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靈海魁首，八荒六合

  又是一年白駒過隙，即將入冬。

  寒鴉島的黑海之上，數百座道場縱橫連綿不絕。馬煜和一眾授業殿的道師，正在篩選爭奪三魁首之戰的弟子們，每一屆真傳大會之時，授業殿和授業道場的長老們最是不得空閑，要從數以萬計的真傳弟子中，篩選數百名進入真傳大會魁首戰的弟子。

  “靈海這般虛浮，你不用比試了，回外教地潛心閉關一段時日。“

  馬煜騰空落至浪潮上的一座道場上，瞧著場中正在鬥法的兩名弟子，指出一人挑了出來，冷聲說道。

  那被點到的弟子臉色頓時煞白，與此同時，一白須道師遁飛至馬煜跟前道。

  “殿主，各島首席弟子名單在此列。”

  馬煜接過靈簡帖，隨意的瞥了一眼道：“派些道師上門校檢一番。”

  “遵命。”

  ……

  琅琊島，息秋水正領著一位白須道師朝水榭宮閣內走去。

  “前輩，葉郎君幾日前已經出關，此刻正在鞏固道行。”

  “老夫就來走個過場，以葉師弟的神通道行，何以需我校檢，面見一番即可。”白須道師撚了撚胡須，連連擺手道。

  兩人走到水榭宮閣之時，自大湖上的洞府之內，陡然迸發一道衝天的驚人靈力。

  轟轟轟！
  磅礴的靈力漣漪揮散開來，此起彼伏，掀的琅琊大湖的水面翻騰著巨浪。

  三口璀璨的洞天，縱橫劍氣四溢，宛若小太陽一般，高懸洞府之上。鯨吞龍吸的吞納靈精氣，半柱香之後，收攏回旋。

  與此同時，葉藏一席黑澤道袍隨勁風鼓動，踏空而出。

  呼嘯的靈海巨浪翻騰聲如擲地驚雷般接踵而至，葉藏眼神微凝，神藏大開之時，數百丈的靈海已然奔襲而出，遮天蔽日，其中，霸道凌厲的劍勢回旋，令人膽寒。

  “還未修得圓滿。”

  葉藏心裡思躊著。這一年半來，閉關精進道行，儲備的那些靈材基本上都煉製成了丹藥，輔助修行《太上元妙心經》，如今，靈海已達二百九十二丈之深。距離三百丈極盡圓滿之時，還余下八丈左右。

  然僅僅就是這十數丈，猶如天哲一般巨大的鴻溝。

  靈海每精進一丈深，所需要吞納的靈精氣都極為恐怖，半年前。葉藏已然修得二百九十丈靈海，僅僅兩丈，便是讓自己足足閉關了半年之久。

  “葉師弟。”

  大湖旁，瞧著遮天蔽日的渾厚靈海，授業師神色微微一怔，旋即面帶笑意踏空而去，拱手道：“葉師弟道行精進不俗，可喜可賀。”

  “見過道師。”葉藏不動聲色，拱手道。

  “眼下真傳大會將這，九竅島推葉師弟為靈海首席，師弟可要參與魁首位的爭奪？”道師隨意問道。

  “那是自然。”葉藏沉聲道。

  “如此甚好。”道師點了點頭，旋即道：“馬殿主派我等前往各島校檢首席弟子的道行，今日得見葉師弟靈海威勢，無須多作檢驗，我就先行告退了。”

  “道師慢走。”

  葉藏一路將授業師送出琅琊島外，旋即回返水榭洞府。

  這一年半，除去閉關修行的時間，葉藏也沒有閑著，亦是在磨練神通道行。以他現在的靈海厚重，足可蓄出九十余道絕息靈劍氣，施展而出的絕息氣斬，威勢無量。

  他曾去主教地開外荒島試驗了一番神通威能，絕息斬宛若天哲破曉，硬生生的將島嶼斬成兩半，翻海覆地，威勢可怖。如若修得圓滿，日後道場有成，蓄氣百道，當可有絕息千裡之姿。

