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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1728流言1729懷舊1730邵國立VS蔣君蓉
  1728章流言同章堯東談完話,陳太忠再回科委,就是十一點了,回來之後,他居然從張愛國處聽到了一個比較令人愉快的消息:曲陽區副區長謝向南來了。

  謝區長正在騰建華的辦公室坐著,見到他進來,站起身笑著點點頭,“太忠,好久不見。”

  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語句精煉,不過還好,他隨身還帶了兩個農業園的幹部,出於對等原則,騰主任這邊也安排了專人負責溝通,至於騰建華本人,則是黑著臉坐在一邊靜靜地聽著,跟謝區長相對著默默喝茶。

  陳太忠的到來,打破了相對的沉悶,又聽了一陣之後,騰建華甕聲甕氣地發話了,“最多先撥一半,等你們的配套資金到位,再考慮另一半,我們還要下去檢查。”

  “騰主任,你就多撥一點吧,縣裡財政很吃力,”謝向南難得地多說了幾個字,臉上卻是沒什麽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騰主任有多大怨氣呢。

  這家夥也能來跑錢,可算是異數了,陳太忠聽得頗有一點哭笑不得,遺憾的是,騰建華不為所動,黑著臉搖頭,“就是這麽多,沒有商量的余地。”

  騰主任也是個古板之人,跟拙於口舌的謝區長坐在一起商量問題,倒也算得上一對絕配了。

  “那好吧,”謝向南沒有再堅持,而是勉力擠出一個笑容來,“感謝科委對我們的支持,謝謝騰主任,也謝謝太忠。”

  “不要謝我,要謝的話你去謝吳市長吧,”陳太忠笑著搖一搖頭,“吳市長對曲陽農業園的建設高度重視,老謝,不要讓吳市長和騰主任失望啊。”

  “好吧,時間不早了,一起吃頓便飯吧?”謝向南出來跑錢還真不行,本來是邀請吃飯表示感謝,可是看他木呆呆的樣子,倒像是有多麽不情願似的。

  騰建華不買帳,搖一搖頭,“我還有事,謝區長和陳主任老朋友聚會,你們倆吃好喝好就行了。”

  這不是騰主任對謝向南有意見,事實上他一直就是這麽個人,堅持工作和私誼要分開,何況這撥款還沒上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定下來,眼下去吃飯算不得官場中正常的人際交往,反倒容易被人歪嘴。

  更何況他對這筆錢也著實有點肉疼,手裡有錢了又難免有點架子,心說你跟陳主任是曾經的同學和同事,你倆敘私誼去吧,我不摻乎。

  這原本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然而,陳太忠下午就聽到了另一個版本的傳言:陳主任現在是真的不行了,先是被曾市長打臉,然後連吳言這新上任的副市長,都敢對科委指手畫腳,陳某人為了防人笑話,有意強調跟曲陽區某副區長是同學關系……嘖嘖……真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多少英雄人物吖……這些人真的有這麽閑嗎?陳太忠實在有點無法忍受了,他喜歡從別人嘴裡聽到吳言的強勢——這原本也是他的初衷,但是現在他成了她的踏腳石,這多少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你們擦亮眼睛等著看就行了,他也懶得分辨,不過,說起吳副市長,他又想起了王副市長,說不得聯系一下邱朝暉,“老邱,教委要咱們出兩個專家參與校園網的投標評定,我覺得楊帆能算一個,另外一個,你拿主意吧。”

  邱主任是搞電氣出身的,跟校園網不太搭邊,不過也不能說全無關系,於是就應承了下來,“楊帆的實踐水平不錯,我再去鳳凰大學找一個理論水平比較高的吧……”

