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靈魂的數量並非…固定

  魔法王國。

  大圖書館。

  厚重大門緩緩打開，寒風裹著雪花湧入，貪婪奪取著圖書館內的每一絲溫度。

  析木身穿著銀色鎧甲走入，在他身後還跟著身材高挑的米絲特，兩人一前一後向著圖書館中央走去。

  而那打開的厚重大門，仿佛得到了無形的指令，自動的閉合上，把所有人的風雪拒之門外。

  來到圖書館中央，只見赫卡忒坐在茶桌前，放下觀看的魔法書，露出溫柔又無奈的神色。

  “徒弟呀，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愛惜自己。”

  “……”析木笑了笑，對於赫卡忒言語中的責怪，倒也不意外，畢竟他的所作所為確實有點離譜。

  在本來就命不久矣的情況下，還要接受更深沉的死之力，導致壽命縮短，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老師，我不會有事的。”他解釋了一句，來到赫卡忒身邊，拉開椅子坐下。

  而赫卡忒聞言拿起桌上的書籍，輕輕地敲了一下徒弟的腦袋，就見阿赫塔爾雙手捂頭，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為師可不是扮可憐，就會心軟的女人。”她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不過卻還是把手中書籍放下。

  而後她望向一旁的米絲特，說道：

  “為師也不是什麽都能夠預言到，想要知道米迦勒被抓到什麽地方，還需要一些準備才行。”

  析木疑惑道：“要什麽準備嗎？”

  “這取決於徒弟你和米絲特的關系。”赫卡忒所言非常直白，在徒弟詢問的眼神中解釋。

  “如果她是你至死不渝的愛人，是伱未來的伴侶，那為師現在就可以把鮮血之神的所在說出來。”

  她的聲音冰冷。

  “如果她只是你的…朋友，那她就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這取決於你們的關系。”

  “……”

  析木沒有回答，雙手五指交叉，手肘承載桌面，他似乎在思考，片刻後問道：
  “老師，你想要米絲特付出什麽代價？”

  “為師不是說了嗎，取決於你們的關系。”赫卡忒搖了搖頭，她會根據徒弟對米絲特的重視程度，收取相應的報酬。

  畢竟這個世界上，想要她預言的人很多，如果沒有任何限制，那她根本就忙不過來。

  “……”

  析木聞言露出糾結的神色，隨後望向一旁的身材高挑的米絲特，問道：
  “米絲特小姐，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米絲特：“……”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從赫卡忒的反應上來看，直接說是伴侶，那想必是最快得到答案。

  不過她也不能為此就說自己是阿赫塔爾的伴侶。

  畢竟根據遊吟詩人們傳唱的故事，阿赫塔爾是有自己的愛人，而且她和阿赫塔爾的關系也不熟悉。

  許久。

  “是…是…取決於阿赫塔爾閣下如何想。”她把決定權交給了阿赫塔爾。

  對此。

  “這要米絲特小姐你自己來決定。”析木搖了搖頭，神色非常的認真。

  “伴侶，確實是需要慎重考慮。”赫卡忒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笑盈盈瞧著糾結的兩人。

  她好歹也是命運魔女，戲弄下不聽話的小徒弟，對於她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

  “如果是伴侶。”析木露出思索的表情，把目光投向一旁赫卡忒，盡管老師身穿著魔法長袍，可卻無法遮掩成熟的身材，那知性又神秘的氣質，讓人不自覺的著迷。

  他仿佛是玩笑般開口道：

  “我大概會選擇老師這樣的吧。”

  氣氛沉默了下來。

  赫卡忒喝茶的動作微滯，瞧著下意識撇開腦袋的徒弟，她放下了茶杯，輕啟紅唇似乎要吐露出什麽話。

  不過析木見狀卻率先開口：
  “老師，我…和米絲特，現在大概算朋友，不排除未來會成為戀人和伴侶。”

  “是嗎。”赫卡忒點了點頭，似乎被阿赫塔爾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她捏著下巴思考了下。

  “那為師，也為你破例一次吧。”

