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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第1310章 曹氏立後
  第1310章 曹氏立後
  司馬昭回到自己的住處,早就在等候的王元姬迎接上來,悄聲問道:“如何?”

  司馬昭原本有些茫然的神情,在看到自己的細君後,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迷惑:

  “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暫時不要回洛陽了。”

  王元姬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如此就好。”

  司馬昭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大人交給了我另一件事,讓我去辦。”

  王元姬看到司馬昭這個神情,才剛剛放松的心情頓時又提了起來:“什麽?”

  司馬昭咽了一口口水:“大人讓我去長安,去見馮明文。”

  “什麽!”

  王元姬俏臉充滿震驚與不可置信之色。

  好不容易才離開洛陽那個危險之地,沒想到又要去虎穴狼窩。

  早知如此……

  還不如不要讓自家阿郎來鄴城呢!

  司馬昭臉上的苦笑更濃,搖頭:
  “我也不知道大人是個什麽意思。”

  他自然沒有說出要去長安做什麽。

  這點保密意識,他還是有的。

  王元姬也沒有問,不過就算她不問,心裡也能猜出一兩分。

  所以她只是低聲關心問道:

  “那阿郎去長安,有無危險?”

  “應該……沒有吧?”

  司馬昭嘴裡說著沒有,但臉上卻是有些猶豫不定:

  “前幾年我不也是去見過馮明文嗎?那時不也沒什麽事?畢竟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王元姬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此一時彼一時。

  彼時漢國初得關中並州等地,而此時,漢魏之間,已是天地翻覆,如何能相提並論?
  真要遇到個不講理的,就算不斬來使,扣下也夠讓人糟心的。

  只不過想想惡名累累的馮某人,王元姬反倒是覺得,自家阿郎說的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光是聽傳聞,仿佛世間所有的惡事,都已被馮某人乾盡。

  但王元姬又不是一般的女子,豈會輕易就相信了那些傳聞?
  但越是傳得邪乎,王元姬越是不相信,能寫出那等絕世文章的馮某人,會是惡事做盡之人。

  正所謂言為心聲,書為心畫,文章之間,自見心性。

  最終,她只能是提醒一聲:“話雖如此,但阿郎此去,還是要萬分小心為上。”

  司馬昭自己倒是看得開:

  “細君不必過於擔心我此行的安危。”

  頓了一下,他終還是忍不住地歎息:

  “相比於我此行去長安,我更擔心的是,大魏將來會何去何從,我們司馬氏一族,又將會如何……”

  王元姬看著司馬昭有些茫然的模樣,安慰道:

  “阿舅能讓阿郎此去長安,想必是早已有安排,阿郎何須多想?而且就算阿郎現在想得再多,又有何用?”

  “還不如先好好想一想,如何把阿舅吩咐的事情辦好了,才是正經。”

  司馬昭聽到王元姬的話,微微一驚:
  “細君你猜到了?”

  王元姬垂下眼眸,輕聲道:“猜到什麽?阿郎在說什麽,妾不明白。”

  司馬昭知道自己的細君素來聰慧,頗有遠見。

  此時見她不肯承認,知道這是因為事關重大,故而裝作不知罷了。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會,最終還是司馬昭打破了沉默:
  “時局如此,細君也毋用顧慮什麽,前些日子外舅來信,說是夏侯氏外逃一事,影響不小。山東大族,恐怕已經有人開始動搖。”

  夏侯氏外逃漢國,給山東大族指明了一條路。

  他們除了可以在司馬太傅和曹大將軍之間做出選擇,其實還有第三條路可走。

  只是這條路,代價太高了,趨利避害之下,他們絕大部分人沒到最後一步,自然不想去選擇它。

  所以司馬昭只是說有人動搖。

  而他口中的外舅,自然就是王元姬的父親,王肅。

  王肅乃王朗之子,王朗死後,世襲其蘭陵侯爵。

  曹叡還在時,王肅就對曹叡多有勸諫,如“輕徭役”、“安百姓”、“慎刑罰”、“重信用”、“倡節儉”、“簡宮室”等等。

  在朝中也算得上是頗有聲望。

  如今在許昌那邊,剛剛由侍中轉為太常。

  司馬昭突然提起這個話,也不知是在為自己的長安之行作辯解,還是在想找個話題。

  “大人在許昌那邊,其實過得也不算舒心。”

