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殺戮狀態

  勞勃·拜拉席恩全副武裝的出現在他團體比武的場邊，無疑引起了不小的騷動，誰都沒有想到作為國王的勞勃竟然打算親自下場戰鬥，而且還是在這場用開刃武器的團體比武之中。

  不少人都覺得勞勃是瘋了，因為現在距離篡奪者之戰才過去一年而已，還有不少龍家殘余暗中打算推翻拜拉席恩王朝，現在勞勃的舉動無疑是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危險之中，要是勞勃出了什麽事，那麽剛剛形成的拜拉席恩王朝恐怕又會瀕臨崩潰。

  這時，在場的權貴們全都看向了跟在勞勃身後、臉色陰沉的國王之手瓊恩·艾林。

  這些權貴很清楚勞勃國王的性格有多麽執拗，整個君臨城也只有瓊恩·艾林能夠勸說，像現在這種愚蠢至極的舉動，照道理來說應該被瓊恩·艾林勸阻才是，可現在看情況瓊恩·艾林似乎沒有起到他國王之手的作用。

  不僅僅瓊恩·艾琳沒有勸阻勞勃國王，就連王后瑟曦也同樣沒有勸阻成功，從她微微泛青的眼角不難看出，她恐怕還遭遇到了特別的對待。

  而且更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勞勃國王似乎並沒有打算帶領他的禦林鐵衛參賽，而是從拜萊席恩家的風息堡衛隊中挑選了二十人陪同參賽。

  雖然這個舉動無比愚蠢，但卻也同樣讓勞勃·拜拉席恩顯得非常英勇和公正，潛移默化的使得周圍的騎士和戰士們對其心生敬仰。

  勞勃來到了比武場後，也什麽話也沒有多說，便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句“開始吧！”，便領著人進入到了比武場中間。

  眾人見此情況相互看了看，也都進入到了比武場內，只是此刻誰都沒有動手的想法，一時間整個場地陷入到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動手啊！你們這幫蠢貨！”顯然這種詭異的安靜讓勞勃·拜拉席恩感到惱火，他衝著眾人大喊了一聲，便直接衝向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名蘭尼斯特家的戰士，直接一錘打在了那名戰士的胸口，將其打飛出了比武場，從其凹陷的胸口不難看出他恐怕已經不行了。

  而勞勃的這一舉動就像是火星一般瞬間點燃了整個比武場上參加者的戰意，前一刻他們或許還有些顧慮勞勃的身份，但現在面對生死他們什麽顧慮都放到了一邊，先將身邊的敵人放倒再說。

  於是，所有人都朝著身邊最近的敵人舉起了武器，無論他們事先商量如何配合戰鬥，現在這種情況也都想不起來了，一個個全都按照自己的習慣攻擊敵人，絲毫看不到訓練有所的配合戰鬥。

  作為孤身一人的林德自然是被周圍的人視為最好對付的敵人，來自艾林家族、馬泰爾家族和徒利家族的幾名戰士幾乎同時朝著林德衝了過來。

  面對圍攻，林德絲毫不懼，這段時間他幾乎每天都在訓練以一敵多，所以這些人動手的時候，他的腦子裡就已經有了十套應對方案，並且很快就通過攻擊過來的人所處位置不同，找到了合適的方案。

  只見，他一個滑步輕松的避開了艾林家戰士刺出的長劍，同時手中長劍也找到了一個腋下的破綻揮擊出去。

  維拉斯為弟弟準備的武器果然非同一般，長劍就像是熱刀切黃油一樣切開對方身穿的皮甲，鋒利的劍刃將他的身體從右側的腋下開始，斜上直到肩部為止，將這人開膛破肚，內髒伴隨著鮮血流淌一地。

  雖然輕松解決了一個敵人，但林德的腳步卻並沒有因此停下來，依舊在快速的移動，身體也伴隨著腳步一同旋轉跳躍，在剛好避開了攻擊過來的武器同時，雙手的長劍也借著旋轉的力量，直接將襲擊者的脖子給劈開。

  雖然馬泰爾家的戰士及時防禦了一下，但林德整個人旋轉起來帶動手臂所產生的力量，卻不是一般防禦可以擋住的，馬泰爾家的戰士手中武器被強大的力量蕩開，脖子上的頭顱僅僅比其他幾名圍攻的人多在脖子上停留一兩秒而已。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四人死在了林德的長劍之下，原本他就因為其孤身一人站在比武場上而備受關注，現在他更是憑借無比高效的殺戮，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在這些關注者中，就有弑君者詹姆·蘭尼斯特，事實上在詹姆跟隨勞勃·拜拉席恩來到比武場邊，第一眼看到孤身一人站在場邊的林德時，就認出了他是當日那個提利爾家的守衛戰士。

