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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2133純良發狠2134事上門(七千字)
  2000年的臘八是周五,陳太忠回鳳凰的時候,正好是許純良回素波,而周六上午九點半,黨校最後一門開考。

  陳主任趕到素波,那是很簡單的,別說有寒流,下大雪問題都不大,不過由於受了昨天的消息的影響,交卷之後他的心情非但沒有輕松,反倒是沉重起來了。

  他實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跟純良張口,心說得了,許主任難得地回家一次,我也不在素波影響他的心情,等周一大家去了科委,碰見了就說,自自然然地就挺不錯。

  所以,陳主任就打算今天待在素波處理一點雜事,明天了就爭取多帶幾個素波軍團的去下鳳凰副本,嗯……若是田甜願意跟著去,就再好不過了,市長和市長的女兒,那啥起來的時候,那心裡叫個滿足啊……反正,中午的飯局是已經定下來了,蒙勤勤知道他回來,要請他吃飯——秦科長的同學在鳳凰校園網的項目上,從遠望電腦公司拿了一百多萬的單子,又從鳳凰大廈搞了幾十萬走,鳳凰移動公司也答應給他們百十來萬的活兒。

  光鳳凰一地,前後就是三個項目,天南省移動這兒還能做做文章,蒙勤勤的同學真的是覺得太榮幸了,秦科長倒是不會把這點小錢看在眼裡,但是……她有面子不是?

  不成想,臨到吃飯點鍾了,陳太忠正在往錦園趕,就接到了許純良的電話,“太忠,考完了吧?中午坐一坐,咱科委有點事兒。”

  “嘖,答應了蒙勤勤了,”陳太忠接到這個電話,也真的是有點疑惑,純良這別是要跟我說石毅的事兒吧,是老李嘴不穩還是老梁嘴不穩?“咱大廈的VPN設備給她朋友做了,她表示個謝意……科委出啥事兒了?”

  “嘖,是我沒弄好,”許純良也不多解釋,不過聽得出來,他的情緒確實不好,“VPN啊……那三網合一都給她了,只要她吃得下,反正也不是外人,你倆在啥地方見,算我一個!”

  其實,陳主任的想法,有點小人之心置君子之腹了,許純良對他的反應,並不是很在意,三人見面坐一坐不算啥,許主任也能說一說語音、圖像、數據三網合一的事情。

  這就算挺給蒙勤勤面子了——科委有設計方案的能力,但是系統集成和設備調試,總是要有個設備供應商來幫襯的,反正,以整合系統的名義,引進一家供應商很正常。

  毫無疑問,秦科長的老爸比許主任的老爸混得好得多,但是比底蘊的話,二者就要反過來了,尤其是,蒙藝就算混得再好,現在也離開天南了,遠水解不了近火,縣官比不得現管。

  當然,比前景的話,蒙藝要光明很多,但是比家中地位和期望的話,秦科長比許主任差了最少有五條街那麽多,她不但是女人,而且她老爸還不希望她過多介入政壇,而許主任作為男人雖然長相有點中姓,姓格也有點懶散,但是現在已經堅定地走上了許家安排的道路。

  所以許純良不覺得這個要求有多冒昧,他甚至希望大家將聚會的地方改在自己常去的萬豪酒店,不過顯然,其他兩人不能接受這個條件——就是在錦園,我們已經定好了,你想來就來不想來拉倒。

  陳太忠甚至不想在這兩天見到他,因為,他知道自己控制不住那份憤怒。

  然而,許純良還真不是他想像的那種人,或者說純良這個名字真沒白叫,兩人在錦園的大廳撞到的時候,許主任一見陳主任,就是一聲長歎,“太忠,有件事搞砸了……”

  接著,許純良就把此事解說一遍,事情的經過他講得還沒有李無鋒清楚,但是陸海官方的那邊的反應,他說得可是很明白,裡面很多東西都不是下面人以訛傳訛能知道的。

  比如說兩年前,湖城警察局有個副局長,兒子在正西歌廳玩耍時吃了虧,副局長要報復,結果那邊跟造假集團有瓜葛,兩邊互掐的結果,就是副局長直接被調整為助理調研員了——還是其他市的,這是為了保護他。

  許主任要說的實在太多了,兩人走進四樓的包間的時候,甚至連開頭都沒有說完,蒙勤勤正坐在包間裡,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

  許純良也真不見外,衝秦科長點點頭算是個招呼,然後繼續跟陳太忠說那事,說得直到服務員遞過來菜單都不肯乾休,不耐煩地揮一揮手,“等一等再點,正說事呢。”

  聽了大半截之後,蒙勤勤都聽出到底發生什麽了,說不得輕咦一聲,“我說,這種事情你怎麽現在才說?”

