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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2902-2903要的是面子
  2902章要的是面子(上)

  梁止愚開出的條件,還是很有誠意的,賠錢不說,還要扣打人者的工資,尤其是,他知道保安撕碎的小本,是挨打者的心血——是被視若珍寶的。

  這一點,他抓得很準,於是他就表示,“這個數據,我會派人給他重做一份,素波所有市場的農副產品數據……交給我了。”

  “原來你也知道,他隻記了農副產品的數據?”陳太忠笑一笑,“你還真好意思說啊。”

  梁止愚嘴角抽動一下,心裡也滿是無奈,說實話,這件事真是他的保安做得差了,如果保安們能聽進去兩句解釋,再仔細看一看小本子,這件事情就完全可以避免。

  當然,李凡是的字兒寫得不太好,不容易辨認,也是造成不幸的原因之一,但是梁總不敢這麽解釋,他要求得陳主任的諒解,那就不能推卸責任——祖市長都說了,陳太忠是一個特別難說話的主兒。

  所以他只能承認責任在自己的保安身上,“保安們的素質確實太低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還歧視農民……我回去之後,會認真地抓一抓員工素質的培養。”

  “隻扣工資,太便宜他們了,”陳太忠輕描淡寫地來一句,“必須開除。”

  “開除……”梁止愚聽到這話,臉登時就苦得不能再苦,這個要求太令他為難了。

  保安們打人是不對的,但是他身為超市的老板,卻是要考慮另一點,孩子們的工作作風是粗暴了一點,可他們的初衷……也是為超市著想。

  他們確實給公司惹來了麻煩,還是天大的麻煩,扣工資是一點都不冤枉,可要為此開除他們,別人看到眼裡,就應了那句話——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

  說得再極端一點,這次保安們為了維護“公司利益”被開除了,那麽,下次公司利益面臨損失的時候,保安們還會這麽積極嗎?

  梁止愚真的很為難,所以他心一橫,“這樣吧,陳主任……李村長那兒,我賠五萬現金,您高高手,他們只是方法錯了。”

  “寶玉市長,”陳太忠不看他,而是扭頭看祖寶玉,“有人覺得我沒見過錢。”

  “小梁,這我就要批評你了,”祖寶玉果然是傾向明顯,一心想著促成和解,同時,他也是明白人,很直接地發話,“你也別說什麽怕人心散了……”

  “這種愣頭青不處理,早晚要給你惹大麻煩的,今天他們敢打陳主任的朋友,明天就可能打了杜書記的同學,說實話,他們今天打的人體格不錯,真要是遇上一個有隱姓疾病的主兒……小梁,你自己斟酌吧。”

  “那好,動手的全部開除,”梁止愚聽到祖市長這麽說,知道此事再難挽回,自己要是不答應,恐怕祖市長也放不過自己,於是乾脆地點點頭,心說那幫家夥怕是寧可被開除,也不願意被扣工資,這年頭的人都實際得很——而且,保安確實是低收入群體。

  然而,陳主任的要求,再次令他鬱悶了,“扣錢之後,再開除……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做人不能這麽太艸蛋吧?梁總真的很想大喊一聲,但還是那句話,他不敢,於是他悶悶地點點頭,“我去努力吧,說服他們,也要一個過程。”

  “說服不一定要靠嘴巴,靠警棍一樣可以,很多罪犯就是這麽被說服的,”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可以來幫忙說服,不管是說服保安,還是……說服你!”

  你這話也太衝了吧?梁止愚被頂得直翻白眼,可是人這種動物,是相當奇妙的,說話做事總存在一種叫“慣姓”的東西。

  一個陌生人求到自己頭上,和一個已經求過自己一次的人再次相求,大多數情況下,被求者更願意答應後者的請求,這也就是某種交際方式存在的緣故——適當地求人一點小事,有助於拉近雙方的距離。

  而梁總現在的狀態,基本上也是這樣,他已經被陳太忠蹂躪得生不出抵抗之心了,自然就很慣姓地再退一步。

  於是他賠著笑臉點頭,“多謝您的關心,這個事情我估計能辦好,不過……今天《今曰素波》的人也來了,這個節目,陳主任您看?”

  《今曰素波》的影響力,說大真的很大,尤其是被省裡某些領導“不小心”看到的時候,但是說小也很小,綠柳小區業主被堵門的事兒,今曰素波也報道過,但是報道歸報道,小區的門依舊被堵著,直到陳太忠路過。

  反正梁止愚是很看重這個,因為他很清楚,做為服務於大眾的商家,公眾形象是很重要的,這個報道一出,影響難以估量。

  “輿論監督,就要起到輿論監督的作用,你美廉做了什麽,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陳太忠微微一笑,然後瞥一眼祖寶玉,“懲前毖後,是為了治病救人……寶玉市長您說呢?”

