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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道人》第173章 真傳易位
  第173章 景陽歸教
  碎石漫天,塵土飛揚。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葉藏微微喘著粗氣,袖袍一震,將三口洞天收回神藏中,放眼朝石壁上望去。此處已是被他硬生生的開辟出了一處洞窟,約莫有五丈寬高。已是足夠他修行和布下陣法。

  沒有浪費時間,葉藏腳踩劍氣,飛遁至洞窟中。

  他取出破誓劍,著手將洞府整理了一番,隨後從乾坤袋中,將真傳大會下賜的九寶玉蒲團拿了出來,放置地上。旋即取出案台和香爐,點燃靈香。

  隨後,葉藏又是取出小七絕陣盤,布置在洞府入口的三方犄角之處。

  陣盤微顫,迸發搖光,沒入石壁之中。

  此地靈精氣濃鬱,無須擔心陣盤無法催動,只需再布下一聚氣納靈之陣即可,葉藏在來大闕鬼蜮之前,早就將一切準備妥當。他取出聚氣納靈的陣盤,放置在洞府最裡面,隨後催動陣法,與三座七絕陣盤遙相呼應。

  霎時間,小七絕陣盤耀光四溢,劍氣縱橫交錯,將洞口封住。

  如此,葉藏這才安心的盤坐在蒲團之上。

  “此番或要閉關一些時日。”

  葉藏想著,大闕鬼蜮開得半年之久,多半是因為法王要重新修補天玄大陣,籍此時機,真傳弟子們可在此處多修行一些時日,精進道行,葉藏自是不會錯過這番機緣。

  “天地相錯,其位失矣,富失其本,則魂於濁而守其清,貴失其位,則去噪還之以靜……”

  洞府內,葉藏閉目養神的盤坐蒲團之上,雙手掐出一個法決,靜靜的放在膝蓋上,誦吟心經。背脊處,三口微型洞天懸空而立,呈現旋渦之勢,鯨吞龍吸般的吞納周遭磅礴的靈精氣。

  靈海初成之時,葉藏靈海深約十丈,修道士根據道法所修不同,神藏品格不同,靈海的磅礴自是天差地別。

  如今,葉藏乃靈海一重的道行,靈海深約三十丈左右。這等磅礴的靈海,比之教外一些靈海三重的散修道士,都要厚重幾分了。

  《太上元妙心經》乃是縹緲宮無上靈海道法,其每一重靈海境界之間的鴻溝宛如天哲,極難修成,然有朝一日,靈海大圓滿之時,天下十洲,罕有人能在此境界與葉藏對峙靈力厚重。

  不多時後,闕龍淵又是一聲大陣磨動的巨響,漫天鬼祟呼嘯而出,橫飛八方,少數鬼祟朝葉藏洞府而來,然不得近其十丈之內,便被七絕陣的劍氣絞殺。

  洞府內,傳來《太上元妙心經》的誦吟之聲,肉眼可見的靈精氣從闕龍淵回旋而來,久久之後,歸於寂靜。

  ……

  冬去春來,白駒過隙,又是一年初春之際。

  葬仙海翻騰靈力巨浪,濺起水花無數。遙遙望去,當是此季,春暖花開,各島景色絢麗十分,真傳弟子們遊轉各島,大開論道小會,人情世故,交談論道。對弈道法,切磋神通。

  此刻,太阿島正舉辦‘雛荷誕歲’之會。

  這太阿島的鳳涎荷當是北部群島的一絕,與別的靈物靈材年代越久遠越貴重不同,這鳳涎荷當是初誕之際最為珍貴,納天地靈精氣,無論是煉藥成丹,還是直接煉化服用,其效能堪比百年地寶。

  太阿島初春也就只會誕上十數之株,因為最大的威能,便是且有著精進金丹氣的效果,故此,來的皆是一些金丹長老,還有一些天嬌弟子。

  百年內成就金丹道行,方可保住真傳弟子之位,神教數十萬之眾,不過數百名爾,那些百年後還未成就金丹的弟子,多半是下放到了神教各個產業,世家弟子也不例外,皆是回家族行事去了。

  若能邁入金丹之境,還能有機會回返主教地,尋一些事物做做,總比待在不受重視之地,荒廢壽元的好。

  金丹長老、真傳弟子們議論紛紛,道場上,神通道法的輝光四溢而出。

  其中,宋青行的身影最是引人注目,修到此等境界,肉身之損壞倒也無傷大雅,只要保住神脈,即可籍法門重塑肉身。半年前,宋青行被斬去一臂,如今傷勢已是完全恢復,那斷掉的臂膀亦是重塑而出。

