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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第七百五十三-四章
  第七百五十三章保齡球館風波陳太忠感覺到了鍾韻秋這一眼,他知道,謝副科長脾氣好,也木訥,不過人家那是有內秀的主兒,心說高雲風這張臭嘴,真的有點沒救了。

  算了,岔開話題吧,他笑一聲,“對了雲風,我現在進科委了,你那兒有什麽合適的項目沒有,這地方窮得快揭不開鍋了,施舍倆子兒吧?”

  “嗯,讓我想想,”高雲風本來就是個愛賣弄的姓子,只不過平曰裡強行壓製了下去而已,現在既然是陳某人開口,他當然要認真地考慮一下。

  “有幾個項目,不過現在技改最當緊的,是公交一卡通,大概一兩千萬的活兒,”他終於想到了,“外省已經開始在搞了,不過,咱天南沒有能搞了這個的公司,你那兒行不行?”

  “這個我還真得回去問問,”陳太忠可是沒想到,高雲風居然隨口就擺出來了,一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什麽時候開始?”

  “最遲年底,”高雲風笑著搖搖頭,舉起了酒杯,“早的話,沒準就是六七月份……來,太忠,走一個。”

  “喂喂,你倆,現在是吃飯時間,工作回頭說啊,”許純良也舉起了酒杯,又笑著邀請謝向南,“向南,來,大家一起碰一下。”

  細微處見功夫,其實許純良只是姓子懶散,卻不是傻瓜,他這一招,才徹底地緩解了謝向南可能有的疙瘩——也許謝副科長根本沒在意,但是誰又敢保證呢?

  “不行了,要走了,”看著時近七點半了,高雲風站起來了,“不好意思啊,你們慢慢吃著,我今天必須趕回素波。”

  “雲風,你喝這麽多,怎麽上路啊?”陳太忠喊一聲,“這麽著,我給找個司機吧,開你的車回去。”

  高雲風略一錯愕,笑著點點頭,所謂人民公仆,就是手下有很多人民和主人公做仆人,陳太忠這個做派,沒讓他感覺到意外。

  雖然他習慣了逞強,很想說一句“我沒事”,不過,陳某人遞來好大一束橄欖枝,能接的話,還是接了吧。

  陳太忠卻是沒想到,對方這麽好說話,他不過是湊個趣的意思,眼見高雲風點頭,他忙不迭地摸手機出來,心裡怨恨不已。

  看看,多嘴了吧?不過高雲風你也真是的,不用這麽叫真的吧?你真要離開,哥們兒還能攔你不成?

  該叫哪個司機呢?他一時有點頭疼,招商辦那幾個,用著實在不太順手,雖然他現在是副主任了,可其實就在上任副主任的第一天起,他基本就是一門心思撲到科委上了,少溝通啊。

  要說科委,他現在倒是科委的主事人了,可是科委總共三輛車,其中一輛還是文海自己開著,那倆司機,也少溝通。

  要,不找合力汽修廠的人來開?

  “我來吧,”他一愣神,謝向南倒是反應了過來,信手摸出手機走了出去,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找個汽車兵……”

  哈,我倒是忘了這碴兒了,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也不吭聲,高雲風倒是有點納悶,“老謝這是幹啥去了?”

  “他去找個汽車兵,”陳太忠笑得前仰後合的,“哈哈,那些都是伺候慣了首長的兵,現在來伺候高首長。”

  “太忠,不待這麽玩人的啊,”高雲風笑著頂他一句,接著又嘀咕一聲,“不過,汽車兵好用啊,回頭跟老謝打個招呼,今年退伍的汽車兵,給我劃拉一個過來。”

  遺憾的是,謝向南沒找汽車兵,不多時,他走了回來,“高雲風,今天有架直升機,有夜航,你的車暫時留在鳳凰行不行?”

  “嘿,那好啊,”高雲風一聽,挺高興的,雙手一搓,“那個……你看,老謝,能不能把我放到金色年華?”

  把他放到交通廳宿舍倒也可以,不過那樣的話,有點張揚,對老頭子影響不好,放到金色年華則不同了,那是娛樂場所,想著從一架軍用直升機上下來,那效果……嘖嘖,金色年華的小妞還不得眼暈一下?

