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追求死亡的平等

  血腥婚禮事件後隔了一天，新鄉北郊某海軍軍火庫。

  周圍空闊，內有崗樓，外牆雖然看著只是裝了鐵絲網防攀爬的柵欄，但卻是通了電的。

  更重要的是，軍火庫是地庫式的混凝土工事，保衛措施嚴密，不但有一個加強連在守護，附近的海軍陸戰旅五分鍾左右就能趕到。

  可以說，想要飛躍或破牆而入，第一時間就會觸發警報。

  所以羅博選擇了走正門。

  然而正門也不好走，光是站在門內外的值勤士兵，就多達五人。

  尤其是柵門後的兩人，有著柵網遮擋，幾乎做不到第一時間一擊斃命。

  然而羅博做到了。

  兩把手弩，現身後同時發射，勁急的弩矢穿過柵網空隙，深入眉心，破壞腦乾及小腦，直接令兩名大兵喪失行動能力，並迅速死亡。

  之後，羅博直接松手，手弩尾端的掛繩令手弩掛在身上晃蕩，與此同時，他的雙手只是翻腕一甩，兩道寒光便沒入崗亭旁大兵的面門和頭顱。

  最後一人情況略微複雜些，這人反應還是挺快的，已然開始叫喊並開槍保險，試圖射擊，羅博不得不先以投擲破壞其聲帶，然後才是面部補一飛刀。

  “啊……呃！”第二波一先一後的兩道寒芒後，大兵怒目圓睜，軟倒在地，死不瞑目。

  然而，便是這半聲喊叫，便引發了一個小插曲，一名中尉很是不滿的開崗亭門，試圖呵斥值勤士兵在這寂靜夜晚的古怪發聲，可惜剛把上半身探出來，就被搶步上前的羅博直接割喉。

  羅博順勢將之一把拎出並扔到一旁，然後進屋，將坐在椅子裡、一臉懵懂和震驚表情的大兵飛刀射殺。

  花費三分鍾擅後，收了飛刀，屍體扔進崗亭，柵門後的大門，通過崗亭的控制按鈕開啟。

  接下來就是遭遇戰模式。

  這個羅博同樣信心十足。

  他信自己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無氣味。

  他也信自己的洞察力驚人，總能先發現對方，以及先行出手。

  於是內部巡邏的大兵慘遭毒手，寒光一閃，飛刀便近乎整根沒入，均是腦乾及小腦嚴重受損，無法做出任何多余反應。

  羅博硬是巡視了一圈兒，將三組巡邏人員悉數收割，這才開啟他的軍火收集作業。

  不過，這一步就險些出了差錯。

  進錯庫了，守備異常森嚴的化武庫，內部都有執勤人員，明顯是全天候看守。

  若非佔了點小運氣，武庫值勤人員察覺大門異常開啟，沒有按照規程第一時間摁響警報，而是怕麻煩，選擇了前往察看，羅博這次行動就前功盡棄了。

  畢竟搬運物資是需要時間的，而他現在連想要的物資還沒見到。

  嘎了武庫內的值勤大兵，但羅博沒有去碰化武。

  一方面他那點專業素養，不具備安全使用這等武器的能力。

  更重要的是，這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容易累及無辜，尤其是在市區，很難Hold住。

  他雖然黑化扭曲，但還是有一些道德底線的，盡量不波及無辜就算一條。

  半小時後，他拿到了他想要的，遂以一輛悍馬為載具，拉著數量不菲的C4，揚長而去。

  又半小時，他將悍馬停在前往華盛頓特區的路上，然後將貨裝入另一輛準備好的SUV中，駕車前往紐約……

  清晨，天剛蒙蒙亮。

  佛波勒的劉易斯被一通電話吵醒。

  由於罪大惡極的嫌犯仍未歸案，他已經被踢下了專案組負責人的寶座，喪失了調動大量人員、物資、乃至撥款、以及行政支持的權柄。

  不過，佛波勒並沒有輕饒了他，他現在是副手，說了不算，但出了狀況需要背鍋的那種。

  就像前天的血腥婚禮，鍋差不多就扣在他頭上了。

  昨天一天，他都在應對死難者家屬、乃至其他一些感同身受、唇亡齒寒的權貴的責問。

  一天下來，精力耗費巨大，屁的實質性推進都沒有，氣的肝兒疼，喝了些助水面的藥，才在兩點多睡著，現在還不到七點。

  然而，等聽明白電話那邊告之的信息，立刻就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匆匆穿衣洗漱，拿了配槍後，一邊系領帶一邊往外走，到門後，車已經在等。

