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石巨人

  從異鬼手中解救了樹人部落和巨人後，林德並沒有離開，他匯合了曼斯·雷德等人，一同隨樹人部落前往在霜雪之牙的避難所，那是一個位於霜雪之牙群山中的隱秘山谷，據說那裡已經聚集了幾十個從其他地方逃難的部落。

  在路上，他們還遇到了其他的野人部落，有些野人部落加入到了他們的隊伍中，一同前往隱秘山谷避難所，還有一些野人部落則打算去往東方的艱難屯，據說在那裡有船可以繞過長城去往長城以南。

  不過，曼斯·雷德告訴那些部落的首領，艱難屯的船絕對不會把他們送到長城以南的任何地方，只會把他們送到狹海對岸的奴隸場。

  那些野人部落的首領並沒有相信曼斯·雷德的話，即便樹人部落首領格裡再三保證曼斯·雷德等人是好烏鴉，他們依然不信任烏鴉的任何話。

  林德這段時間都在向樹人部落首領學習古語，這可以方便他和巨人溝通，相比起那些複雜的語言來，古語顯然更為簡單一些，大部分都是單音節代表某種事物，沒有過多繁雜的語法。

  短短兩天時間他就已經將格裡掌握的所有古語全都學會了，並且已經可以和巨人進行正常的交流。

  這些將林德視為神靈、並且決定侍奉他的巨人全都是來自一個名為石人的古老巨人部落，他們居住在白大荒，在那裡建造了巨人的城市。

  不過，在很古老的過去，巨人的城市被冰龍摧毀了，又受到了異鬼的圍捕，使得他們不得不向南遷徙，幾千年過去眼下這二十六名巨人已經是他們這一支部落僅存的族人了，為了區別塞外的長毛巨人，野人部落通常稱呼他們為石巨人。

  這個石巨人首領名叫瑪格，這是簡化後的名字，巨人的真實名字太長了，由十幾個詞匯組成，不過當他們決定侍奉林德這個被視為神靈的人後，就在他們的名字前面加入一個戈瓦的稱呼，比如戈瓦·瑪格，意思是神的瑪格。

  林德對石巨人的歷史很感興趣，特別是有關白大荒、冰龍的事情，所以路上他和瑪格交談了很多，只可惜瑪格是石巨人遷居到塞外後出生的石巨人，從來都沒有去過白大荒，只是從祖輩口中知道一些白大荒的事情，但因為語言的緣故，所說的內容大多都是碎片化的，很難提供有用的信息。

  不過，在交談中，林德意外發現瑪格竟然是女巨人，雖然在書中他了解到塞外巨人男女都長得一樣，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長著大胡子、外表沒有任何女性特征的巨人竟然是女的。

  而且，在這二十六名石巨人中，女巨人就佔了十七名，只有九個男巨人，而且這九個男巨人的身形明顯比其他女巨人都要矮一個頭。

  這些巨人在見到體型明顯有別於普通影子山貓的榮耀後，都稱呼榮耀為塔卡。

  瑪格解釋那是一種棲息在白大荒的神秘野獸，據說塔卡能夠長到和龍一樣龐大的體型，並且以巨龍為食，其最明顯的特征就是比影子山貓更大的體型。

  林德感覺塔卡或許就是榮耀這種影子山貓的變種，至於所謂以巨龍為食，可能和它吞噬蘊含龍魂的怨魂能量有關。

  至於最終成長為巨龍一般巨大的體型，從現在榮耀的生長情況來看，似乎不太可能實現，畢竟榮耀想要成長肯定需要吞噬大量蘊含龍魂的怨魂能量，現在哪裡有那麽多怨魂能量可以被榮耀吞噬。

  而且不是每種怨魂能量都可以促進榮耀生長，比如盛夏廳的怨魂能量只是給予了榮耀特殊的能力，所以林德只能讓榮耀順其自然，最終榮耀能夠長成什麽樣就看運氣了。

  這支混合了數個野人部落、背誓守夜人、巨人的隊伍走得很慢，走了三天才南下到了乳河的一個分叉點，因為他們逃走的時候根本沒有攜帶任何物資，各種補給只能夠在路上打獵獲取，再加上隊伍裡有不少傷員，無形中也拖慢了趕路的進度。

  所幸在這三天，他們再也沒有遇到異鬼或者屍鬼，暴風雪也完全停了下來，而且林德還從一棵刻了人臉的魚梁木上看到了魔力的湧動，看樣子三眼烏鴉已經開始恢復，並且運用魚梁木在塞外形成類似結界的環境。

