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對全世界…宣戰

  街道上。

  析木向著黑薔薇王國外走去，身邊不斷回蕩著咒罵聲，哀求聲，哭泣聲，以及…祈禱聲。

  他並沒有理會，也沒有在意。

  這群npc的言語，並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精力去搭理，反正只是無關緊要的過場劇情罷了。

  直到。

  “阿赫塔爾閣下，請等等。”肥胖的男人穿過人群，神色慌張攔在析木的面前。

  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焦急道：

  “我…不想要死在這裡，請你再考慮一下。”

  “……”

  析木停下腳步，望著面前肥胖的男人，說道：“你應該對死亡女神祈禱，而不是讓我考慮。”

  肥胖的男人撓了撓臉頰，“可我不是死亡女神的信徒。”

  在黑薔薇王國，並不是每個人都信仰死亡女神，還存在著其他神明的信徒。

  而他信仰的是財富與契約之神，對於死亡女神只能說是尊敬，並沒有狂熱的信仰。

  所以自然也沒有對於死亡女神的盲目信任。

  “是嗎。”析木點了點頭，隨後與肥胖的男人擦肩而過，並沒有過多的交談。

  而此時。

  在時鍾塔上的人偶少女，望著這一幕恥笑道：“還真是自私想法，就那麽理所當然讓別人犧牲嗎？”

  “……”

  肥胖的男人張了張嘴，可卻沒有反駁。

  這倒不是他說不出反駁的話語，而是不敢得罪人偶少女，害怕自己提前被殺。

  所以他只能夠閉嘴。

  而且就算他不說，也會有別人站出來，用更加不要臉的態度，糾纏著阿赫塔爾，讓阿赫塔爾背叛自己的信仰。

  而仿佛是回應一般。

  “阿赫塔爾，你不是英雄嗎！”一塊小石頭砸了過來，撞在析木的鎧甲上，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析木沒有理會，依舊在前進，不過卻被一個身穿著禮裙的少婦擋住。

  “伱真的要放棄我們所有人嗎？”少婦質問的聲音蘊含著恐懼，而析木聞言卻沒有回應，撥開了少婦攔路的身體，繼續向著前方走去。

  不過少婦見狀卻抱住析木的後背，柔軟的身體貼合，發出了哀求：“求求您了，只要能活下來，我什麽都願意做。”

  她咬著下唇，可憐兮兮。

  “就算您成為魔女的眷顧，我也願意侍奉在您的身邊。”

  “閉嘴。”冷漠的聲音傳出，莎倫的身影隨之出現，她抓住少婦的後衣領一拽，想要把這位不知廉恥的少婦拽開。

  然而，少婦卻好似早有預料，更加用力抱著析木的後背，除了後背布料被撕裂，根本就沒有被拽開。

  對此，莎倫露出頭疼的表情，瞧著少婦寧死也不放手的態度，也有點無奈。

  她的聲音冰冷，對著少婦…不，是所有人。

  “就算阿赫塔爾閣下同意成為魔女眷屬，也沒有辦法拯救所有人，死之魔女想要引誘死亡女神出現，就不可能放了我們。”

  “現在魔女給出的希望，等下只會給我們更大的絕望！”有理有據的反駁，讓人感覺真相就是如此。

  然而，少婦聞言卻完全不在意，反而用雙手摟住阿赫塔爾的脖頸。

  對於莎倫修女的所言，她早就已經想到，所以才要死死粘著阿赫塔爾，只要成為阿赫塔爾的女人，等阿赫塔爾臣服死之魔女，那她自然也能活下來。

  畢竟那個時候她就是阿赫塔爾的家眷。

  “阿赫塔爾閣下，我真的什麽都願意做！”她抱著不斷哀求，湊到阿赫塔爾耳邊哀求。

  莎倫見狀眉頭緊皺，捏緊手中的鐮刀，而少婦見狀仿佛是害怕，顫抖了下身體，隨後更加用力抱緊阿赫塔爾。

  析木歎氣道：“這位…小姐能不能放開我，這樣都不好走路了。”