  “等我救回哥哥，一定會回報你的。”米絲特神色頗為認真說了一句，盡管她覺得赫卡忒會答應幫助自己預言，純粹是因為不想要在伴侶這件事上討論下去。

  “如果你能夠做到的話。”赫卡忒似乎並不期待，遞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地圖。

  在米絲特接下後，說道：

  “唯有與神為敵的力量，才能夠幫助你救回哥哥。”

  “……”

  米絲特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阿赫塔爾，她知道阿赫塔爾能接近死之魔女，還擁有死之魔女的恩惠。

  析木搖了搖頭道：
  “死之魔女是不會在意我這位無名小卒的，而且我已經命不久矣，估計也沒有辦法幫上你的忙。”

  “不，你幫我的已經足夠多了。”米絲特搖了搖頭，神色顯得內疚，“抱歉，我…也不知道該用什麽回饋你。”

  對一個命不久矣的人，她想不到自己有什麽能回報阿赫塔爾。

  “那對我沒有意義。”析木撐著雙膝站起身，拍了拍米絲特肩膀，“你現在需要思考的是去救米迦勒才對。”

  他指了指是大門。

  “至於人情就讓米迦勒來還我吧。”

  “嗯。”米絲特微微頷首，轉身離開大圖書館，她對於阿赫塔爾心存感激，如果以後機會一定會回報，就算是讓她揮刀殺人，也不會有任何遲疑。

  而在她走後。

  “徒弟呀，她是最合適成為你伴侶的人。”赫卡忒突然的開口，瞧著徒弟疑惑的表情。

  “她擁有與神為敵的力量，並且對自己的伴侶極其的忠誠。”

  “老師不也一樣擁有與神為敵的力量嗎？”析木下意識說著，旋即又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太對勁。

  他連忙改口道：

  “老師，我和米絲特並不熟悉。”

  “……”赫卡忒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書籍，敲了敲徒弟腦袋，訓斥道：
  “徒弟呀，你在想大逆不道的事情。”

  “……”

  析木揉了揉額頭，對於赫卡忒斥責的眼神，完全沒有任何內疚，不如說感覺到了愉悅。

  當然他也知道適可而止。
    “老師，我這段時間積累一些問題。”他拉開椅子坐下，開始了學習模式。

  而身為老師的赫卡忒聞言，也瞬間把注意力轉移，她自然是知道自家徒弟在轉移話題。

  不過既然徒弟想要學習，那她身為老師自然是要盡力的滿足。

  畢竟這就是老師的責任。

  ……

  …

  翌日。

  清晨。

  風雪拂過。

  赫卡忒站在城牆上，望著阿赫塔爾騎著八腳馬，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地，隨後她看向一旁的蒙眼修女。

  “你…不想要回到徒弟身邊嗎？”

  “灰燼大人，他現在不需要我的陪伴。”蒙眼修女低頭，輕聲回答，“在全知聖女死前，都不需要我的陪伴。”

  “這是你得到的啟示？”赫卡忒詢問了一句，就見蒙眼修女點了點頭。

  她皺眉，轉身消失在原地。

  在幫助蒙眼修女安上眼睛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自己的徒弟，並不是普通的被蘇爾特爾之火感染。

  而是被諸神黃昏給選擇，成為了諸神黃昏的引發者，是與火焰巨人蘇爾特爾同樣，被諸神黃昏眷顧的存在。

  這並不是好事，就算她家徒弟現在主觀上沒有想要燃燒世界的想法，也會在命運的引導下誕生出燃燒世界的想法。

  ……

  …

  下午。

  在一處不知名的山坡。

  析木靠著石頭休息，身旁是一堆篝火，散發的陣陣熱浪抵禦著寒潮。

  “死之魔女給我下達了一個任務。”他轉過頭，瞧著一旁身披灰色鬥篷，跪坐在地上的伊甸。

  “她想要我去尋找隱藏起來的魔女與惡魔。”

  “隱藏起來的魔女和惡魔？”伊甸聲音平靜的詢問，“死之魔女是想要尋找同伴嗎？”

  相比別人，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不少的惡魔與魔女，通過種種手段活了下來。

  不過這種繞過全知之神判定的辦法，那通常都會導致實力削弱到一定程度，對於眾神再無威脅。

  “沒錯。”析木一本正經的胡扯，“死之魔女讓來找一個掌管記憶的惡魔。”

