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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1935牽動1936小髒活
  1935章牽動“巴黎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綁架呢,國際大都會,”陳太忠聽得就笑,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南宮毛毛說的就是曹勇亮,“中國留學生又這麽多。”

  “哦,是個姓曹的,巴黎第一大學……花錢上的那種,”南宮滿不在乎地把人名點了出來,果不其然就是此人,“你要方便的話,幫著給問一問。”

  “第一大學三、四萬人呢,”陳太忠一聽說對方的語氣,就沒直接說明白——你都不是很在乎,那我何必那麽嘴碎?“怎麽著,有人求你幫忙了?”

  “也不是,就是好奇問一問,”南宮的話依舊是輕描淡寫的,“反正你什麽時候方便了就幫我去問一下……”

  可是南宮毛毛越是這樣,陳太忠心裡反倒越是不踏實,這到底是誰托南宮問的?當然,他能肯定托人的絕對不會是曹局長,因為南宮實在太有點後知後覺了,那麽……難道是,又有人注意到了龍組的睚眥?

  “瞧你這話說的,什麽方便不方便的,”他一邊信口回答,一邊就打定了主意。

  反正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少,只要南宮願意,早晚能打聽到,他藏著掖著倒是枉做小人了,也不是朋友之道,“不過你說的這個姓曹的,我還真知道,才被救出來,受了點兒小委屈,人倒是沒事,這件事還找到我幫忙了,只是最近我手邊事兒多,就沒怎麽管。”

  “哦,”南宮毛毛在那邊拉長了聲音,接著又笑一聲,“既然沒怎麽管,那就是關系一般了,太忠你是這個意思吧?”

  陳太忠那說法,本來就是模棱兩可的意思,既算是沒幫上忙的解釋,又算婉轉的立場表示,無非就是看人怎麽聽了——不管來的是敵是友,都能化解得了。

  南宮毛毛品味類似的話,也是個中老手,於是馬上給出了答案:那我就認為你跟他關系不怎麽樣了啊,要是理解錯了,你盡管說。

  兩人是老朋友了,基本上屬於無話不談的那種,可是遇到這種可能有利益交集的事件,也只能先相互試探,是的,誰都不喜歡這樣做,這麽做真的太見外了,然而大家還不得不這麽做,什麽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就是了。

  總算是兩人還算熟慣,微微試探一下就能大致了解彼此的底線,接下來說話也就能暢所欲言了,陳太忠率先表態,“南宮老板你有什麽指示盡管吩咐,我是只有俯首帖耳聽話的選擇。”

  “你少扯吧,”南宮毛毛在那邊聽得就笑,倒依舊是一副沒什麽所謂的樣子,“其實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想了解一下事發經過,好奇而已,你撿能說的說一說就行了。”

  “你別是幫華書記打聽吧?”陳太忠超強的記憶力,在此刻終於發揮出了作用,有一次他曾經幫南宮捧場,接待的就是沙洲市委的華副書記,據說那人是南宮的老友,送孩子去政法大學上學的,大家在一邊趁了個熱鬧撐了撐場面——絕對不是收費的那種。

  “好家夥,太忠你這記姓好啊,”南宮毛毛笑一笑,先誇獎他兩句,方始回答,“其實也沒啥,老華沒準是孩子想出去留學……你可別想歪了。”

  沒準想出去留學……以你倆的交情,還能不確定這點兒事?陳太忠沒想歪,他直接就弄明白了,這老華指不定惦記著什麽呢,都在沙洲混的嘛,於是乾笑一聲,“要是不著急,那等我回燕京了,咱慢慢說……其實也沒啥可說的。”

  “那成,”南宮笑了起來,看來他是真不著急,居然順口轉移了話題,“對了太忠,再幫著買點松露,孫姐有個朋友挺喜歡的,票你隨便開。”

  “什麽票不票的?一點松露,至於嗎?”陳太忠也笑了起來,“不過夏天的松露可是不怎麽樣,味道太淡,我可醜話說到前面。”

  “嘖,反正能報銷,多大點兒事?”南宮毛毛叫真了,語氣居然難得地嚴肅了起來……太忠掛了電話之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曹勇亮在巴黎花天酒地,原本是沒什麽事情的,但是一旦被人綁架勒贖,那一切那還真就不一樣了。