  王元姬眉頭輕皺,臉上有些許愁色,“以大人的性子,必然是要對何晏之流看不慣。”

  “遲早會有一日得罪了小人,到時候隻盼莫要被小人所傷才是。”

  “放心吧,台中三狗之輩,皆是貪利之輩,他們排擠朝中正直之士,多是為了方便他們斂財。”

  “除非迫不得已,當不會置人於死地。特別是像外舅那樣名望之士,最多不過是在朝中呆不下罷了。”

  說到這裡,司馬昭歎了一口氣:

  “說真的,許昌那等地方,不呆也罷。真到那一步,我們把外舅接到鄴城來,倒也算是有個照應。”

  王元姬再次垂下眼眸:“到時候再說吧。”

  曹大將軍專權,台中三狗亂政,固然難以保家保國。

  但外舅在先帝活著的時候,有大魏舉國之助,猶不能守住長安。

  如今又難守洛陽。

  日後能否守得住鄴城,那也難說得很。

  想到這裡,王元姬禁不住地生出一絲茫然:
  大魏,將何去何從?

  ——

  延熙六年,同時也是偽魏正始四年,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偽魏皇帝曹芳年十二歲,在正月的時候,正式加元服,也就是行加冠禮。

  剛剛上任太常的王肅,在曹芳加元服之後,立刻上書天子,建議立後。

  曹叡在世時,大概是出於補償親生母親甄氏的心理,不但把諸舅氏按親疏排出順序,分別予以任用,賞賜累計達到萬兩之巨。

  而且還追封了甄氏的父親甄逸,諡號安城鄉敬侯,並讓其孫甄像承襲爵。

  甚至在甄氏之母,也就是曹叡的外祖母病逝時,曹叡不顧眾臣勸阻,以天子之尊,違背禮製,親自披麻戴孝親自參加葬禮,朝中文武百官全部陪同致祭送葬。

  對在世的人猶然如此,曹叡對甄夫人更是推崇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除了不斷派人前去祭祀,增高墳墓,曹叡甚至下詔,宣布文昭廟和宗廟享受同等祭祀禮儀,地位與宗廟並列。

  並將此規定銘刻於金鼎,藏之於金櫃,以傳示子孫後代。

  而曹叡所立的太子曹芳的正妃,同樣也被曹叡安排了甄氏家族的人——正是甄氏之兄甄儼的孫女,同時也就是曹芳的表妹。

  如今曹芳行了冠禮,按禮製來說,正妃甄氏也應該跟著升為皇后。

  王肅的提議,也正是意在於此。

  這本就是個順水推舟的事,但到了曹大將軍這裡,卻出了個岔子。

  朝上的曹大將軍本來也是覺得王太常的建議挺正常,沒什麽不妥,裝模作樣地議論幾句。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決定讓有司選個好日子,正式冊封皇后。

  誰料到下了朝之後,何晏就急匆匆地找上了曹爽:
  “大將軍何故輕易同意王子雍(即王肅)之議?此多半是司馬仲達之謀是也!”

  曹爽聞言,頓時就是吃了一驚:
  “平叔何出此言?我道天子行冠禮,立後乃是應有之舉,怎麽就成了司馬仲達之謀?”

  何晏一跺腳,面有焦急之色,急聲解釋道:
  “大將軍,晏非是說不應當立後,而是不應當立甄氏為後啊!”

  大概是趕過來有些匆忙,何晏緩了一口氣,這才繼續說道:
  “大將軍難不成忘了,甄氏一族本宗在何處?”

  經何晏提醒,曹大將軍這才一拍腦門,叫了一聲:
  “糟糕!吾竟是忘了這一節!”

  甄氏一族,本就是河北大族,又經過曹叡的大力提拔,諸舅氏甥氏全部封侯,如今已然是魏國最頂尖的名門望族之一。

  關中一戰,曹叡倉皇東巡,作為皇戚的甄氏族人,自然也有不少跟著跑到了許昌。

  但別忘了,甄氏的本宗可是在河北中山郡。

  甄夫人更是葬在鄴城,甄氏有不少人可是在那裡為她守墓。

  如此也就罷了。

  偏偏曹爽這些年來,所作所為多有僭越之處。

  別的不說,光一個遷皇太后別居他宮,不讓她跟年幼的天子相見,就足以讓大將軍站到皇家的對立面。

  更別說,現在的河北,可是掌握在司馬太傅手裡。

  真要立甄氏為後,不但是加強支持天子的力量,同時說不得,還會被司馬太傅所利用。

  曹大將軍越想越是後悔,不由恨恨地一跺腳,咬牙道:

  “王老匹夫,心思竟是如此歹毒!安敢如此欺我?”