  “記憶惡魔，他對眾神毫無威脅性。”伊甸似乎認識記憶惡魔，聲音平靜的解釋，“他現在只能夠以記憶的形式，遊走在人們腦海中。”

  “那他是不是能遊走在我的腦海中？”析木突然詢問，神色似乎有些緊張。

  對此，伊甸搖了搖頭：
  “記憶惡魔只能遊走在“認知”到他的人腦海中，你對記憶惡魔的認知並不深刻，他沒有辦法遊走在你的腦海。”

  析木笑了笑：“是嗎。”

  “那麽不禮貌的事情，我也不會做。”爽朗的男聲突然傳來，析木與伊甸順著發聲處望去，只見一位年僅十一二歲小女孩，步履蹣跚走了過來。

  而在小女孩後背，則是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楚具體容貌，只能夠勉強辨認出是男性。

  “雖然很想要和你們面面相對。”模糊不清的身影笑聲爽朗，“不過我已經忘記自己長什麽模樣了。”

  “惡魔也會忘記自己的模樣嗎？”析木詢問，而記憶惡魔則是攤了攤手。

  “很遺憾，我只是記憶的備份，並不是記憶惡魔，真正的記憶惡魔早就死了。”

  “那看來我白跑一趟了。”析木似乎有些失望，也有些慶幸，不過記憶惡魔聞言卻笑了笑。

  他盤坐雙腿，說道：

  “死之魔女既然喊你來，想必是承認我的實力的，就那樣離開，是不是太不負責了。”

  析木詢問：“你能與神為敵？”

  “不能。”記憶惡魔很坦然，在析木露出嫌棄的表情前，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可以複現過去的記憶。”

  他聲音透露著神秘。

  “如果你前世的前世非常厲害，我可以幫你複現，讓你迅速成長起來。”

  “所有人都可以嗎？”析木好似疑惑的詢問，而後就見記憶惡魔沉默了下來。

  他歎氣，說道：

  “有部分人的靈魂，被施加的特別的防護，我也沒有辦法窺探他們前世的記憶。”

  “雖然有局限性，不過還是有用的。”析木點頭，“利用這個能力，就可以批量創造強者。”

  “做不到的。”擺了擺手，記憶惡魔無奈解釋，“覺醒前世記憶是有上限的，只能夠幫助回憶起過去前兩世的記憶。”

  他如此解釋。

  “既然你這一世是普通人，那你上輩子，上上輩子，大約也是普通人，可能比你現在還沒有出息，想要奢望上輩子的自己非常厲害，是非常低概率的事情。”

  “就算你上輩子運氣好是貴族和富商，也不代表你這輩子能成為貴族和富商。”

  析木捂著額頭，仿佛自我安慰般道：“萬一運氣好，能夠覺醒很厲害的前世。”

  “你估計是不可能的。”記憶惡魔又潑了冷水，“你屬於沒有前世記憶的那類人。”

  “我沒有前世記憶是什麽意思？”析木詢問，從教義上來說，任何人都有前世的記憶。

  所有人的靈魂都來源於最初的創世，靈魂的數量是固定的。

  此世的生命一旦過多，就代表地獄的靈魂開始缺少，為了生與死的平衡，就會降下瘟災，重新平衡生與死。

  然而，從遊戲官方中的設定集中，就明確寫著靈魂數量並非固定，隨著人類的自然繁衍，就有極低概率誕生出自然靈魂，這類自然誕生的靈魂具備著最高程度的可塑性，是晉升成為惡魔與魔女的先決條件。

  倘若不是自然誕生靈魂，而是經歷過輪回的靈魂，就會失去這份可塑性，失去成為惡魔與魔女的潛力。

  “那我就不清楚了。”記憶惡魔笑聲有些惡劣，“說不定是神明新創造出來的靈魂。”

  他擺了擺手。

  “畢竟經常有人死的…靈魂都沒有了，那眾神為了補充靈魂的數量，創造嶄新的靈魂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或許靈魂就不需要神創造。”析木望向一旁沉默不語的伊甸，“不過如果靈魂是自然誕生的，那多余誕生的靈魂又去了哪裡？”

  伊甸平靜的開口：“等他離開後，我可以告訴你。”

  記憶惡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