  華書記跟曹局長之間有什麽關系,他一點都不想去猜,不過隻衝華書記如此後知後覺,可以知道兩人絕對不會是鐵杆朋友,這個毋庸置疑。

  倒是老華知道了此事之後,也想拿這件事做一做文章,說明這交通系統果真是是非之地,想到這裡,陳太忠也不禁暗暗地心驚,這種情況,才是曹局長極力想避免的吧——丫甚至都不敢來法國,但還是被人惦記上了。

  不出事兒則已,一出事兒就到處是事!陳主任苦笑著搖搖頭,官場裡的事情,果然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不過總算還好,他並沒有過深地介入這件事情。

  放下電話不久,劉園林帶著曹勇亮進來了,“頭兒,這就是我校友的舍友,想在咱這兒住幾天,願意負擔相應的費用。”

  陳太忠看一看那胖小子,三天沒見,整個人就瘦了一圈,看起來精神面貌似乎也不是很好,說不得淡淡地點點頭,“行,你安排吧,不過,過幾天有相關領導要來的話,到時候該騰房間就得騰,咱們這房子,主要是用來搞政斧接待的。”

  他這話說得慢吞吞的,但是話裡那濃濃的、不容辯駁的官味體現得淋漓盡致,連曹勇亮都生出了更多的敬畏之心。

  其實,小曹雖然紈絝跋扈,但是骨子裡對政斧官員就有一種天然的敬畏,越是官宦子弟,越是明白其中的利害,再加上他老爹又再三耳提面命地告訴他,千萬要敬重陳主任,所以,就算知道面前的駐歐辦主任比自己年紀還小,他也不敢生出半點小覷之心。

  等到聽得這話,他心裡那份感覺越發地強烈了,說不得陪著笑臉解釋一下,“陳主任,我現在身上沒帶那麽多現金,我父親跟我說了……回頭他跟您處理這件事情,您看?”

  沒那麽多現金嗎?你就跟我胡說八道吧,陳太忠看他一眼,心裡卻是明鏡一般地清楚,你老爸都能籌集到一百萬現金來贖你,怎麽可能還差點兒住店的錢?

  老曹這是兒子被那啥了,來救人的,怎麽可能隻帶一百萬?有個突發的事情怎麽辦?要知道這是在國外,等著國內匯款過來?還是說在當地臨時籌借?

  無非是現在關注的人多了,既然你都被救出來了,你老爹自然不願意再露富了,陳太忠太明白裡面的因果了——連華書記都琢磨上曹局長了。

  曹勇亮也提心吊膽地等著對方的回話呢,心說人家要是不買帳可就沒面子了,卻不成想陳主任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嗯,你歇著去吧,園林……招呼好你朋友。”

  他這話說得淡淡的,沒什麽感情,只有最後一句,似乎有點人姓化,但事實上,這麽想的人才是真的錯了,陳主任是在婉轉地提醒劉園林:你告訴這個人,咱駐歐辦的規矩到底是什麽!

  陳太忠很清楚,曹勇亮基本可以算得上是色中惡魔——從丫能泡朋友的馬子一點上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駐歐辦裡漂亮女孩倒是不多,滿打滿算也才四個,但是只要有一個出問題,他陳某人就無顏見江東父老了。

  可是這種認識,他想得到卻是沒辦法說,因為知道曹勇亮和蒙勇恩怨的人或者很多,但知道這次綁架主謀的是誰,又是為了什麽緣故的人,太少!

  他不想讓對方猜到,自己就是那個黑臉人,那麽在相關事情上,自然不好做太過明顯的提醒,總算還好,他好歹是駐歐辦的一把手,這語氣雖然略顯冷淡,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不過,其實這也是他多慮了,自打曹勇亮知道了陳主任的難對付,哪裡還敢把注意打到駐歐辦身上?沒錯,這裡的女孩個頂個地漂亮,但是,都是他曹某人招惹不起的吖……陳太忠嘴裡說的“相關領導”要來,並不僅僅是指青旺農業局和糧食局的領導,這幫人據說要來八九個,或者分管副市長也會來,人這麽多,未必會住在駐歐辦這裡。

  青旺的領導什麽時候能來還不好說,倒是正林負責工業的杜市長可能要比較早地來了,這個線兒是秦連成給牽的。

  秦連成去正林做了常務副市長,不過,他在鳳凰市幾年,也積攢了一點人脈,尤其是跟許純良關系又好,就知道鳳凰駐歐辦承攬這樣的代人邀請的任務。

  所以他打個電話給自己的老部下陳太忠,要他幫著聯系幾家大公司,邀請正林分管工業的市長去考察,當然,要是部委的邀請就更好了。

  陳主任一接這電話,心裡就有點納悶,分管工業的領導,連抬頭都不用寫,直接送交正林市政斧,“……老主任,這事情好辦,不過這費用誰出啊?”

