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了，棒梗可算是自由了。

  秦淮如每天琢磨從哪個男人身上弄錢，基本上就沒管棒梗。賈張氏更是隻管自己，除非棒梗挨打，基本上不過問棒梗的事情。

  每個星期棒梗都會逃學。

  逃學了，棒梗也不去別的地方，就在他丟錢的那條街上轉悠。

  這天，棒梗正在轉悠，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年紀看起來不大，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盯著看了一會，立馬就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人並沒有發現棒梗被跟蹤，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一處廢舊的院落內。

  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響起：“瘦猴，你怎麽現在才過來。”

  “師傅，我路上想練練手，可惜沒找到好的目標。”

  那個蒼老的聲音哼了一聲：“就你那點水平，還敢在大街上動手，不怕被人打死啊。平時讓你多練功，你就是不聽我的話。”

  瘦猴有些不服氣的說：“師傅，我去年不是弄了一百多塊錢嗎？我現在弄不到，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大家出門都不帶錢。”

  聽見瘦猴這麽說，棒梗就更加確定，去年偷他錢的是瘦猴了。到底是小孩子，沒什麽經驗，他動了一下，就被裡面的人聽到了動靜。

  “什麽人。”

  裡面傳來一聲大呵，棒梗嚇的就要逃走。

  瘦猴從裡面追了出來，不一會就抓到了棒梗，把他帶到了院子裡，丟在老者的面前。

  “師傅，就是這個小子偷聽咱們的話。”

  從小無法無天的棒梗，根本就沒意識到這裡是四合院外面，不是他撒野的地方。

  他倔強的瞪著瘦猴：“誰偷聽你們說話了。我是來抓賊的。”

  一句抓賊，嚇壞了老者和瘦猴。兩人雖然是小偷，但是並不經常出手。老者也是不願意自己的手藝失傳，才找了瘦猴這麽一個傳人。

  怎麽突然有人要來抓他們呢？棒梗不可怕，就怕棒梗後面跟著公安。

  老者疑惑的看著棒梗：“小朋友，這裡不是你玩耍的地方，趕緊回家去。我給你一塊糖，今天的事情，不要跟別人說。”

  棒梗搖了搖頭：“不行，讓他把我的一百多塊錢還給我，我才會走。”

  瘦猴仔細打量了一下棒梗，這才認出，棒梗就是他去年練手的對象。也不怪他認不出來，去年的時候，棒梗穿著新衣服，臉蛋胖嘟嘟的。

  現在的棒梗，衣服倒是挺乾淨，就是顯得有些舊。

  秦淮如天天都在洗衣服，能不乾淨嗎？
  更讓人疑惑的是，棒梗瘦了一圈。

  老者不是傻子，聯想棒梗這麽一說，就猜出來事情的真相。去年瘦猴拿回來的一百多塊錢，八成是棒梗的。

  老者狠狠瞪了瘦猴一眼，學藝不精，被人追到了窩裡，實在太丟人。

  瘦猴低下頭，不敢看老者的眼神。

  老者暫時沒心情教訓瘦猴，他的目光都在棒梗的身上。瘦猴長的很普通，屬於那種扔在人堆裡都不好找的那種。當小偷的，基本上都是這種人。長得太好看的或者太醜的，容易被人抓到。

  時間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換成是大人都不一定能認出來。棒梗一個小孩，居然能認出瘦猴，還跟著過來了。

  這天賦有點驚人啊。
    “小子，你是怎麽認出瘦猴的。”

  棒梗得意的說：“要不是我大意，沒有防備，他休想偷我的東西。那天就只有他一個人碰了我一下，然後我就發現錢丟了，不是他還能是誰。”

  瘦猴心裡嘀咕，屁的沒防備。你小子一路走著，一路啃著燒雞，心思都放在了吃的上面。

  老者驚訝的看著棒梗，心裡暗叫可惜。這真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這麽優秀的天才，要是能拜師就好了，他一定對棒梗傾囊相授。

  老者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隨身裝著一百多塊錢的人，一看就是有錢人。有錢人家的孩子，看不上他的這門技藝。

  瘦猴見老者的臉色變了，心裡就挺害怕的，對著棒梗喊道：“小子，你現在才找到我，已經晚了。那些錢都被我花了。你家那麽有錢，想必也不在乎這點錢。識相的就乖乖離開，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棒梗心裡那個氣啊，真的沒法說。誰說他是有錢人了，明明是個窮人。

  丟了那一百多塊錢之後，他過的是什麽日子。傻柱比他還窮，每次進傻柱的屋子都是哭著出來的。易中海倒是有錢，但是看的比賈張氏還嚴，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除非他拿賈張氏的錢，不是沒想過，但是不現實。賈張氏的那些錢，每天都要數好幾遍，還經常換位置。他這邊動手，那邊賈張氏就會知道。

  “誰不在乎那些錢啊。那都是我在別人家拿的。”

  老者眼睛一亮：“等會，你說什麽，你在別人家拿的？”

  “對啊。我們家就我媽一個人掙錢，一個月才那麽點工資，家裡根本就沒有錢。”

  瘦猴愣了一下，傻乎乎的問：“別人讓你拿？”

  棒梗白了他一眼：“我們家那麽窮，他們照顧我們家是應該的。我自己拿，也省得他們送了不是。他們還要感謝我呢。”

  一聽就是賈張氏的話。她每天都要說好多遍，家裡的孩子從小就學這個，能學好才怪。

  當然，秦淮如也沒帶好頭。傻柱那邊就是她鼓勵棒梗去的。

  瘦猴羨慕的看了棒梗一眼：“說穿了不就是偷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膽子也太大了。你就不怕被你們院裡的人打死。”

  “他們敢。易中海那個王八蛋不會看著我們家被欺負的。”

  老者愣了一下，總覺得易中海這個名字有些熟悉：“易中海是誰啊，這麽大的能力。”

  “易中海就是個王八蛋，對了，他是軋鋼廠的八級工。”

  瘦猴立馬就想起了易中海的故事，悄悄跟老者說了一遍。

  老者心說，這就對上了。原來跟那個偽君子在一個院裡，還被偽君子守護著。偽君子都能乾出貪汙小女孩生活費的事情，也就怪不得棒梗從小就偷鄰居家的東西了。

  “小子，剛才瘦猴說的不錯，我們手裡確實沒有錢，想還你也還不了。”

  棒梗哪裡願意：“你們不給我，我就找易中海過來，還有傻柱，他最聽我媽媽的話了。”

  瘦猴撲哧一下笑了起來：“你覺得我們會在這裡等著那個偽君子回來嗎？等你帶著人過來，我們早就跑了。”

  棒梗傻眼了，小腦袋瓜子實在想不出該怎麽辦。他很清楚，動手的話，挨揍的人一定會是他。都不用老者出手，就是瘦猴一個人就能教訓他。

  可是讓他放棄，他真的不甘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