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監牢百年,出世威壓魔尊》533.第533章 夫子手書!鬥篷人!
同樣的神通,此人比洛禦靈催發出來的威能,自然強出極多。但對他而言,卻毫無意義。
十天的時間,即便是對於普通人來說,也並不算怎麽漫長。
但對他來說,卻也不算短了。
順便,他還熟悉了,並掌握了此城的地脈。
嗡!
蘇白的聲音,不高不低,卻似乎無視了暴戾的罡風,與洶湧的氣流,以及長空之上,碰撞的激蕩之聲。
無比清晰的傳蕩在了,武葉非的耳畔與心頭。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不必尋我了,過些日子,我自然會前去尋他!”
嗯!?
縱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聽到耳畔之音,武葉非的心頭,也不禁一顫。
“你怎麽可能……”
他難掩震驚之色,張口欲言,卻已經來不及了。
伴隨著那一道輕言低語,天穹之上,光芒大放!
千分之一刹那都不到,天地之間,似乎已經變成了一片光之海洋。
“天劍火凰刃?他竟然是萬星門的人!?”
劍凰翔翔於天,其形大如山嶽,縱然是遙隔數百裡的林白雲,也看的十分清楚
他心有震驚,也有恍然。
同時,他也生出了很大的殺意,但見到了那無比霸絕的一掌,心中又是一緊,也來不及多想,已經一步踏出。
他撕裂了長空,握緊破峰刀出手的刹那間,朗聲開口道:
“住手!”
他無比清楚,無論此人是否是萬星門的人,此人滅殺玄天門滿門的背後,必然有著莫大的陰謀。
而且,極有可能是針對他海波門的陰謀。
所以,雖然他心中萬般不願,他還是很清楚的知曉。
此人,絕對不能就這麽死了!
長刀橫斬而來,斬向了那一隻遮天巨掌!
“如此,如此神通……”
武葉非的眼前,一切的景象,全都被那一道神光所充斥。
極目眺望之下,他這才看到了,那自下而上,宛如天穹橫壓而來的恐怖手掌。
恍惚之間,他隻覺一切都從自己的眼前,剝離開來。
天地,風雲,色采,聲音。
以及,從遙遠處長嘯怒斥,橫刀而來的林白雲!
他在無限的拔高,在以一種超乎想象的極速,衝向了世界的盡頭。
轟向了那一扇佇立高遠,巍峨神聖,無法直視的偉岸門戶!
“不!!”
武葉非目眥欲裂,心中狂吼。
但任由他如何嘶吼,如何咆哮,卻也根本無法感知到,手腳和身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撞在了那一扇天門上。
最後的刹那間,他能夠無比清晰的感知到。
自己的筋骨在變形,血肉在破碎,五髒六腑,伴隨著大股大股的鮮血,硬生生的衝破了皮膜的阻擋。
從渾身最細小的毛孔之中,噴薄而出。
他明白,自己這是被一掌打爆了!
轟隆!
宛如悶雷炸響!
隨後,血灑長空!
遠比普通人充沛太多的鮮血,在肆虐的罡風之下,如雨一般,灑遍清河縣。
不少建築,瞬間就被血色染紅。
死了!
片刻之前,還禦劍而來,聲勢浩大,如同天災之主的神秘人,就如此簡單的,被拍死在了長空之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以至於,絕大多數看到這一幕的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恍惚之間,隻以為自己,精神錯亂。
即便是QH縣僅有的幾個修士,也全都愣在了原地,一時間,似乎也沒有反應過來。
唯有林姓老儒,看的清清楚楚。
那一式掌印的神通,外顯之下,是一道濃烈強絕到,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強大意志!
這一道意志,毫無懸念的,將那禦使劍光的神秘人擊潰,徹底將其碾壓!
“這,這是什麽神通……”
“若是我處於那一掌之下……”
林姓老儒,心中喃喃自語,忍不住心中泛起了這個念頭,隨後額頭上見汗,心神發涼。
隻覺得,若是自己處於那一式神通之下,也未必見得會比那人,好到哪裡去。
這一式神通,在此時他的眼裡,已經是近乎是不可打破了。
“住手!“
而到此時,林白雲的怒吼之聲,才伴隨著破峰刀,斬破了罡風而來,回蕩在了QH縣上下。
呼!