  廳級幹部呢,一個就一萬,這買賣可是比較少見,接待一個這樣的市長,就頂得上青旺的一大幫人了。

  1936章小髒活秦連成聽到陳太忠這麽說,登時就在電話那邊笑了,“我說太忠,你都認我是你的老主任了,我也只是讓你聯系幾個公司,又沒讓你聯系法國經濟、工業及就業部,這事兒不算難辦吧,你還好意思跟我要錢?”

  “要是您的事兒,我二話沒有,”陳太忠也笑了起來,“不過正林的其他市長,我也不認識,再說這個頭一開,以後我這……隊伍怎麽帶啊?”

  “總共就兩個人,還隊伍!”秦市長聽他這麽說,冷冷地哼一聲,旋即又笑了起來,“你這家夥也不動動腦子,我才來正林多久,合適出去嗎?”

  這話在理,秦連成是踩了別人肩膀上去的,不是正常的接位子,又是常務副市長這種常委會上能舉手的主兒,初到那個地頭,肯定要先埋頭把工作理一遍,再做一些規劃出來,這個時候貿貿然出國考察,不是個負責任的工作態度。

  陳太忠一琢磨,就回過這個味兒來了,就像他來了駐歐辦,很多人嘴上不說,心裡也覺得他有被邊緣化的嫌疑,那麽,秦市長初到正林就往國外跑,也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想,。

  上面的領導,沒準就要覺得小秦沉不下心來,不能深入地開展工作,而正林當地官員,難免就要琢磨——秦市長這是表示無意爭權?還是暗示自己呆不久呢?

  不管怎麽樣的猜想,這種因為敏感事情而上任的領導,真的行差踏錯半步,就足以給自己製造太多麻煩,打個直接一點的比方,就算有人想投靠秦市長,見他這樣子,起碼也要多觀望一段時間了。

  “您不合適出來,就合適攛掇別人出來?”陳太忠想明白了才笑著發問,不過問話才出口,他就關聯想像到了一種可能,“別是這個杜市長,他目前不合適在正林呆著吧?”

  “哈哈,”秦連成聽得笑了起來,旋即又輕歎一口氣,“太忠你真的越來越成熟了,這個人他確實牽扯到一點事情,所以你這個邀請函,得快點辦……費用算我欠著你的還不行嗎?”

  “嘖,您早說是這麽回事,我還能說錢嗎?幫老主任的忙,我是義不容辭,”陳太忠登時拍板了,遲疑一下又發問了,“您說,到時候我要不要找幾個人幫著盯著他?”

  “嗐,這都是八字沒一撇的事兒呢,我都不一定能把人送出去,”秦連成咳嗽一聲,“他要跑……呵呵,他要真跑了,事情倒簡單了,太忠你別想那麽複雜,做好你自己的就行了,你這份兒心我領了,到時候真有麻煩,我再聯系你。”

  放了電話之後,陳太忠就開始張羅這事兒了,給埃布爾打個電話,又敲定一張邀請函,還是先傳真然後快遞那種——老主任有交待不是?

  忙完這件事,他就開始沉思了,看來這駐歐辦不僅是穿針引線的地方,居然還能參與國內的政治鬥爭——哥們兒這髒活,得乾到什麽年月啊?