  在這種環境中，異鬼雖然不會被傷害，但應該會受到某些限制，甚至力量會因此減弱，減弱到就連普通人也能夠將他們殺死的程度，比如將來的異鬼殺手山姆威爾·塔利。

  “該死的，冰已經融化了！”站在乳河河畔，格裡看著眼前碎裂成一塊塊的浮冰，臉色有些難看。

  “砍樹木，做木筏。”曼斯·雷德提議道。

  也有人提議道：“讓巨人在水裡打木樁，做一個簡易的渡橋。”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出主意的時候，林德騎著馬領著榮耀走到了河邊，朝格裡和曼斯·雷德等人說道：“跟在我後面。”

  隨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林德夾了夾馬腹，驅使著黑鋒走到了河面上。

  然而，黑鋒的馬蹄踏在了水面時，馬蹄並沒有沉入水中，而是結實的踩在了水面上，因為它腳下的河水在它落下時便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層，並且冰層隨著它逐步前行，快速的擴散開來，將浮冰連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條冰橋。

  目睹這一神跡般景象的眾人無論是之前看到過林德斬殺異鬼的人，還是後來加入的野人部落，眼中全都充滿了無與倫比的崇敬情緒，並且以神靈之名對其高呼。

  在眾人還沉浸在狂熱的崇拜情緒中，高呼著戈瓦之名的巨人們便已經先行踩在了冰橋上，堅固的冰橋輕松的承受了巨人的重量，既沒有斷裂，也沒有下沉。

  見此情況其他人也都紛紛走上冰橋，朝著對岸走去。

  當所有人都從冰橋上走過後，林德便抽出了大劍，朝著冰橋，砍了一劍，整個冰橋便在眾人眼中碎裂成了無數冰晶被河水衝走，仿佛沒有存在過一般。

  在格裡等人看來，渡過了乳河，他們就安全了，異鬼和屍鬼無法渡河，接下來的路程會好走很多。

  因為沒有被異鬼追擊的憂慮，隊伍的步伐也輕快了不少，很快他們就深入到了霜雪之牙的群山深處，在翻過了幾個山丘後，他們來到了一個峽谷的入口。

  在峽谷頂端站著野人的哨兵在隊伍翻過遠處山頭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他們，並且吹響了手中的號角，通知峽谷裡面的人。

  當隊伍行進到峽谷入口的時候，已經有很多人等在了峽谷入口處，格裡加快了腳步，走出了隊伍，朝前面的人跑了過去，而等在那裡的野人首領們也朝格裡迎了過來。

  這些野人部落首領有男也有女，和格裡的關系似乎都不錯，見到格裡後便主動伸手擁抱，然後用他們的語言詢問格裡遷徙的情況。
    當隊伍走到了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看到身穿黑鬥篷的曼斯·雷德等人，臉上立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並且衝著格裡嚷嚷了幾句。

  “曼斯是好烏鴉，他已經背棄了烏鴉的誓言，現在他是自由民了。”格裡用通用語高聲說著，既是對著那些野人部落的首領說的，也是對著曼斯·雷德說的。

  曼斯·雷德走上前，主動向野人部落的首領們行禮，並且嫻熟的用野人部落的語言講述了自己的情況。

  野人部落首領們的臉色也變得好了一些，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首領讓曼斯·雷德等人將黑鬥篷丟掉，曼斯·雷德照做了，他們這才相信曼斯·雷德等人已經不再是守夜人了。

  隨後，他們領著隊伍朝峽谷裡面走，並且這時候他們才看到了被巨人隊伍拱衛在中間的林德以及林德身邊的榮耀。

  有人立刻小聲的向格裡詢問林德是誰，在他們這些人眼中林德並不是一個強大的騎士，更像是一個傻瓜，因為他竟然在這麽寒冷的地方穿戴金屬盔甲，哪怕在他有著一頭巨大野獸跟隨，也只是一個馴養了巨大野獸的傻瓜。

  然而，當他們聽到了格裡的敘述有關林德的事情後，他們一個個看向格裡的眼神也變成了像是看傻瓜一樣，什麽從高山飛下來，如同雷霆的化身，屠殺屍鬼和異鬼等等，怎麽聽都像是喝醉後的幻覺。

