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秘傳
  雖然那輕咦的女聲極其細微且短暫，但吉蘭敏銳的聽覺還是輕易將其捕捉到了。

  ‘對面不是贖罪神父，而是個女人？’

  吉蘭眉頭緊鎖，暗道一聲。

  他越發摸不準對方的身份，隻覺得詭異。

  “等等。”吉蘭突然出聲。“難道‘秘傳’沒有實物？不是一本書，或者一卷羊皮紙？”

  門廊一側的看守亭內，傳出年邁的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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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離去。

  隔板那頭的聲音，透過細小孔洞傳來。

  然而黑衣神父與眾信徒對此無動於衷，仿佛根本沒有聽見。

  隔壁的狹間門也打開了，卻從中走出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青年”。說是青年，只因其身著男裝，一頭金色中長碎發。

  一個青年流浪漢走進了贖罪教堂。

  *
  *
  *
  片刻後。

  哐。

  “記憶意識與規矩，被自我掌控。”

  “你需深入觀察每一個體的不同，找準一個具體的人物角色或職業，進行扮演。最好搭配高超的化妝術，對外貌進行裝飾，再暗示自己，你就是他。”

  可其五官樣貌，卻是無比俏麗姣好。

  聞言，吉蘭一怔。

  陽光恰好在這時照在了花玻璃上，透過那右側鳶鳥的薰衣草紫眼眸，打在了“青年”的面頰上，熠熠生輝。

  “青年”捧著聖經，翻開看了幾眼，又嫌無聊般撇撇嘴，扭頭看向身後。

  “‘演員’的強大之處，在於能夠完美模仿另一個體的‘自我’，如果再搭配極強的化妝術，你甚至可以成為任何一個人，且惟妙惟肖，難辨真假。”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找‘賣花女’玩去咯，拜拜。”

  只是吉蘭進來時，莫名忽略了這一點。

  隨著“彼姝”的話語，那花玻璃上，上鎖書籍的圖案竟活了一般，劇烈搖晃起來。

  “青年”先是看了眼右側的鳶鳥，道：
  “瑪莉亞小姐，‘彼姝’已替您取得‘聯系’，您隨時可以見證他的一切。”

  “我……我想贖罪。”

  吉蘭聽得極為認真，一臉若有所思。

  “那逃犯什麽身份和實力？”

  “道德善良與理想，由超我駕馭。”

  贖罪教堂內，實際坐著幾十個前來禱告的信徒，就連布告台上，也有一名黑衣神父正捧著聖經《傾訴典》，在向信徒們傳達“孿鳶”的福音。

  白西裝“青年”徑直沿坐席中央的過道，走向了布告台。整個過程，無一人注意。
    直到“青年”走上布告台，從神父手裡取走那本聖經，神父也毫無所察。

  難怪夢中黑堡裡的托莉娜小姐，會建議他走上二月司辰“導演”之路，因為，如果他能觀察模仿到任何一個人的“自我”，確實有助於他掌控逐漸陷入癲狂的“本我”。

  “見誰都是老情人，你能不能要點臉……”

  膚白貌美，雌雄難辨。

  男音依舊嚴肅認真，連祝願都那般真誠。

  聞言，“彼姝”不但不惱，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了。

  費米長出一口氣，道了謝。

  吉蘭也不管對方看不看得見，拿起帽子，放在胸口，微微低頭一禮。

  伴隨著叮叮當當的聲響，檀木窗內傳來那年邁男聲：

  費米連忙道：
  “我想加入‘調查委員會’，不知有什麽最快的方法？”

  極端的瘋狂，需要一個極端的理智來調控，平衡。

  “肉體欲望與本能，受本我驅使。”

  自稱“彼姝”的“青年”露出傾國傾城的笑。

  一三.一一四.一四一.一二二

  布告台後，是一面巨大的花玻璃牆。

  漆黑的檀木窗下，開了個小口，一隻滿是皺紋的粗糙老手伸了出來，對準捐款箱示意。

  “我正忙著寫小說，滾……”

  “自古以來，‘秘傳’大多口口相傳，也正因此，方被稱為秘密的傳遞或傳承。”

  “5號告罪室，會有贖罪神父聆聽你的罪孽和迷茫。”

  “沒想到，他竟然會是‘殘王’麾下的隨軍醫生，真不簡單呐。”

  男音嚴肅認真地為吉蘭解釋。

  旋即，他又拎起了大衣，打開狹間木門，走了出去。

  “當然，也並不排除實物的形式，只是相當罕見。現在我交易予你的‘秘傳’，便是口頭傳承。”

  “嗯……”隔板那頭的神父略作思忖。

  又將目光下移，落到了那上鎖的書籍上，道：
  “莎黛，話說你刻意留在‘導演’作品裡的書，總算是被人找到了呢，真不容易啊，終於有讀者了……不過更有意思的是，你那位老情人帕拉，原來以前還是‘治愈騎士團’的一員。”

  “祝伱找到自己的前路，迷途者。”

  “謝謝。”吉蘭深吸口氣，朝隔板誠懇道謝。

  “這樣，你找到原質‘演員’的速度也就越快。”

  費米掏出了身上零零碎碎的紙鈔和硬幣，剛剛好湊夠了100凱撒，統統投入了箱中。

  很快，他又聽對方道：
  “既然都說到了這裡，不妨再提點你一句。神秘學中，肉體、靈性與靈魂，對應著本我、自我與超我。”

  “迷途者，你可以試著去七月浸信會。近期，有一名神秘者逃犯，潛藏到了浸信會之中，如果你能趕在‘委員’之前將其逮捕，那麽你將有很大幾率被征召入會。”

  “到訪者，請表明你的來意。”

  “謝謝。”

  半晌。

  “熔爐寶劍途徑，2階‘演員’之‘秘傳’如是說，‘觀察眾生，扮演他人。裝飾皮肉，代入靈魂。’”

  同時，包括神父在內的眾人，也忽略了吉蘭的存在。

  費米一臉凝重，又問。

  “原來如此。”吉蘭頷首。“還請講。”

  此人看著教堂大門，已經遠去的金發青年背影，輕笑一聲，發出成熟動聽的女音。

  “神秘學家帕拉·賽爾蘇斯著作《塵世秘聞》中有言，‘專職演出，於表演藝術中扮演某一角色之人，是為演員。’”

  旋即，他滿懷期待地找到了告罪室，鑽進了一側狹間。待贖罪神父走進另一側狹間，並開口發問後。

  將聖經丟回黑衣神父手裡，白西裝“青年”吹著口哨，雙手插兜，大搖大擺走出了教堂，消失得無影無蹤……

  懷揣著滿腹心思，吉蘭大步離開了贖罪教堂。

  “嗯。”男音停頓，這才開始講述道：

  “不男不女的妖精，沒人要的醜八怪……”

  完美得難以用言語形容。

  “有趣的家夥。”

  “扮演需要強烈的代入感，你越投入，收獲的‘引導之力’越多。同時，演出需要觀眾，你扮演得越出色，觀眾的反應越強烈，‘引導之力’同樣越強。”

  兩隻鳶鳥展翅盤旋，下方，還有三幅稍小的，不易察覺的圖案，分別為花籃、金弓與一本上鎖的書籍。

  費米·坎波斯深吸口氣，沉聲道。

  隔板那頭傳來答覆：

  “其名為安拜·羅傑斯，通神權杖途徑，2階‘囚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