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軋鋼廠，王坤直接就去了辦公樓。

  曹福濤見到王坤，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從丁廣南調走之後，王坤就很少來辦公樓這邊。

  “王坤，你這是來找李副廠長？李副廠長今天有事，還沒來。”

  王坤心說，我來辦公樓這邊就是找李懷德啊。我跟他的關系也沒好到那個程度吧。

  主要是他來廠裡的時間太短，跟廠裡很多的人都不認識。跑來辦公樓這邊也沒啥事。

  “曹主任，我不找李副廠長，我找廠長。”

  曹福濤仔細打量著王坤，心說你找楊廠長啥事啊。整天見你給李副廠長送禮，這次來見楊廠長，怎麽還空著手啊。

  “你找廠長什麽事情。哦，要是不方便，就不用說。廠長剛到辦公室。”

  王坤對曹福濤的眼神有些疑惑，我也沒得罪你這個廠辦的主任啊。

  “沒什麽大事，就是有點關於傻柱的事情，需要跟廠長確認一下。”

  “傻柱？他能有什麽事情？”

  曹福濤盡管心裡充滿疑惑，還是帶著王坤去了楊萬青的辦公室。別看王坤來的時間不長，在軋鋼廠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不說他自己的能力，就是董永旭和李懷德兩個人經常護著他，別人見了他就要禮讓三分。

  曹福濤這個辦公室主任，在別人面前算是位高權重，在董永旭和李懷德面前，就要差一些。

  楊萬青看著王坤，心裡同樣充滿疑惑：“傻柱又怎麽了？他給工人顛杓，你們保衛科直接處理就行。”

  王坤笑了笑，拿出昨天傻柱簽字的那張紙：“廠長，保衛科的例行檢查的時候，查到傻柱帶了一些東西出場。傻柱說是你允許的。昨天您在招待貴客，我們也不好打擾，就讓傻柱登記。今天，我是來求證的。”

  楊萬青有了不好的預感，覺得傻柱又給他惹事了。想到傻柱的脾氣，他也不意外。經常有別的領導，跑到他這裡告狀，說傻柱不支持工作。

  說真的，楊萬青也動了找別的廚師替代傻柱。可找了好幾個有名的廚師，都是有傳承的廚師，人家一聽是來軋鋼廠工作，直接就拒絕了。

  問為什麽，也都不說。

  最後沒辦法，軋鋼廠只能將就著用傻柱。好在傻柱的脾氣雖臭，手藝還是不錯的。

  低頭看著手裡的紙，楊萬青的臉上瞬間變得鐵青：“你們讓傻柱帶著東西離開了？”

  “是的。我聽說，傻柱帶剩菜是您同意的。昨天雖然見到他帶的有點多。礙於廠裡正在招待貴賓，我們也不好去打擾您。”

  楊萬青狠狠一拍桌子：“豈有此理。王科長，傻柱就簽了這一張嗎？”

  王坤點點頭：“沒錯，我們就做了登記。我覺得有些不對，誰也沒說，就跟您送來了。”

  楊萬青松了口氣，沒讓別人看到就好。他最怕的是被李懷德看到。李懷德看到了，肯定不會讓他輕松的。雖然李懷德也需要傻柱的手藝，但傻柱畢竟是他的人，用一個廚子換取自己的處分，李懷德還是很樂意的。

  “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剩下的我來處理。”

  王坤看到了楊萬青眼神裡的忿怒，就知道傻柱的日子不好過。

  等到王坤出門，楊萬青直接拿起自己的茶杯，狠狠摔在了地上。

  曹福濤心裡發苦，有些埋怨王坤。他剛才試探了好幾次，王坤都不說什麽事情。哪能想到事情居然那麽大，惹得一向好脾氣的楊萬青發那麽大的火。

  “曹主任，王坤跟李副廠長的關系很好，是不是？”

  曹福濤想了一下：“也不能說好。就是王坤經常給李副廠長送酒。您也知道，李副廠長喜好喝酒。”

  “他們兩個就這些關系？”

  曹福濤點點頭：“應該就這些。平常也沒聽說王坤跟李副廠長接觸。”
    楊萬青點點頭，心裡就放心了。

  曹福濤試探的問道：“廠長，你紙上寫的什麽？”

  楊萬青臉色又難看了起來：“傻柱是不是經常打著我的旗號，往外帶菜。”

  曹福濤愣了一下，有些茫然。這種事情，一般不會傳到他的耳朵裡。

  “廠長，不能吧！我記得你是說過讓傻柱帶剩菜……”

  楊萬青直接把紙扔給了曹福濤：“你看看傻柱，我以為他是個好點，沒想到膽子那麽大。”

  接過楊萬青扔過來的紙，曹福濤也傻眼了。心裡埋怨傻柱不是東西，這張紙能害了楊萬青。他可是楊萬青提拔的人，楊萬青倒台了，他這個辦公室主任的位置也坐不住。

  “廠長，我這就派人去調查。”

  “不用了。我相信王坤不會造假的。昨天吃飯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盤子裡的雞就一隻雞腿。其他的肉也不多，全靠青菜撐著。差點讓我在部裡的領導那裡丟臉。”

  曹福濤就問道：“我讓人把傻柱叫過來？”

  楊萬青點點頭：“去吧。我也想問問傻柱，我什麽時候讓他帶這麽多菜的。工人舉報傻柱顛杓，我聽了易中海的話，以為工人之間的矛盾，沒想到啊……”

  曹福濤不敢耽擱，連忙安排人去食堂叫傻柱。

  另一邊，劉海中到了車間內，找了個肚子不舒服的理由，跟車間主任請了假。然後他就快速的朝辦公樓跑來。

  他一點規矩都不懂，直接跑到了楊萬青的辦公室。好在，骨子裡對領導的敬畏，讓他記得還需要敲門。

  曹福濤發現劉海中的時間已經晚了，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你是什麽人。”

  劉海中不認識曹福濤，知道他是個領導，就點頭哈腰的說道：“領導，我是鍛工車間的七級鍛工劉海中。”

  曹福濤聽著這個名字很熟悉：“劉海中？你是不是跟傻柱一個院的。”

  劉海中大喜，覺得領導居然認識他，非常榮幸：“領導，你認識我？”

  曹福濤能不認識嗎？劉海中被降職的事情，還是他處理的。

  “你不是被降職成六級鍛工了？”

  劉海中臉上的喜色消失了，心裡充滿了怨言。

  “是，我那是被別人連累的……”

  “行了，什麽原因你自己清楚。上班時間，你不好好上班，來這裡幹什麽？”

  “我……”劉海中穩了穩神，說道：“我是來找楊廠長匯報事情的。我發現有人偷盜咱們廠裡的財產……”

  曹福濤心裡一驚，覺得真是六年不順。往年也沒那麽多的事情，就今年事情那麽多。

  才解決了一樁大案子，又來了一個盜竊的案子。

  “這種事情，你怎麽不去保衛科舉報。”

  劉海中直接說道：“不能去保衛科。我懷疑保衛科的人參與了。”

  沒辦法，曹福濤隻好把劉海中帶進了楊萬青的辦公室。(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