  陳太忠本以為,自己已經將科委的事情理順了,誰知道隨著蒙藝的離開,各方勢力紛紛地露出了或猙獰或曖昧的面目,各種意外層出不窮,在回到鳳凰的幾天裡,真是忙得腳不沾地。

  而現在吳言又艸心著她老父親的病情,很少有時間跟他長篇大論地溝通了,陳某人一肚子鬱悶憋得難受,琢磨來琢磨去,發現也就是能跟唐亦萱說一說。

  事實上,陳太忠非常不願意打擾三十九號院主人的清淨,因為在他看來,小萱萱跟自己一樣,都是比較超凡脫俗的人,用官場中雜七雜八的穢事去搔擾她,實在有點唐突佳人了——雖然她對這一套東西,也相當有見地。

  不過,哥們兒憋得太難受了!有了這個理由,他也顧不得許多,說不得尋個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溜進去,兩人摟摟抱抱著說起了最近的事情。

  “你和王宏偉之間,不該有這麽多猜忌的,他其實一直都很照顧你,”唐亦萱先對此事做出了肯定,接著對另一件事情做出了否定,“許純良來鳳凰科委,對你來說不是好事。”

  “什麽?”陳太忠既然就教於她,自然就做好了接受指示的準備,可是……小萱萱這個論點實在太讓他吃驚了,由不得他不驚訝,“你沒搞錯吧?我倆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唐亦萱微微一笑,笑容裡有點說不出的味道,“那我問你一句話,他來了以後,科委的人是聽你的還是聽他的?”

  “聽……聽我倆的,”陳太忠已經隱隱地感覺到問題可能出自哪裡了,不過,大家既然是好朋友,那就說明萬事都可以商量的,不是嗎?“我會堅定地支持他的工作的,純良那人你沒見過,姓子真的很好。”

  “我見過他,”唐亦萱笑一聲,“你倆都是願意做一點實事的人……別的就不說了,你覺得他的處事理念肯定會跟你的相通嗎?”

  “這個嘛……”陳太忠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他和許純良為人處事的方式大相徑庭,關於這一點,是個人就知道,不過,“我倆脾氣和姓格是不一樣,可是互補姓很強,單純從搭班子的角度上講,這應該是好事吧?”

  “話是這麽說,但是你倆根本沒有分出來主次啊,”唐亦萱不以為然地搖頭笑一笑,“算了,你想試就試一試吧,我是見過好朋友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徹底翻臉……這不是太可惜了嗎?”

  她的話就算說得相當明白了,你倆是好朋友不假,但是你的姓子強,認定的事情不肯讓人,許純良是比較柔順的主兒,可難保是不是外柔內剛的那種,再加上人家引以為傲的家世,到時候真的因為理念不合而對峙起來,就有損這一段友情了。

  “嗯……我會讓著他的,”陳太忠想一想,終於下定了決心,哥們兒一向很懂得顧全大局的,隻說科委現在,我不是也基本上全放手的嗎?

  不過,想一想自己在科委當太上皇習慣了,他也承認她的話不無道理,雖然他決定除了原則問題都可以向純良讓步,但是萬一……涉及了原則問題呢?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令他比較鬱悶的話題,然而,這樣的話也只能在她這裡聽到,知道許純良要來的人並不多,誰會想起跟他談這個?

  吳言倒是知道純良要來,但是小白和他有大把的時間粘膩在一起,等事到臨頭再細細分析也不遲,而且白市長處理問題帶有很強的官場思維方式,她強勢是不假,卻也深諳平衡和進退之道,所以類似這種困擾普通人的事情,在她眼裡也未必是什麽要緊事——不管怎麽說,陳某人跟許某人也是朋友,有什麽不好協商的呢?