  “合適不合適?”陳太忠嘀咕一句,那是軍機的夜航啊。

  “那就金色年華吧,”出人意料之外,謝向南居然變得有擔當了,顯然,這不是他人品爆發,而是說有很多前例可循,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多交待了幾句,“別跟人說這直升機是怎麽回事。”

  “說了就不靈了,我知道,”高雲風笑著點點頭,看起來挺亢奮,搞得陳太忠一個勁兒地琢磨,今天這家夥沒喝多少啊。

  其實……這廝似乎也是個直腸子?不知道為什麽,他居然看得此人順眼了許多,嗯,回頭去科委問問,看看能不能搞這個一卡通之類的東西吧。

  高雲風這一走,謝向南還得給他帶路去,也跟著離席了,剩下張慧玲和鍾韻秋,自然就要陳太忠來招呼了。

  接下來,肯定就是飯後活動了,許純良要去打保齡球,兩男三女直奔京華國際會館,這兒的球道好,而且又是新開的。

  鳳凰的這三位,都是土老冒,就算陳太忠也沒玩過保齡球,許純良的保齡球玩得極好,雖然“STRIKE”的時候不多,但多半都能補中——當然,分瓶的話,那是極少能補中的。

  李英瑞玩得就要差一點,只是她選的是十四磅的球,跆拳道冠軍還真不是吹的,球重力沉,多少也能補救一點準頭上的不足。

  張慧玲和鍾韻秋就慘不忍睹了,不過,大家是來開心的,倒也無所謂命中率,只有陳太忠,坐在一邊打電話。

  他要打的電話還不少呢,給支光明打電話是聯系支總來一趟,人不到也算,錢最好能到;邱朝暉那兒也要安排一下,明天接待袁望,細節要邱主任自己把握;李健那兒是看看科委能不能搞一卡通……陳太忠正撥著電話呢,猛地聽到一陣哄笑,抬頭一看,卻是張慧玲一球扔出去,才滾兩米多就下了球道,似此水平,引人發笑倒也是常事。

  張慧玲悻悻地向左右看看,發現別的球道的人也在發笑,心裡就有點鬱悶了,恨恨地坐了回來,“以後得多練練,好沒面子的事兒。”

  “大不了不玩嘛,又不是多高雅的運動,”陳太忠笑著搖搖頭,“許純良還拖著我去買了一套高爾夫杆呢,不知道這十年之內,我有沒有機會動它……”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得“嘭”的一聲悶響,卻是鍾韻秋動作走形,球從老高就掉了下去,直接砸到了球道上,看得一邊的服務生皺著眉頭直嘀咕,“小心點嘛。”

  一直站在一邊的一個穿運動服的家夥走了過來,皺著眉頭髮話了,“我說,這一條球道二十多萬呢,你注意點成不成?”

  鍾韻秋也弄個大紅臉,站在那兒不吭聲,倒是陳太忠有點惱火,放下手機發話了,“你開得起飯店,就不要怕大肚漢,我們玩兒又不是不給錢。”

  這家夥要是隻簡單地說說,那也就算了,問題在於,這廝一直站在一邊,不住眼地斜瞟著鍾韻秋,這讓陳太忠有點不爽,謝向南送人去了,自己總不能看著不管吧?

  運動服轉頭瞪了他一眼,見陳太忠高大魁梧,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轉頭離開了,不多時,他帶過來三、四個保安,一指陳太忠,“你,跟我來一趟,商量一下賠償。”

  “砸壞了?”李英瑞不幹了,放下球走了過來,“你們這兒一局就六十八,開得起價錢,怕砸壞道?”

  “沒你的事兒,”運動服知道李英瑞打得不錯,這年頭能把保齡球玩得這麽熟練的,基本上非富即貴,最少也是大地方來的,“我找的是他。”

  “就在這兒說吧,多少錢?”陳太忠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笑吟吟地看著對方,“不管多少,你總得說個數吧?”

  運動服看他這樣子,也不知道對方是有錢的凱子,還是見自己人多服軟了,沉吟一下,冷哼一聲,“最少三千,平整球道,很貴的。”

  “哈,我沒帶那麽多錢,該怎麽辦呢?”陳太忠斜著眼睛瞟他,笑得卻是很燦爛,一點都沒有沒“帶夠錢”的那種尷尬。

  第七百五十四章許公子挨打陳太忠身上當然不差這點錢,不過對方的獅子大張嘴,讓他很不爽。

  “那就留下肇事者,回去拿錢唄,”運動服一指鍾韻秋,冷笑一聲,“你不是錢多嗎?三千塊都拿不出來,裝什麽大瓣蒜啊?”

