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咳咳咳~
  奇洛低著頭，啜飲了一口剛剛啟瓶的格洛格酒。這種摻了水的朗姆酒，著實讓他有些接受不能。

  他吃完最後一叉子核桃餡餅，用餐巾擦掉嘴角的酥皮渣。

  “既然你說你依舊保持著對我的忠誠，那麽介不介意完成一項小小的考驗？佩蒂格魯，我很看好你哦。”

  彼得臉上頓時滲出了汗珠，仿佛雨後的樹葉——又綠又濕潤。他低眉揣手，小心翼翼地答應道：“您，您盡管吩咐，奴才我無有不從的。”

  奇洛對他的回答很滿意。

  往日裡都是他這樣對伏地魔卑躬屈膝，現如今能狐假虎威一把，讓他在心理上得到了很大的慰藉。

  “很好，很有精神！”

  奇洛學著伏地魔的調調，誇獎了彼得一句，接著才續上了黑魔王教給他的台詞：“我聽說，伱們在霍格沃茲上學那幾年，可是沒少找西弗勒斯的麻煩。

  就如同扮演一隻老鼠一樣，在這方面，你有著十分充足的經驗。

  因此，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厲，給現在那位斯內普教授找點麻煩。”

  “噝……”

  聽到這話，小矮星彼得不僅頓感頭皮發麻，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為了不觸怒眼前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子，這家夥馬上采取了補救措施。

  “……斯內普，”他說，“那個‘鼻涕精’雖然不算什麽，可他現在是鄧布利多的人。我貿然動他的話，會不會引起那個老頭子的注意？”

  他巧妙地把斯內普和鄧布利多聯系到了一起，期望借用後者的名頭，來讓黑魔王打消剛剛那個主意。

  “可我怎麽聽說，最近一段時間，咱們那位校長大人老是離開學校呢？”奇洛陰惻惻地說道。

  “而且，就像你佩蒂格魯會在我罹難之後選擇蟄伏在韋斯萊家裡，西弗勒斯為什麽不可能是假意歸順，以便潛伏在那個該死的老狐狸身邊？”

  同樣都是食死徒，可相對於小矮星彼得，老伏明顯是更加斯內普這個下屬。

  甚至可以說，如果非要將整個食死徒群體在伏地魔心裡排個次序，那麽斯內普絕對是保二爭一。

  因為他們兩個人有著很多相似點：同樣都是混血巫師，同樣都是斯萊特林，同樣都是驚才豔豔的魔法天才。

  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將自己發明的、用來保命和戰鬥都十分有用的飛行咒，僅僅就教給了斯內普一個人。

  “你得知道，雖然我不是尼祿那樣的暴君，但我確實不喜歡別人否定我，特別是當我打定了主意之後。”

  奇洛按照伏地魔教他的話術照本宣科，還加重了語氣，陰惻惻地說道。

  “考驗就是考驗。如果沒有什麽難度，我完全可以使用奪魂咒命令別人——其它什麽三教九流的巫師，又或者更糟糕的，比如一些‘泥巴種’——來為我服務。

  你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懷著一顆感恩的心，滿心歡喜地接受這項考驗。

  當然，既然是考驗，那麽如果你能通過的話，我也會像之前那樣不吝惜賞賜。

  強大的黑魔法、神奇的魔藥、閃亮的金加隆、食死徒聚會時靠近我的位置……這些獎賞，你都有能夠得到的。

  反之——”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默默拿出了魔杖，將其安靜地放在潔白的桌布上。

  “當然！我的主人！”小矮星彼得臉色大變，“噔噔噔”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身體緊貼到包間的牆壁上。

  “我當然會接受您的考驗，為了歡迎您的再度歸來，我會貢獻出我的全部！”

  奇洛沒有繼續說什麽，在伏地魔的指示下，他僅僅對著小矮星彼得作出一個“請便”的手勢。

  而見到這個手勢，彼得也如蒙大赦，鞠了一躬然後就急匆匆地拉開包間的大門，奪門而出。

  沒多久，奇洛就聽見樓下傳來女人們的幾聲尖叫。

  “耗子！這裡居然有耗子！”

  “一定是奧利弗又因為偷懶沒及時處理廚余垃圾，這才引來了這種害蟲，我要扣他的工資！”