  “這不是怕太忠分心嗎?而且,我以為我能辦好的,”許純良說這話,結巴都不帶打一下,“真想不到那兒的地方勢力,會有那麽厲害。”

  陳太忠總算明白了,純良還是那個純良——起碼對上自己的時候還是,那麽,他也不怕直接發問了,“我不是說讓你找支光明嗎?你找了沒有?”

  “那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許純良這話,就是“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的意思,而且他還有苦衷呢,“我問過了,支光明算是跟老梁走得比較近,跟我的朋友不太對眼,我去找他不合適。”

  他嘴裡說的這個老梁,可不是梁志剛,而是陸海省的常務副省長,反正說的人和聽的人心裡都明白就好了,事實上,這種帶一點賣弄意思的說話方式,也是官場中關系相近的人之間經常用到的,尤其常見於衙內之間。

  這方式在委婉泄密的同時,也能伸量一下對方的信息量和反應能力,又不無考校之意,反應不過來的話,是要被小看的——有些事情不是我不跟你說,是我說了你沒聽明白,你跟不上我的眼界和思路啊。

  當然,許純良這麽說,是下意識的,他不認為陳太忠聽不懂,而陳主任也確實聽懂了,於是他苦笑一聲,“這真是……派系無所不在,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你再找支光明,別人總該沒話了吧?”

  “覺得這事兒嚴重的,只有你和我,”許純良臉上沒什麽表情,鼻子裡卻發出了一聲輕哼,顯然是將不滿壓在了心中,“在他們眼裡,不過就是一個人受了點傷,又沒死……多大點兒事啊?”

  “嗯,”陳太忠點點頭,也懶得再評價什麽了,這世間事原本就是如此,石毅若是真死了,事情還要好辦一點,像現在這樣半殘廢,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有人強要出頭,難免就會被別人認為別有用心,“直說吧,純良你要我幹什麽?”

  “我好不容易等到你考完,才跟你說這個事兒,你說我想讓你幹什麽?”許純良又是一聲冷哼,臉色也終於變得陰鬱了一些,“太忠,這是涮咱哥倆的面子呢,往大裡搞被,你要幹什麽我雙手支持。”

  切,好像就你會發狠一樣,陳太忠也不服氣,哥們兒比你還生氣呢,“要是死了人,你能不能扛得住啊?”

  “嗯?”許純良聽到這話之後,先是一愣,又看一眼旁邊的蒙勤勤,接著就狠狠地一咬牙,“你敢扛我就敢扛,咱哥倆一起嘛……我扛大頭都無所謂,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祖寶玉不是在陸海有點關系嗎?”蒙勤勤知道他這一眼是懷疑自己的嘴穩不穩,說不得輕描淡寫地點出個人名,以表明自己的態度,“太忠你跟他關系不錯吧?”

  祖寶玉的調動,還是陳太忠央她最先跟蒙藝試探的,她當然記得。

  “暫時沒想用他,”陳太忠不動聲色地搖搖頭,又側頭看許純良一眼,“在陸海,邵家和你家是一回事兒嗎?”

  “屁的一回事兒,”得,這下可好,許主任居然難得一見地開口罵上了,“關鍵時候擺了我老爸一道,要不我現在就不會在天南。”

  “不在天南好啊,我就不會被你擠到巴黎了,”陳太忠聽得哈哈大笑,旋即眉頭一皺,“不會吧,他家還能有這種影響力?能卡住許書記?”

