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魚佬德魯伊在異界》第229章 選手請就位
第229章 選手請就位塞繆爾出發前的準備工作,不僅穿戴了重型宇航服,還背負了無線電信號增強器。
本來三人打算一趟車過去的,但羅博陰陽了幾句,表示乾船塢嚴重破損,通訊又失聯,大概率出了事故……
“諸位,不妨簡單分析一下,假如太空站連最基本的對外通訊求援都已做不到,恰巧來了一艘船,換成是你,你會怎麽做?”
阿曼達想了想,道:“在合適的地方,以燈語進行通話。”
“對嘍!”羅博讚了一句:“總之是要弄出點相對醒目的作為,讓船隻上的人知曉太空站有活人,以便展開救援。
這是一個主被動的問題。著急的本應該是太空站的人,結果卻一片沉寂,那麽發生了什麽事?
看不見船?還是連簡單的互動都做不到?無論是哪種,說明情況都不是一般的糟糕,畢竟太空站可不是幾個人。”
而泰勒也嬌氣的抱怨:“我的合同裡,可不包括太空行走。”
就這樣,塞繆爾成為了探路先鋒,畢竟這是有法律依據的,仿生人低人一等。
結果塞繆爾出艙不久,便遭遇了災難,太空站的某區域突然內部發生爆炸,碎片激射,鋼索崩斷。
也就是塞繆爾是仿生人,力氣大、反應快,關鍵時刻不退反進,及時抵達太空站艙門旁並穩住了身形。
換成普通人,多半得變成太空垃圾,宇航服沒有破損,也得展開人員打撈作業,而托倫斯號在這方面根本沒什麽專業性可言。
這下好了,泰勒說什麽也不肯進行太空行走了,除非塞繆爾那邊從主控室那邊放下太空橋。
阿曼達的態度、卻截然相反,這麽多年來,她一直想要知曉母親失蹤的原因,如今好不容易有明確的線索了,卻極有可能隨著太空站的未知災害事故而喪失,因此她想爭分奪秒,搶救一下關鍵物品。
阿曼達倔強起來,誰也無法說服,羅博適時表示,他願意與之同行,以便有個照應。
在場的沒人是傻嗶,自然知曉這個理由遠不夠充分。
尤其是魏爾倫,她已經意識到,羅博花大錢搭船,即便不是圖謀阿曼達,也必然與之有莫大的關系,無法視其冒風險而無動於衷那種。
阿曼達也很直白的詢問原因,並頗具玩味的說:“可別說什麽你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高尚之人。”
“必然是有充分理由的,只是不方便公布,回頭再說。”
羅博說著又扭頭對魏爾倫道:“船長,我們得私下聊三五句。”
魏爾倫認真的看著羅博,半晌之後,點點頭。
於是兩人行到艦橋一角低聲交談。
羅博道:“船長,我們的交情一般,畢竟交往的時間短,也沒經歷過什麽大事件。
但眼前顯然就是一樁。
我雖然不太信得過您的人品,但我信得過您對金錢的渴望之心。
按我說的做,那麽回去後,報酬加倍。”
魏爾倫頓時呼吸都粗了許多。
如果羅博的承諾算數,她回頭就能買艘新船,或提前退休,以半遊玩的心態,繼續經營這艘商船。
“如果嚴重違法……”
羅博直接接話:“那麽我給的就不是雙倍,而是三倍!”