  因為那天的林德給他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了，除了因為影子山貓榮耀這個因素以外，更多的是因為林德是這一年來，唯一一個沒有用異樣眼神看待他這個弑君者的人，要知道哪怕是和他關系極為密切的往後姐姐，在談及弑君這件事也隱隱露出了一絲異常情緒，所以這讓他不禁對林德這個人產生了一點好奇。

  雖然他事後很想和林德交談一下，想要知道為什麽他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但這段時間他都需要留守紅堡，根本抽不出時間，這個想法也就暫時擱置了。

  然而，讓他怎麽也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會在這一場團體比武中看到林德，並且林德還展現出了非同一般的精妙劍術，讓他不禁對林德這個人的好奇心更加強烈了。

  斬殺四人的林德周圍立刻空了一片，附近的參加者都知道林德不是一個好惹的家夥，所以都下意識的避開了林德，選擇了其他的對手。

  而林德也沒有繼續攻擊其他人，而是站在原地，觀察四周的情況。

  參加團體比武的人有數百人之多，眼下的比武場無比混亂，所有人都在胡亂攻擊身邊的人，甚至有些人都不小心傷到了隊友，在這種情況下，貿然的闖入到混戰之中，只會阻礙林德步伐移動上的優勢，陷入到腹背受敵的局面。

  而且這場團體比武會持續很長時間，並且越到後面，越是困難，現在就開始有計劃的保存力氣的消耗，會讓林德在這場比武中走得更遠。

  然而，林德這種消極怠工、保存力氣的做法卻引起了周圍人的不滿，他們大聲的咒罵著，林德是一個軟弱的懦夫，並且叫嚷著讓周圍其他人攻擊林德。

  面對這種辱罵，林德毫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的站在一群混戰的人中間。

  不過，因為林德身上提利爾家的玫瑰徽章，使得辱罵逐漸轉移到了場邊玫瑰家的營地，受不了辱罵的梅斯·提利爾想要命令林德進攻，但卻被加蘭和佛提莫給阻止了，而對林德頗有好感的莫拉斯學士也勸說公爵不要隨意的下命令，讓比武場上的人自由發揮才是正確的做法，這才阻止了提利爾公爵這種愚行。
    雖然提利爾公爵的命令被阻止了，但其他貴族的命令卻依然落實了下來，只見兩名來自北境的戰士在他們各自主人的命令下，不約而同的放過了正在攻擊的對象，轉而朝背對著他們的林德殺了過去。

  因為事出突然，林德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有偷襲，完全是沒有防備動作，在偷襲者的斧頭和長劍朝他頭部落下來的時候依然看著前方。

  見到如此驚險的一幕，正在觀戰的提利爾家不少人都發出大叫，想要提醒林德。

  然而，還沒等這些提醒聲傳過吵雜的戰場傳到林德耳中，林德卻突然詭異的從兩名襲擊者眼前消失了，緊接著兩人便感覺到胸口一痛，跟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落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撞飛出去，落在地上，沒有再爬起來，而大量的鮮血從他們胸口一個長劍刺穿的破損處冒出來，很快染紅了地面。

  相比起兩名已經死掉的襲擊者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比武場周圍的觀眾們則將林德的攻擊看得一清二楚。

  他們看到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魁梧壯漢竟然像是施展了什麽魔法一樣瞬間縮小了差不多一半的高度，輕易的避開了來自身後的襲擊，然後又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似的辨認出襲擊者的位置，接著整個人像是跳蚤一樣彈射出去朝著身後的襲擊者撞了過去，同時手中的兩把手半劍從腋下穿過，伴隨著撞擊一同刺入到了襲擊者的胸口，乾淨利索的解決了兩名襲擊者。