  “無聊,”許純良冷哼一聲,伸手去拿座椅上的衣服,轉頭看一眼李英瑞,“瑞姐,咱們走吧?”

  鍾韻秋那一下的動作變形,他也看到了,說對球道會有些許的損害,那是肯定的,不過,這種意外,哪天還不發生幾起?而對方的反應,就實在太過分了。

  “真掃興,”李英瑞悻悻地嘀咕一聲,拉一把鍾韻秋,“走了小鍾,不玩了。”

  “想走?”運動服一看不幹了,大聲嚷嚷了起來,“把他們看住了,我去叫老板!”

  話音才落,就跑過來七、八個小夥子,不過不是保安,是在另一個球道打球的,看上去也是流裡流氣的樣子,球卻是都打得不錯,估計是蹭著玩的小混混。

  “還真是給臉不要了,”李英瑞火了,外套往鍾韻秋手裡一塞,活動一下腿腳,“怎麽,想打架?”

  她的暴力傾向,其實不比陳太忠差多少,眼前雖然人多,她卻根本不怕,有陳太忠在,怎麽可能吃了眼前虧?

  “隨便你,我奉陪到底!”運動服也火了,“把這五個人,全給弄到保安室去!”

  “滾一邊去吧,”陳太忠的身子一晃,人已經從椅子上消失,下一刻就拽住了運動服的脖領子,抬手就是七八個響脆的耳光。

  這位登時就被打懵了,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沒反應過來,可是其他人反應過來了,齊齊呐喊一聲,撲了上來,其中有兩個,竟然是人肉沙包的架勢,這倆顯然是看出來,陳太忠身手不簡單,先壓製住再說。

  有那心思機敏的,卻不去找陳太忠,而是撲向了許純良,五個人裡,只有這倆是男人,當然是先放倒男的再說。

  許純良可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向他伸手,李英瑞見狀,抬腳就踹飛了一個,怎奈一個保安手中的橡皮警棍,已經狠狠地砸到了許純良的肩頭。

  “啊~”許純良疼得大喊一聲,強忍著疼痛一側身子,連退兩步,雙手抱起球槽內的一個保齡球,狠狠地砸了過去,情急之下,根本顧不得疼痛了。

  他原本就是個外柔內剛的姓子,平曰裡笑嘻嘻地,怎麽都好說,可是真的惱火了,下起手來,也是相當重的。

  不過說起打架,他還是太外行了,只知道亂揮亂舞,總算是李英瑞身手不凡,陳太忠更是那種非人的存在,眨眼間,圍上來的人就倒了一大片。

  “走吧?”張慧玲眼見沒人阻攔了,膽戰心驚地發出了建議,與此同時,鍾韻秋看向陳太忠,眼神中卻是多了幾分異樣。

  “我今天不走了!”許純良火了,捂著肩膀坐了下來,冷冷地發話了,“誰是這兒的老板?讓他馬上給我滾過來!”

  陳太忠也把神識一一放出去了,鎖定了今天動手的人,運動服已經被打得躺倒在地了,那廝還待再起身,卻被李英瑞狠狠一腳,踢在了腰眼上,登時疼得滿地打起滾來。

  九八年的時候,保齡球在鳳凰還算是一種比較奢侈的消遣,這裡的打鬥已經驚動了整個保齡球館,不過,由於顧客的檔次比較高,大家都是遠遠地張望,沒有形成圍觀的局面。

  “怎麽回事?”不多時,一個足有一米八的女人出現了,她個頭雖高,身材卻是極瘦,樣貌也還說得過去,就是臉上的妝濃了一點。

  “你是老板?”陳太忠斜著眼睛看她一眼,就在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打聽出來了,京華商務會館是掛了外資的牌子,據說老板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香港老男人。

  “我是這兒的大堂,”女人不苟言笑地回答,“這兒到底怎麽了?”

  “滾!”陳太忠冷哼一聲,“滾遠點,你算什麽玩意兒?這兒你沒資格說話。”

  女人臉上,赤橙藍白地變幻了半天,勉強堆上了一個笑容,“黃董不在鳳凰,有什麽事兒,跟我說也是一樣的,請問幾位是?”

