特斯單獨待在天幕之下。

  說完，努特想要轉換話題時，聽見墨特斯興奮的喊道。

  她看著遍布屍體的綠洲，不由得有些煩心。

  看著空蕩蕩的綠洲，隻覺得一頭霧水。

  “是，搬走了。”老頭生怕眼前的男人不滿，解釋緣由。

  說不定是被其他綠洲討伐，所有人都被擄走，神像也被替換。

  鴨草綠洲。

  可惜黑斑病折磨的他已經無法說話。

  他們在部族之中還有親人活著。

  大規模的生命突然死亡，同時沒有新的生命誕生，對她的權柄會造成一定影響。

  老頭兒感覺到面前俊美、神秘的男人仿佛怪物般可怕。

  他就是賽特感知到的僅存的一個活人。

  眨眼間，老頭兒身上的黑斑褪去，面色變得紅潤。

  “再等等。”舒道。

  只能含糊不清的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音節。

  聽到腳步聲，老頭兒勉強睜開眼睛。

  達美西斯會尊重、聆聽族長的做法，大多數情況下不會干涉族長。

  想著，舒以神力阻隔了他們返回沙漠。

  “我並沒有改變他們的信奉。”洛洛斯開口便道：“他們仍舊信奉沙漠神。”

  “等你成神之後，會有無數屬於星辰的讚歌。”

  他能看出來，塞赫梅特只是治愈了三人。

  加之，想著部族所有的人都已經感染了黑斑病。

  “所以沒有屬於你的讚歌。”

  說完，老婆婆牽起小孩的手，看著中年男人。

  “與其死在沙漠中，不如在平原上尋求活路。”

  一道風卷著三個人落在平原上，然後緩緩消散。

  他大概率會淪落到龍舌蘭神姆蘭那樣的下場。

  努特眼中閃過一絲怨恨，道：“太陽神因為一些原因，無法幫助我們。”

  “並且不再信奉沙漠神，改信奉尊貴的農業神。”

  思索著各種可能的同時，賽特感知整片綠洲。

  舒自然看到了，但沙漠會以黑斑病殺死所有的人類。

  伊西絲這時回頭看向身後的平原，擔憂道：“以現在的速度，平原上也很快會遍布黑斑病。”

  “然後使得整片綠洲的人類全部感染。”

  不過，這不是重點。

  可是，無論怎麽走，也無法走入沙漠中。

  身體突然恢復，三人愣了很久。
    然後便是感謝太陽神，並且向太陽神祈禱。

  沙漠，赤草綠洲。

  他記得那片綠洲叫鴨草綠洲。

  沙漠與平原交界處。

  “的確。”伊西絲認同歐西裡斯的推測。

  歐西裡斯眉頭微皺：“竟然已經傳到了這裡。”

  治愈黑斑病對任何神來說，都非常簡單。

  賽特想從他嘴裡知道鴨草綠洲發生了什麽事？

  歐西裡斯寬慰伊西絲：“放心吧，塞赫梅特會治愈一切的。”

  “除了我，他們都死在詭異、可怕的疾病上。”

  說完，老頭兒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因為，他從面前的男人身上感覺到了憤怒與殺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