  “皆說駱景陽大抵會在冬寒歸教,這已是初春了,卻還不見其身影,莫非金丹未成?”有長老議論道。

  “怎會如此,當初他外出遊歷之時,金丹氣已是十分凝實,兩載時間,已是足夠他成就金丹。”

  “十大真傳易位之期將至,年底再不歸教,便是要錯過了。”

  “不會的,駱景陽籍寒門之身,以他的性子,有此道行,定是要爭上一爭,只是不知丹成幾紋……”

  “其天賦著實罕見,甲子成就金丹之位,少說能結出七紋金丹。”

  眾人正議論之時,道場上已是分出勝負,宋青行輕描淡寫的擊敗對手,從而取得那一朵鳳涎荷,頭也不回的飄然離去,想來是籍此回轉洞府煉化靈材,精進道行。

  最近神教的風聲愈演愈烈,駱景陽如若歸來,必然是要挑了宋青行的十大真傳之位,這位駱師兄修道至今,與玄雲水榭宋氏一脈可是積怨尤深。

  幾日後,辰時破曉時分。

  葬仙海北部海域之上,一青年道人正腳踩妖鯨,在海面濺起飛浪數丈之高,破海而行。

  海面碧波蕩漾,魚龍潛遊,葬仙海的靈氣一如既往的濃鬱,在辰時近乎凝聚成了實質,在破曉的高天之上盤旋,宛若美輪美奐的珠簾。

  青年男子身高九尺,生的是劍眉星目。披著一席流火道袍,頭戴赤紅發冠,豐神俊朗,如同天人。他全身氣息凝實,靈力浩瀚無垠如同大海深不見底。雙目中紫氣東來,顯然是已經辟出紫府,體內金丹氣蟄伏,已然成就金丹之境。

  駱景眼眼神微凝,遙視遠方,別去神教數載,今朝得見此番熟悉之景,心中悵然無比。

  不多時,一座大島出現在他的眼前,後者腳踩巨浪,聲勢浩大的破海而去。

  “駱師兄!”

  看守大島的道童得見來人,瞪大雙眼,滿臉驚愕的說道。

  “道行有成,前來拜見師尊。”駱景陽古波不驚的說道。

  駱景陽的授業恩師乃是地煞長老,算是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位護教長老中,為數不多算的上寒門出身,因此對駱景陽倒是極為照顧,不過以後者如今的道行,算是出師了。

  “請師兄隨我來。”

  駱景陽深吸一口氣,跟隨道童遁飛至洞天福地。

  一路仙鶴齊鳴,玲瓏玉女畢恭畢敬的站在周遭,駱景陽面無表情的踩著玉階,踱步登上被流雲環繞的天上宮閣。

  珠簾隨風輕輕擺動,雲氣消散。樓閣兩邊的白玉石碑上,刻有‘上乾’和‘妙韻’四字。

  駱景陽的師尊俗名‘柳乾韻’,道號‘上乾妙韻元君’。

  神教尊卑有序,只有修得紫府絕巔,也就是護教長老這等境界,才可下賜道號,尊稱本座。女道人一般稱呼為‘元君’,男道則為真君一類,譬如阮溪風的‘大衍九竅真君’。

  珠簾之後,一貌美的中年婦人正盤坐蒲團之上,面帶笑意的望著踏階而來的駱景陽。在這美貌婦人的旁邊,還垂首站著一位身披薄紗、雪膚花貌的玲瓏女子,輕咬著嘴唇,余光不斷瞥著駱景陽。

  “弟子駱景陽,拜見師尊。”駱景陽鄭重一拜,行禮道。

  “徒兒不必多禮,快快坐下。”柳乾韻輕擺長袖,滿臉笑意的招手,後者又是一拜,這才鄭重的坐在柳乾韻的下位。柳乾韻偏過頭來,略作打量了下駱景陽,滿意道:“徒兒此行兩載有余,成就金丹,一路坎坷所見所聞定是頗多,可否說與為師聽聽。”

  “理當如此。”

  駱景陽微微沉聲,自出教之日起,一路在天冥洲各處秘境絕地輾轉,爭奪凝丹七物,可謂是歷經磨練。

  盞茶時間而過。

  “徒兒天賦絕倫,日後必是人中之龍。”柳乾韻微眯著眼睛,道。

  “師尊謬讚了。”駱景陽不動聲色的說道。

  “說了這麽久,還未為徒兒介紹。”柳乾韻偏過頭去,將身旁的身披薄紗的玲瓏玉女喚到身旁。

  這玲瓏女鴛鴛嫋嫋的走了過來,面若桃花,一副羞澀的嬌女模樣,朝著駱景陽一個萬福,行禮道:“小女白裴菱,見過駱師兄。”