500%的利潤,就有人敢於踐踏一切法律,更何況羅博給的起步價就高的離譜。
這一刻,魏爾倫已經恨不得羅博乾的都是嚴重違法的事了。
至於羅博有沒有足夠的支付能力,這個在雙方初接觸時,就已經檢驗過了。
羅博有一張可以隨時查詢的鉑金卡,這張卡所代表的財富資格,可以這麽比喻:人家賣星船,就像普通工薪階層買自行車……
“伱說,我做。”魏爾倫給出肯定答覆。
羅博笑笑:“第一條,我此去必然歸來。
所以只要我沒有回來,你等著就行,接不到我沒錢拿哦。
第二條,隻準我、或有我在場的人員登船。
我會臨時給你一台點對點的量子通訊器,能隨時保持聯系。
最後一條,托倫斯號前往星球的另一端同步軌道。除非我召喚,否則不與塞瓦斯托波爾進行任何接觸,包括靠近。”
魏爾倫眉頭蹙起:“看來,你很清楚塞瓦托波爾上面有著怎樣的危險。”
羅博坦然的說著大有深意的話:“其實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但有些事,一旦過度知情,就會被牽連。
我如果是你,會開始思索拿到巨額酬金後,如何轉化為可控的財富,而不是被莫名其妙的理由凍結。”
“好吧,你贏了,至少現在的我能從容應對測謊儀。”
“很好,要的就是這樣的專業性,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聽的不聽。抓住機會發筆橫財,然後享受人生,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羅博又換話題道:“注意那位泰勒小姐,我不太清楚她是在演戲,還是真的只是不知內情的倒霉蛋。
理論上,維蘭德·湯谷公司肯將一整個空間站拿出來當平台,沒道理不舍得花點小錢,雇些非常人乾髒活。
還有,每個人都有價碼,康納那邊也不能毫無保留,防人之心不可無。”
“明白了!”
“看在美好生活的面子上,希望你是真明白了。”羅博說著給了魏爾倫喉麥耳機。
這小玩意相當的高科技,很薄的透明項圈,光打上去也不反光,得極盡距離死盯著看,才能發現脖子上貼了一圈兒。
至於耳機,更是小到能塞進耳孔內,就像個短粗的空心管。
兩人試驗了一下,呢喃級別的說話音量,就能聽的清楚……
這邊完成交易,不久之後,羅博和阿曼達雙雙通過纜索,滑向太空站的左舷門戶。
這次就沒有湊巧出什麽意外,兩人順利進艙。
密封、除菌、充氧,完成這套作業後,兩人正式進入太空站。
趁著兩人互相幫助,脫下笨重宇航服的空當,阿曼達沒口氣顯生硬的問:“現在可以說說你生硬摻合到這次事件中的理由了吧?”
“可以,不過在這之前,請允許我先打一支預防針,不管接下來你聽到的事情如何的離譜,請你保持足夠的鎮定。
也請你相信,我不是閑的沒事乾,特意跑到這種詭地方陪你玩冒險遊戲的。我來這裡,有我的理由。”
艾倫(琳)·雷普利失蹤時,阿曼達只有十歲。可以說,從三觀尚未塑成、滿腦子都是英雄崇拜的年紀,阿曼達就失去了重要的生活導師,這對她的影響蠻大的。
阿曼達不是什麽乖乖女,甚至在外人看來,這妹子稱得上是脾氣臭、不合群的典型。
那麽此時此刻,面對神叨的羅博,呵呵以對也就不奇怪了。
對這等冒犯,羅博完全沒往心裡去,他道:“我就從你最關心的事開始說起吧。
事實上,維蘭德公司一直知道諾斯特羅莫號上發生了什麽事。”
這話果然足夠有吸引力,阿曼達的動作都停了。
“動起來、動起來,這裡可不安全,我們這等半脫未脫的狀態,等於是在告訴掠食者,隨時可以開飯。”
羅博戲謔口吻的說辭,讓阿曼達成功回魂,她開始繼續脫宇航服,只不過力氣大、動作猛,捏的衣服‘吱吱’作響,仿佛在以之撒氣。
羅博也不急,笑呵呵的道:“猜猜為什麽隱瞞?”
阿曼達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因為利益!”
“對嘍!看來你的關聯能力還是挺強的。我來簡單說一下過往。”
接下來,就是羅博將諾斯特羅莫號上發生的事概略的講述了一遍。
由於包括了艾倫·瑞普利的應對過程,阿曼達聽的熱血沸騰,眼淚都在不覺間流下來了。
最後羅博總結:“我掌握的情報,要比維蘭德公司更多一些。因為我拿到了你母親最終逃出生天后的報告書。
別問我怎麽做到的。我暫時沒辦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我只能告訴你,你母親還活著。但在你有生之年能不能見到她,取決於你的能力,起碼也得有一艘專業級別的打撈船,對吧?
