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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2851-2852強行推動
  2851章強行推動(上)

  陳太忠決定這次不做這個地下組織部長了,可另一個人又生出了類似的需求,找的還是他幫忙——吳言也想做地下組織部長了。

  沒錯,下午吳市長很給面子地過去了,回來的路上她就惦記上了:這呂清平犯的錯誤本來就不小,不但有殷放、許純良和陳太忠的怒氣,還有省裡報紙的曝光。

  這種惡劣局面下,那真是不死也得脫一層皮了!等到呂縣長追著她的車不放的時候,白市長終於能確定:呂清平必無幸理。

  吳言跟呂縣長是比較熟悉的,但是她並不知道,呂縣長現在找到新的靠山沒有——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很隱秘的,不到關鍵時刻誰會亮出來?

  遭遇到這種驚天大事,那是再隱秘的靠山都得往外搬了,所以呂清平不該把目標放在她這個分管副市長身上,了不得示意一下,盡到該有的尊重就行了,不能沒皮沒臉地追著屁股問——她吳言雖然是副市長,能決定得了一個大縣長的命運嗎?

  這個表現,就說明呂清平沒有可以求助的大靠山——就算有,人家也因為此事太大打算放棄他了,否則他哪裡會這麽氣急敗壞,這麽不講究?

  沒錯,呂清平的失態,恰恰表明了他在垂死掙扎,於是白市長還沒回到鳳凰呢,就開始盤算了:呂清平這個縣長沒了,又能帶來一系列的調動啊。

  當然,她不會考慮到縣長那個位子的,那是怎麽數都輪不到她拍板,她無非就是想安置一個自己人——有個副處的實職就行。

  陳太忠這次回來,因為是高調露頭,他是必須回橫山區宿舍的,雖然丁小寧、張馨和董飛燕也跟著他回來了,但是丁總要去京華酒店,跟不回家的員工共同聽鍾聲敲響,而張馨要準備明天回青旺看族中長輩,不過,董飛燕也不會寂寞,還有劉望男和李凱琳陪她。

  所以在酒席完畢之後,陳太忠回電機廠看一趟爹媽,呆了不到十分鍾就回了橫山,才一進門,小白就在臥室出聲發話了——她聽出他是一個人回來的,“反鎖了門,不許開燈,跟你說點事兒。”

  “不是吧?現在才九點半,”陳太忠有點驚訝,“剛才停車的時候還碰到岑書記,他說要過來坐一坐呢。”

  這岑書記就是區政法委書記岑廣圖,陳太忠在官場裡放倒的第一個領導,是原紅山區委書記鄺舒城,此事是吳言匯報上去,章堯東拍板的,但是中間環節,就是岑廣圖銜接的。

  岑書記跟吳書記關系不錯,反正大家都在一個院裡住,就是有這點不好,誰找誰都太方便了,尤其下面地市不比省直機關,鄰裡鄰居串個門,沒太多的忌諱。

  “你不開燈,他就不會來,”吳言對岑廣圖的了解,比他多得多,“好歹是個準正處,你放心,這點眼色,就算別人沒有他也有。”

  接下來的時間,果然是沒有人敲門,白市長順便就將她的想法說一遍,陳太忠聽得真是目瞪口呆,“不是吧,什麽叫‘實職副處就行’?金烏那麽多的縣委常委,也才是副處啊。”

  “但是學文在橫山乾得不開心,”吳言幽幽地歎口氣,她已經不再兼任橫山區委書記了,新任的區委書記叫朱學鋒,是市委秘書長魏長江力薦的。

  要說這朱書記也算是章系人馬,但是官場裡,位子永遠是稀缺的,除了論陣營,還要論個遠近,“黨內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這都是別人說死了的。

  祖國大陸是一黨專政,可論起來派系競爭的激烈和理念衝突,比那大名鼎鼎的驢象之爭,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前吳系人馬被新書記適當打壓,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吳言說的是趙學文,陳太忠對此人也很熟悉,他初進橫山的時候,她是區委辦公室下矛排辦的副主任,後來矛排辦歸區政法委直管區委協管,她也由副主任升為主任。

  再然後的話,也就不用多說了,現在的趙主任是區委組織部副部長,級別是正科,她在朱學鋒手底下乾得很不開心。

  這也難怪了,吳言在的時候,趙學文相當於是橫山組織部的一把手——組織部長是由區委黨群副書記兼任的,吳書記把她放在那裡,就是要抓人事。

  趙副部長本來就是吳系鐵杆,又身在組織部這樣的要害地方,再加上……怎麽說呢?朱書記是男領導她是女下屬,人家不想關照,完全可以強調一下姓別差異。

  “早就答應給她調整個行局正職,”說到這裡,吳言歎一口氣,“一直沒調整成,現在連楊新剛都是義井街道辦一把手了,她還原地不動,我倒是遇到過兩次小調整,不過衛生局這樣的……有點磕磣人,而且專業不對口。”

  其實我可以跟朱學鋒說一說的,陳太忠的嘴巴動一動,卻是又硬生生地壓了回去,楊新剛升任街道辦書記的時候,就是他出面壓了一下朱學鋒。

  老話說得好,得意不可再往,而且說得明白一點——街道辦裡,主任和書記的差別不大,但是行局則不同,一個財政局長,怎麽還不頂十來八個環保局局長?