  取出破誓劍，踏空至琅琊島雲端之上。

  葉藏眼神微凝，遙視遠方，手中破誓劍黑澤四溢，靈性十足。定軍之勢遊轉神脈大穴，手腕一動，奔龍入海之勢已然施展而出，劍勢呼嘯，凌厲逼人。

  手中破誓劍被挽出道道劍花。

  翻雲覆雨、大浪滔天、滄海橫流、挾山超海，四勢緊隨其後，破誓劍迸發出強勁霸道的定軍之勢，大開大合。一時間，劍尖之上形成了一道十數丈長的劍芒，此乃疊加五式的挾山超海，善衝殺，威勢驚人。

  未曾停下動作，葉藏陡然面色一橫，一席黑澤道袍隨勁風鼓動不以。靈海呼嘯而出，翻滾不已，朝著破誓劍奔湧而去，只在刹那之間，劍芒縱橫睥睨，隨著他揮動手中破誓劍，分化出無數道殘影，睥睨天際而去。

  “百川奔流！”

  此乃定軍第六式，百川奔流。

  漫天的劍芒以葉藏為中心，周身奔襲而去，凶猛的劍勢大開大合，縱橫破空而去。一時之間，百丈天際碧空如洗，流雲揮散，只剩下的如龍奔騰的定軍劍勢。

  神通亦有精進，如此一來，靈海魁首之位當唾手可得，葉藏騰空而落，收起破誓劍，回轉水榭洞府，閉目養神。

  ……

  七日後，晨曦破曉。

  主教地中心，那座龐大的寒鴉島之上。此島大抵可稱之為陸洲了，為主教地第一大島，比之葉藏的琅琊島大上數千倍不知。位於東部黑海邊，馬煜騰空踏浪，掌心迸發深不可測的靈力，覆掌一抬，數座道場帶著水浪破海而出。

  今日，是決出靈海魁首的日子。

  昨日那洞天魁首之位，被浮淵大澤的子弟奪去，倒是未曾出乎其他人的預料，這代洞天弟子中，那舒子塵一騎絕塵，辟出上上品的術法道神藏，又得浮淵大澤傾力培養，頗有披靡縱橫之姿。

  道場升起之後，一眾道師和責績的長老們騰空而落，靜待諸多弟子的來臨。

  不多時，遠處黑海之上，龍虎法王親至，踏真蛟而來，氣勢磅礴，壓迫感十足。

  緊接著，玉霄法王和青蛇法王接踵而至。

  此番靈海魁首之戰，隻來了三位法王觀法。大抵是因為東海局勢緊張的緣故，其余法王皆是在統籌教外之事。最是得空閑的玉霄法王和青蛇法王，倒是不曾錯過每一次真傳大會的觀法。

  十大真傳弟子也僅僅來了兩位。

  蘭鈺姝和駱景陽。兩人先後而至，和法王見過禮之後，落在崖上的亭榭之內，氣氛倒是有些凝固了，蘭鈺姝余光瞥了眼駱景陽，旋即笑道：“駱師弟，我聽說攝靈法王下達於諭令，派你去瀝水泊蕩除妖祟，怎得還在教內。”

  “真傳大會過後再去也不遲，不勞蘭師姐費心了。”駱景陽自顧自的在亭榭內坐下，隨口道。

  蘭鈺姝聞言，努了努嘴，默然不語。這位駱師弟可是極難接觸，且對世家弟子大多抱有抵觸之意，奪得十大真傳之位這麽久，按禮數來說，當去逐一拜見在其位之上的師兄師姐們，然駱景陽卻是除了紀北霖外，其余人皆未曾前去拜見。

  海岸周遭，人影逐漸多了起來。天罡地煞各島的護教長老也已至，其余前來觀禮的弟子也足足有萬人之多，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不多時，遠處，一黑澤道袍的弟子腳踏劍氣而至。

  眾弟子皆是放眼望去，崇敬、仰慕、怨恨、欲殺之而後快等等，神色各異。此人，自是如今神教數十萬真傳弟子中風頭最甚之人，葉藏。

  葉藏踏空而落。

  “見過法王。”葉藏先行來到玉霄法王跟前，拱手行禮道。神藏中，降塵鈴震顫的一番，旋即化形而出，亦是俏生生的朝玉霄法王一拜。

  “玲兒將過法王。”

  ‘無須多禮。”玉霄法王眼神微凝，面不改色道。

  而後，葉藏又來到夏青菁的跟前，尊敬的拱手行禮道：“弟子葉藏，見過青蛇法王。”

