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殺人誅心

  “什麽？”

  “白長老、全舵主、徐長老竟然和馬夫人通奸！”

  “太刺激……呸，太無恥了吧！”

  “馬副幫主是他們合謀殺的？”

  “真的假的？”

  “全冠清也就算了，長得確實像小白臉，可白長老和徐長老都幾十歲的人了，居然和馬夫人……我都不敢想！”

  “當初康敏勾引喬峰不成，心生嫉恨，就以美色在丐幫之中拉攏一些實權人物，合謀陷害喬峰，四大長老只是聽信一面之詞，就犯上作亂，欲殺幫主，不是蠢就是壞，又或者其中有人被康敏睡服了，是康敏的幫凶？”

  “胡說。”

  以前他們或許沒往這個方面想，現在被林耀東揭露出來，牆倒眾人推，自然有人落井下石。

  “大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事情還沒完呢。”

  信使把加急信件交給喬峰，隨即身子搖晃，猛地撲倒，顯然是精疲力竭。

  丐幫之中饞康敏身子的人其實不少。

  而這個時候，全冠清和白世鏡已經被憤怒的丐幫弟子打得血肉模糊，死得苦狀萬分。

  可知道這個徐長老，老而彌堅，為老不尊，居然和馬夫人康敏有一腿後。

  此話一出，頓時有丐幫弟子揭發。

  如果是以前，丐幫弟子面對徐長老，定然是畢恭畢敬。

  “是真的蠢，還是覺得符合自身利益，想殺了他，奪取幫主之位？”

  周圍丐幫弟子上過一次當，現在認定了全冠清是奸夫，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說辭。

  白世鏡和全冠清見林耀東當眾說出他們的醜事，更是面無血色。

  他捏碎蠟丸，取出一個紙團，正要展開來看，忽聽得馬蹄聲緊，緊接著就－騎奔入林來。

  聽到林耀東的誅心之言，四大長老自覺無顏苟活於世，當即大喝一聲，紛紛用內勁自斷心脈。

  也有少部分帶著羨慕。

  喬峰剛想阻止，卻見林耀東把矛頭對準了四大長老：“我很好奇，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別人隨便拿一張紙，說幾句話，你們就想置幫主於死地，甚至都不打算給我大哥一個開口解釋的機會。”

  林耀東不屑道：“那麽容易被騙，看樣子是真的蠢啦，我大哥喬峰上位之後，兢兢業業，有目共睹，別人三言兩語你們就要聯合殺他，當真蠢笨如豬，害人害己，有何顏面活在世上，想死用不著求人，自斷心脈，免得髒了別人的手。”

  “這可說不準，馬夫人豔媚入骨，若是主動勾引，哪個男人把持得住！”

  “可惡，平時這老東西道貌岸然，沒想到竟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殺了他，為馬副幫主報仇。”

  看著自盡的四大長老，喬峰很是悲傷，轉頭看向林耀東，眼神複雜，不知該感激，還是埋怨。

  只是大多數人有色心，沒色膽。

  ……

  “想不到馬夫人玩得這麽花！”

  吳長老聽到這裡怒道：“你放屁，我從來沒碰過馬夫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

  馬頭剛在林中出現，馬背上之人便飛身而下，喝道：“喬峰，蠟丸傳書，這是軍情大事，你不能看。”

  “不可！”

  “白世鏡，你被康敏以美色引誘，怕被馬大元撞破奸情，所以與康敏合謀殺了馬大元。”

  “我也看到過。”

  “是我糊塗，殺了我吧。”

  白世鏡雖然陰狠，但他同樣愛面子，膽子小，一時間六神無主，方寸大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喬峰、段譽和阿朱同樣被這個消息雷得不輕。

  不得不說，這家夥確實很有頭腦，縱然身處絕境，依舊沒有放棄希望，有著極強的求生欲。

  “我從未想過奪取幫主之位。”

  一個大義分舵的丐幫弟子很是上頭，不知是出於憤怒還是嫉妒，拿起棍子就往全冠清身上掄。

  “不可能，白長老不是那樣的人？”

  全冠清解決不了問題，於是打算製造出新的問題，想以此引開眾人的關注點。

  白世鏡的表現，喬峰等人全看在眼裡，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打死他。”

  林耀東一口唾沫吐出，帶著暗勁砸得全冠清頭暈眼花。

  反倒是全冠清恢復得很快，大聲喝道：“我警告你不要亂講話，他誹謗我啊，他在誹謗我啊！！！”

  一想到康敏居然還背著自己勾引白世鏡和徐長老，背地裡不知道還有多少相好的，全冠清不禁怒上心頭，但他的頭腦還算冷靜，眼珠子一轉，大聲道：“殺馬副幫主的是白世鏡，不關我事，我之所以反你，是為了大宋的江山，為了丐幫百代的基業，可惜跟我說了你身世真相之人，畏事怕死，不敢現身，你將我一刀殺死便是。”
    “免得我活在世上，眼睜睜看著丐幫落入胡人手中，我大宋的錦繡江山，更將淪亡於夷狄。”

  林耀東見其他三人想解釋，擺手道：“清者自清，這個話題暫時不討論。”

  林耀東說著，指向大門方向。

  ……

  此話一出，原本一部分只是抱有懷疑態度的丐幫弟子沸騰起來。

  丐幫弟子看徐長老的目光，都帶著濃濃的鄙夷和不屑。

  可林耀東這個二弟是在幫他，喬峰又不好責怪。

  “呸，這個老東西根本不配當丐幫長老，我堂堂丐幫，怎麽就出了這麽些玩意兒，真是晦氣！”