以你現在的工作,明顯是賺不到這個錢的。
只能是靠這種兵器級別的外星異種。
也別說什麽這錢髒,沒錢就沒媽媽,就這麽簡單。
你不做,別人也沒停下這等違禁實驗。
你做,起碼能一定程度進行引導和製約,讓維蘭德·湯谷公司不至於一次又一次的、肆無忌憚的上演這等慘劇。
你甚至可以將之做的更高尚一些。那就是向公眾揭露。
畢竟,這異形若是降臨地球,那麽用不了多久,人類母星就會淪陷。哪怕是處於利益維護,其他公司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維蘭德·湯谷胡搞瞎搞。
說來說去,詳實的調查報告,可靠的影音資料,以及樣本,和相關佐證,都是必要的。
怎麽樣?要不要冒這個險?”
阿曼達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羅博看。
羅博坦然與其對視。
半晌,阿曼達道:“如果我做到了,你能不能成為落實後續操作的橋梁。”
羅博笑道:“不能。”
阿曼達無語。
“對你而言,我是過客,不是貴人。我對異形所代表的價值沒有興趣。我若想獲得樣本,也不需要等到今天,以及用現在這種方式。
當然,我也有自己的訴求。有必要時,自然會告知你。
怎麽樣?要開啟搜集證據之旅麽?”
阿曼達一臉不開心的道:“我有選擇的余地麽?”
“你覺得沒有,但公允些說,總是有。”
阿曼達反問:“這麽說你曾舍棄過多年的堅持。”
“當然,比如說工作,需要糊口,不得不放棄多年從事的工作。
而且從此以後、幾乎之前所有投入到該工作的精力、時間,都基本不再有意義。”
“抱歉,我做不到,也不想那麽做。”
羅博笑了笑,沒在說什麽。
同一個概念、或道理,人跟人的理解程度、乃至角度是不同的。
比如‘母親’這個概念,羅博的認知中,母親只是回憶的一部分。
而阿曼達,母親則跟她的人生目標綁在了一塊兒,是奮鬥的源動力,是努力拚搏的意義所在,是至高的願景,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確實沒啥好說的,行動起來是真的。
阿曼達四下觀察,似乎是想找件趁手的器物當兵器。
羅博勸:“白刃戰即便兵器級別的仿生人也不是異形的對手。尋常武器,尤其是冷兵器替代品,只會成為累贅。”
阿曼達沒好氣的道:“那也不能赤手空拳吧?”
“赤手空拳,才更容易激發鬥爭智慧,不合格的兵器反而會成為心存僥幸的虛假安慰。你確定需要這等虛妄的安全感,而不是實事求是的去面對危險與艱難?”
阿曼達沉默,半晌後道:“我們先去主控制室。”
羅博點點頭:“有道理。”
兩人開始深入空間站。
空間站並不是為了接待旅遊觀光客存在的,因而沒有溫馨到隨處張貼設施和通道示意圖。
不過,好的設計理念總是被抄襲,因此大多數空間站都有著近乎統一的邏輯共性。
而阿曼達又是長期生活在星港、太空站的人,因此即便是第一次,對找到主控室也是很有自信,行動起來並不遲疑。
很快,兩人就感受到了間歇式的抖震,很有航天器進入大氣層時的那類不安全感。
阿曼達的專業知識發揮作用,分析說:“能引發如此強度的震動,一般是動力系統出了問題,懷疑是反應堆故障。”
羅博道:“據我所知,異形喜歡高熱潮濕環境,尤其是產卵、孵化的時候。所以,反應爐冷卻塔極有可能是重災區。”
阿曼達忍不住問:“全副武裝的星際陸戰隊,能不能應對?”