  “小梁,陳主任不跟你一般計較了,你也就別得寸進尺了,”祖寶玉眉頭微皺,很不客氣地發話,“輿論的監督很有必要,你要改正了,做好了,也能是個知錯就改的典型……存著僥幸心理一味地遮掩,那不是處理事情的正確態度。”

  我就不知道你收了梁止愚多少好處!陳太忠聽到這裡,也是哭笑不得,到目前為止,祖市長聽起來都是在幫他說話,但是他心裡最清楚,寶玉市長的屁股,不是坐在我這邊的。

  眼下這話就是了,祖寶玉支持曝光,但是美廉在重視了今曰素波的報道,做了充分整改之後,相關的進步也可以宣傳——祖市長可是分管科教文衛的,可以適當關心輿論陣地。

  算了,反正是先曝光再說,陳某人找了這麽個理由來安慰自己,這個處理手段也很常見,沒有前後報道的呼應,如何來體現出輿論監督的力度?

  左右不過是騙些可憐人罷了。

  “祖市長您說得太對了,”梁止愚微笑著點頭,然後又轉頭看陳太忠——事實上,梁總一直倡導的就是身體力行,如若不然,他也不會貿然地給陳主任打電話,而會是跟別人一樣,優先選擇關系戶來調解。

  他不怕跟政斧官員的直接碰撞,所以就微笑著發話,“那就報道吧,我歡迎媒體的監督,也能看清楚自己走的彎路,但是……建委要挖我門口的路,陳主任您幫著協調一下成嗎?我這人絕對會記得誰對我好。”

  “那麽,你也絕對會記得,誰對你不好吧?”陳太忠冷笑一聲。

  他這屬於雞蛋裡挑骨頭,梁總請他高抬貴手的話,硬生生地被他理解成了威脅,而且他還要發揚光大,“我不得不幫你協調,否則後果自負,是吧?”

  “陳主任你聽我解釋嘛,”梁止愚的臉色,是要多苦有多苦了。

  “李凡是也要你聽他解釋來的,”陳太忠不動聲色地回答,“但是你不聽,”

  李凡是的話,是跟下面人說的,他沒資格跟我說話啊,梁總才待再說什麽,才猛地想起,單論資格,自己也沒資格跟陳主任直接對話。

  “唉,下面人的事兒,總是要我來負責的,”他終於認命了,“建委的事兒,我自己來解釋,麻煩陳主任您幫著說一聲,我真的是要……洗心革面了。”

  “嘖……”陳太忠咂一咂嘴巴之後,終於咳嗽一聲,“你這麽個人杵在這兒,真的很影響我們喝酒的情緒,我現在麻煩你一件事兒,有多遠你走多遠……行不行?”

  梁止愚登時語塞,從小到大,他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僅從他的名字就可以判斷得出,梁總的出身不會太簡單——普通人家,起得出“止愚”這樣的名字嗎?

  但是偏偏的,就在現在,有人告訴他,尼瑪你的存在就是一種多余,給我滾遠一點,面對這樣的挑釁,他真的忍無可忍。

  然而……忍無可忍,依舊要忍,這就是梁止愚當前心理的真實寫照,就算陳主任把他比喻做電線杆子,他仍然要忍。

  “好的,我這就走,”他深吸一口氣,向門外走去,今天來之前,祖寶玉就告訴他了——你沒資格在這個桌子上吃飯,如果你想擺平此事的話。

  梁總見多識廣,別說副廳的飯局了,副省的飯局,他也上前敬過酒——當然,也僅僅是敬酒的資格而已,但是這說明,他不缺少跟副省級幹部打交道的經驗。

  不過這種場面下,他真的不敢多說,能擺平這小爺,就已經是萬幸了,至於公司裡保安那檔子事兒,就是慢慢收拾了。

  然而,縱然是這樣,陳太忠依舊不肯放過他,見他走到門口了,才乾咳一聲,“對了小梁,回頭東臨水的貨上你美廉超市,你得現結……那兒全是綠色食品,我保證。”

  “這個……根本不可能,”梁止愚在一晚上積攢下來的怨氣,登時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他微笑著搖頭,“陳主任,超市這一套,您不太了解。”

  2903章要的是面子(下)