  何晏點頭,肯定道:

  “大將軍所言甚是!想那王子雍與司馬仲達乃是姻親,今日之議,想必與那司馬仲達脫不了乾系。”

  “此二人,一內一外,互為連結,欲置大將軍於不利之地是也。”

  曹大將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王子雍乃是公卿,在朝中頗有聲望,若無過錯,吾怕是也動不了他。”

  “且當今之急,是立後一事……”

  想了又想,自己卻又是不知如何解決此事。

  畢竟立後之事,可是自己在朝堂上親口答應了的。

  總不能當眾反悔說不立了吧?

  再說了,不讓天子立後,像什麽樣子?
  早春的氣候還有些冷意,但曹爽身體肥胖,容易出汗,此時一著急,額頭就立馬冒汗。

  他用希冀的目光看向何晏:
  “平叔,依你看,如今當如何是好?”

  何晏斷然道:
  “大將軍,依晏看,首先這甄氏,是絕對不能立之為後的。”

  曹大將軍一聽,立刻就面有為難之色,略有猶豫地說道:
  “可是,平叔,這甄氏可是先帝所定的太子正妃,若是不立彼為後,恐怕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到時候,恐怕朝中大臣,也會說我不遵禮法……”

  何晏目光閃爍,以目示意左右。

  曹爽會意,屏退了所有人,這才看向何晏:
  “平叔何以教我?”

  何晏這才湊近了曹大將軍,輕聲道:
  “大將軍何慮也?昔文皇帝賜死文昭皇后,以立郭妃;先帝廢正妃,以立毛氏,後又賜死毛氏,再立虞氏。”

  其實還有武皇帝,不過那好歹是何晏的養父,他不敢說出來。

  “此等反覆,可謂按禮製耶?可見曹氏對后宮嬪妃,多是不按禮法。”

  何晏作為曹操養子,深受曹操的喜愛,待之同諸公子。

  可惜的是,曹丕很討厭他,甚至不願意呼他的名或者字。

  所以在曹丕時代,他連個官職都沒有。

  幸好曹丕是個短命鬼,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誰料到待其兒子曹叡登基,同樣也不喜歡他,認為他乃是浮華之士,特意抑而不用,隻讓他擔任一些冗官之職。

  作為與夏侯玄並列的大魏玄學名士,何晏本就是急於富貴,趨時附勢之人,受到如此待遇,如何能不對曹丕曹叡父子充滿怨氣?

  此時他拿二人前事來勸說曹大將軍,除了不欲立甄氏為後,未必沒有存了揚二人之惡,以出自己一口惡氣的心思:
  想武皇帝仍在時,吾之服飾,擬於太子,都未曾被說什麽。

  汝等父子,以私怨打壓我,想不到我還會有今日吧?
  何晏自小就與曹丕一起長大,兩人關系又不好,比起他人,天然就少了一分對曹丕曹叡的敬畏。

  “唔唔……”

  曹大將軍沒有說話,看起來仍是在猶豫,但看得出來,他的臉上,已經有心動之色。

  何晏見此,連忙趁熱打鐵:
  “大將軍若是覺得不方便直接出面反悔此事,其實有一人,可為大將軍立名義。”

  曹爽一聽,連忙問道:“何人?”

  何晏指了指某個方向,輕聲說道:“自是皇太后是也。”

  曹爽一驚:
  “太后對我成見甚深,如何肯為我下詔?”

  他頓了一頓,又有些試探地問向何晏:

  “平叔之意,莫不是讓我以太后之名行事?”

  這樣的話,倒也無不可。

  只是朝中眾臣也不都是傻子,自會看得出來,自己這是矯太后之詔。

  到時候,恐怕朝中的公卿,又要罵自己專權亂政。

  唉……

  雖說現在權勢已固,總萬機,典禁兵,許昌皆為己所控。

  但那朝中總有些頑固不化的家夥,自己沒有借口,也不好對他們如何,倒真是讓人頭疼。

  沒想到何晏卻是從容一笑:
  “大將軍何慮也,吾有一計,可讓太后不計前嫌,親自給大將軍下這個詔令。”

  曹爽頓時又驚又喜:

  “計將安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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