  如此精彩且巧妙的殺戮方式在場很多人都從未見過，一時間之前對林德站在原地、毫無作為而感到厭惡的觀眾們紛紛為他發出了歡呼聲。

  在提利爾家的營地中，那些當過林德陪練的守衛士兵們更是興奮的高呼著獵熊者之名。

  殺掉兩名偷襲者的林德並沒有放松下來，因為這時候五六個來自不同家族的戰士也聽從了他們領主的命令，紛紛對林德發起了圍攻，絲毫沒有因為林德剛才輕松殺死兩人而顧忌退縮。

  如果這些人來自同一個家族，並且相互懂得相互配合，林德解決他們或許需要花費一番手腳，但面對這些毫無配合的胡亂攻擊，他很輕松的找到了圍攻圈的漏洞，憑借敏捷的動作、高明的步伐輕松的避開了這些人的攻擊，同時手中長劍也沒有任何猶豫攻向這些人身上的弱點，將其一擊斃命。

  於是，比武場周圍的人就看到了一幕怪異的景象，一個如同熊一般壯碩的戰士動作卻像是靈貓一樣敏捷，手中的長劍舞動時更像是在跳舞一般優美，一堆完全矛盾的事物卻被糅合到了一起，所有人竟然沒有感覺到任何違和感。

  就在觀眾們震驚於林德的戰鬥方式和其賦予的高效殺戮時，那些攻擊林德的人也全都死在了他的劍下，而眾人這才察覺到林德竟然在短時間內已經斬殺了十幾名敵人，這個殺敵數量是在場所有人中最高的，就連完全進入戰鬥狀態、有著戰士配合的勞勃國王也比不上。

  一時間，對林德的歡呼聲響徹了整個比武場。

  這些歡呼聲並沒有影響到比武場上的戰士們，他們大部分已經殺紅了眼，完全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和上一次不同，這一次林德在解決了對手之後，他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站在原地、等待時機了，而是選擇主動出擊，開始尋找合適的目標。

  之所以他會改變策略，是因為就在剛才他解決掉那幾名襲擊者之後，就看到了徒利家、史塔克家和艾林家的領隊戰士都已經留意到了他，並且將他視為威脅。

  雖然現在他們暫時還騰不出手來對付林德，但他們已經主動將戰鬥移動到了林德周圍，隱約將林德包圍在其中，不僅僅試圖困住林德，而且還打算再次圍攻林德。

  同之前那些來自小家族的戰士不同，這幾大家族的直屬戰士都是久經沙場的老戰士，並且有著豐富的配合經驗，如果被這些老戰士圍攻，那麽對林德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才會改變策略主動出擊，各個擊破。

  於是乎，比武場外的觀眾便看到一個身形魁梧的壯漢如同水中的遊魚一般在一片混戰的比武場上自由穿梭，完美的閃避開了來自周圍的攻擊，並且每一次揮動手中的長劍便會有一人倒下，而且沒有一個是受傷，全都是一擊斃命，簡直就像是受到了陌客的神賜者來這裡收割生命一般。

  一些人更是開始計算起了死林德手中的人，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數量很快就突破了五十大關，並且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開始朝著百人大關衝去。

  在比武場上，林德此刻已經完全進入到了和平使者的殺戮狀態，他已經不再考慮這場團體比武的因果得失，也不再考慮比武之後自己將要面對的各種麻煩，現在他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每一個敵人，讓自己成為最後一個站在比武場上的人。

  而當他進入到了這種殺戮狀態中，他才第一次發現自己身體和感官的異變到底有多麽強大，無論周圍如何混亂，他始終能夠感應到敵人每一次攻擊的軌跡，甚至進入到了一種類似子彈時間的狀態，周圍一切似乎都慢了下來，讓他可以更加輕易的找到躲閃的位置和攻擊的弱點，從而發動致命反擊。

  毫不誇張的說處於這種狀態下的他面對周圍這些來自各個家族的精銳戰士，就像是農夫面對一堆雜草一樣隨意收割。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場比武最終的勝利者必將是他。

  只是，意外往往來的那麽突然，完全沉浸在殺戮狀態之中的林德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體力正在快速消耗，而當他意識到的時候體力已經消耗大半，開始影響到他的動作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林德立刻脫離了那種殺戮狀態，並且在將劍從一個敵人的脖子上抽出來之後，沒有再繼續攻擊其他人，而是站在原地平靜的看著周圍的人，呼吸也盡量保持平穩，沒有因為身體的疲憊而大口喘息，讓自己看上去顯得很輕松。

  而他這種做法無疑騙過了周圍的人，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他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再加上堆積在林德腳下的屍體已經將那些試圖圍攻林德的戰士嚇破了膽，進而沒有人再敢攻擊林德。

  這一刻在比武場上出現了詭異的一幕，周圍所有人都在混戰，而林德身體周圍二十米的范圍卻空蕩蕩的，除了地上的屍體以外，只有林德一個人站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