  少婦聞言很配合，從抱著脖頸改為抱著胳膊，讓析木的手臂陷入她柔軟胸脯內，抽都沒有辦法抽出來。

  析木見狀搖了搖頭，也沒有拒絕這位少婦的倒貼，繼續向著黑薔薇王國外方向走去。

  他自然不可能離開黑薔薇王國，只是恰好因為這條路有生命女神的教堂。

  這一路上，人們對他的咒詛聲，哀求聲越來越大，直到有人開始試圖攻擊他，要拉著他一起死。

  不過試圖攻擊的人，都被莎倫給攔了下來，在使用冷酷手段，擊昏了幾個襲擊者後，就沒有人敢使用武力。

  片刻後。

  在教堂外，伊甸與小母馬似乎早有預料，等待著析木的到來。

  “決定了嗎？”伊甸對著走來的阿赫塔爾詢問，在旁的小母馬也投以了詢問視線。

  對此，析木點了點頭道：

  “決定了。”他轉頭看向抱著自己胳膊的少婦，輕聲說了一句，“能讓我自己進去祈禱嗎？”

  “……”少婦猶豫了下，選擇放開抱著阿赫塔爾的手，她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很悲傷。

  她看著都覺得有點心痛。

  析木見狀露出微笑，隨後走入了教堂，來到生命女神的神像下。

  開始了祈禱…不，更加準確的說是告別才對。

  在溫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後，他開始訴說起自己的決定，並且表示這次過來是告別。

  隨後便是一些不舍的話，而投在他身上的溫柔目光也變得更加溫柔和…無奈起來。

  似乎對於析木的選擇很無奈又莞爾。

  “……”析木歎了口氣，放下合十雙手，深深望了一眼生命女神的神像，那細腰碩果的身材，令人非常的留念。

  他轉過身，向著教堂外走去。

  陽光透過彩繪的玻璃，灑落在他的身上，透露著一種神聖又悲傷的氣息。

  與神告別，與魔同行。

  從此以後，正義的騎士與魔女相伴，走上一條背棄全世界的道路。

  踏出教堂。

  “就算成為魔女的眷顧，阿赫塔爾你也是我的孩子。”溫柔又具有包容力的女聲傳出，傳遍了整個黑薔薇王國。

  這是來自生命女神的認證。
    就算成為了魔女的眷顧，來自生命女神的眷顧依舊存在，阿赫塔爾依舊是被生命女神眷顧的存在。

  析木即將離開教堂的腳步微頓，旋即邁出堅定的步伐，他似乎解開了心結。

  有了生命女神這一句話，他就算是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接受了死之魔女的力量，也不會被定性成為邪教徒，依舊是人們眼中的英雄。

  並且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受到了更深的生命女神的眷顧。

  教堂外。

  “恭喜你，阿赫塔爾。”伊甸望著走出來的銀鎧騎士，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在旁的小母馬倒是有點…微妙，用蹄子摩擦了下地面，感覺有點繃不住。

  她當初和阿赫塔爾相遇，果然就是阿赫塔爾有預謀的吧。

  連神明都敢欺騙，還成功的男人，騙她一個怪物，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過阿赫塔爾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小母馬的無奈，他摸了摸小母馬的脖頸，露出了微笑：
  “搭檔，送我去謁見死之魔女吧。”話落，他便坐在小母馬背上，隨後向著天空的人偶之國飛去。

  此時。

  在黑薔薇王國所有人，在所有邪教徒的注視下。

  阿赫塔爾來到死之魔女的面前，單手撫胸跪了下去，他低下頭，對著氣質冷漠又神秘的死之魔女效忠。

  “死之魔女大人，我願意成為您的…騎士。”

  “還真是無聊，我還以為你要拋棄所有人呢。”人偶少女笑嘻嘻走了過來，來到阿赫塔爾的身邊，“既然你願意成為死之魔女大人的騎士，那就親吻…死之魔女大人的腳吧？”

  氣氛凝滯了起來。

  析木仰起頭，瞧著死之魔女赤裸的雙足，仿佛是陷入艱難糾結，隨後他就看到死之魔女把雙腳藏在長裙內。

  他仰頭望去，只見死之魔女伸出了纖細的手掌，還對他解釋了一句。

  “從來都沒有親吻腳來效忠這個儀式。”