長街之上,蘇白垂手而立,微微抬眉,語氣平淡如煙道:
“退吧。”
呼!
洶湧的氣流,如同浪濤一般,拍打著虛空,QH縣內,一片死寂。
林白雲持刀立於長空,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有著凌亂。
死了……
與自己之前糾纏了多日,幾度交手,都佔不了上風,甚至都無法逼出其真正手段的大敵。
竟然如此輕易的死在了眼前。
彌漫的血腥氣,讓林白雲的神情恍惚了一瞬,以至於,聽到城中傳出的這道聲音。
第一時間,都沒能做出回應。
“海波門林白雲,見過閣下……”
恍惚了一瞬,林白雲這才看向了城中的白袍青年,語氣頓時一變:
“你,你是……”
那人一眼看過去,平平無奇,灰白色的衣衫下,身體甚至都有些單薄,並不精致的五官,還缺少了雙目。
任他如何去看,都不像是能夠輕易斬殺,那個禦劍之敵的高手。
林白雲打量蘇白的同時,後者同樣也在看著他。
這個中年持刀漢子,體魄魁梧雄健,面目剛毅,氣息沉凝,如山厚重,修為不弱於死在他手裡的劍客。
而且,體魄遠勝。
“林白雲!”
穆雲陽見到了來人,卻不禁咬了咬牙。
雖然,他已經猜到玄天門的滅門,與海波門無關,可老門主若非被此人重傷,又如何會這麽輕易的,被人給滅了滿門?
他想開口質問,蘇白卻擺了擺手,止住他的話語。
隨後,他看著林白雲,淡淡開口道:
“玄天門,王虹玄。”
他的心中,有著訊息湧動。
此人名為林白雲,是海波門當代門主的嫡傳大弟子,修行了龍象般若神通,凝煉出了龍象之靈。
而玄天門的老門主,就曾經傷在了他的手中,之前,王虹玄入山尋藥,也是因為此人。
“王虹玄……”
林白雲咀嚼了一遍這個名字,心中這才有了一些印象。
這一幕,卻讓蘇白心中搖頭。
修行人的記憶,從來極好,林白雲必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要想一想,才能夠認出面前之人,自然說明他之前。
從未將王虹玄,放在心上。
嗤!
長刀歸鞘。
林白雲落下了高空,先是朝林姓老儒拱手道:“林老,許久不見了。“
“林道友,也不必客氣。”
林姓老儒,微微一笑,瞥了一眼蘇白,才開口道:“老夫林青山,虹玄道友,卻是藏的好深。”
目睹了那一式神通,他哪裡還不知道,自己之前看走眼了?
而且,他心中又有著一些驚疑。
懷疑自己最早那驚鴻一瞥,所見到的通天紫氣,恐怕是真的……
“藏?”
蘇白只是搖頭,卻也無意解釋,隨手掏出了一錠紫金,拋給了遠處呆呆牽著大黑驢的王水生。
“城中不少房屋坍塌,這一錠紫金拿去,代我賠給人家。”
“啊?是!”
