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巢穴，裁撤

  劈裡啪啦……

  畫面逐漸清晰。

  篝火前方，‘自己’和幾個同伴捧著一大塊肉狼吞虎咽。

  他們衣衫襤褸，骨瘦如柴。

  走馬燈的畫面有了變化。

  這縣太爺的公文簡單概括就是。

  抱怨聲隱約傳到他的耳朵裡。

  “你現在讓我走，我能去哪啊。”

  除了吸氣聲就是黑暗。

  “那衙門總得給點工錢吧！給點路費也好啊。”

  讓姬源感到戰栗。

  兩座大棚前，嘩然一片。

  “真是拔吊無情的一群人。”張苗在一旁嘖嘖嘴。

  “對！搶……”

  將手緩緩放了上去。

  所以…什麽地方是一片漆黑？
  山洞深處，還有地下。

  幽綠色的光芒在眼眸前若隱若現的飄蕩。

  他的念頭剛剛閃過。

  但聽到最後一句時，所有人都精神了。

  斷斷續續，漫無目的。

  “大災剛過，府庫空虛，從即日起，縣殮屍司不再收仵作學童。”

  走馬燈再現。

  畫面開始有許多重複，因為屍鬼走的太慢了，全都是無用的信息。

  姬源只能聽到些許的呼吸聲。

  在場的眾人瞬間精神一振。

  而且那道幽綠色的光芒姬源太熟悉了，就是鬼靈的顏色。

  幾個士兵齊刷刷向前一步，像是黑石縣那高大威嚴的城牆，將眾人拒之門外。

  第三次。

  這次，姬源心中想的是屍鬼出沒之地。

  這話用在自己身上也合適。

  “今天怎麽不熬粥啊？”

  “光亂葬崗就八十多張嘴，再算上其他地方……”

  “四次走馬燈，還是太多了。”

  姬源興奮的剛站起身。

  他自顧自的走出木倉。

  不對，

  微弱的光芒包裹著整片世界。

  畫面一轉。

  姬源很快就開始順著分析。

  相信自己。

  這種狀態可放不出鎮魂。

  但他還是耐心的繼續看下去。

  他有想過上面會裁掉一部分仵作學童，但沒想到會一口氣全裁掉。

  姬源聽到張苗道出這政令出處，越發不意外了。

  姬源一臉懵的從走馬燈中脫離出來，眉頭擰在一起，心中滿是疑惑。

  “粥呢？”

  “那就是屍鬼所在的地方有古怪了。”

  他已經找到了屍鬼的棲息地。

  “福雨至，洗刷冤魂罪惡，如今黑石縣國泰民安，少有斃者……”

  “你要不給，我們就自己搶！”

  三溪鄉，一個大戶家的菜地裡。

  畫面在夜晚的黑石城周邊來回的穿梭跳躍。

  姬源心中也有些慌張。

  “不行，給的范圍太大了，完全搜不到重點啊。”

  終於……

  姬源更加的精準。

  找到了！
  畫面戛然而止，但姬源已經不需要後續了。

  姬源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啟第四次。

  而是一群人擁擠在一起。

  不慌。

  傻眼了。

  仵作行人的保人還沒湊夠幾個，這仵作學徒的位置已經開始搖搖欲墜了。

  只不過面前的四位仵作學徒，都無動於衷。

  走馬燈就此結束。

  緊接著，

  “最重要的是，就算留下也不穩妥。”

  他頭暈眼花，踉蹌的在原地踩了幾步。

  “憑什麽！”

  “可如果我想的沒錯，而走馬燈的畫面也沒錯。”

  ‘自己’走入一個小院後的菜地裡，默默的挖土，挖出一個身位後自己緩緩躺下。

  裁員這事兒，
  在哪對普通人都是晴天霹靂。

  山林，土包、鄉亭……

  一直到往日放粥的時候才醒。

  “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就是人腿！

  從前到後，給姬源聽了個明明白白。

  “是啊是啊。”

