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遊戲的反派BOSS!》第248章 副本必死懲罰
第248章 副本必死懲罰怎麽會這樣?!
安洛斯心內愕然,面上卻不顯,只是眼瞳微微收縮。
記憶副本中,玩家們要扮演的角色,通常是那段記憶中真實存在的一個人。
取代這個人,經歷過去的那段歷史,改寫已定的結局。
但是。
為何現在,他所扮演的角色姓名,跟他前世的遊戲名如此相似?
難道僅僅是巧合嗎?
在塞繆爾和其他隊友不解的視線中,安洛斯刷一下拔出腰側的佩劍,通過劍面的反光看向自己的臉。
那張熟悉的面龐,徹底打消了“巧合”的可能。
清秀的眉眼,黑色的卷發,正是安洛斯前世的臉。
嘶,怪帥的。
莫名地,安洛斯竟覺得這張臉,與這一世的他有幾分相似。
好像,長大之後的模樣。
【扮演角色介紹】
【你名為“阿斯加德”,是前來解決紅玫瑰帝國噩夢侵襲的巫師之一,與塞繆爾等人是舊識】
【你為生命學派巫師,副本限定技能:創造惡食之口、月之隱士·圓輪之舞劍技】
【創造惡食之口:消耗至少100點法力值,創造出名為“惡食之口”的生物,攻擊目標】
沒錯,正是他前世所擁有的技能之一。
這下可好。
連適應技能的時間都不用,安洛斯直接就能熟練掌握了。
【副本難度:A】
【通關要求:存活到最後,見證當年團滅的真相】
【特殊任務:未觸發(需先通關普通結局)】
【副本內置存檔點,死亡後可回檔,每次回檔提高10%侵蝕度】
【侵蝕度過高時,有可能無法從噩夢中蘇醒】
看上去還挺簡單的。
只要存活到最後就行,似乎哪怕什麽都不做,也能輕而易舉地通關副本。
但安洛斯深知,條款越是簡單,隱藏要求就越是苛刻。
畢竟,這幾位氣息強大的巫師,最後可是都團滅了。
這個噩夢,肯定危機四伏。
正當安洛斯思忖時,那位名叫姆姆的矮人突然爆發了:
“你究竟在發什麽呆?!!”
喊聲回蕩在四周,安洛斯扭頭,看到了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自從進入噩夢後,伱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我們要面對的,可是七大噩夢領主之一製造出的噩夢!稍有不慎,我們都會死!”
“你到底明不明白?!”
矮人姆姆大吼道,臉頰漲得通紅。
你先別急。
因為你死定了。
安洛斯這麽想著,差點笑出來。
看來,矮人脾氣暴躁的刻板印象,是更改不過來了。
“哈哈哈!”
氣氛緊繃,可壯漢索爾完全沒有察覺,大笑著戲謔道:
“嘖嘖嘖~看來我們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斯加德,其實是個膽小鬼啊~”
“現在要退出的話,可是還來得及哦~”
這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讓姆姆差點氣死。
他正想發火,塞繆爾卻突然朝他一瞥。
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如同雄獅一般,散發出一股不可違抗的威壓!
“.”
姆姆一僵,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巴。
“呵。”
一旁,黑裙女人海拉,嘲諷般嗤笑一聲。
在姆姆的怒視下,不在意地吸了一口煙管。
巫師真是各有各的性子。
安洛斯想道。
能聚合起來,恐怕都是因為有個強大的統率,塞繆爾·路易的緣故吧。
“阿斯,”這位統率對安洛斯說,“如果你身體不適的話,還是退出這次討伐吧。”
“我們要面對的,是七大噩夢領主之一、代表色欲的領主製造的噩夢。”
“哪怕不是直接面對領主本身,也足夠危險了。”
沒錯,他們並不是要直面色欲畫家。
如果色欲畫家親自出手,那帝國將頃刻間覆滅,根本撐不到巫師來清除。
這個噩夢,只不過是色欲畫家在漫長歲月的沉睡後,“伸了個懶腰”留下來的痕跡罷了。
塞繆爾:“正如姆姆所說,因一人的失誤,導致所有人死亡也有可能。”
“.”
安洛斯沉默片刻,而後突然揚起一抹笑容。
指著塞繆爾說:
“如果我說,在場的各位都會死,你們還要繼續前進嗎?”