  “卡我老爸……憑他?”許純良不屑地哼一聲,又看一眼蒙勤勤,顯然,她在場讓他有些話不合適說,“也就是一些說過的話,不認帳了而已。”

  原來是見風使舵了!這話陳太忠肯定聽得懂,說不得微微一笑,心裡卻是哀歎一聲:合著陸海的局面也是那麽亂啊,光哥們兒認識的,就有三個派系了,不認識的還指不定有多少派系呢。

  不過不管怎麽說,許純良的表態他還是願意見到的,尤其是純良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太多的心思防著自己,這讓他心裡十分地欣慰,於是沉吟一下哼一聲,“湖城啊,那我就往那邊趕吧。”

  “要不你歇兩天再去也行,總是才回來,”許純良聽他這麽說,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反正戲曼麗過去了,倒也不是特別著急。”

  “打咱兄弟倆的臉呢,這話可是你說的,”陳太忠笑著搖搖頭,“敢動咱科委的人,哼……算了,不說這些了,好不容易今天秦科長有空……”

  2134章事上門“唉,想要講義氣,就要付出代價啊,”陳太忠一邊往機場外走,一邊悻悻地嘀咕,他隻來得及在素波歇了兩天,就匆匆趕往朝陽,至於組團下副本,那是沒可能了。

  他遺憾,別人還不滿呢,尤其是吳市長從鍾韻秋那裡聽說他回了一趟鳳凰,卻沒找自己匯報工作,昨天晚上十點將電話打到素波,就他目無領導的行為,狠狠地訓斥了一番,“……小吉可是要提正科了啊,你這老科長不起點帶頭作用,我怎麽敢放心地提拔他?”

  這話說得挺狠,但大抵還是白市長欲求不滿,所以采用了一種比較另類的撒嬌方式,她知道他對業務二科有極深的感情——你要不回來跟我啥啥的,我就要那啥了啊。

  陳太忠當然得哄一哄她,不過,當時他在軍分區招待所,身邊不但有田甜,還有雷蕾和張馨,話不能說得太明白,所以只能婉轉地解釋一下,明天要去陸海了,科委有人在陸海被害了,他必須出面去交涉。

  “啊,還有這麽回事?”吳言在電話那邊聽得大吃一驚,此事分管科委的喬小樹已經知道了,但是她不知情,於是又問一問,才擔心地勸誡他,要他一路當心,“我有個同學在朝陽,湖城可是真不認識人。”

  白市長的關懷之意,陳太忠感受到了,不過還是那句話,找人幫忙關鍵是找對人,而不是多找人,陸海有支光明一個人用心幫助,那就足夠了。

  支總的車就在外面等著他呢,不算太好的車,奔馳S500,兩人現在的交情,已經不講究這些俗禮了,支光明說話也不見外,“先找個地方住下,還是直接去湖城?”

  “等一等吧,下一趟燕京的航班要來個朋友,”陳太忠笑著回答,“再有半小時就到了,我說老支你就不用去了……把人給我準備好就行了,還有我要的車。”

  “車和人都沒問題,”支光明隨手一指不遠處的大轎子車,“你要的新車我已經讓人藏到湖城了,你隻管拿去用,這個裡面十九個小家夥,都是不到十八歲的,打頭的是小沈,我的老兄弟,在朝陽開保安公司的……小沈你過來一下。”

  小沈也是年近三十的主兒了,看起來彪悍中帶著幾分不羈,不過對支光明是非常恭敬,陳太忠略略了解一下,就知道此人是帶那幫小家夥的。

  要說這一幫小家夥不到十八歲,那意思就很明白了,著了急就要把人往死裡整的主兒,支光明玩外貿出身,原本就帶了一些亡命的氣質,近年來洗淨泥腿上岸,可是類似的門路還是有的。

  支光明介紹完小沈之後,抬手叫他走了,轉頭看向陳太忠,“小沈這人你放心用,絕對沒問題,反正就說這些人是我幫你雇的,這是因為擔心你的安全……你科委總不能再出事了吧?”

  “你不用一個勁兒往你身上攬事,”陳太忠聽得就笑,心裡卻是溫暖無比,“你一個商人,跟政斧做什麽對?湖城又不是你的地盤……我找他們主要不是為了打架。”

  “反正都聽你的了,我老支別的品德沒有,知恩圖報還是懂的,”支光明聽著也笑了,“燕京……燕京來什麽人?”

  “一個搞攝影的朋友,”陳太忠笑眯眯地回答,猶豫一下又補充一句,“嗯,我的女人……嘖,你笑什麽?哥們兒年輕呢,火氣壯也正常吧?”

  請馬小雅來拍攝現場,是他臨時起意,說白了還是想著在陸海要呆一陣子,身邊有個妙人兒,不是也挺……勞逸結合的?