  夏青菁靠躺在青鑾寶座之上，身披瀝青色道袍，脖頸下雪白如藕的鎖骨裸露在外面，翹著修長二郎腿，發冠盤成了蛇狀，媚眼如絲，攝人心魄。她眼神慵懶的瞥了一眼葉藏。百骸論道之時，後者不過是一通脈弟子，便是有些天賦，當初她要收葉藏為徒，大多也是因為那伴生靈劍胎的緣故。

  葉藏能走到如今地步，著實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看來你拜那阮溪風為師，倒是沒有懈怠了修行。”夏青菁語氣慵懶，隨口說道。

  隨後，葉藏一一朝授業師和各長老行禮，最後前去拜會駱景陽及一眾熟絡之人。

  參與魁首之戰的靈海弟子們陸續而來。

  半柱香後，人已全至。

  馬煜腳踩流雲，立於黑海道場之上。

  “伱們已是參與過洞天魁首之爭，關於真傳大會的規則想必明了，我便不多做贅述了，開始吧。”馬煜沉聲說著。

  話音落下之後，岸邊有一道士取出玉冊，朗聲道。

  “甲字號道場：正源洞天林默然，九陽洞天令狐渠！”

  “乙字號道場：盤焱島王碩，紫霞洞天司幼南！”

  “丙子號道場：赤玄島胡袁飛，玄靈洞天宋雁！”

  嗖嗖嗖嗖—

  話語落下之後，隻瞧見六名弟子眼神微凝，驟然拔空而起，遁飛破空而去，落在道場之上。

  葉藏自顧自的盤坐蒲團上，觀黑海上的鬥法。

  直至午時，這第一輪鬥法才結束，他是最後一個出場。瞧遍的這次參與靈海魁首爭奪的弟子，自籌實力，比起洞天之時，此番靈海魁首戰，可以說輕而易舉。

  唯一能對他造成一些阻礙的，僅只有那夏琳一人。她比自己先行入教兩載，已然將自己靈海修到圓滿之境，但也僅僅只有二百七十余丈之深，寒鴉神教內，即便是善於靈海萬象道法的‘太阿島’，也沒有能夠將靈海修到極盡之路的道書心經。

  葉藏修行《太上元妙心經》，即便未曾修得圓滿，但以他如今的道行，已是絕巘眾人之姿。

  可惜那夏琳，本欲對這魁首之位志在必得，然葉藏卻是橫空出世。至於那韓牧和楚軒那等洞天之時的對手，已是逐漸被葉藏拉開了差距，那兩人現在不過靈海二重圓滿，何以能是自己的對手。

  放眼神教靈海弟子內，無一人與其相提並論。

  “丙子號道場：太清洞天江澤，九竅洞天葉藏！”

  隨著道師話音落下，葉藏騰空而去，面不改色的落在黑海道場之上。隨之而來的江澤，卻是眉頭緊鎖，神色肅然。

  “早就聽得葉兄威名，還請指教！”

  江澤面色一橫，沒有絲毫猶豫，靈海一撐，呼嘯而去。勢必要將葉藏吞噬，兩百余丈的靈海厚重，在神教弟子中，倒也能排上前列了。

  很可惜，如此道行，可是無法與葉藏爭鋒。後者取出破誓劍，脫手而去，僅僅便是疊加的巨劍之術，施展馭劍操控破誓劍，從江澤的靈海之首斬到的靈海之尾，摧枯拉朽，毫不費力。

  後者神色慘白的騰空而落，咬牙朝葉藏拱了拱手，退去道場外。

  實力相差懸殊，再戰不過是無用之舉，免得道身受損。

  “看來此番靈海魁首之位，已無任何懸念。”

  “這葉藏去縹緲宮習修這無上靈海道法，已至大成之境，靈海何出其右，睥睨同境修士。”

  “這般下去，此人莫不是還要奪得仙橋魁首。”

  ……

  眾人議論紛紛，上次奪得三魁首的弟子，還要追述到紀北霖那一代。已是數百余年過去了，神教天驕層出不窮，最終也只有紀北霖連奪洞天靈海仙橋三座魁首，去得掌教的仙靈之泉下，修行數日之久，羨煞旁人。