此言一出。
氣氛登時凝滯到極點。
塞繆爾驚訝地看著笑容滿面的“阿斯加德”。
從他的笑容中,塞繆爾看到了宛如惡魔般的惡趣味。
說出這句話的理由,仿佛只是為了擾亂人心一樣。
【警告!請勿將未來告知過去之人!】
【侵蝕度增加10%】
一道鮮紅刺目的大字橫在安洛斯眼前,他立刻感到大腦一痛,像是被鋼針扎了一下似的。
只是,這種程度的懲罰。
對於早已習慣了病痛的安洛斯來說,不值一提。
看來,規矩還是沒變。
不能以未來者身份,乾預過去。
哪怕這僅僅是一段殘缺的記憶。
安洛斯當然在前世就這麽作死過,這條規則也早已被玩家們所熟知。
他只不過是惡趣味發作,想試一試罷了。
迎著同伴們警惕的視線,安洛斯輕松地笑道:“只不過開個玩笑,緩和一下氣氛罷了。”
“我們趕緊開始攻略吧。”
說著,安洛斯率先朝前走去。
“.”
數秒後,一聲大笑打破沉寂:
“哈哈哈!阿斯還是那麽令人摸不著頭腦啊!”
“嗯,果然是平常的阿斯!”
壯漢索爾呲起一口大牙,跟上安洛斯的腳步。
“嘖,希望他不要礙事。”
矮人姆姆焦慮地說,攥緊了豎笛。
至於海拉,則淡漠地端詳著自己的手指甲,喃喃道:“趕緊結束吧,我還有一場晚宴要去赴約。”
她狹長的丹鳳眼一瞥,看向塞繆爾:“不走嗎?帝國的天才。”
“.哈哈,這就來。”
塞繆爾笑道,倒是沒否認“帝國的天才”這個稱號。
他抬腳走上前,倒映著安洛斯身形的琥珀色眼中,劃過一抹晦暗的暗芒。
噩夢的起始點,是一片顏料繪成的雪原。
一條人踩出來的小道蜿蜒向前,通向一座純白的大教堂。
這座教堂,安洛斯再熟悉不過了。
正是存放有色欲畫家棺柩的大教堂,最終決戰之地。
只不過,現在,教堂卻與印象中的有所不同。
多了些“人味”。
林立的墓碑間,人影綽綽。
安洛斯眯起眼睛,隔著風雪,他看不太清楚。
“是由顏料繪製的修女。”塞繆爾說。
他琥珀色的眼瞳閃爍著光芒,直視前方,似乎毫不受距離與風雪的限制。
——眼神還挺好。
安洛斯心想,猜測塞繆爾原有的能力,就是跟眼睛有關。
“那座教堂,應該就是噩夢的核心了。”塞繆爾說,“清除噩夢的關鍵就在其中。”
“我們慢慢靠近,不要驚動它們。”
說著,塞繆爾帶領眾人,謹慎地朝大教堂走去。
頗有一股領頭人的氣質。
安洛斯跟在他們之後,順著蜿蜒的小路,來到了森林的邊緣。
距離墓地與大教堂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如同活動的油畫一般的場景。
只見一位位顏料繪製的抽象修女,正忙碌於教堂前面的空地中。
有的在拿抹布擦拭墓碑、有的在晾衣服、有的甚至在哐哐哐地劈柴,非常富有生活氣息。
看來,它們便是色欲畫家蘇醒的那短短一刹,被製造出來、賦予了生命的怪物。
塞繆爾朝矮人姆姆點了點頭。
後者顯然接收到某種信號,拿起了一直攥在掌心中的豎笛,吹響:
“——”
意外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只有氣音吹出。
不。
安洛斯很快意識到,並不是“沒有聲音”,而是發出的音域,人類並不能聽到。
接著,幾隻米粒大小的昆蟲,從姆姆衣領中飛出。
在姆姆身邊盤桓了幾圈後,朝教堂飛去。
飛行時,悄然無聲。
如果不是留心去看,安洛斯覺得自己很難發現它們。
很適合偵查。
操蟲使嗎有意思的巫師分支。
安洛斯想,姆姆可能是咒令學派的。
因為昆蟲並不是憑空變出,姆姆在其中是“指揮者”的存在。
“.”
等待飛蟲回來的時候,姆姆顯得很焦慮。
冰天雪地之中,他居然滿頭是汗,不斷咬著自己的指甲。
不經意間,對上安洛斯的視線,姆姆低吼道:
“看什麽看?做好你的事——”
他的話沒能說完。
一瞬間,姆姆的雙眼突然暴突!
而後,死死地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仿佛無法呼吸一般!
“哢、哢啊!”