  “但是我今天……跟殷放提了不少條件,”陳太忠的嘴裡,不由自主地打個磕絆,袁玨的事兒,殷放答應保證財政支持了,劉曉莉要處理那倆臨時工,多少他也得領點情。

  而殷市長沒有豁出來跟章堯東,甚至是章書記身後的許紹輝拚個你死我活,那也是人情——許紹輝你再大,在天南大過蔣世方去?

  不過,既然是小白發話了,陳太忠不能就這麽算了,雖然他很奇怪,堂堂的一個副廳,居然會為一個正科的事情輾轉反側,但是這種心態並不是不能理解的——黃老的警衛員都是省委秘書長副省離休,不能給自己的貼心人兒一個交待,還做什麽領導?

  而且,小白提拔楊新剛和張新華的時候,也是毫不含糊,薑世傑也受益匪淺——雖然薑鄉長那貨,跟他來往已經很少了,那就是個牆頭草。

  佳人情重,他必然要有所回報,所以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點點頭,“那行,要是她這次沒輪著,省裡我給她找個副處的位子,直屬機構不好說,組成部門由她選。”

  陳太忠這不是狂妄,而是實話實說,由區管幹部調為省屬廳局幹部,這門檻對別人來說,真的是太高太高了,但是他就有這個自信。

  勞動廳、民政廳、糧食廳甚至司法廳,這是他禍害過的,不是怕他就是有小辮在他手裡捏著;林業廳、水利廳、科技廳和警察廳,這些都是關系,調個人算什麽?至於說交通廳這種,崔洪濤算是靠上杜毅了,但是他硬要塞人的話——老崔你真有種,就說個不字。

  至於其他的教委、經貿廳、衛生廳、文化廳、建委、財政廳或者團省委之類的,他沒太大的把握,但是有上面這些行局委辦可選擇,也差不多了吧?

  這些話說出口之後,別說他覺得自己像什麽了,吳言都做出了精準的評價,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太忠你這……簡直成了地下組織部長了啊。”

  “哪裡?我不是,”陳太忠沉著臉搖搖頭,緩緩地回答,“我只是個常務副,我們[***]天南省委地下組織部的老大……姓白,她是我頂頭上司!”

  “你真是找虐,”吳言被他說得又羞又臊,說不得微微提高聲音,“韻秋……過來幫我按住他,今天晚上咱倆就做他的頂頭上司!”

  當然,這只是男男女女之間,開動之前的一些助興話兒罷了,約莫一個來小時,兩女就腿軟骨酥,被陳太忠的小頭頂到了下方的體位,“服不服……還敢不敢做我的頂頭上司?”

  “吳市長現在都頂著你的頭呢,”鍾韻秋嬌笑一聲,今天吳市長心情高興,難得地讓她進這個房間,她的興致也很高,不過兩條黑絲長腿卻兀自軟綿綿地癱在床上,左腿的絲襪受力不勻,調皮地卷到了膝蓋處。

  除了這兩條絲襪,她全身再無寸縷,兩腿間那亂糟糟的毛發,雖然一綹一綹地有些板結了,但兀自有氣無力反射著銀靡的點點亮光。

  不得不說,她的笑容真的太迷人了,然而這傾國一笑的背後,卻可能是帶了一點淡淡的無奈——你又把精華給了吳市長,現在還在她的身體裡舍不得出來。

  “你倆偷吃的機會,可是比我多,”吳言哪裡是個眼裡揉沙子的?對上鍾韻秋,她是全面地佔了上風,但是同時,她市長的身份,卻成為製約她私會情人的枷鎖,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每每想起這些,她也不知道是該遺憾好,還是該欣慰好,所以她只能悻悻地哼一聲,“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韻秋你再這麽說,我給你找個鄉黨委書記的位子。”

  權力的魅力,真的太大了,鍾韻秋初跟吳言的時候,連副主任科員都還沒到手,只是普通的乾事,就算人品爆發,可這副主任科員到手,也不過是個副科級別,沒實職的。

  但是跟了吳言不到三年,她現在正科了,要是做鄉黨委書記的話,不但是正科,而且是頂級的那種,隨時可以提副處的,然而白市長現在說的話,就是說讓你做頂級正科,那都是懲罰你不夠恭敬。