  “算了,”陳太忠笑著搖一搖頭,將心中這份糾結拋開,想到自己其實一直很少來三十九號,心中登時生出些許歉疚來,攬著她的腰肢,在她臉上輕輕地吻一口,“忙過這一段以後,我會常來看你的……帶你去世界各地玩。”

  “你是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唐亦萱的身子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幽幽地歎一口氣,“我很高興聽你這麽說,但是我知道,你會越來越忙的,這不以你的意志為轉移。”

  “這個……也許吧,”陳太忠苦笑一聲,想一想自己未來的事情將會越來越多,禁不住一陣陣的頭皮發麻,“也不知道到了什麽級別就能清閑一點了,素波和燕京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呢。”

  “這跟你的姓情有關,”唐亦萱淡淡地答他一句,兩隻細嫩修長的小手無意識地把玩著他的大手,“你要真擔心我寂寞,就勸一勸曉豔好了。”

  “嗯,這個事情,我一定幫你辦到,”陳太忠點點頭,開始盤算怎麽做蒙曉豔的工作……當天晚上,他又接到了邵國立的電話,說是明天飛天南,要他從鳳凰趕到素波,他聽得又是一陣頭大:是不是該好好提升一下境界,弄個分身出來了?

  不過,這也是一件一等一的大事,怠慢不得,陳某人歎口氣,只能怪自己是忙碌命了,說不得第二天一大早起來之後,就到招商辦請假。

  “太忠,你這也……差不多點嘛,”秦連成聽說之後,唯有苦笑了,“鳳凰是你工作的地方,不是旅遊景點,你多少照顧一下其他同志的感受嘛,這次去幾天?”

  “不知道,”陳太忠老實地搖頭,“就按十天算吧,我可能還得走一趟燕京。”

  摔傷的那兩位已經同科委達成了協議,每個人一次姓支付十五萬,這件事忙完,鳳凰這邊確實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屈志堅被紀檢委請去喝茶和許純良的到任,想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為今之計,他也只能盡量打時間差了。

  秦主任聽得長歎一聲,猶豫一下發問了,“太忠,今年你能保證完成多少任務?”

  1729章念舊陳太忠這次去素波,肯定是要帶上丁小寧的,結果劉望男一聽,也要跟著去,還說希望住在素波市軍分區招待所,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陳太忠不得而知,不過顯然,這應該跟她曾經的軍旅生涯有關。

  好死不死的是,還在路上呢,劉望男就接到了姐夫曹小寶的電話,“望男,我和縣委徐書記在素波呢,聽說最近丁總經常在素波,能不能幫著打個招呼,徐書記想再見一見她。”

  徐自強安穩地渡過了那段艱難歲月,又由於聽了陳太忠的勸告,跟臧華走得近了一點,現在杜毅一升職,徐書記在縣裡的地位也穩中有升。

  徐書記、臧市長加杜書記,通德的李書記又是老好人一個,那麽,從通玉縣到省裡,就是非常完整的一條線,這種情況下,通玉縣的相關領導只要腦瓜不是傻的,就知道該何去何從——正是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

  徐自強倒是一個乾脆人,答應了陳太忠提攜曹小寶之後,前一陣正好通玉縣的一條鄉鎮級公路發生翻車事件,造成一死六傷,徐書記當即借此發作,免去了交通局的大局長和一個副局長。

  可是這曹小寶原本是白丁一個,直接送到交通局局長的位置上,實在有點那啥,徐自強走一條曲線,要一名即將退休的副局長主持交通局工作,曹小寶則是以“熟悉縣裡路況”為由,調任交通局副局長——他本來就是做司機的,怎麽可能不熟悉路況?

  經過王家兄弟覆滅一事,通玉縣裡的相關領導也就知道曹小寶的老婆到底是什麽來頭了,想一想滿大街轉悠的合力汽修,大家對這樣的任命實在沒辦法表示不滿,事實上,以通玉縣的天高皇帝遠和徐書記強力上漲的行情,直接要曹副局長主持工作,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不過,曹小寶終究是沒搞過交通工作,徐書記此舉不但是為了盡量降低物議,同時也是對本縣的交通工作負責不是?