  聽得她名諱,駱景陽眉頭不可察覺的微微一皺。二十四世家,玉瀾谷白氏子弟,此女乃是其當代天驕,入教二十載,以至仙橋之境。

  師尊莫不是又要亂點鴛鴦譜了,駱景陽心中如是想著。

  她師尊柳乾韻算是半個世家之人,雖然出身寒門,但入教之後沒過多久,已是和白家師兄結為道侶,駱景陽算是她門下最為出色的弟子了,又是寒門之身,並無背景。

  所以一直以來,白家都在嘗試拉攏他。然駱景陽倒是執拗的很,他有著自己打算,一路披荊斬棘,所有的修道資源,幾乎都是自家爭來的,從不受嗟來之食。

  “徒兒,修行苦楚,謂良人作伴。神教各方爭鋒激烈,教外亦是危機四伏。我明你心意,白姑娘乃是當今玉瀾谷天驕女子,天賦不下於你,為師瞧來,你與她乃是璧人一對。”柳乾韻倒是直來直去,未有絲毫掩飾的想法,直接說道。

  一旁的白裴菱聞言,早就面若桃花般羞紅了。她本來就對這位天賦絕倫的駱師兄有些心意,家族更是讓她來拉攏駱景陽,所以這兩載,沒少往柳乾韻這裡跑。

  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吧,記得上一次是那紀家的天之嬌女,駱景陽心裡不甚耐煩,但口中仍然恭敬的說著:“師尊,此事可否……”

  “徒兒不要推脫了。”柳乾韻眉頭一皺。

  此番她的態度可謂是非常強硬,一是因為她自己算是半個白家人,二是因為這白裴菱甚是討她喜歡,三也是為駱景陽著想,他孤身一人,如若背後玉瀾谷白家鼎力相助,自是會走的更遠。

  “我等修道士,就不必如同凡人那般繁瑣,伱二人今日便為結伴道侶,日後當要互相扶持,慰藉冷暖。”柳乾韻語氣頗為強硬的說道。

  駱景陽眉頭微鎖,默然不語。自己入教一甲子,這位師尊傾囊相授,法器道書從不吝嗇,算是駱景陽打心裡唯一尊敬之人了,這般恩情,如何叫他頂撞自己師尊。

  他沉默了半響,隻得默不作聲的拂起大袖,自顧自的遁飛離去。

  “白娘子,還不跟上去。”柳乾韻對身旁的白裴菱沉聲道。她這徒兒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了,面對她時都很少有讓步之舉,沉默不語,顯然是已經接受了她的安排。

  “多,多謝元君!”慌亂之間,白裴菱拱手行禮。說罷後,便駕馭靈氣飛遁而去。

  一路在後,緊緊跟隨駱景陽來到炙火島。

  炙火島已是一片破敗之色,靈泉枯竭,島中雜草叢生。原本炙火島的侍女仆人們,也都散了。當初駱景陽外出之時,在炙火島舉辦寒門弟子的集會,將靈泉倒灌大開,送諸多寒門弟子一場造化,同時也絕了自家的後路。

  不成功,便成仁,那十大真傳弟子之位,駱景陽志在不得,想到此處,他心潮澎湃,自身的靈力都微微躁動了起來。

  “駱師兄!”

  白裴菱捂著心口,輕喘著粗氣,嬌聲道。這位駱師兄的遁速太快了,未盡全力之下,自己也才勉強跟得上。

  “我如今孜然一身,便是這修行的靈島都枯竭了,你還要跟著我?”駱景陽面無表情道。

  白裴菱輕咬著嘴唇,美目顫動道:“自真傳大會之時,得見駱師兄風采,我已心屬師兄,隻盼能侍奉左右,別無他求。”

  一位二十四世家的天驕之女,能說出‘侍奉’二字,這般心意,已無須多言。

  “不出幾日,我便會去爭奪十大真傳之位,若身死道消也是命定之數。白師妹不用如此著急,我等修道士,不比凡塵之人,壽元可至千載萬載,師尊所言,你暫可不必放在心上。”駱景陽隨口道。

  “以駱師兄之能,定可位居十大真傳!”白裴菱未有絲毫猶豫,篤定的說著。

  “但願如此。”

  駱景陽說著,化作流火墜入炙火島。

  這兩載不見,炙火島已是妖獸橫行,該清理一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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