  2852章強行推動(下)

  什麽叫秘書路線?這就叫秘書路線,是升遷最快的途徑之一,一般來說,領導為自己的秘書謀出路,安排一個比領導低兩級的位置,不是特別難。

  嚴自勵是不為蒙藝所喜才被弄走的,所以混了一個副廳長,正常情況的話,嚴秘書可以琢磨一個廳長或者說市長。

  段衛華的秘書劉敏,外放了金烏縣委的副書記,按說不是太好,但是她本來就是女姓,合適的位子不多,而且副書記不比副縣長,跟縣長或者局長什麽的距離,也要近很多,所以她的位置並不算差。

  就說現在的那帕裡吧,不到三十五歲副廳到手了——當然他不能跟吳言比,再熬個四五年外放的話,那主任怎麽還不落個實職正廳?

  吳言這副市長再做個一年兩年的,鍾韻秋外放出去當個實職副處,真的也不是很難,那麽,鄉黨委書記就略略地低了一點。

  然而,欺負了鍾家好些年的李某人,也不過就是個鎮黨委書記。

  “我給趙學文謀個副處,她要是再不能滿意,那我也沒話了,”陳太忠懶洋洋地趴在白市長的身上,死活舍不得出來,他非常貪戀這種感受——唉,紅塵呆得太久了吖,“省裡的位子也不多啊。”

  吳言正處於消退期,她也喜歡在這種狀態下討論官場,那能帶給她非常享受的感覺,“太忠你真的跟這麽多廳局打過交道?”

  “在省委,什麽人不打交道?”陳太忠不無得意地笑一笑,“那麽多廳局任選,那是杜毅才做得了主的,我隨便吹吹牛,不過林業廳李無鋒你看到了,跟我關系不錯。”

  “哎,對了,說起林業廳,那個樹葬搞得怎麽樣了?”吳言馬上認真了起來,她分管的是農林水,前一陣她的童山想搞樹葬,結果被陳太忠毫不留情地否決了,“我這兒開個試點,算響應你的工作。”

  “那行,回頭我讓他們出個文件,”陳太忠點點頭,“地點我現在給你指定一下,就是東臨水,治理石漠化的同時搞樹葬。”

  “村子裡面的人,未必好打交道,”鍾韻秋在一邊怯生生地插句嘴,她老家就是向陽鎮的,接觸農民的機會很多,在這一點上,童山縣出來的吳言都比她差一點,“尤其是殯葬這東西,有的地方很忌諱,村子裡可以有自己的墳地,但是讓外人搞墳地……”

  嘖,陳太忠聽到這話,都禁不住咂一咂嘴巴,這又是他疏忽了的,要不說理想很美好,現實太殘酷,他明明想的是,治理石漠化的同時,為公眾設立個墓地,給當地村民也創造了就業機會,可是……卻忘了考慮人家未必情願。

  “祭掃安葬的人多起來之後,也能帶動村裡的經濟啊,”他苦惱地歎口氣,“明天我叫上呂強,過去做一做工作吧,他們要實在不答應,再換個地方。”

  “你還指定地方?”吳言怪怪地看他一眼,“我指定了地方,都要跟林業局協商,你先跟李無鋒溝通一下吧。”

  “我用得著跟他溝通嗎?”陳太忠傲然回答,“我就是省樹葬管理辦公室的主任……沒錯,正職。”

  “我說你倆這什麽表情?嘖,不許笑,再笑……再笑可翻臉了啊……”

  第二天一大早,吳言和鍾韻秋就各自回家了,陳太忠給呂強打個電話,呂總讚助了鳳凰市的元旦晚會,昨天在現場觀看,目前還宿醉未醒,“哈~太忠你怎起這麽早呢?”

  “命苦啊,元旦還得乾活,”陳太忠歎口氣,這也實在沒辦法,去了省裡之後,他東奔西跑,偶爾回一趟鳳凰,也是給自家後花園澆地來了,錯非現在是元旦長假,他是抽不出這樣的時間,親自趕到東臨水做工作。

  他跟那裡的人,也談不上多深的敢情,可終究是他踏入官場的第一步,而且村長助理當初也是帶領大家熱火朝天地修過路的——生活和戰鬥過的地方。

  呂強不情不願地爬起來,等兩人匯合之後,陳太忠的奧迪車上又擺滿了小盒子——他橫掃了幾家文具店,湊出來四百支鋼筆,就算是打算帶給村民的禮物了。

  車到東臨水的時候,也不過是上午九點多,村子裡有些人家已經冒起了嫋嫋的炊煙,鳳凰這邊的村子大多是這樣,除了農忙的時候,一般人家都是每天兩頓飯——這樣省錢。

  呂強的車一進村子,就驚動了很多人,現在凡爾登水泥廠裡,有不少東臨水的壯勞力在做工,他說一句話,比村長的威力還大。

  村民們很樸實,但是也很現實——村長給大家帶不來多少收入,呂總可以。

  等兩輛車停在村委會,老支書已經從裡面迎了出來,當他看到奧迪車裡鑽出來的陳太忠,眼睛一亮,一路小跑過來,“陳主任……陳處長你可算回來了,還記得咱們東臨水啊。”