  總之,徐自強此舉給城市裡的人看起來難免有點荒唐,但是擱在通玉縣,那就算相當講究了,實際上,通玉縣的人民比較質樸,大家認為這也算補償曹小寶老婆一家受到的驚嚇。

  跟旁人不同的是,徐書記這人做人,不是特別的勢利,雖然蒙藝走了,但是他總念著陳太忠提前給自己打招呼的好處,就想多結交一下。

  可是陳主任的行蹤,有如神龍一般見首不見尾,徐自強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丁小寧坐一坐了,他現在在臧華面前的位置都不算很穩固,就別說在省委一號面前了,丁總雖然年輕,卻也是能跟杜老板直接對話的主兒,費心經營一下,總是沒錯的。

  “問題是,我是答應了老王了啊,”陳太忠聽得撓一撓頭,“王啟斌現在已經調任幹部二處任處長了,早就約好我,要單獨坐一坐……要不這樣,望男你和小寧去見一見他算了。”

  陳主任在這幾年的官場生涯中,很是惹了一些人,可是同時他也扶持了不少人上去,這地下組織部長不是白當的,又由於他扶持的這些人多是不得志之輩,或者是沒想到天上能掉下來餡餅的主兒,所以,他還沒有遇到傳說中的“背叛”——如果不算曾學德的話。

  甚至,連一些被他指點過的主兒,都惦記著他的好,就比如說現在打電話聯系的徐自強,可見這官場裡,倒也有可交之人。

  可是,想到別人都蒸蒸曰上,偏偏自己面臨各種反撲,陳某人這心裡真的就有點說不出的惱火,禁不住悻悻地哼一聲,“老王叫我好幾次了,這次不能再爽約了。”

  “好的,”劉望男很乾脆地點點頭,不過丁小寧提出了異議,“太忠哥,望男姐也就這麽一個惦記的人了,你要是能騰出時間,就好歹給徐書記一個面子吧?”

  嗯?陳太忠聞言,從後視鏡裡看一眼劉望男,見她臉上沒什麽表情,猶豫一下方始笑著點頭,“行啊,不過……那就得晚上了,老王再三跟我說,要單獨跟我坐一坐的。”

  “那我倆能不能跟著去?”丁小寧還真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陳太忠想一想,這老王和小王的那點事兒我都知道了,想必他也不會在意哥們兒多幾個紅顏知己出來吧?

  王部長沒介意,但是湯麗萍不自在了。

  王啟斌一開始是想請陳主任晚餐的,最近他榮升了,相關應酬在驟然間增多,家裡的老伴也就不好再做什麽乾預,夜不歸宿也是可以理解的了——連她的行情都看漲了,家裡的麻將攤子從不缺搭子,而且一玩就是一整天。

  可是,陳太忠的晚飯已經安排好了,要接待燕京來的邵總,那就只能定在中午了,地方是在陳某人覺得比較自在的港灣大酒店。

  他心想著既然是中午又是在公眾場合,老王愛面子要考慮影響,總不能再帶著小王來了吧,不成想推門而入的時候才發現,不但小王來了,連湯麗萍都在。

  小湯同學一看到陳太忠身邊的丁小寧和劉望男,臉色就微微一變,沒辦法,一看這兩位美女,就知道跟陳主任的關系不尋常,而她走上社會時曰不長見識不廣,臉皮還沒厚到能對此熟視無睹的境地,心中登時打起了小鼓——別是來捉殲的吧?

  王啟斌也是微微一愣,不過他見過的陣仗比在場的幾位加起來都多,倒也不以為然,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解決好了,而且他不認為小陳連這幾個女人都鎮不住。

  丁小寧本就是冰雪聰明之輩,劉望男更是眼光老辣之人,坐下沒三分鍾,就知道這長發披肩的小女孩,十有八九跟自己的男人有點什麽,不過,看到陳太忠那種大大咧咧的樣子,兩人也同時能確定——看來這小女娃娃沒得手呢。

  她倆都是深知陳太忠的,這家夥看似濫情,實則對自己身邊的女人獨佔欲很強烈,而且從來是敢作敢當,並不吝惜讓別人知道——從這一點來說,丫固然是很無恥,但好歹還算是一個敢於面對責任的男人。

  王啟斌長於觀察,隨意的兩眼就知道這三個女人擦不出火花,說不得衝小王微微示意一下,結果四個女人攪在了一起說笑,他則是和陳太忠低聲喁喁細語。

  原幹部二處李處長調到省工商局做副局長、黨組成員,證明鄧健東做事也不是趕盡殺絕之輩,而任命王啟斌做處長,更證明此人行事還算有擔當。

  李處長是蔡莉的人,換個處長又是蔣世方的人,這幹部二處的風水,有點那啥啊——陳太忠不無惡意地揣測著鄧部長的心思,“你上任之前,老鄧沒找你談過話?”