  大約一刻鍾之後，劉易斯來在臨時指揮部。

  指揮大廳氣氛壓抑，人們匆匆往來，很是忙碌，通訊也是很是繁忙，不斷有信息流入流出，宛如戰爭進行時。

  “現在什麽情況？”劉易斯問一名情報官。

  “最新情報，軍用悍馬已經發現，距離特區一百三十七公裡。”

  新上任一個多月的專案組總指揮安德森陰沉的道：“很明顯，這個時間點，深淵已經拉著一百多公斤C4進了特區。

  我已經跟國民警衛隊打了招呼，總統官邸、國會大廈等重要部門，不容有失。我覺得人員不夠，需要更多。”

  劉易斯道：“我不認為深淵的目標是特區，他會選擇聲東擊西，其目標應該是新鄉。”

  “證據呢？”

  “沒有，就是猜測分析，以及直覺。”

  安德森眉毛一挑：“我們做事不能靠賭運。”

  劉易斯反問：“那麽，起碼給我權力，讓我過去坐鎮。”

  安德森不滿的道：“我剛才說了，人手不夠，需要更多。”

  “怎樣才算夠？陸軍和海軍陸戰隊全副武裝開入特區？然後呢？打算戒嚴幾日？”

  安德森毛了：“我現在TM的需要為阿美利堅的門面負責，關鍵單位不能再有閃失。”

  劉易斯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反問：“那麽你覺得華爾街怎麽樣？如果那裡被爆掉，你覺得阿美利堅將損失多少？”
    安德森眉毛一立，冷冽道：“你這是要立Flag，確保華爾街無失？”

  “沒有什麽確保，我只能說盡我所能，無愧職權。”

  “伱應該清楚，沒那麽輕巧的。即便如此，你還是要去？”

  “去！”

  “好！”

  幾分鍾後，劉易斯乘直升機趕往紐約，而一系列命令，已經下達。

  時間很快來在上午十時，盡管半個曼哈頓（南）都戒嚴，但華爾街的精英們仍舊正常上班，甚至有心情站在落地窗前，喝著咖啡、戲說鷹犬的上躥下跳。

  承平已久，同時在金融戰場早就歷練出一顆涼薄冷酷之心，私下又往往玩的很刺激，這使得這些人存在著浮誇虛無、乃至對暴力死亡葉公好龍的問題。

  他們甚至能將小道消息得知的、血腥婚禮上的與會者的狼狽表現當笑話，然後沒心沒肺的感歎要是自己當時在場能親見就好了。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一輛試圖進入曼哈頓的防彈林肯，在接受橋頭的檢查時，突然加速闖關。

  “警告，警告，黑色林肯闖關，駕駛員符合代號‘深淵’的嫌犯特征，車牌號……目前位置……”

  劉易斯在幾秒鍾之後知曉了這個情況，隨即便下令重火力準備。

  又過了不到三十秒，通過車牌號得知，這車是屬於前天為小兒子辦婚宴的那位富豪的。

  劉易斯聞言，果斷下達了重火力使用允許，並要求路口的紅綠燈配合。

  三分多鍾後，防彈林肯被一發RPG火箭彈掀翻，一個受傷的大個子從車中爬出，戴著面具，貌似受了一些震蕩傷，狀態不好，但即便如此，仍舊嘗試拔槍射擊。

  結果被亂槍集火，打成了篩子。

  劉易斯盡可能抓活的命令根本沒有被執行，鷹犬憎恨‘深淵’，當然更多的還是恐懼，一顆子彈消滅一個目標的神話持續至今，與這樣的對手面對面，誰敢讓對方成功開槍？
  就在軍警、特工們小心翼翼的上前檢查時，位於曼哈頓中城的美聯碳化物大廈，包括地下兩層，總共十二層同時爆炸！
  這樁高215米，擁有52層的摩天大廈，是磨根大通的世界總部。

  羅博對世貿雙子大廈沒興趣，該地標建築內的部門，主要業務是控制進出口等國際貿易。另外還有通信機構、運輸、銀行、保險、海關等公、私人機構。可以說，凡與貿易及港灣有關的活動均集中於此。