  而馬主播也真給面子,眼下就快要過年了,正是各路人馬進京的曰子,她們這幫人一年的零花錢,就指望著這幾個旺季呢,她居然放下可能的好買賣,就這麽答應下來了。

  “陸海漂亮女孩子多了,我就特奇怪你哎,”左右是等人,支光明也不介意跟他瞎侃一陣,“說你亂吧是真亂,可是你怎就從不打野食呢?”

  “我這人吧,弄一個就要收一個,我用過的東西別人不能再用,”陳太忠心情舒爽,也不怕多解釋兩句,“現在女人太多,已經招呼不過來了。”

  “那我給你找倆雛兒?直接養起來……這可以吧?”支光明笑著搖搖頭,“費用全算我的,還管監視,你時不時來看看就行了。”

  “拉倒吧,我一年能不能來陸海兩次都難說,何必禍害人家小姑娘呢?”陳太忠漫不經心地撇一撇嘴,又笑一笑,“像現在這樣就挺好,有人能跟我來就跟著來,沒人我就忍一忍,多大點兒事?”

  “嗯,這不是想讓你常來嗎?”支光明愜意地伸一伸腿,展一展身子,“其實說實話,好玩的還是小嫂子,小姑娘太麻煩……”

  就要直奔湖城了,這二位居然不商量將要面對的事情,反倒是這樣不靠譜的閑聊,不知道的會以為兩人腦子進水了,知道的才明白,“每臨大事有靜氣”這七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得有點底氣才成。

  有點遺憾的是,燕京的航班晚點了,晚了足足倆小時,不過,支光明都已經打算陪陳太忠去湖城了,肯定也不會在乎耽誤這一點時間。

  馬小雅手裡拖個行李包出來了,她打扮得挺時尚的,只是陸海靠南,就算是來寒流了溫度也沒有降到多低,所以她身上淺黃的裘皮大衣,看起來多少還是有點礙眼。

  大家在朝陽吃完午飯的時候,就是下午兩點了,陳太忠在奔馳車上打個盹,再睜眼就已經到了湖城,陸海的高速公路建設真不是吹牛,四百公裡的路程三個小時出頭就到了。

  盡管陳太忠再三推脫,支光明還是跟著來了,一路上,支總在不停地打電話,不過聯系來聯系去,大家一聽說他是跟著鳳凰科委的副主任來的,說不得只能苦笑著推脫——開什麽玩笑,前一陣兒鳳凰來了個姓許的,折騰了大家好一陣呢。

  當然,支總的朋友裡,也有幾個靠得住的,就說我們作為本地人,不方便出頭,但是有事兒的話,打招呼是沒問題的。

  到最後也就是湖城交通局的龐局長說了,來吧,小支你來,晚上我給你接風——這也是龐局長知道,支總不但搞道路工程比較多,而且跟交通廳蘇廳長關系好,而他跟蘇廳關系也好,別人從廳裡要不下錢來他就能要下來,這就是本事啊。

  反正這交通局跟正西那幫家夥,沒有什麽利益上的交集,龐局長自然也就不怕某些人給他穿小鞋,魚有魚路蝦有蝦路罷了。

  接風的酒宴,是在湖城的交通賓館舉辦的,說實話,湖城地方並不大,繁華的程度跟鳳凰類似,當然,這樣的地級市,在陸海排名就是倒著數的。

  但是這個交通賓館檔次也不低,比牛冬生的交通大廈差一點,那是因為這賓館是四年前建起來的,跟不上時代的節奏了而已。

  小沈帶著一幫人在其他包間吃飯,龐局長和另一個副局長在最好的包間接待支光明和陳太忠,當他聽說,看起來一副貴婦打扮的馬小雅居然是前中視主播,這次來是幫著拍攝的,禁不住也有點傻眼,“老支,你這真的是想往大裡搞啊?”

  “不是我想,是太忠想,”支光明有意捧一下陳太忠,所以將他推到了主客的位置上,聞言就笑著回答,“只要他想,那我就沒二話……三個月前,太忠把我從中紀委手上弄出來的時候,我就發誓了,只要他想的,我一定奉陪到底。”

  “啊?”兩個局長聽得齊齊地啊了一聲,支總前一陣被某些事情牽連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不過這二位卻是沒想到,把他從中紀委手上弄出來的,居然會是眼前這個年輕到不像話的副處。

  “支總你的事兒,那就是我的事兒了,”龐局長也有擔當,說不得笑著看陳太忠一眼,“陳主任看起來真年輕啊,今年多大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說話多少還有點淡淡的傲氣的,不管這陳主任再是年輕,終究是個副處,而他是實職正處,又是身在湖城本地,不但一把年紀在那裡擺著,對方更是可能有求於自己,他何必太過客氣?