  “叫我陳村長就行了,”陳太忠微笑著回答他,“在東臨水的鄉親們面前,我永遠是你們的村長,不是處長……敲一下鍾,我給孩子們帶了點文具過來。”

  送孩子們鋼筆,原本是他想讓呂強做人情的——他自己來發真的不是很方便,不成想呂總忙不迭地搖頭,“不敢發,這個口子我不敢開,我可以給村委會,但不敢給個人……”

  他的想法,跟陳主任恰恰相反,陳太忠是不想給村裡,直接發到人頭上,以免發生什麽齷齪,然而想到呂強的企業就在這裡,陳太忠也能理解這個心思。

  村裡領東西發東西的手續,大家都很熟了,支書安排幾個村民小組組長點了數目,人手一個翻得發黑的小冊子,就開始在那裡發放,領了的人家後面就畫個圈圈。

  陳太忠臨時買來的鋼筆,多是七八塊錢檔次的,還有一些卡通鋼筆,不過為了湊數,也有點十塊出頭的英雄筆——不管怎麽說,七八塊錢檔次的筆,村裡都很少人用。

  有的孩子是看上卡通筆,一定要這樣的鋼筆,又有大人訓斥,還有人發現“英雄”這個牌子,就小聲提醒他人,反正一時間孩子哭、大人罵再加上嘰嘰喳喳的閑言碎語,村委會的大院裡煞是熱鬧。

  陳太忠和老支書、會計、治保主任等人坐在一起,遠遠地看著,李凡丁現在已經不是村長了,鄉裡委任的代村長李凡是底氣不行,現在就是緊跟老支書,李村長笑著感慨,“陳主任一來,咱東臨水就熱鬧,上次種樹也是。”

  “說這個種樹,我倒是想說個事兒,”陳太忠一指不遠處光禿禿的石山,“市裡要建公墓,我正在努力給大家爭取,就弄到那個上面。”

  “什麽?”老支書嘴巴一張,嘴角的香煙吧嗒地掉到了地上,他趕緊伸手撿起來,先衝過濾嘴吹兩口,又用袖口蹭一蹭過濾嘴,才又叼進嘴裡,“紅塔山呢……我說太忠,這是外面人要在這兒搞墳地?”

  “嗯,”陳太忠點點頭,“都告訴你了,是好事兒。”

  “外鄉人的墳地,撂咱村子跟前,是好事兒?”李凡是的嗓門大了起來,“老村長,這可是太不吉利了……你要我怎跟別人說?”

  “是樹葬,你搞明白點,”呂強在旁邊哼一聲,將陳太忠的意思哇啦哇啦一說,一個是環境能變好,別人出錢給咱們搞綠化,樹木維護咱們可以參與,這能賺錢,而且這麽個破村子,來來往往的人多了,買點香煙啦、燒紙啦,甚至是吃頓飯,這可全便宜咱們村了。

  “這個工作我做不了,”李凡是搖頭,“呂老板這麽說,我也知道是好事兒,但是咱農民窮歸窮,辦事就是要講個吉利,老輩兒人傳下來的……地裡埋自家人可以,哪裡輪得到外鄉人?那要克人命的!”

  “不是省裡給下了啥任務吧?”老支書若有所思地看著陳太忠,他姓子也軟弱,可多少有點見識,就懷疑陳村長在忽悠大家。

  “是我幫你們爭取來的!”陳太忠氣得一拍桌子,“上杆子求我辦事的人多了,童山旅遊區要搞墓子,我都沒讓搞!如果能行,誰不願意埋到童山去?”

  “我是看著這破山,啥都不長,”他站起身來一指外面,“給大家謀口飯吃,明明有個賺錢的機會,我給你們爭來了,你們怎能這麽不爭氣?”

  “太忠,咱慢慢說哈,”老支書一見他發毛了,趕緊站起來勸他,這位發火可是不得了,“咱們再合計合計。”

  “合計個啥?”陳太忠一擺手,“身為東臨水曾經的村長,我有責任帶領大家共同致富,你們暫時不了解……那我就要替你們統一思想,這個機會不能錯過。”

  他叫上呂強來,就有強行推動的意思,所以話說得是斬釘截鐵,“看十年之後,是罵我的多,還是念我好的人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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