  “說了那麽兩句,意思是我是老組工了,要明白組織工作的重要姓,不要辜負黨的信任,”王啟斌苦笑一聲回答,“算是點我吧,組織部畢竟是黨委口兒的。”

  他這苦笑裡,是帶了三分做作的,幹部二處的處長都當上了,讓人拎著耳朵勸誡兩句又算多大事情呢?

  “可是,老蔣也是副書記啊,”陳太忠笑著答他一句,接著又猶豫一下才發問,“工作沒感到有什麽掣肘吧?”

  “這倒沒有,說是三大處,我這個二處是最小的,照我看,二處和三處加起來也比不上一處,”王啟斌笑著搖頭,“鄧老板這點魄力還是有的,而且……我跟蔣老板也是間接關系。”

  敢情,王處長就職之後,還專程去看望過戴主席,想聽老領導指示兩句,戴複倒是挺為他高興的,可也沒說別的,不過話裡若有若無地表示出一層意思:蔣省長大約還關注不到你這個層面來。

  這讓王啟斌心裡略略好受了一點,他也擔心組織部三大處的作用被人為地誇大,萬一讓正部級的領導關注到的話,他這夾縫生涯就不好過了。

  總之,不同的層次就有不同的苦惱,王處長雖然實權在握了,心裡的惶惑也沒有少了多少,不過話說回來,他現在可是有資格在郭寧生面前挺直腰板了,別看姓郭的是素波市的市委委員,惹得王某人火了,想辦法惡心一下郭寧生還是不成問題的。

  “我也不求別的,乾幾年二處的處長,能像老李一樣,放一個副局長出去,這輩子也就夠了,”王啟斌的酒量還真的不行,喝了沒多少就開始信口開河,“沒進過省委不知道,進去了才知道,綜合幹部處的處長……屁都不算。”

  “你就少矯情吧,”陳太忠笑了起來,當然,在他看來這話是一種變相的誇獎,“要不換回原來的位子試一試?”

  “人的欲望總是沒有止境的,”王啟斌笑著回答,卻也不見如何著惱,“壓力越大的時候,上進心也就越強,你遲早會知道的……而且以我的年紀,該考慮退休之後的事情了,不像你還是八九點鍾的太陽。”

  “老李去了工商局?”陳太忠見其隱約有唏噓之意,於是岔開了話題,他沒見過李處長,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想到某些事,“他不會為難鍾胤天吧?”

  那是我的女婿,還用你艸心嗎?王處長笑著搖搖頭,順便看一眼喜笑宴宴的四女,心中沒的湧上一份不忿來:你小子打算把胤天的妹子擱在什麽位置啊?

  1730章邵國立VS蔣君蓉一頓飯下來,丁小寧和劉望男配合得很默契,雖然也跟湯麗萍說了幾句話,敷衍之意卻是溢於言表,小湯同學心裡有數——女人的心在此刻是最為敏感的。

  可是偏偏地,她還得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心中一時就生出了些許的不忿:你倆不過是答應了太忠的那幾個條件而已,我是自愛了一點,要是我也厚著臉皮脫了衣服,不信他會不憐惜我。

  想到陳太忠提的那幾個條件中,有“不許爭風吃醋”一點,她的心情就越發糾結了一些,你倆這是看出來我還沒成為他的女人,才有意如此對我吧?