  羅博的目標是玩金融的那幫人。

  眾所周知，燈塔國收割全球的大剪刀，便是由軍隊和金融組成。

  而相交於端暴力飯碗的，優秀的金融體系及人才更難形成，卻又很是集中，脆弱，易破壞。

  一次性炸掉十二層，大廈直接成了空中樓閣，根本沒有人員撤離的機會，上面的四十層直接從五十多米高度向下墜落，其整體結構根本經不住這樣的墩砸，於是就像有神靈的巨掌從頂部摁壓般，折疊式的垮塌，而非傾倒砸到旁邊的建築。

  當然，即便如此，大量的石屎渣屑，仍舊形成土浪漣漪，席卷了周遭區域。

  而羅博之所以能做到這一切，其實是因為催眠術取得更大的進步，並早有準備。

  大廈的安保主管，先一步被搞定，然後利用職權創造機會，搞定麾下部分人員。

  就在今天早晨，利用換班的機會，C4被送入，然後分別安置在合適的位置。

  安保主管是有大廈的圖紙的，很清楚大廈的承重結構，並且有專業級的爆破專家設計，放多少藥，以及定向爆破，都門兒清。

  至於另一邊的吸引注意力，主要是因為羅博給無辜者留下包括的生存五分鍾。

  被洗腦的安保人員，手持自動步槍，在大廈周圍放槍，逼停車輛，驅趕附近建築中的人員，還有就是讓大廈中保潔等閑雜人等滾蛋。

  當然那些身處高層，一時半會兒撤不下來的，只能是自認倒霉。

  而由於防彈林肯的搞事，劉易斯的指揮部這邊通訊頻繁，因此處理中城那邊的報警信息就相對緩慢，三等兩停，五分鍾就湊出來了。

  至於被洗腦的安保人員及主管，最終自然是回大廈殉職。

  而駕駛防彈林肯的，則是血腥婚禮上富豪的安保隊長，內應被滅口，羅博的凶殘閉環玩的還是很到位的。

  至於羅博自己，仍舊在伺候大佬，並且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事發時，人就在百老匯大街的某寫字樓中……

  而就在事件後不到半個小時，各大電視台開始插播緊急新聞的時候，FOX電視台的播報，臨時出了岔子，一份由羅博事先錄製的內容借這個收視高峰對外播出。

  這自然也是事先安排好的。

  只能說，跟在大佬身邊，所謂的上層精英羅博沒少認識。

  當然，大部分是那種他認識人家，人家不認識他的。

  但有這也就夠了。

  利用職權播放錄像的那位，用一把小手槍捍衛了超過五分鍾的播放時間，最後在安保人員趕到、將至製服之前，飲彈自盡。

  毫無疑問，FOX火了，在別家電台千篇一律播放所謂最前沿緊急播報時，只有他家播放了元凶的公眾演講。

  而名為《狂徒宣言》的凱恩·威廉姆斯也火了。

  並且真正的做到了火出圈，火到了全世界。

  “嗨，大家好，我叫凱恩·威廉姆斯，是一名狂徒。

  我的母親是一名姬女，父親是某個不知名的瓢客，在十二歲之前，人們都稱呼我野種、雜種，之後我靠著拳頭和智慧，讓人們意識到稱呼我的真正名字更劃算。

  我第一次進監獄是十四周歲，因為偷車，從那之後，我就成了那裡的常客……”

  羅博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紹，然後就將所做的大案進行了簡明扼要的陳述，期間還播放了一些剪輯的鏡頭。

  都是用家庭攝影機拍攝的，質量不太好，但已經是精挑細選剪輯後的，倒也能補上一些第一手資料，同時證明所言不虛。

  觀眾們這才知道，佛波勒一度被打上總部，死了近四十人，而司法部長也不是病逝，而是被刺殺。

  “東方有個說法，叫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當我因槍傷險死還生，並異化獲得超越尋常的能力後，我就不免思考，我的自我價值實現是什麽？又要如何兼濟天下？

  最終，我決定成為人類社會最稀缺的那種存在，報應！
  我這個報應，主要致力於解決人類社會財富分配不均的問題。

  我要讓那些社會的寄生蟲們知道，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