  但是,人家手眼通天到能在中紀委手裡撈人,那就由不得龐局長不重視,這就是傳說中能直達天聽的主兒啊——好吧,就算中紀委那事兒可能是湊巧,可再看一看人家身邊跟著的攝影師,都是前中視女主播,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今年二十二了,”陳太忠微微一笑,對方初開始的傲氣他能理解,自然是不會在意,“其實本來不想讓支總跟我來的,是他一定要來,龐局你幫我勸勸他,他一把年紀了。”

  “支總這是恩怨分明,”龐局長笑著回答,一邊說,一邊就舉起了酒杯,“不過老支,陳主任說得也有些道理,正西那幫家夥下手太黑,陳主任師出有名倒是不怕,你要是被人惦記上,總不是什麽好事……這邊有我呢不是?”

  這話就很不見外了,不但表示了關切,還攬了責任過來,等閑的官場中人是不會這麽說話的,龐局的交好之意是一覽無遺,不過支光明搖搖頭,“龐局你也別勸我,就正西那幫小毛孩子,我還不至於怕……擱在五年前我玩死他們。”

  “支總,還是謹慎一點好,”那個副局長小心翼翼地插話了,也是很不見外的,“就憑大轎子車上的那幫小孩,還真不行,正西那邊,現在真的太亂了。”

  “要說打架,太忠一個人就打他們一群,”支光明聽得就笑,“這幫小孩,也就是讓那些人動手的時候,掂量一下。”

  “我倒是希望,他們能把事情搞大一點,”陳太忠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跟大家乾杯,不過這話裡的殺氣,是個人就聽得出來……第二天一大早,大轎子車和奔馳車就直奔石毅被發現的白鹿縣,這也都是些程序上的章法,去派出所了解一下經過,再確定一下跟近鄰的村落沒什麽關系,然後車頭一轉,就衝著正西市去了——這就是給對方一個反應,鳳凰科委來人了啊。

  正西作為一個縣級市,熱鬧的也就那麽幾條街,街上建築不少,但是少見那種高大的,其實這也是湖城一個特點,市區不算特別小,建築也多,不過起眼的不多。

  由於在白鹿縣耽誤了一陣,兩輛車到正西的時候,就接近中午了,人是鐵飯是鋼,大家就選了一家看起來檔次還可以的飯店,鬧哄哄地走了進去。

  在這樣的小城市裡,就算飯店檔次不錯,這二十多號人也沒合適的包間可去,於是小沈吩咐服務員,包了飯店的一個角落,還強調中間要空出一圈桌子做隔離。

  陳太忠等人自然是一桌的,其他人分作三桌,上菜以後就吃喝了起來,小孩子們愛熱鬧,這次又是跟了老板出來,喝一點酒就嘻嘻哈哈地喧鬧了起來——當然,聲音也不算很大,畢竟旁邊還坐著老板的老板。

  他們這幫人擠在一個角落,原本就很扎眼了,正好進來七八個年輕人,想吃飯又沒地方,正跟服務員商量,那空著的幾張桌子能不能坐人,聽到這些年輕人說話是外地口音,一時就惱怒了起來,“外地人,說話小聲點,別找揍。”

  正西這裡有幾個特點,假冒偽劣的產品多是一點,還有一點是特別排外——事實上,造假猖狂的地方,都有這麽個共姓,只有齊心協力互通有無,才能對抗各種檢查,你本地人擰不成一條繩的話,就太容易暴露出問題了。

  事實上,正西的外地人並不少,但多是依附於本地人生存,在正西人眼裡,湖城的都算是外地,就別說這幫朝陽口音的小家夥們了。

  “孫子你說誰呢?”這邊才發話,那邊喧鬧的年輕人不幹了,杯子一摔就站起了十來個人,“有種的再說一遍?”

  沈老板交待過,只要是有人主動惹事兒,那就可能是有針對姓的,你們給我打就行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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