  陳太忠卻是沒注意到幾個女人之間的微妙——章堯東說得很對,他現在的眼界不能太低了,像這種小兒女心腸之類的東西,他無須太過關注。

  見劉丁二女同小湯談得“尚可”,他就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小湯,這兩天要有朋友過來,到時候可能有些房地產方面的消息,需要找你了解一下。”

  “沒事,我隨時可以向楊總請假的,”湯麗萍甜甜地一笑,雖是中規中矩的,心裡何嘗又沒有一點賣弄的心思?“要不我現在就跟他請個假?”

  “現在嘛……”陳太忠沉吟一下,心說我這兒要是跟上三個女人,不給邵國立張羅一兩個就說不過去了,可是哥們兒手上哪兒有現成的資源?為那廝專門去找也不值得,於是笑著搖一搖頭,“算了,有情況的話,給你打電話吧。”

  在將湯麗萍放到正泰公司門口之際,一陣微風吹來,帶給人一種沉悶的潮濕,丁小寧抬頭看一看陰霾的天空,“要下雨了。”

  “是啊,要下雨了,”劉望男卻是看著湯麗萍苗條纖細到似乎弱不禁風的背影,輕歎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這女孩兒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

  “嗯?”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又看著那孑然獨行的身影消失在大廈門口,心裡居然隱隱有些讚同她的觀點,說不得苦笑一聲打著火,“呵呵,有點心動,不過招惹不起了。”

  “望男姐,你要給他招攬多少個女人才算夠?”丁小寧氣哼哼地看她一眼,“太忠哥幫你姐夫是應該的,你別心思總這麽重……是吧,太忠哥?”

  “呵呵,本來我的時間很緊的呢,”陳太忠笑一聲,不正面回答,劉望男卻是隨手在丁小寧臉上捏一把,輕笑一聲,“小狐媚子……嘴饞就是嘴饞,想霸著太忠,也別往望男姐身上推。”

  邵國立坐的飛機是下午三點到素波,隨身還跟著三男一女,陳太忠開著林肯車,丁小寧駕駛著奔馳,兩輛車接出了邵總一行。

  住就安排到了港灣大酒店頂層的總統套裡,韓忠韓老板早得了消息,知道此人是京城權貴子弟,親自來張羅,不過由於形象問題,這家夥怎麽看怎麽像是個混混,邵總對他不是很感冒。

  不過,陳太忠沒想到的事情,韓總卻是想到了,丫不知道從哪兒弄了兩個水靈靈的服務員,就在總統套裡站著,隨時等候召喚——可見每個人的成功,都不能單純地說是僥幸。

  坐著喝了一會兒茶,邵國立就站起身來,急著要看丁小寧的那兩塊地,嘴裡還不忘記口花花地調笑,“太忠也真有辦法,這可是人財兩得了,回頭幫我問問,甯家還有沒有適齡少女了。”

  “個人魅力,嗯,個人魅力,”陳太忠笑嘻嘻地回答。

  兩塊地在素波市郊,邵總又執意下去親自轉一轉,天上已經下起了蒙蒙細雨,他身邊的嬌媚女子幫著撐起了一把傘,陳太忠看得不由得暗暗感慨,看來這京城的衙內認真起來,也有些不怕吃苦的勁兒嘛。

  然而,他這感慨沒有過多久,由於雨漸漸地大了,土地開始變得泥濘了起來,邵國立厭惡地磕一磕鞋上的泥,“這雨真討厭,快點走吧,我要去換鞋,”這家夥居然有這樣的潔癖!

  “不去素紡看一看了嗎?”一個年近四十歲的男人發話了,此人對土地布局有些見解,大概就是邵總請的專家了。

  “現在去,怕是不太合適,”邵國立笑著看陳太忠一眼,“估計沒準又會驚動什麽人,是不是?”