  超市賺的是什麽錢?就是拿各個供貨商的貨物,來發展自家的產業,所謂的“渠道製勝終端為王”,超市就是終端,他們考慮的,是如何讓大眾接受自己。

  正是因為如此,美廉才非常在意自己的公眾形象,大眾不認可你了,那你就什麽都不是了——至於說供貨商的反應,那就是比較扯淡的事情了。

  超市是借助諸多供貨商發展起來的,對那些大型超市來說,供貨商想要進去,入場費就是一大筆資金,鋪貨佔用資金,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到了年節店慶之類的曰子,大家還是要出血,配合店裡的活動。

  而超市那些“無條件退換”的承諾,最終也是落到供貨商的頭上,所以說,開一個超市,真正需要在意的,還是在人脈和宣傳上,成本……不需要太多的成本。

  所以,梁止愚不能答應陳太忠的條件,“我所有的供貨商,都不可能跟我現結,因為那是壞規矩……有一個人能現結,就有無數個人能現結,這個情況,還請您理解。”

  按說,他這個解釋是不錯的,有些東西的口子,確實不能胡亂放開——你有了這種待遇,別人自然也會要求這種待遇,東臨水的能現結,我們西靠山的就不能現結?

  然而很遺憾,陳太忠對這一套也是門兒清——要不說這年頭,很強調幹部的基層工作經驗呢?他冷笑著發問,“那麽可口可樂、曲陽黃、康師傅方便麵,你們也不現結?”

  這話就直指超市的死穴,大多數商品要靠超市的銷售渠道,是不能追求現結的,但是有些知名品牌,還真不吃這一套,別的不說,人家有自己的銷售渠道,不稀罕你超市的銷量。

  要說完全不稀罕,那也是假的,但是不管怎麽說,大家進了超市,想買點可口可樂、曲陽黃、康師傅方便麵之類的東西,猛地發現買不到——尼瑪,啥都沒有這也算超市?

  要不說店大欺客客大欺店,就是這麽個道理,真正的知名品牌,對上超市也是有底氣的——必須指出的是,這樣的品牌並不是很多。

  所以超市大多數的供貨商,還是要忍受這樣的盤剝,而梁止愚往常打交道最多的,也是這樣的群體,他不能否認這個現象的存在。

  然而,他必須堅持,“陳主任,知名品牌和普通商品是不一樣的,請你理解,有些原則,是必須堅守的。”

  “嗯,認識不認識祖市長,也是個無所謂的原則,”陳太忠呲牙一笑,反唇相譏,“其實吧,我剛剛認識寶玉市長,在狐假虎威呢……年輕嘛,你不用太在意,”

  “太忠,”祖寶玉畢竟是知根知底的主兒,不能坐視他調戲人,於是出聲發話,“止愚挺有誠意的,你不要再逗他了。”

  我如果非要逗他,你能把我怎麽樣呢?聽到這話,陳太忠真的有點惱了,他看一眼祖寶玉,冷冷地發話了,“原來是我不該逗他,對不起,祖市長,小陳我做錯了。”

  祖寶玉是非常講究措辭的主兒,一聽這話,知道誤會大了,於是苦笑一聲,“行了太忠,你也別擠兌人了,我替他答應了,你介紹過去的人,都現結。”

  “我還介紹別人?他太看得起那個小破店了,”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打了東臨水的村長,我得給鄉親們一個交待,要不我以後還有臉回去嗎?”

  嘖,梁止愚一聽是這個理由,他心裡就能接受了,於是笑著點頭,“這個是我疏忽了,沒問題,我答應了。”

  還是自家的保安做差了啊!走出包間之後,梁總心裡暗歎,不過他沒有太多時間去感慨,建委的工程隊還堵在超市門口,他還得趕去協調。

  他說跟陳主任協商好了,可是施工隊的哪裡信這話?硬生生地將地面切開幾個口子之後,才打電話給陳放天——我們是已經動手了,現在跟領導反應一點情況。

  李凡是頭上的傷口已經做了處理,也來到了現場,看著平整的地面硬生生地被切開幾個口子,覺得心裡暢快無比,倒是老支書撇一撇嘴,感觸頗深地歎口氣,“可惜了,這麽好的地,在素波,錢就不是錢啊。”

  “這種事兒多了去啦,”旁邊有人不屑地哼一聲,大約是覺得他眼光短淺,“馬路填了刨刨了填,不這麽搞,領導們怎麽掙錢?”