  葉藏執著於三魁首之位，除卻要進入授業殿習修傳承道術，唯二的原因便是要在寒鴉島的洞天福地，修行上幾日。

  仙靈之泉，無垢無塵。便是掌教，也很少去仙靈之泉的地脈下修行，靈泉並非無垠，之所以亙古傳承了數百萬年，當是有歷代先人傾力的培養和維持。

  足可看出這仙靈之泉的珍貴了。

  真傳大會持續到夜幕之時，葉藏連戰四場，數次鬥法皆是盞茶時間拿下，那磅礴的靈海一出，便是縱橫披靡，絕巘一代。

  直至最後一場鬥法，葉藏與那青鸞洞天的夏琳。

  “葬仙秘境中未曾來得及與葉師弟切磋，如今算是遇到了。”渾厚的力道氣環顧在夏琳的周身，壓迫的周遭天地靈精氣震顫不以，一縷重達萬斤，威勢可怖。她緩緩開口道。

  葉藏眼神微凝，取出破誓劍。

  “請師姐指教。”

  話音剛落，夏琳猛地一踩地面，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道場下的黑海都被其恐怖的力道震的濺起十數丈的巨浪。她如同一頭雌豹撲了過來，拳頭冉冉生輝，迸發強勁靈力。

  速度極快，眨眼間已是奔襲葉藏跟前，一拳轟了下去！
  鏗鏘！

  葉藏持著破誓劍橫擋住，劍身之上，滾滾霸道的力法息而來，震的他手腕皆是在微微顫抖。此女的萬象力法當是快修得圓滿之境，神通威能著實駭人。葉藏沒有小覷，單腳猛地一踩地面，拔空而去。

  施展奔龍之勢刺下！

  凶猛的劍勢如同蠻龍咆哮，夏琳額頭青筋暴起，掌中力法之印回旋。迎面而上，絲毫不避開，一掌與葉藏的劍尖抵在一起。

  砰的一聲，宛若驚雷擲地，恐怖的靈力漣漪擴散而開。葉藏眼神微凝，破誓劍挽出一道道劍花，縱橫四溢的劍勢呼嘯而出。瞬時之間，疊加翻雲覆雨之勢。

  “夏師姐，可是能接下我幾劍？”葉藏隨口說道。

  夏琳面色一橫，滾滾力法靈力順著手臂神脈而去，她揮動手刀，將迎面而來的密密麻麻的劍勢霸道的破開。

  葉藏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施展大浪滔天和滄海橫流對峙而去。整座百丈道場之上，被葉藏密密麻麻的劍勢覆蓋，縱橫呼嘯，洞穿四方。

  額頭上密布著細汗，夏琳眼神微顫的望著持劍殺來的葉藏。她咬著銀牙，屈拳猛地的朝虛空一砸，哢嚓幾聲，宛若玻璃不斷破碎的聲音響起，霸道的力法硬生生的將靈精氣不斷的擠壓，空間都在微微扭曲，隨後被撕裂開來，形成了一道道微小的界域旋渦。

  此乃神教術法道七十二絕技之一的‘破界拳’

  嗡嗡嗡——

  兩人持續對峙了半柱香的時間，夏琳便是硬生生的施展破界拳，將葉藏的劍勢破開。後者眼神微眯，手腕一抖，破誓劍尖上，形成了一道十丈長的劍芒。

  如同持著一柄長槍，葉藏速度極快，穿破長空，朝夏琳衝殺而去。

  眨眼便至，後者大驚之色，單腳迸發靈力，連連後退，直至葉藏的凶猛劍勢逼迫的退無可退。方才一咬牙，將洞天和靈海同時祭出。

  此乃她最後的手段，修士祭出洞天和靈海，除了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鎮殺對手外，便是山窮水盡的無奈之舉。洞天靈海被破，道行也要受損。

  葉藏滯空而停，手腕一抖，定軍六式已然疊加。

  如同‘百川奔流’的劍勢，撲殺而去。

  此招一出，夏琳敗勢已定，凶猛的劍芒一縷縷衝殺洞穿其靈海和洞天，不待半柱香後，後者嬌臉一百，口溢鮮血的朝道場下落去，夏青菁見狀，眉頭微鎖，屈指彈出一道靈氣，將夏琳托住，青鸞洞天的弟子們趕緊上前將其扶，後者微沉著臉色，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神色難堪的退到一旁。

