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讚美蒸汽與鋼鐵之神（3000）

  月光清冷的揮灑而下。

  略帶猩紅的細碎海浪，輕柔的拍打著船殼。

  夏恩站在甲板上，沉默的目送【海燕號】漸行漸遠，心中卻思緒起伏。

  他先前就猜測過，作為七海上最大的勢力，同時在名義上掌控各島嶼的七海聯邦，大概率也會知曉【血月秘境】的真相。

  而杜蘭的到來不僅證明了這一點，還帶來了一個值得玩味的信息——

  聯邦，似乎要對【血月秘境】下手了！

  “原因嘛……”

  “為猩紅之主舉杯！”

  【船員：古龍卵（孵化中）（未綁定）】

  但對夏恩來說，卻並沒有多大影響。

  這時，叫做米利的蒸汽機械手發出一聲嗡鳴，似是在疑惑的問話。

  說罷，他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向著海面上的血月說道。

  昨天，因為使用了輝教護符，導致他被猩紅之主強行趕了出來。

  聯邦的出手對一般尋寶者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說不定就能讓他們撿回一條小命。

  “只要付出漫長的時間，總能培養出一兩個令人滿意的子嗣。”

  “你們今天問題很多誒！”

  “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

  “而且，再酗酒下去的話，我的腦子說不定真的要壞掉了。”

  他的身軀更是在輕微顫抖，像是在竭力壓抑著某種衝動。

  “蒸汽瘋子”“腦子壞掉的酗酒信徒”“機械暴力狂”……

  嘩啦！

  就到了次日夜晚。

  “別忘了，你能坐穩執政官的位置，是因為什麽？”

  “這次【血月之夜】，無疑就是最好的機會。”

  “或許，已經有一些血族，爬到了七海聯邦的高層。”

  “他能比我、比你……都更接近猩紅之主！”

  畢竟只是見了幾面的關系，也不能奢求對方無條件的信任自己。
    “不過，如果運氣好的話，咱們還能在【血月秘境】裡見面。”

  看上去，像是在進行一場小型的宴會。

  ……

  緋亞吞下最後一口麵包，背起一個裝滿蒸汽裝置的箱子，隨後翻上窗台。

  緋亞也不喜歡這些綽號，但他……沒得選！
  與蒸汽機關相連的肢體，正在傳來輕微的瘙癢和疼痛，似是一種焦急催促的信號。

  片刻後，緋亞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甚至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柔弱感。

  “嗯，我知道了。”

  ……

  ……

  對此，奎因只是優雅的輕笑道。

  “島上難道還有不想和你交配的雌性麽？”

  倒也不覺得有什麽不習慣。

  當【深海潛航】的字樣亮起的那一刻，他閉上了眼睛，低聲自語道。

  這算是夏恩這段時間養成的習慣。

  但父親的血脈，卻讓他在吃這些食物時感覺不到任何的味覺。

  “按下按鈕，發動引擎……”

  “酒精的效果，也在不斷衰退。”

  像是積蓄著狂風暴雨的雲層。

  那緊繃的身軀、一絲不苟的神態，都透露出一種隱藏在血脈深處的恐懼與臣服。

  ……

  好在，這樣味同嚼蠟的食物，緋亞已經吃了十多年。

  夏恩不覺得這是一個純粹的巧合。

  “嗯？那是……黑天鵝號？”

  【蝮蛇號】最大最豪華的艙室。

  潔白光滑的古龍蛋正安詳的躺在那裡。

  ……

  此時的緋亞，臉上帶著不自然的潮紅，額上滲出大顆大顆的冷汗，眼瞳中隱隱顯現出猩紅之色。

  可為什麽從前對此不聞不問，偏偏挑選這次【血月之夜】呢？

  “小孩子不懂事，做出些自以為是的事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感受到這番話語中的冰冷意味，灰袍人後心有些發寒。

  聽到這話，站在房間不遠處的，帶著黃銅面具、全身上下被灰色長袍覆蓋的身影聲音低沉的開口。

  房間中，還有數名身份尊貴、地位較高的血族，正在享用著杯子中的“美酒。”

  “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呢？”

  “推動杠杆，啟動活塞……”

  正常人第一眼見到他時，恐怕都難以把他和“蝮蛇”這樣陰冷狠毒的綽號聯系在一起。

  “看來，已經不能再拖了……”

  他無不嘲諷的說道。

  夏恩一邊撫摸著蛋殼，一邊輕聲說道。

  緋亞的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其中的生命氣息正在變得沉靜內斂，卻又蘊藏著猛烈而浩瀚的蛻變。

  雖然從帶上船的那一天后，古龍蛋就沒有再說過話。

  船帆上繪製著一條漆黑蝮蛇的龐大航船，在血月籠罩的海面上緩緩移動。

  能登上這些船艙的人，都是銀月島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地位相當尊崇。

  血月如期出現在海面上。

  一晃眼。

  “呼……”

  緋亞歎了口氣，倒也不意外。

  不過，和剛才“發病”時的煎熬相比，這種考驗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而聯邦高層內部，也並非鐵板一塊……”

  銀月灣中。

  “夏恩船長，果然還是沒聽進我的勸說麽？”

  主菜，則是桌上一名還在呼吸的少女。

  “他媽的，老子的路，由老子自己來選！”