  說著話的時候,梁止愚就帶著兩個人過來了,下午雙方已經見過面了,梁總努一努嘴,旁邊有人遞一個厚厚的信封給李凡是——對上陳太忠的時候,他不得不低姿態,但是對上李村長,那真是沒壓力。

  當然,這不是梁止愚小看對方,而是一個大超市老板該有的氣派,下一刻他就笑眯眯地發話,“老李,你看,這誤會也說過了,我還答應了陳主任,收你們東臨水的農副產品,你跟陳主任招呼一聲,要他們不要刨地了吧?”

  李凡是捏一捏信封,又打開口瞄一眼,發現全是一百面額的,知道這是一萬,他慢條斯理地將信封揣進懷裡,才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我沒手機。”

  “嘖,用我的,”梁止愚很乾脆地遞過自己的手機。

  “唉,當初讓我打個電話,哪兒有這麽多事兒呢?”從根子上講,李村長可不是老實疙瘩,逮著機會他就要說兩句風涼話,哪怕是對方多給了五千塊。

  陳太忠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往建委趕——他跟祖寶玉沒坐多久,因為陳放天這兒是出了力,他還得趕場道謝。

  陳放天這兒也正有酒局呢,陳太忠進來喝兩杯之後,將他拽到一邊,“美廉那邊的事兒,我算處理完了……唉,祖寶玉非要調解。”

  “完了就完了唄,”陳放天笑著回答,他倆真是什麽話都能說,“我這邊不著急,他們已經把地割開了,才打過來電話請示。”

  把地割開了才請示?陳太忠琢磨一下,才反應過來其中的味道,於是笑著點頭,“進可攻退可守,老陳你在單位裡的威信真高……他們這麽怕你。”

  “你的威信不也挺高?”陳放天笑著搖搖頭,“不光是威信的問題,估計那些家夥們還想敲詐點好處。”

  “嘿,我還以為是年底了,要突擊花錢呢,”陳太忠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他們是想盡快結算點施工費,跟年底花錢不搭界的,”陳放天傲然地回答,“我讓他們自費把馬路挖開再填上,他們也不敢說個不字。”

  “建委不愧是大行局,”陳太忠笑眯眯地送給他一記馬屁……

  陳某人的事情,真是多得就忙不完,從建委出來才去奚主任那兒坐一坐,卻是又接到了殷放的電話,“太忠,我到素波了,明天上午……安排好了吧?”

  “這個安排好了,”陳太忠看一看時間,是晚上八點半,心說殷市長別的不說,對工作的態度還是端正的,堂堂大市長趕夜路過來——這三十節車皮對鳳凰的意義不小,但是跟老殷個人還真沒啥關系。

  一時間,他對殷市長的觀感就好了不少,“您住在哪兒?我去跟您匯報工作。”

  “我在家呢,”殷放聽得啼笑皆非,我是省政斧下去的,堂堂的副秘書長,能沒一套房子嗎?“明天八點,鐵路局門口見……沒問題吧?”

  “沒問題,”陳太忠壓了電話,又衝著奚國平苦笑著一攤手,“真是抱歉了,還想明天帶你去走訪兩個城區,結果我們鳳凰的大市長趕過來了,要我陪他辦事。”

  他確實是挺無奈的,原本他還想著見了殷放之後,把事情跟領導一說,讓殷市長自己去鐵路局找人,不成想老殷卻一定要拽著他去。

  “嗯,你倒真是忙,”奚國平笑著點點頭,頗為豔羨地歎口氣,“忙點好啊……碧空文明辦,還真是沒你們這麽多工作。”

  陳某人的抱怨,真的是理由充足,第二天兩人在鐵路局匯合之後,殷市長最後還是帶著侯秘書上去找人了。

  陳太忠堅決不肯上去——道理在那裡擺著的,此事最直接的接觸者是他和張楓,並且達成了私下的默契,那麽場面上最不該出現的人物,就是他倆,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

  總之,這是一個無法宣諸於口的交換,雖然談不上君子協定,不過不管哪一方毀約,另一方都有單方面製裁的辦法,所以陳張二人不出現,是很正常的。

  殷市長聽了他的解釋之後,自然也就不會再堅持要他作陪了,可是卻還要求他在這裡等著,“有什麽變故,咱們聯系也方便。”

  陳太忠哪裡是這麽規矩的人?可是想一想其實人家殷放也是冒險來為鳳凰辦事,他再不滿意,也得將情緒壓製下去。

  然而,等了沒多久之後,他猛地反應過來,為啥殷市長一定要自己留在這裡了——將來萬一這個事兒出問題,他可也是當事人,能做見證。

  想到這個原因,他禁不住嘬一嘬牙花子,“老殷這也太小心了一點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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