王水生正沉浸於莫大的震驚之中,無法自拔。
聽到這話,他這才如夢初醒,慌忙拿起了紫金離去。
“門主……”
穆雲陽的喉嚨滾動了一下,也轉身離開,卻是怕自己按耐不住,壞了門主的好事。
那林白雲落下了雲頭,顯然是有話要說。
門主不曾出手,顯然也是有事要說,聯想到那一個劍修,他心中也有了一個猜測。
“賠償……”
老儒掃了一眼蘇白,卻是沒有說話。
他對蘇白的印象更好了些,不禁手撫胡須:“虹玄道友,卻是有心了。”
“閣下似乎有話要說,正好,我也有事要,與閣下談一談。”
瞥了一眼面色漠然的林白雲,蘇白擺了擺手,走向了街道盡頭的酒樓。
他引動地脈之力出手,縱然有所保留,對於清河縣的動蕩,卻也不小。
外城不談,內城房屋倒塌的,也不在少數,雖然有林青山出手庇護,卻也難免有些混亂。
事實上,三人駐足於此,偌大的內城,也都鴉雀無聲,不少距離較近的,更是藏在了角落裡,大氣都不敢出。
林白雲和老儒對視了一眼,也不言語,跟了上去。
清河縣的混亂,並沒有持續太久。
大戰的第二日,平波樓的弟子,已經匆匆趕到,在林白雲離去之前,就已經重塑了,被余波毀壞的房屋與街道。
只是,絕大多數人,仍是驚魂未定。
更有不少內城的富豪,已經開始出售家產,準備搬離清河縣了。
……
QH縣內,最高的酒樓靠窗處,蘇白遙望著窗外,林白雲已經破空離去,幾個刹那間,已經消失不可見了。
“聽聞林白雲,曾傷到家師,老夫還以為你要尋他出氣,如此就放他離去,卻是讓老夫感到意外。”
換了一身青衫的林青山,一手捏著酒杯,看向蘇白的眼神之中,帶著一抹探究。
“不愧是儒家王道,與我曾經所知,有所不同。”
蘇白聞言,不禁搖頭。
這老儒之前,尚與林白雲相談甚歡,扭頭就問自己為何不出手,也是無比真實。
“我儒家向來如此,何曾變過?你所知曉的東西,不過些腐儒罷了。”
林青山眉頭皺了皺,卻還是忍不住反問道:“當年,有弟子問夫子,若遇仇人當如何,你猜,夫子是如何說的?”
蘇白倒著酒水:“願聞其詳。”
“夫子說……”
林青山神色一肅:“君子不報隔夜之仇!”
“倒也是性情中人。”
蘇白啞然一笑。
其意思簡單明了,絕不與仇人共活於一片天空之下,也絕對不會拖拉猶豫。
能說出這種話,可見那位儒家夫子,也是一位性情剛烈之輩。
“虹玄道友,還沒說為何呢?”
林青山自飲了一杯,又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海波門,沒幾個讓老夫看的上眼的。”
蘇白放下了酒杯,示意窗外。
不遠處的酒樓一角,穆雲陽死死的盯著林白雲離去的方向,久久不願移開視線。
林青山瞥了一眼酒樓簷角上,蹲坐的一個小老頭,不禁搖頭道:“不要說他大限將至,即便尚且年輕,也沒有可能去尋林白雲的晦氣。”
林白雲,並不算是天縱之才。
可這要看與誰相比。
他比之西北關,幽州,乃至於整個大炎的天驕,自然是中人之資。
然而,放眼人群之中,已經是萬萬人中無一的頂尖資質了。
也有著突破熔爐境的可能。
“命數之說,可信,卻也不可盡信。”
“信念所至,命數亦可更改。你又豈知,穆雲陽沒有逆天改命的可能?”
蘇白輕敲著桌面,噠噠響動:“林老若不信,不妨賭一賭。”
“你想賭什麽?”
林青山眸子一亮,倒是來了興趣:“道友看上什麽,不妨直言。”
“儒家,夫子手書!”
……
陰冷,黑暗。
以及難以想象,直透靈魂的恐怖劇痛!
啊!!
壓抑不住的痛苦聲中,武葉非翻身坐起,渾身大汗淋漓,身軀之中的每一處細微之地,都在抽痛。
死亡的恐怖,在他心中翻滾,讓他發出了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嚎之聲。
在這陰冷空曠,人跡罕至的地宮之中,變得越發恐怖。
許久之後。
慘叫之聲,這才降了下來。
隨後,一團火焰騰起,照亮了灰塵遍布的地宮。
黑暗之中,一位身著寬大鬥篷的消瘦身影,緩步走出。
其幽冷的眸光,劃過了陰影,落在了地宮正中,一座斑駁祭壇的正中央:
“叫喚夠了?”
“嗯……”
武葉非呻吟了一聲,仍然在打擺的身子,立刻跪倒在了祭壇上,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驚懼之色:
“門,門主!”
“汙了門主的耳朵,屬下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縱然有替死之法,也難免生死之痛。”
鬥篷人語氣平靜,不含絲毫情緒在其中,冰冷的宛如石頭一般。
“告訴我。”
“事情,辦的如何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