他發出痛苦的氣音,濃稠而鮮紅的液體爭先恐後地從他嘴中溢出,淌滿了衣襟,滴落在雪地中。
不是血液,而是顏料。
刺鼻的顏料。
“.”
這突然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直到一聲輕嗤,打破了怔愣。
“呵呵。”
安洛斯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俯視著在地上痛苦掙扎的姆姆,歪歪頭,輕笑道:
“這就是報應嗎?”
將別人當成出氣筒,發泄焦慮的報應。
“.”
塞繆爾三人愕然地瞪著安洛斯。
黑裙女海拉眼中,劃過一抹驚訝與興味。
下一秒。
塞繆爾回過神來,複雜地看了一樣眼安洛斯,而後將手掌猛地按在姆姆額頭,眼中迸發出刺目的燦光。
一個虛幻的眼睛形體,浮現在姆姆的額頭之上。
“唔?!”
但緊接著,塞繆爾驀地瞪大雙眼,驚愕地喃喃道:
“必死的未來沒有扭轉的余地?這不可能啊!”
聞言,安洛斯下意識地以為,塞繆爾看到了他們團滅的結局。
但隨後,安洛斯反應過來。
塞繆爾所說的,應該是姆姆的“這次死亡”,沒有回轉的余地。
因此,安洛斯推測,塞繆爾應該是預言學派。
命運如蛛絲,不同的選擇將衍生出不同的未來。
塞繆爾的能力,應該是“選擇他想要的未來”、“抓住那一根命運的走向”。
乍一聽十分牛逼,實際上也的確如此。
雖說肯定有諸多限制,比如他就沒有預料到姆姆會遇襲,但也稱得上是“帝國的天才”了。
眼下,塞繆爾說姆姆的死亡是“沒有扭轉的余地”。
就說明——
“他觸發了必死的懲罰。”
安洛斯開口道。
冷靜的聲音,回蕩在死寂的森林中。
仿佛,姆姆的死,在他眼中只是一個有趣的謎題罷了。
——瘋子!!!
壯漢索爾在心中大吼,卻沒像之前那樣,直接大咧咧地說出來。
因為他有了忌憚。
他怕,自己也會像姆姆這樣。
“遭報應”。
能讓同為巫師的人真心實意地罵一句“瘋子”,安洛斯恐怕是異類中的異類了。
“.死了。”
塞繆爾沉重的話,讓氣氛再次跌落谷底。
這位帝國的天才,輕緩地抱著已經變涼的姆姆,面色陰沉地站起身。
他先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看向安洛斯,說:“你說的沒錯,他應該就是觸發了必死懲罰。”
必死懲罰。
噩夢副本中的一種機制。
往往出現於解密型副本中,受規則的限制,在玩家做出某種行動、或觸碰了某個物品後,將會導致直接死亡。
在做玩家時,安洛斯隻覺得在不斷的死亡中,探索副本機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無論是單純打怪型副本,還是這種解密型副本,他都很喜歡。
但是
必死懲罰,恐怕對於只有一條生命的NPC來說,是相當恐怖的。
怪不得,是七大噩夢領主之一製造出來的副本。
果真危險至極。
安洛斯感受著彌漫在周身的恐懼氣息,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
“姆姆自從進入噩夢後,就只是進行了‘偵查’這一行動。”塞繆爾沉聲道,“難道必死規則是‘偵查’?為什麽?”
塞繆爾直直地盯向安洛斯,說:
“你有什麽想法嗎,阿斯?”
安洛斯思考了一下,攤開手,說:“我想,就是‘偵查’吧。因為在他派出去飛蟲不久後,就突然死亡了。”
“而且死亡方式,明顯是色欲畫家的樣式。”
安洛斯意有所指地,瞥向被濃稠的顏料活活“噎死”的姆姆。
“也許.”安洛斯眼珠一轉,“是因為‘偵查’,影響了那些修女們的活動?”
“沒錯。”
一道聲音接話道。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出聲。
刷地一下,幾人驀地扭頭,驚詫地看向聲源處。
只見一位體格健碩的修女,踏過白雪,向他們走來。
而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她的存在。
“真正的修女,不應該做出窺探他人這種粗魯的行動。”
“應該,受到懲罰。”
來者停在幾人之前,身形足有一米九往上,如一堵牆一般。
那顏料繪製的、周圍布滿了皺紋的無機質眼瞳,冰冷而貪婪地俯視著幾人。
死寂中,這名高大油畫修女,嘴角僵硬地咧起,沙啞而低沉地說:
“歡迎各位新來的修女們,來到我主的教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