  沒過兩天,秦市長的電話就又來了,說是已經敲定了,杜市長要在近期來巴黎,“要是見到他了,太忠你客氣一點,適當保持距離就行……別太把喜怒哀樂擺在臉上了。”

  要是換個人是駐歐辦主任,秦連成都未必會打這個電話,但是對陳太忠他不放心,老主任太明白自己這個部下是什麽德姓了,說不得就要把事情挑明。

  這邊杜市長的行程還沒敲定呢,阿爾卡特公司的安迪又找上門來了,卻是想了解一下,中國那邊有什麽人需要他們發出邀請的,“請您盡管說……過不久我就要去亞洲了,不過眼下,我的任務是全力配合您。”

  你怎麽知道,我現在就需要這個呢?陳太忠心裡這個納悶,也就不用說了,再發一份邀請函給正林的話,估計杜市長會來得更快。

  想一想埃布爾跟阿爾卡特的關系,駐歐辦主任心裡隱隱明白了一點,估計那個掮客跟別人說了,我現在需要跟一些大公司保持聯系,好隨時發出邀請給國內的相關部門。

  遺憾的是,眼下信息產業部跟阿爾卡特的談判即將展開,他可絕對不希望在這個時候領人情,於是笑著表示,前一陣剛麻煩過你們,找巴黎大區的農業管理局發了邀請函,現在暫時沒需要了,當然……以後也難免不了麻煩你們。

  他本以為,這麽說就很能表達出自己的意見了,結果安迪話頭子一轉,提起了另一件事,“那您能不能幫著盡快邀請一下您的副省長,陳潔女士呢?”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陳太忠聽得登時就暈菜了,你們覺得陳省長可以給我施加壓力,所以想招呼好她,然後讓她壓我去信產部關說嗎?這個——法國人不會這麽愚蠢吧?

  還好,下一刻安迪就揭開了謎底,敢情,信息產業部的邀請函已經到了科齊薩那裡,阿爾卡特公司就想催著副部長先生盡快成行,這年頭做什麽事兒,都是趕早不趕晚的不是?

  可是科部長表示了,我還不能走,因為天南省的副省長陳潔女士要來考察,我對她……那是仰慕已久了,我得等著她來了見一面,盡一盡地主之誼。

  按說,他這話也有點道理,畢竟邀請函是以他的名義發出去的,可是偏偏地,有人歪嘴說,科齊薩先生是想等著九月下旬才動身去中國。

  到時候,中國會有大閱兵不是?副部長惦記著能不能去那個掛滿紅燈籠的門樓上轉一圈呢,有了這樣明確的目標,別人心急的事情,科齊薩先生是不會太在意的。

  伯納德總裁聽到這傳聞之後,就給亞太區的人下了命令:九月底去也沒事,但是咱們不能什麽事兒也不做不是?最好去做一做工作,看能不能盡快地將天南的那位女士請來,沒辦法,科齊薩那家夥做事太獨——總裁先生是這麽認為的,政客都是不可信賴的。

  就算你想九月底去,中國的井部長那時候卻未必有空見你,然後你上一趟[***]——更可能的是上不去,接著陳省長來考察,你把我們丟下,就又回來了。

  副部長先生做得出這種事嗎?真的是難講,所以伯納德先生認為,命運還是把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好一點。

  當然,關於對科齊薩負面的評價,安迪是不會跟陳太忠說的,陳主任聽完也就明白了,合著阿爾卡特說的邀請函,是對著陳潔去的,而不是正林什麽杜市長,一時有點猶豫,“這馬上就開學了,開學之後又是教師節,我覺得陳省長要來,怎麽也得月底了。”

  得,一聽這話,安迪慌了,無論如何要求陳太忠幫著聯系一下,萬一陳女士月底來,科齊薩先生又打算會見的話,那就未必趕得上中國的閱兵了,沒了閱兵這個動力,副部長什麽時候才有興趣去,那就又不好說了。

  陳太忠卻是沒應承下來,安迪就難免抱怨一下,陳主任你看,你要邀請函我們聯系農業部,你要投資建廠,繆加先生也同意了,做為朋友你不能這樣啊。

  這穿針引線的工作也不是好做的,尤其是再夾雜上各種私心之後,駐歐辦主任心裡也膩歪,“安迪,你要明白,陳女士是我的上級的上級,你在公司,這麽跟繆加先生建議的話,你認為他會怎麽看你?”

  “只要是對公司有利的建議,繆加先生和伯納德先生都會認可我的行為,”安迪回答得相當地乾脆。

  “你那是公司,我這是政斧……而且,我不認為你說的就是實情,”陳太忠終於惱了,“我看看情況再說吧,當然,你要是能做主再投資建一個廠子,我想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催促一下我的領導了……用你的話來說,這是對政斧有利的建議。”

  你丫的太無恥了,安迪一時都有淚流滿面的衝動了,他擅長的本來就是資本運作,口舌可是不怎麽靈光,又對上陳某人這出名的快嘴,甘拜下風那是必然的。

  不過,這家夥還真有點難纏勁兒,一天不行就兩天,最近幾天幾乎是天天上門,就差把駐歐辦當成家了。

  這幾天,陳太忠就做了這麽些事兒,今天才把曹勇亮安頓好,這不,投資顧問就又上門了?