  “我看到全舵主半月前的晚上去了馬府。”

  群丐中有人發哨相應，那乘馬越奔越快，漸漸馳近，喬峰喃喃道：“有什麽緊急變故？”

  眾人都是一驚，看向那人，只見他白須飄動，穿著一身補丁累累的鶉衣，是個年紀極高的老丐，正是——徐長老。

  四大長老聽到林耀東的話，面紅耳赤，隻覺無地自容，紛紛叫嚷著求死。

  事已至此，只能盡量減少影響。

  林耀東知道全冠清嘴硬，突破點在白世鏡身上，所以對白世鏡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馬副幫主並不是死在鎖喉擒拿手中，而是死在你的纏絲擒拿手下。”

  “我們是被全冠清他們騙了。”

  可全冠清已經死了，他無從查證。

  見有人帶頭，其他怒火中燒的丐幫弟子紛紛衝了上去，棍子如同雨點般落下，眼見就要將全冠清和白世鏡亂棍打死。

  林耀東道：“要證據還不簡單，你與康敏廝混，她的房間裡必然留有你的痕跡，只要搜一下，比對腳印，看看床邊、櫃台上的掌紋，就可知曉誰和康敏有染。”

  片刻之後，只見一人縱馬入林，翻身下鞍，極迅速地解去外面的錦衣，露出裡面鶉衣百結的丐幫裝束。

  “先說說白世鏡、全冠清、徐長老與康敏的奸情，這個很容易調查出來，丐幫這麽多弟兄，總有人看到白世鏡、全冠清出入馬府的吧。”

  看向一旁的林耀東，喬峰問道：“二弟，你到底知道什麽？”

  “真的是白世鏡殺了馬副幫主！”

  喬峰忽聽馬蹄聲響，見北方有馬匹急奔而來，跟著傳來一兩聲口哨。

  “緊急軍事……”

  “不……不是我，我沒有，你胡說，你有什麽證據。”

  “還有全冠清、徐長老，他們和康敏通奸，全部該侵豬籠。”

  作為天下第一大幫，丐幫耳目眾多，康敏又天生媚骨，有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自然有不少人盯著。

  全冠清聽白世鏡招供，就知道這次徹底栽了。

  目光看向全冠清，喬峰怒喝：“全冠清，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呸。”

  “別激動我只是說你們四人之中可能有人和康敏睡過，吳長老你能保證自己沒睡，你能保證其他人沒睡嗎？”

  眾丐幫弟子高呼：“不能！！！”

  “對，我看到過白長老去馬府，當時沒多想，沒想到他們在馬副幫主屍骨未寒之時，竟行此苟且之事。”

  喬峰聞言，正想追問。

  還有那麽多丐幫長老涉嫌其中，簡直就是江湖第一大醜聞！
  丐幫顏面喪盡，這不是喬峰希望看到的。

  白世鏡心中大亂，但他知道，這個時候承認，必然萬劫不複。

  喬峰接過包裹，讓人把信使帶下去照顧，隨即打了開來，見裡面裹著一枚蠟丸。

  “鎖喉擒拿手與纏絲擒拿手相似，所以伱才想方設法把馬大元的死，引向姑蘇慕容，並偷了喬幫主的扇子想嫁禍於他，是也不是？”

  四大長老確實有錯，但在喬峰看來罪不至死，而且四人都是丐幫的中流砥柱，現在都死了，對丐幫來說是一大損失。

  “正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你人品低賤，行事下作無恥，說如此正義凜然的話，你問大夥兒信嗎？”

  林耀東指著白世鏡：“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白長老與全舵主不僅進了一家門，還是同道中人，馬夫人玩得真花呀，你還有何話說？”

  可他驚慌的神態已經出賣了他。

  林耀東問道：“那該怎麽辦？”

  丐幫弟子群情激奮，喬峰則面色鐵青，沒想到這麽多事，起因居然如此荒唐離譜。

  只聽林耀東朗聲道：“你個勾引大嫂的人渣敗類，為了美色和權勢，煽動叛亂，現在裝什麽大尾巴狼，死到臨頭還敢胡亂攀咬。”

  聽到林耀東說出的勁爆消息，丐幫弟子頓時交頭接耳，眾說紛紜。

  林耀東攤手：“看到了吧，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全冠清與康敏私通，狼狽為奸，暗中合謀誣陷喬幫主，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丐幫的兄弟們，你們能放過這樣的奸賊嗎？”

  徐長老本名徐衝霄，是退隱的丐幫長老，今年八十七歲，在丐幫的輩分極高，是已故的前任幫主汪劍通之師叔，也是五台山清涼寺方丈神山上人之師兄。

  喬峰想要阻止，卻為時已晚。

  “紅顏禍水，康敏那個賤婦當真該死。”

  “不信！”

  “徐長老一把年紀，竟也摻合在裡面，老當益壯啊！”

  面對千夫所指，白世鏡面如死灰，扛不住壓力，癱坐在地上，聲淚俱下：“是我對不起馬兄弟，都是康敏那個賤人勾引我，我沒把持住，才……唉，我該死，殺了我吧！”

  喬峰感覺事情應該沒那麽簡單，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在裡面。

  “白世鏡，你個狗東西，你也配當丐幫的執法長老。”

  七老八十的年紀還能玩馬夫人，這身體是真的好啊！
  徐長老並未注意到周圍的氣氛不對，趾高氣揚的走向喬峰，結果走近一看，就看到了四大長老、白世鏡和全冠清的屍體，嚇了一大跳。

  然後指著喬峰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