  “老板，別生氣。我去找羅斯默塔女士……額，不，是去‘三把掃帚’借她們店裡的橘貓過來。”

  “該死的奧利弗，你那是去借貓嗎？我都不稀得戳穿你！”

  “……”

  側耳傾聽了幾句樓下傳來的對話，奇洛不由得無奈地用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臉龐。

  “主人，您確定要把任務交給他？”

  極為罕見地，奇洛這次說話不僅沒有打嘣兒，而且表達的內容還是在質疑伏地魔。

  主要是，奇洛覺得小矮星彼得要麽是太不靠譜了，要麽就是個十足的倒霉蛋。

  在走進這個包間之前，為了確保他們的會面不會被撞破，他明明已經施展了一道極為強大的混淆咒。

  別說正常地、大大方方地走出帕笛芙夫人的茶館，就算那家夥一路大喊大叫，甚至叫破喉嚨，其他人也會下意識地忽視他的存在。

  可誰成想，那家夥居然又一次變成了老鼠，一分鍾不到就在這間茶館裡引起了軒然大波。

  雖然他知道小矮星彼得是為了更隱蔽地離開，但怎麽說呢……奇洛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此時此地，見到此情此景，伏地魔其實也很想說一句：“俺也是這麽覺得。”

  可他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
  “你就說說唄？”羅恩湊到伯恩身邊，摟著他的肩膀，激動地壓低了聲音問道：“那位製造出魔法石的尼克·勒梅，他家裡是什麽樣子的？是不是連睡覺的床鋪也是用黃金做的？”
    雖然當海格拿出那枚“火龍之戒”、並且透露出這是尼克·勒梅送給他的禮物，伯恩就隱約猜到哈利和羅恩這對好奇寶寶最近會追著他問個不停，但是他真沒想到羅恩居然這麽鍥而不舍。

  “嗯，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尼克·勒梅不僅有把金鋤頭，他還娶了兩個皇后——東宮娘娘頓頓都烙大餅，西宮娘娘每天都剝大蔥。”

  當然，這只是伯恩的腹誹，這樣回答羅恩顯然是不行的。

  畢竟是同一個宿舍的室友，而不是什麽零交集的陌路人，他們以後還得在同一張天花板下面待上好幾年呢！

  所以，伯恩也只能先耐著性子給小韋斯萊解釋了一下，除非時時刻刻使用“漂浮咒”，又或者把房子修得和霍格沃茲城堡一樣堅固，否則純金大床的重量能瞬間壓塌尼克·勒梅臥室的樓板。

  接著，他又跟羅恩講了講，尼克·勒梅雖然用魔法石製造過黃金，但是那些黃金也不是白來的——需要很多其它物質作為原料，其中很多也就比黃金便宜一點有限——即便是魔法，也不能違背熱力學第二定律。

  “而且，尼克·勒梅製作的那些黃金，其中絕大多數都被他捐獻了出去。這些錢主要流向兩個方向：醫療和教育。幾百年前，他就給麻瓜們捐贈過幾十所醫院，而且他還是法國布斯巴頓魔法學校最有話語權的校董，因為他給布斯巴頓的錢實在是太多了。”

  最後，為了加深理解，伯恩還拿羅恩他們十分熟悉的那位馬爾福同學舉例了個例子：“德拉科的爸爸就是霍格沃茲的校董，但那位校董只是二十多名校董會成員的其中之一。

  他們會定期向霍格沃茲捐贈一筆費用，這筆錢用來維護學校的運轉，以及給小巫師發放一些補貼。

  霍格沃茲校董會采取的是平均製，也就是每名校董出的錢一樣多，每個人在校董會的投票權也都是一票。

  雖然德拉科之前說過很多次要讓他爸爸出面，把你和哈利從學校開除，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想要開除學生，至少要得校董會成員一半以上成員的同意，否則就不能去隨便開除霍格沃茲的學生。

  但是布斯巴頓魔法學校不一樣，它的校董會采取的不是平均製，尼可·勒梅一個人就貢獻了每年捐款的四分之三，因此他一個人基本上就代表了布斯巴頓校董會的意見。

  另外說一句，尼可·勒梅也是霍格沃茲的校董之一，事實上，他應該是世界上所有魔法學校都捐了款……”