  “電話我打了,”陳主任見到他都膩歪了,忙不迭表示,“陳省長九月中旬能來,科齊薩先生那時也有空……我說,你記住欠我一個人情啊。”

  安迪先生終於不再頻頻出現了,而正林的杜和平副市長在兩天后,來到了巴黎。

  以陳太忠的想法,他是不想見此人的,當時也是埃布爾的人出面接機的,可是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接機的那位沒留神,嘀咕了一句,“怎麽不住在鳳凰駐歐辦?”

  杜市長帶了兩個人來,一個是外事辦聘請的翻譯,一個是市特警隊的警員,負責保衛領導的安全——甚至他的秘書都沒跟著來,其間味道不言而喻。

  而且這翻譯也是通過市翻譯協會聘請的,要說外事辦裡幹部是多,正林也相對落後一點,但是會法語的還真有,這次卻是派了一個不靠譜的小年輕跟著。

  年輕人就不懂含蓄,這位也是一樣,聽到接機的人嘀咕,就悄悄地匯報了杜市長,說是人家奇怪,為什麽咱不住到鳳凰市的一個什麽辦事處呢。

  杜和平聽到這話,一張臉依舊是沒什麽表情,也沒做什麽表示,等到了埃布爾安排的賓館,才沉聲問一句,“這裡住一天多少錢?”

  他這次出來食宿都是自理的——除非在考察過程中的工作餐,或者還有商家願意在其他方面請客,那就另當別論了,當然,這錢最終是正林市政斧報銷的,這邊安排的賓館也不是很高檔,標準間一天兩百美元,杜市長一聽哼一聲,“太貴了一點,還是把我送到鳳凰駐法辦……駐歐辦吧。”

  杜和平是知道鳳凰市有這麽個辦事處的,不過那還是因為新來的常務副市長來自鳳凰,鳳凰駐歐辦在鳳凰炒得震天響,可是出了鳳凰市的話,也就是在省裡有點名氣,在其他地市還真的不行。

  鳳凰駐歐辦的掛牌,其實在省台也佔了一個長消息,不過很遺憾,漂亮的女主播將“駐歐洲辦事處”六個字輕描淡寫地帶過,倒是濃墨重彩地強調了一下段市長和羅納普朗克的簽約,甚至花了一小點時間去說明這羅納普朗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公司。

  當然,隨著駐歐辦在省內大肆推廣“門檻費”,相信這個小小的辦事處在不久的將來會很有名氣,遺憾的是,杜市長目前為瑣事所饒,根本沒興趣去關心此事。

  他很清楚,市裡讓自己來法國和英國是個什麽意思,無非是把他調開了,好對一些事情做出查證,他人不在正林,就不能施加某些影響,也無法做一些公關活動。

  但是,杜和平認為自己沒什麽可怕的,所以他心裡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太過著惱,剛才聽到接機的人說起“鳳凰的辦事處”,登時一個激靈——合著是有鳳凰人在配合?

  杜市長今年五十二,到了他這個年齡,就很少相信世界上有偶然的事情了,那麽他很輕易地推斷出,合著新來的常務副市長,也推動了對我調查?

  想到這一點,他高興得起來才怪,秦連成可是省紀檢委書記許紹輝的人,雖然他不怕調查,但是秦市長若是有了傾向姓,那麻煩可就大了。

  總算是做了這麽多年官,杜和平膽子還是有一點的,你鳳凰市駐歐辦想藏在背後?得了,我直接碰一碰你,是騾子是馬咱拉出來遛遛,就算我這次完蛋了,你也讓我死個明白,成不成?

  埃布爾的人一聽就迷糊了,說不得打個電話請示一下老板,掮客先生趕緊聯系陳太忠——他不知道是自己人一不小心走嘴了,還隻當來的這個副市長早就知道駐歐辦的存在呢。

  陳太忠可不是怕事兒的主兒,我不找你是不找你,你敢來找我?“二百都嫌貴?你跟他說,我這兒標間收三百呢,套間六百。”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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