“就我所知,不太行,異形多為刺客模版,你可以理解為膽小、狡猾、又凶殘、瘋狂的獅子。在城市戰、巷戰、室內戰方面,它們有不低的環境加成。
反之,人類的重火力難以發揮作用,輕步兵又放不開手腳,極易被襲殺。尤其是落單的情況下。”
“那我們不會是真的赤膊上陣吧?”
“我建議任務優先。畢竟這個空間站至少有上百人長期工作生活的人員,都被製成孵化囊的話,就會誕生上百異形。
以其繁殖效率,現在主群體恐怕已經完全長成,硬撼毫無勝算。”
說話間,一處災難現場阻住了去路,地漏柵欄式的通道地板,被拆掉了幾塊,露出了下面的管道。
而其中一個管道,在‘呼呼’噴火,火焰直上,頂壁走的金屬管道都被烤的彤紅。
阿曼達認真觀察了一小會兒,道:“大概率是燃氣排廢管,問題的源頭不在這裡,此處是故意開啟疏泄的,是一種緊急處理手段。”
羅博摸了摸下巴:“也可能是人為的阻路手段,這樣的明火,比堆砌些箱子什麽的障礙物,有效的多。
不過,異形是能夠輕松在直立行走和四肢著地行走間切換的,通風管道對成年異形而言,也能夠正常通行。”
阿曼達思忖著說:“如果從這個角度理解,這裡確實有辦法設置一些障礙和機關,或許我們能夠利用起來。”
“先找到本太空站人員的ID卡再說其他吧,畢竟若是這裡發生過對抗,那麽靠ID通行,多半是人類抵抗異形的常規手段之一。”
阿曼達點點頭,於是兩人一先以後從通風管道繞路。
由於是太空站這種氧氣完全需要製備供給的所在,因此中央空調及通風管道格外的發達,像是迷宮一般。
阿曼達進入其中,便忍不住提心吊膽,擔心遭遇轉角殺什麽的,而且通風管道幽閉壓抑,景致千篇一律,再加上黯淡的備用紅色光源照明,就很不舒服。
索性繞的這段路並不長,很快就從通風管道中脫離出來。
羅博提醒:“異形有相當的動物習性和社會性,它們更習慣晝伏夜出,尤其在長期尋找不到獵物的情況下,大部分會在巢穴中沉睡,以降低消耗。
而散落在外的哨兵,則對聲音很敏感,且能分辨出設備發出的聲響,還是人搞出的動靜。
所以,盡量保持安靜,盡量不要跑,跑步時有節奏的震動頻率,太容易識別了。”
阿曼達點點頭,表示受教,於是兩人繼續步行前進,並在不久之後,進入一個帶有樞紐功能的工作艙。
在這裡,有櫃式的計算機終端可供使用。
阿曼達上前,嘗試操作。
權限不足,再加上文件夾損壞,能閱覽的只有一小部分共享文件。
其中一個標題名為‘撤站’的,引起了阿曼達的關注。
羅博也湊在跟前一起看。
大概的意思是,塞瓦斯托波爾即將撤站,但公司不準備大動乾戈,而是會雇傭外部承包商,來完成一些必須的流程。
說白了,就好比是雇人搬家。
而這個共享文件,是太空站主管之類的領導,用來安撫員工的。
一方面,表示撤站需要熟悉情況的本站員工配合,能掙加班費。
另一方面,警告眾人不要打歪主意,所有東西都必須登記造冊,若是發現偷設備,執法局會教你做人。
羅博看了下標注的日期,哂笑:“這不是巧了麽,很有幾分工廠改成鬥獸籠,閑雜人等退場的味道啊。
那麽,倒究是意外發生,還是本就是鬥獸籠的熱場前戲呢?”
阿曼達斜睨了羅博一眼:“你的意思,我們是角鬥士?”
“主要是你。”羅博解釋:“至少我是這麽分析認為的。你以你的母親為榜樣,很多方面都高度相似。或許有人期待有你參與的實戰數據。”
“那麽你呢?”
“我也期待,期待你的表現,也期待我自己的。”
“以前有人說過你這人有點瘋狂麽?”
“把‘有點’去了。我是不一樣的煙火,我現在的問題之一,是扮人比較辛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