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黃蓉，見過公子

  門口站著的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

  男子看起來四十歲左右，身材肥胖，一張圓鼓鼓的肚子已經將衣服撐了出來。

  女子則是看起來十六歲的樣子，相貌普通，唯有眼睛大大的，時有狡黠之色閃過，給人一種靈動活潑的感覺。

  站在酒館門口時，女子瞥著身旁的中年男子壓低聲音道：“小心說話，不然的話，過幾天你毒發後腸穿肚爛看你怎麽辦？”

  中年男子聞言連忙彎腰說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請女俠放心。”

  但因為肚子太大的原因，中年男子這彎著腰的動作看起來極為的別扭。

  待到囑咐之後，中年男子在女子的眼神示意下跨入到了酒館之內。

  當目光放在酒館內的李長卿時，中年男子臉上堆出一抹笑容。

  “李公子。”

  酒館內，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李長卿緩緩的轉過頭看去。

  當看到進入酒館的兩人時，李長卿略微愕然。

  緩緩的起身含笑示意。

  “周掌櫃。”

  姓周的名為周永福，是寒山城內牙行的中間商人，專做一些奴仆買賣還有丫環，侍從的招募。

  和上一世中的人才中介有些類似。

  不過不同的是，在寒山城內，奴仆買賣和下人招募的這種生意，卻是牙行壟斷了的。

  此前李長卿進入牙行，為的也是讓牙行的人幫忙找尋一個侍女還有店裡面的跑堂。

  待讓周永福坐下後，李長卿先是瞥了一眼周永福身旁低頭不言的女子，然後倒了熱茶遞到周永福面前詢問道：“周掌櫃現在過來是？”

  聞言，周永福先是喝了一口茶，然後抬起袖口擦拭了一下額間的汗水後笑著說道：“自然是給李公子送人來的。”

  說著，周永福指了指身旁的女子說道：“李公子此前不是托牙行這邊物色一個侍女嗎？剛剛李公子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外地人為了湊盤纏將自家的侍女賣到了牙行這邊來。”

  “我見這姑娘雖然不是特別標致，但勝在本分文靜，正好符合李公子你要求，所以我就帶人直接來李公子伱這邊了。”

  聽著周永福說的，李長卿偏過頭看向旁邊的女子。

  視線中，女子或許是知曉自己即將被發賣，此時低頭間輕輕的啜泣。

  見此，李長卿思索了一下後開口道：“不知道周掌櫃要價多少？”

  周永福臉上掛著笑容道：“和之前的價格說的一樣，若公子想要招人，一月三錢的例錢，若是公子是想要直接間給人買下的話，價錢自然得不一樣了。”

  末了，周永福瞥了一眼女子後說道：“不過公子也知曉，最近城裡回春樓要求的人多，每次牙行有新的人都直接被回春樓的人給包了。”

  “雖然這丫頭長的不算標致，但勝在乖巧，一些客人也會喜歡，若是這丫頭的賣身契還在牙行的話，一旦被回春樓的人知曉，就怕.”

  後面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聽到這話，李長卿心中輕歎。

  一年前，寒山城中忽然開了一家回春樓。

  不但規模大，而且裡面玩的花，更有波斯那邊的美人兒，導致於城中其他青樓生意越發差直至被吞並。

  此後，在牙行裡面想要找個侍女都不是易事。

  就跟李長卿現在一樣，托牙行已經有了一月的時間，直到今天才送來一個人。

  雖然在李長卿這邊看來，周永福有想要多從自己這邊榨錢的動機，但情況卻是屬實。

  對此，李長卿詢問道：“若是在下想要買下她的賣身契，周掌櫃要價多少？”
    周永福笑著抬起手，兩根食指交錯，比化出一個“十”字。

  在寒山城這邊，一兩銀子已經足夠尋常三口之家省吃儉用花費三月的時間。

  十兩的銀子，對於尋常人家而言已然是一筆巨款。

  不過十兩銀子能夠買下一個侍女，價格卻還算公道。

  稍稍沉吟後，李長卿轉過頭看向一旁的女子。

  “家裡還有其他人嗎？”

  面對李長卿所問，女子聲音微弱道：“以前還有一個爹爹，但現在不知道應該在什麽地方了。”

  “尋常家務都會做嗎？”

  “會！”

  “做飯會嗎？”

  “也會！”

  一番簡單的詢問後，李長卿方才點頭看向周永福道：“周掌櫃可是將賣身契帶上了？”

  周永福笑道：“自然！”

  說著，周永福伸手入懷掏出一張賣身契遞給李長卿，顯然是有備而來。

  接過賣身契將其打開後，李長卿口中輕念“並州人士.十六歲.黃蓉，嗯？”

  然而，在看到賣身契上旁邊女子的名字時，李長卿眉頭輕挑，臉上不由浮現出幾分愕然之色。

  但當目光放在一旁低聲啜泣的女子身上，李長卿又搖了搖頭。

  “無獨有偶嗎？”

  心中嘀咕一聲後，李長卿起身返回後院之中取來十兩紋銀交給周永福。

  將錢收下，周永福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可像是想到什麽，周永福臉上的笑容忽然一僵，隨後拱手道：“契約已成，此女以後便是李公子的人了。”

  說著，周永福對一旁的黃蓉道：“以後你就是李公子的人了。”

  聞言，黃蓉輕輕點了點頭對著李長卿道：“黃蓉，見過公子。”

  待到黃蓉聲音落下，周永福心中也長松了一口氣，隨後話語一轉。

  “不過此女的行李還在牙行那邊，勞煩公子一會兒讓她過來取一下，免得明日直接被牙行的夥計當作廢品丟了。”

  李長卿點頭道：“在下明白了。”

  聞言，周永福方才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慢走！”

  送走周永福後，李長卿看著此時依舊還低頭一言不發的黃蓉，搖了搖頭後開口道：“跟我來吧！”

  “哦！”

  聽到李長卿所言，黃蓉順從的跟在李長卿的身後。

  只是，在李長卿背對黃蓉在前面行走時，卻沒發現，自己身後的黃蓉竟是也背著雙手，兩隻腳行走間步伐輕快，腦袋都是高高的揚起。

  靈動的大眼睛裡面滿是狡黠和得意，哪裡還有半點剛剛顯現出來的怯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