  只是，熟悉石巨人的部落首領在看到石巨人對待林德態度那麽恭順，就如同對待神靈一般，他們便感覺到格裡所說的那些事或許是真的。

  峽谷並不是很長，大約走了五六分鍾就穿過了，而峽谷對面則是一個山谷，山谷周圍都被高山環抱，中間長滿了樹木，積雪融化形成的小溪匯聚在山谷中間，形成了一個小湖泊，大量的帳篷、木屋雜亂的而建造在了湖泊周圍，數千名野人在營地中走動著，在他們中間還有十幾名長毛巨人，這些巨人正在協助野人建造房屋。

  看到長毛巨人，石巨人那岩石一般堅硬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厭惡的表情，而長毛巨人們看到了石巨人，衝著他們發出一聲聲挑釁的吼叫。

  不過，雙方似乎都止步於用表情和動作表達態度，並沒有打算直接動手攻擊對方。

  看到巨人們沒有動手，野人首領們都稍微松了口氣，隨後他們就將石巨人安排到了山谷邊緣的岩洞中，這是石巨人很喜歡的環境。

  林德也跟著石巨人一同在岩洞外休息。

  相比起那些長毛巨人不懂得建造房屋來，石巨人反倒非常擅長建造，在天黑之前，他們就已經給林德建造好了一個簡單的尖頂屋，然後才修整自己的岩洞。

  在入夜後，哨兵的號角再次響起，所有野人都緊張的看著峽谷出口，直到他們聽到了號角的長短頻率，才松一口氣，繼續忙著手中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峽谷裡的野人首領又迎來了一個野人部落，這個野人部落的人數只有三四百人，但卻很引人注目，因為這個部落領頭的人很特殊。

  只見這個部落首領是一個騎在熊背上的白發人，在這個白發人身邊還有一頭體型正常的影子山貓和三隻狼。

  如此明顯的特征，讓林德也瞬間就認出了他應該就是塞外野人中有名的六形人瓦拉米爾。

  這個瓦拉米爾應該是迄今為止最強大的易形者，他能夠同時控制五隻野獸，並且附身在動物甚至人的身上，簡直就是一個加強版的霍蘭·黎德。

  只不過，林德並不喜歡他，甚至極為厭惡這個人，也是他在冰與火的世界中少數幾個厭惡的人之一。，
  因為這個瓦拉米爾是個弑親者，在很小的時候僅僅因為討厭自己的弟弟，就控制三條狗咬死了兩歲大的弟弟，並且他還是一個無道德的人，哪怕是那些幫助過他，救治過他的人都會在他需要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對其下手，比如後來救治過他的矛婦想要在異鬼到來時救他離開，卻因他暗算而死。

  不過，即便不喜歡這個人，林德也沒有打算對他下手，前提是他不主動招惹自己。

  林德打算在這個山谷中待兩天，了解一些這些野人部落的情況，然後就結束這次塞外之行回長城。

  “瑪格，我，兩天后，回，長城，南方，你們，跟隨，我？”林德忽然想到自己回到長城以南時，這些石巨人是否還願意跟隨，畢竟石巨人一直生活在極北之地，於是便朝巨人首領瑪格問道。

  “巨人，跟隨戈瓦，南方，跟隨戈瓦。”戈瓦大聲的回答著林德神色堅定，其他的石巨人也大聲的回應著。

  石巨人大大吼聲也引起了營地裡的人注意，他們紛紛朝這裡看過來，見到只是巨人在吼叫，便又轉頭繼續做自己手中的事情去了。

  只是坐在熊背上的瓦拉米爾看到了林德身邊的榮耀後，眼睛為之一亮，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入夜後，林德將龍蛋拿出來完成了例行養護後，便決定休息了，幾天前和異鬼的高強度戰鬥，再加上連日的趕路，也讓他有些疲憊。

  然而，正趴在篝火旁休息的榮耀忽然從地上站起來，然後在一塊空地上來回走動，並且不時的發出威脅式的低吼。

  林德感覺到了榮耀的情緒中焦躁且充滿攻擊性，正準備附身到榮耀身上安撫它。

  而榮耀身上的皮毛突然變成了黑色，並且散發出那種黑色光芒，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它身上冒出來，又瞬間消失。

  幾乎是同時，在遠處野人營地中傳來一陣極為淒厲的慘叫聲，緊接著便看到六形人瓦拉米爾的熊、影子山貓和三隻狼發瘋似的衝出了瓦拉米爾的帳篷，攻擊所能夠看到的一切活物。

  野人們迫不得已只能將其擊殺，而當他們進入帳篷查看瓦拉米爾的情況時，只看到瓦拉米爾整個人如同白癡一般躺在地上，雙眼無神，嘴巴流著口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