  “而且這仵作學徒，我聽說啊……咱們亂葬崗最後隻留五個。”

  沒有屍體送來，整天就在亂葬崗上混飯吃。

  慢慢的，看見了鄉村的建築。

  甚至連仵作學徒都要裁。

  姬源這次白白浪費掉了一次機會。

  劉大冰冷的聲音回絕了所有的請求。

  屍鬼難道就藏在腳下？
  姬源摸了摸下巴，“這可不好找啊，總不能把整個黑石縣都掘地三尺吧。”

  “這仵作學童，本就是今年大災才新引入的一個位置，這才剛下了一場大雨，就給撤掉了。”

  這不是三溪鄉嗎！
  走馬燈再度結束。

  空蕩蕩的兩口大鍋裡，連瓢開水都沒有。

  走馬燈消失了。

  衙門沒錢了，覺得亂葬崗臃腫，要裁員！
  姬源也不意外，這事兒早有征兆。

  想罷，姬源就轉身回了亂葬崗。

  這一旬來，亂葬崗上的人根本就無所事事。

  姬源走到第二具屍體前。

  然後，

  姬源沒辦法，暫時放棄了今晚進攻屍鬼根據地的想法。

  鮮血的氣味開始在大棚前彌漫。

  不多時，
  四位仵作行人就同時從黑石城的方向走了過來。

  姬源越看越熟悉，眉頭越皺越深。

  哭嚎聲，祈求聲絡繹不絕。

  這是到了嘴邊的肉啊。

  這一次。

  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自己不是要找屍鬼和惡靈嗎，眼前的走馬燈是什麽東西。

  冗長的官話聽的在場的一眾文盲昏昏欲睡。

  這才穩住身形。

  姬源默默聽著這兩個公子少爺聊天。

  世界徹底陷入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半年內升不到仵作行人，還是要走人。”

  相信【走馬燈】。

  他們的消息就是靈通。

  長相平平無奇的劉大從懷中掏出一卷羊皮紙。

  可面前卻烤著一塊人腿那麽長的肉。

  一側的仵作學童們還在哭嚎。

  小巷、院落……

  姬源睡了個懶覺。

  眼前就猛地出現一道綠光。

  卻見原本放飯的幾座帳篷下，並非往日那般井然有序的排著隊。

  綠色的光芒越來越大，佔滿了整個世界。

  他扒開人群，走到前面。

  貿然衝上去，不夠穩妥。
    不過那院子的地不大，若是擠滿的話也就是七八隻屍鬼，自己肯定應付的來。

  “特，亂葬崗仵作學童，全部解散。”

  在他們身後，
  還有一隊八人，披甲持槍的精兵。

  “仵作學徒，經過考核後擇優而取。”

  “我辛辛苦苦幹了這麽久，吸了多少的陰氣啊，身體都搞垮了。”

  ……

  好啊！

  或者說，

  這象征著王朝的強大，和官府老爺們的威嚴。

  噗！
  兵刃瞬間刺穿了一人的胸膛。

  最後。

  吸…吸…吸……

  直接在心中默念屍鬼回家。

  眾人還是默默的低頭，選擇接受這一切。

  自己想的是屍鬼的位置，可剛剛那算什麽。

  大乾王朝的官府公文，通常都是用昂貴的羊皮紙來寫。

  身旁，王胖子也開口道，“厚粥也是粥，也是要花錢的。”

  誰若是敢有過激的行為，姬源毫不懷疑這些精兵會一槍捅上去。

  走入殘破的街道……

  視角定格，‘自己’僵硬的行走在黑石城外的一處小樹林裡。

  姬源慢悠悠走過去，“怎麽回事。”

  姬源腦海中瞬間蹦出這兩個地方。

  嘖嘖……

  眼前立刻是天旋地轉。

  “沒有。”

  這並非屍鬼的走馬燈，而是屍體原主的。

  他們開始掉頭，回木倉收拾自己本就不多的行李。

  陸陸續續準備離開亂葬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