  這是這具身軀深處本能的渴望，只需要喝下新鮮的血液，缺失的右臂和左腿就能快速生長而出。

  他需要在出發前盡可能的補充能量。

  但他也能察覺到，這枚古老的卵，其實陷入了一種特殊的休眠狀態。

  “緋亞是不同的。”

  灰袍人冷笑道：“呵，如果我是你，就不會留下這樣叛逆的子嗣。”

  抱著和預定船員加深感情的想法，夏恩才會每天隨手擼上兩下。

  不多時，銀發黑瞳的管家進門，彎腰匯報道。

  “齊聲頌唱，讚美蒸汽與鋼鐵之神……”

  蛋殼傳來的觸感溫潤如玉，還帶著淡淡的體溫，摸起來手感極佳。

  “嗡——”

  “哈？”

  眾多中小型護衛艦船的拱衛下。

  “嗡……嗡……”

  隨著一聲歎息，比女孩還漂亮的少年結束了自己的禱告。

  “為猩紅之主舉杯。”

  奎因的眼底浮現出一抹輕蔑：“他們很快就會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無用功。”

  收斂發散的思緒，夏恩走回船長室。

  不只是米利，房間內的蒸汽裝置們都發出了疑惑的嗡鳴。

  奎因拿起身邊裝著猩紅液體的酒杯，輕輕啜飲一口，露出有些享受的神情。

  面板上的這條信息，也證明了夏恩的猜想。

  “不愧是親手砍下自己子嗣一手一腳的男人，那麽，聯邦的那些人，你又打算怎麽處理呢？”

  見狀，船艙裡的其他血族也一起舉起盛著血液的酒杯，齊聲道。

  隱約有了地球上一些鋼鐵戰艦的影子。

  房間的牆角，一張鋪著厚實毛毯的椅子上。

  “倘若他破壞了這次狩獵，惹來族長的不滿，看你到時候如何收場。”

  “奎因，伱該認真管束一下自己的子嗣了。”

  銀月島的蒸汽科技本就相對發達，自然少不了在航船上的運用。

  夏恩順帶上手撫摸了一會兒。

  緋亞輕易的壓下了這種衝動，走到桌前，拿起麵包和葡萄酒，開始進食。

  這樣的症狀，伴隨著禱告的完成略有緩解。

  浪費了大量船魂之力，一點都不盡興。

  他身材高挑筆挺，穿著得體的黑色禮服。

  “但在那之前，我要徹底摧毀他的信仰和堅持，讓他心悅誠服的投入猩紅之主的懷抱。”

  圓月破碎，銀色與血色混雜的海浪蕩漾開來。

  “小家夥，你還得多久才能破殼而出呢？”

  “傻孩子，當然是因為我不想喝別人的血啊。”

  “果然，由於血月的出現，血脈的本能變得愈發強烈了嗎？”

  緋亞一邊吃著，一邊打開窗戶，看向血月覆蓋的海面。

  聽著船體一側傳來的水聲，“蝮蛇”奎因臉上毫無波動。

  齒輪轉動、連杆震動嗡鳴，夾雜蒸汽核心低沉的轟鳴，一起構成了獨屬於機械們的祝禱禮讚，隨著蒸汽一起升騰、飄動。

  奎因搖了搖頭，血色的瞳孔中閃過奇異的光彩，語氣中帶著些許狂熱。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永遠留下，化作我等的血食吧。”

  “嗯？你問我為什麽知道這些東西難吃還要吃？”

  話又說回來。

  而高聳的煙囪，嫋嫋升起的蒸汽，以及悠揚的汽笛聲……

  “不知……會不會影響大人的計劃？”

  這便是有著赫赫凶名的【蝮蛇號】！
  和一般船隻木質的船體不同，它的船身上有著為數不少的鋼鐵構造，在月光下反射出金屬的光澤。

  還別說，擼蛋擼熟練了，和擼貓貓狗狗差不多，有著別樣的快感。

  他當然知道酒館裡一些人對自己的評價。

  只是，在他身後，無論是管家還是女仆，全都極為恭敬的低著頭。

  雖然得益於母親的血脈，讓他可以食用正常的食物維持生活所需。

  夏恩戴上了名為【幽暗猩紅】的戒指，坐在船長室中，眼神頗有些期待。

  ……

  銀發管家怔了怔，但還是繼續說道：“前段時間，少爺似乎和聯邦的人有書信來往。”

  無不說明了這艘大船配備了較高水準的蒸汽裝置。

  那蒼白的面容毫無血色，雙眼的瞳孔呈現美麗的深紅色，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容貌，有著與緋亞完全不同的俊美。

  “為什麽不和他們一樣同流合汙？”

  【蝮蛇號】光是在甲板上的船艙，就有足足三層。

  “光靠向蒸汽之神祈禱，早就無法完全壓抑這種欲望。”

  而在二層最深處的一間艙室中。

  他依舊打算按照原定計劃，繼續按部就班的探索【血月秘境】。

  “大人……”

  想起【血月秘境】裡血族們的所作所為，夏恩就覺得一陣惡心，不多砍上一兩個實在不痛快。

  “少爺進入【血月秘境】了。”

  看著海面上猩紅的血月，少年嘴角勾起肆意的微笑。

  “不，你不懂。”

  作為族中的長老，他的語氣帶著隱隱的居高臨下和責備。

  大量帶有神聖特性的白色蒸汽，正充斥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下一刻。

  “今晚，獵個痛快！”

  　感謝“好困淚淚醬”的500幣打賞！非常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