  “靈海魁首，九竅洞天葉藏。”馬煜朗聲說道。

  葉藏面無表情的收回破誓劍，騰空而落。

  ……

  兩日後，授業殿。

  位於寒鴉島西南山巔絕巘之上，授業殿被厚重的流雲包裹著。從山腳至山上，十丈一小陣，百丈一大陣，層巒疊加，固守整座山峰。授業殿的四方，亦是有十座偏殿，常年有授業師在此鎮守，不計日夜。

  三魁首隨著馬煜的步伐，踱步攀登上那座絕巘高峰。後者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葉藏，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帶葉藏來授業殿了，如若仙橋之時，還能奪得魁首。便是數百余年內，除卻紀北霖之外，又一位連奪三魁首之人。

  千丈黑玉梯，直通雲霄。每邁上一步台階，周遭的流雲便隨之揮散，仙霧渺渺，漂浮不定，好似登上仙境。

  直至半個時辰後，幾人來到一處雄偉的黑殿前，高約百丈，宛若猙獰巨獸，壓迫感十足。

  “入殿後，可至授業殿三層之下，傳承道法鐫刻在石壁之上，可以神識觀其精要。爾等可擇一修行。殿上有歷代殿主演化的界域洞天，其中危機四伏，走錯一步，便是至萬劫不複之地，切忌不可邁入三層而上。”

  “弟子謹記。”

  葉藏三人朝馬煜尊敬的拱手行禮道。責績殿、海獄殿、授業殿。神教三殿殿主，大權在握，隨掌教處理神教內的諸多事宜，且不論地位與法王相當，道行實力亦是不弱。

  算上五代掌教‘陳百山’，寒鴉神教明面上的道台境修士，便是有十四位了。無愧是天冥洲十大派中疆域最廣的門派，其底蘊深不可測，如此蠻橫的外侵和征服，自是有底氣在內。

  授業殿大門緩緩朝外敞開，撲面而來的古樸氣息，猶如洪荒而出的猛獸奔襲而出。

  葉藏三人神色一怔，旋即遁飛其中。

  從外開只有百丈寬，然內部卻非常寬敞，至少有數千丈之遠，矗立著一根根石柱，將大殿支撐起。光滑的石壁之上，鐫刻著一篇篇古樸的道文。

  葉藏瞥了一眼，直上第二層。

  這第一層，大部分鐫刻的是靈海心經。

  走上二層後，葉藏沿著石壁踱步，瞥向石壁上鐫刻的文字，原本皆是亙古文，現如今已然被歷代殿主進行的編纂修術，好讓弟子們可理解通讀。

  “《大千業精錄》《百道玄精妙》《水木離火錄》《定雷記》……”

  仙橋心經便是如此，並非是可修行的心法，而是一篇類似於編錄的存在，輔佐修士自身所研習的神通道術，助其成就三重仙橋。

  葉藏如今習修絕息斬、定軍十三式、還有大天化元掌。

  這三種道術，足以夠他辟開三重仙橋，且都是走的霸道攻殺一道，何況他還辟出的殺伐道至臻神藏。所以，葉藏在選擇仙橋道書上，當走殺伐道。

  找尋許久，葉藏在一處石壁前停了下來。

  “《八荒六合道玄精妙錄》……”

  葉藏微微凝神，盤坐在石壁前的蒲團，神識探入其中。

  嗡嗡——

  如同大海倒灌般的文字沒入神魄之中，與此同時，傳來中年男子渾厚的聲音。

  “八荒六合，道玄精妙。說來倒是罕見，此法乃是我從一殘破教派奪來，亙古傳承。未曾想到荒野之地，也有此等道書存在。欲成就三重仙橋，當需極致的攻殺神通，圓滿之時，威勢無量已，未辟出殺伐道上品神藏的弟子，不建議修之。”

  文字署名，二代授業殿主。

  “此道書極為適合我。”葉藏想著。

  隨著二代殿主的神識印記消散，一篇篇文字映入眼簾，葉藏靜心凝神，將這些文字記錄在自己的神識之內，準備回返琅琊島之後，再仔細的鑽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