  伯恩說的這些，都是從那天晚宴上聽那些老巫師、老女巫們聊天時說聽來的。他之所以這麽說，是想要向羅恩解釋：尼可·勒梅的生活，其實沒有他想象中那麽豪奢，因為那位大煉金術士把自己的財富大多捐贈出去了。

  當然，他也有些東西沒講。

  比如，尼可·勒梅聊天時說過他家裡有好多煉金道具，數量多到有些東西甚至已經忘記放哪裡了。

  作為參考，就像他釣魚時用來“掛餌”的煉金卡巴玩偶，沒有兩三千金加隆打底，尋常巫師想都別想能夠和那位大煉金術士擁有同款的“玩具”。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在旁邊跟著羅恩一起聽著的哈利，不由得小聲感慨了一句。

  他和羅恩分別坐在伯恩兩邊，左右護法似地將伯恩夾在了中間。

  赫敏雖然在旁邊複習功課，但是她時不時微微扭動脖子，把耳朵探向伯恩的動作，卻暴露了她的注意力在哪裡。

  “赫敏，你也該過來聽聽，我們真是收獲滿滿。”

  羅恩有點激動地抬起頭，跟赫敏說了那麽一句。

  結果，他這麽做卻遭到了來自小女巫的一次“白眼攻擊”。

  “拜托，我不就是因為拉不下面子，所以才在一邊偷聽的嘛？你可倒好，直接把我給供出來了”

  小女巫氣哼哼地想著。

  “不了，我要準備期末複習。”

  事實上，除了魔法石的事情之外，她確實已經開始製訂複習計劃，並在所有的課堂筆記上標出不同的顏色。

  哈利和羅恩本來滿不在乎，但她不停地對他們嘮叨，叫他們也這樣做。

  “赫敏，考試離我們還有好幾百年呢。”羅恩有些不以為然。

  “十個星期，”赫敏反駁道，“不是好幾百年，而且對尼可勒梅來說，估計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好麽，不打自招了屬於是。）
  “可是我們也沒有六百歲啊。”

  羅恩提醒赫敏道。

  “而且，不管怎麽說，你這樣的學習成績為什麽還要複習呢，你不是已經什麽都知道了嘛？”

  “我為什麽要複習?
  你瘋了嗎?
  你知不知道，我們要通過這些考試才能升入二年級?
  眾所周知，它們是很重要的。

  我應該在一個月前就開始複的，真不知道我當時是怎麽了……”

  還好他們現在是待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而不是在圖書館。否則以赫敏最後有點歇斯底裡的音量，他們估計都得被平斯夫人用雞毛撣子趕出去。

  周日下午，公共休息室裡沒什麽人，格蘭芬多那些好動的小獅子今天下午基本都不知跑哪兒去玩了。

  伯恩中午從海格那邊回來，先是去圖書館幫平斯夫人整理了書籍，然後當他準備留在圖書館看書的時候，突然收到了皮皮鬼悄悄送來的一張條子（平斯夫人的圖書館，是霍格沃茲城堡裡少數對於皮皮鬼也有著一定約束力的場所，他沒法在這兒為所欲為）。

  條子是韋斯萊兄弟寫的，他倆送條子的目的是通知伯恩，傍晚前後不要去獎杯陳列室參加他們和夏洛克先生組織的定期小聚會。

  “……伯恩，那地方今天被費爾奇塗了保護油漆，於是他就把那個房間的門用鐵鏈子鎖住了，而他本人也在門口找了個凳子坐著，以防有小巫師使用“阿拉霍洞開”的咒語闖進去，破壞掉這次獎杯保養工作……”

  “……我們去了一趟霍格莫德，用的就是小羅恩和哈利他們那天晚上找到的那條密道，我們發現了一點有趣的事情，一會兒咱們在公共休息室集合，我們一定要向你講一下……”

  就這樣，伯恩才在和平斯夫人道別之後，提前離開了圖書館，回到了自家學院的那一畝三分地。

  他左等右等，等到給同樣待在公共休息室的哈羅二人講了一些和尼可勒梅相關的故事，他依舊沒能等到韋斯萊雙胞胎，反而蹲來了一名“小哭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