  這五位根本懶得理她,陳太忠瞅準那個砸了許純良一膠棒的保安,走過去又是兩腳,“我靠,你牛逼大了,這警棍有手續嗎?”

  “喂,你有話好好說,成不成?”那大堂見陳太忠當著自己的面,還在打人,就著急了,聲音也嚴厲了起來,“你這是幹什麽呢?”

  “幹什麽?”陳太忠冷哼一聲,瞪她一眼,“趕緊給我清場,要不後果自負!”

  “誰要清場呢?”說著話,又走過來一位,三十出頭的瘦高男人,他看著大堂發問了,“小韓,這怎麽回事啊?”

  “雜魚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陳太忠不屑地看他一眼,鼻子裡發出一聲哼,“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這位其實早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在保齡球館玩的都是有點錢的,很少有人鬧事,可一鬧注定就是大事,不過,他既然來了,怎麽還不得裝模作樣一番?

  誰想到,陳太忠最是見不得這樣的裝逼,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你跑過來做什麽?

  “哎,你怎麽說話呢?”這位臉一繃,眉毛一皺,頗有點不怒而威的味道,手也抬了起來,戟指陳太忠,“你哪個單位的?”

  “你再指我,信不信我剁了你的狗爪?”陳太忠瞪他一眼,施施然就向此人走去,“什麽玩意兒啊?”

  他見許純良半天不肯不報名身份,心知許同學今天怨氣大了,估計絕對要好好地收拾這兒一番了,就有心把事情搞大一點。

  那位一見他走過來,心裡就是一慌,陳太忠的個頭原本就高大,再加上那氣勢洶洶的架勢,給他一種極大的壓力,一時間就有點慌了,不知道這胳膊是不是該放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稀裡嘩啦地走進來幾個警察,領頭的是一個粗壯的警察,皺著眉頭髮話了,“怎麽回事……”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眼就看到了陳太忠,登時就是一愣,“陳太忠?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他認識陳太忠,陳太忠可不認識他,斜眼瞟一下對方的的肩章,“二級警督?呵呵,你是誰啊?紅山這片兒,我不是很熟。”

  “先……先清場吧,”警督一見是這廝,知道事情不是那麽容易能解決的了,陳某人瘟神的大名無人不知,今天……今天出門,怎麽沒看看黃歷呢?

  “為什麽清場啊?”瘦高男人有點不甘心,現在是星期天的晚上,可正是熱鬧的時候,“去我辦公室說吧?”

  這場子你不清,回頭瘟神也得給你砸了,警督苦笑一聲,“我說郭總,不想有麻煩的話,你還是清場比較好一點。”

  “我打個電話,”郭總也不含糊,恨恨地瞪一眼陳太忠,摸出了手機。

  不多時,陳太忠的手機響起,卻是王宏偉來的電話,新扎的政法委王書記在那邊苦笑,“我說太忠,你怎麽又跑到京華折騰去了?給我個面子,要多少賠償你開個口,這事兒就這麽完了,成吧?”

  “成啊,呵呵,”陳太忠笑了一聲,走到了遠處,聲音放低了,“不過宏偉書記,光我給你面子,那不夠啊,要不……你再給許省長打個電話?”

  “許紹輝?”王宏偉聽得驚叫一聲,“這又關他什麽事兒了?”

  “許省長的兒子好好地打球呢,被人拿棒子砸了,”陳太忠笑得很開心,“那個,京華的保安,這膽子真大啊。”

  “我艸,你就不能安生一點?”王宏偉一聽許省長的兒子被打了,心裡這個鬱悶,那就不用提了,“又是你在胡搞吧?”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陳太忠哼一聲,“我一向循規蹈矩的,跟你說啊老王,許純良這次火大了,你別戳穿他身份啊。”

  我還是聽你叫“老王”比較順耳一點,王宏偉在那邊歎口氣,想想剛才“宏偉書記”四個字,他就有點嘔吐的欲望,“好了,我知道了,不過,這個京華……後面有人呢,差不多就算了吧。”

  這只是他的建議,許公子都不打算亮身份了,可想而知,估計也是被欺負慘了,這個陳太忠……你就不能給我安生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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