  “是。”析木點了點頭，隨後站起了身，他神色認真握住死之魔女的手掌，輕輕吻了下。

  想要在正常情況下，與死之魔女有較為親密的身體接觸，那並不是簡單的事情，在遊戲中有兩次…親密接觸的機會，分別是接受最高級死之力，還有達成婚約成就的時候。

  不過只要有心創造機會，例如把效忠儀式稍微地篡改下，從讓死之魔女用劍輕點肩頭，更改直接親吻手背，也是可以的事情。

  “從今天開始，你將是我的死之騎士。”死之魔女平靜的抽回被親吻的手，隨後用手指點了下析木的額頭，寫上了一個咒文，賦予了析木更深的死之力。

  “這份恩惠會奪取你的生命，讓你在三十天后死去，把你轉化為我的死之騎士。”

  並非虛言，如果阿赫塔爾不想辦法延長壽命，在三十天后就會死去，這就是接受過量死之力的代價。

  不過既然阿赫塔爾已經拿到正確解讀的龍裔魔法，那她也無須擔心，只要阿赫塔爾找個機會去屠龍，奪取龍之力，就可以延續生命。

  所以她不需要擔心阿赫塔爾短命。

  “了解。”析木平靜的點頭，隨後站起了身，來到了死之魔女的身邊，就像是一位真正侍奉的騎士。

  人偶少女見狀咂舌了聲，“適應的真快，你真的對於生命女神，死亡女神有信仰之心嗎？”

  她自然是知道阿赫塔爾才是一切的幕後主使，深受到死之魔女大人的眷顧，不過阿赫塔爾確實也是生命女神的信徒。

  而這也導致她開始看不懂起來，為什麽會有人在是死之魔女信徒的同時，還能夠是生命女神的信徒。

  以她為例，過去她也信仰神明，不過後來為了走上追求人偶極致的道路，拋棄了人類的身體，就再也無法接受神明的恩惠。

  然而阿赫塔爾卻打破了這個常理。

  所有的人都知道，阿赫塔爾是被生命女神特許，就算成為魔女眷屬，也可以保留生命女神恩惠的人。

  這…到底憑啥。

  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多，特別是邪教徒們，對於析木受到死之魔女恩惠，開始感覺到了不平衡。

  大家都是死之信徒，為什麽阿赫塔爾能夠一效忠，就得到死之魔女親自賦予的死之力。

  而他們卻沒有這個待遇。

  “可惡的小白臉！”有人咬牙切齒，低聲咒罵了一句，對於阿赫塔爾非常的不爽。

  恨不得是自己接受死之魔女的恩惠。

  “或許是阿赫塔爾有那份…資質吧。”血腥女伯爵輕笑了聲，對於邪教徒們的不爽感到莞爾。

  “而且阿赫塔爾不是只有三十天可活了嗎，說不定這就是死之魔女大人的變相懲罰。”

  “這麽說也有道理呀。”有人點頭承認，感覺血腥女伯爵說的有理。

  讓一位英雄只有三十天可活，那確實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盡管阿赫塔爾可能本來就活不了多久。

  從原本的幾年，化為了三十天。

  可悲。

  “所以，你們也沒有什麽好妒忌的。”擺了擺手，血腥女伯爵安慰了一句。

  她也算是少有知道內幕的人，別人以為阿赫塔爾是初次效忠，就被死之魔女大人賦予恩惠的幸運兒。

  實際上人家早就追隨死之魔女大人，並且還深受死之魔女大人器重。

  盡管她也覺得罵阿赫塔爾小白臉這句話。

  可能還真的沒有錯。

  而就在此時。

  析木略微湊近死之魔女，詢問道：“死之魔女大人，可以放了黑薔薇王國了嗎？”

  “嗯。”死之魔女平靜點頭，旋即又話鋒一轉，“不過你需要去做一件事。”

  析木問道：“什麽事？”

  “對眾神宣戰。”死之魔女聲音平靜，說出了讓人目瞪口呆的話，不過在想到死之魔女的身份後，又讓人感覺合理。

  這個世界上…能明確記錄與眾神為敵，還沒有被殺死的存在，也就死之魔女一人。

  盡管歷史上有很多的驚才絕豔的魔女，惡魔，可是他們都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這裡面有強，有弱。

  不過可以肯定，死之魔女必然是足夠強，也足夠有分量的存在。

  畢竟她存活了下來。

  “……好。”析木沉默了下，隨後仰頭望向黑薔薇王國，他知道黑薔薇王國吸引了不少神明注視，這裡面自然也包括了生命女神，只要他開口正式的宣布。

  這個世界就會迅速的走向崩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