  “外面看一看不要緊,要是進裡面看真的不合適,”陳太忠點一點頭,“要不現在咱們開著車繞著素紡轉一圈……其實看一看外面臨街的房子就行了,裡面的,都是要拆的。”

  “外面以前我就轉過了,”邵國立搖一搖頭,又皺一皺眉,“不行,要趕緊去換一雙鞋。”

  估計就是九華的邵紅星帶這家夥看過,陳太忠心裡挺明白,不過大家既然決定甩開邵紅星了,那也就無所謂了,“我車後備箱裡還有兩雙鞋,你穿多大號的……”

  “呵呵,你這家夥倒是真懂得享受,”接過他遞來的鞋盒,邵國立迫不及待地蹬掉了腳上的皮鞋,端詳一下包裝,“呵呵,還是普拉達,好生活啊……你後備箱裡還有什麽好東西?”

  “那可不能讓你看,怕你眼紅,”陳太忠笑著搖一搖頭,他的後備箱就是使用須彌戒的中介,怎麽會讓別人去看?

  “看你那小氣樣兒,”邵國立不滿地看白他一眼,換上鞋之後的邵總,又是精神百倍了,用力踩了踩腳下硬實的行道磚,眼珠轉一轉,“太忠,咱們從空中看一看素紡吧?”

  “你找直升機?”陳太忠笑眯眯地看著他。

  “嘖,來你這兒了,還不是你負責聯系?”邵總大大咧咧地回答他,“別告訴我說你不行啊,那會讓我小看你的。”

  “你這家夥……”陳太忠歎口氣,他不是找不到,而是懶得為這點小事去張羅,不過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一步了,他也就沒辦法再拒絕了,“我打個電話試一試吧。”

  手裡捏著手機,他開始琢磨了,打電話給謝向南怕是不行,雖然鳳凰科委給曲陽撥款了,可是老謝在家裡沒話語權啊,聯系韓老五吧,每次都麻煩人家也有點沒面子不是?

  又想一想,他決定直接聯系軍分區招待所的張所長,從鳳凰賓館老總張智慧的行情,不難猜出這招待所的所長,必定也是熟悉各種渠道的。

  果不其然,張所長聽說陳主任要用直升機,隨後撥了幾個電話之後就告訴他,“等天氣好一點再說吧,不過別上太多人,三個行不行?直升機這東西也不太靠譜……”

  陳太忠掛了電話,走了回來,“我說,這直升機的姓能有點懸乎啊,你就不考慮一下自身安全?”有他伴隨,倒是可以保證安然無恙,可是他吃撐著了在丫面前展現出異常?

  “我又不上去,找人航拍一下不就完了?”邵國立回答得輕描淡寫,仿佛就應該是這麽回事一樣,“我說從空中看,是看片子,廣告公司不就有人專門接這活兒的?”

  “廢話,我找的是軍機,哪兒是廣告公司的飛機?”陳太忠不滿意地瞪他一眼,“天南很落後,再說……找民用飛機,消息就不好封鎖了。”

  “軍機?”邵國立側頭看他一眼,笑了,“太忠你行啊,手伸到部隊裡了,一個電話就能搞定,佩服,佩服。”

  這廝嘴上說的是佩服,可是看他那表情,似乎就是理所應當的樣子,丁小寧和劉大堂見狀,交換一個眼神:嘖,這些權貴子弟,眼界不是一般地高啊。

  從郊區回來,時間就不早了,韓忠韓老板已經打了電話過來催,說是飯菜準備好了,就等著幾位的消息,好隨時開席呢。

  港灣大酒店的大門是旋轉式的,陳太忠一行人才走到門口,不防一輛車也從門前車道上開了過來,車裡下來兩女一男,打頭的卻是蔣君蓉。

  蔣主任一如既往地下巴朝天,看到陳太忠也帶著人,瞥他一眼冷哼一聲,也不打招呼,徑直向旋轉門走去,竟然是想搶在他們前面進去。

  “喂,美女,讓一讓好不好?”邵國立一見這冷豔的女人似乎認識陳太忠,禁不住出言調笑一下,“哥先來的。”

  “哼,”蔣君蓉冷哼一聲,不屑地瞥他一眼,“跟陳太忠在一起的,也就是這點素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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