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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守藏史》169.第166章 禺強觀想之法(四千三)
  第166章 禺強·觀想之法(四千三)

  公孫傲見此,笑道:“風君被你所擒,是為個人武力之苦,你可以揄揚久傳,風君也會銘記久牢。”

  “但……”

  “風君真的力量,是智慧、德行,這是司馬還無法敵的。”

  昭陽訥訥,緩聲搖頭:“風君勇武,亦不可小覷,余有軍隊之助,也不能輕易敵之。”

  “能擒風君,也是風君心存仁善,遲疑救那侍從,給了余機會,同時也對余武相不甚了解,為此,余也是以傷換傷。”

  孫叔敖聞之,眼中閃過思索,但還是搖頭,笑歎道:“事已至此,無可逆流,其有大智慧者,是不會因為惦念過往的得失,而忘懷未來的利害。”

  說著,孫叔敖低首,收斂笑意,又歎。

  “當初屈上士出使歸來,轉述其風君言,風允也是以不願傷國民,致戰亂,遂不欲助君上引揚粵之便。”

  “當時就可見其仁善之心,卻也惹怒了君上。“

  “君上下令繼續送百越糧,也是希望禍水東引,不過風君有賢能,輕易化解……“

  “此時擒住風君,若是按照君上以往的脾性,尋常士族早就被驅逐、流放、以罪入囚,哪還能住典籍宮,以禮相待呢?”

  “這是君上大智慧,也是大局觀念啊。”

  “其揚粵,以及揚粵之東,直到禹越之海的諸國,都對風君治水之德,能臣之賢,敬仰有加,信賴者數不勝數,若是風君亡於君上之手,比之褒響……”

  孫叔敖止言,乾笑兩聲,不欲再談此事。

  遂移聲道:“風君除卻智慧之賢外,還有處世之德,從其諸多言論、行為,就可看出其為民之心。”

  “此時此刻,楚國強襲揚粵之事已不可改,而國君若有失,三國之間,怕又是國禍民災,所以司馬還是快去典籍宮,詢問風君吧,風君看在為民之安穩,必知無不言。”

  昭陽從孫叔敖的話語中醒悟,行之以禮,則離。

  ……

  待昭陽走回,孫叔敖歎息之聲不絕。

  “楚君親征之事小,風君留楚才是難啊…唉……”

  “這褒響,褒國前君,為穩定褒國與周王室的信任之交,讓位於子-褒谷,自薦出使鄂國,以鎮揚粵,可此時……唉,費無忌,小人之計,禍君也。”

  “唉……”孫叔敖再歎,因為此事已成定局,他也沒有辦法逆轉,他也是大智慧者,遂也往後看。

  “……風君來楚,如此不巧,還知曉了此事,此時又是何態度呢?”

  “這是我與王都擔憂的事情,殺死褒響,是為君臣無禮無德,可楚國也能因此向東擴張,大利百年,即使是百年之後唾罵我等又有何顧,殺了就是殺了,已經結束,只要楚國對內民優待,對外強硬,是不會因此而出現民禍。”

  “但殺死風君,楚國要怎麽安撫那些尊風君之名的人呢?”

  “上古賢德之人都能被今時之人銘記……”

  “若真像殺死褒響那般,即使楚國欲佔領揚粵,劍指楚地東之的諸國,其阻礙,難以想象,到時怕是只要有反派之心者,只需高舉為風君之名,就可在國內舉義大軍啊……”

  “而其國外,也可利用此殺賢滅德之口,對楚聚而伐之……”

  “唉…風君,這可真是給楚國出了一個大難題了……”

  孫叔敖清楚,世上無密不透風之處,褒響之死必然會暴露,同時楚君也清楚這一點,但是楚君還是做了,因為這對於楚國來說,值得,一代君臣承擔就是…

  可風允不同,其為賢德者,在百越有一國之政,在禹越有治水之德,在吳地有風氏之族,在南部諸國都有賢明遠傳……

  就是楚國之中,屈原與昭陽這般,對風允多懷善意,認可其賢德者,也不在少數。

  此時別說是殺之,就是不為禮待,都是君主汙點,會遭到國內疑聲,國外怒罵……除非,楚國不再認同《周禮》,也不懼怕《周禮》。

  可此時楚國都還在為小小的周之子爵而奔忙,國內士族大夫、宗親權貴皆相仿作為禮樂之都的曾國,以禮樂為雅啊!

  望向窗外,黑夜孤月,孫叔敖閉目歎息,久久不絕……

  其即使為風允,也是為楚國現狀……

  ……

  是夜,遠在典籍宮內的風允,身蓋著毛毯,遠望窗外之月,久久凝視。

  這時,卻聽來人聲。

  “余昭陽,拜見風君,打擾風君,望之海涵。”

  風允目移月色,望向來人。

  “昭陽統帥也身負傷勢,不再調養,來此作何?”

  昭陽經此奔忙,面色蒼白,加之冷傲孤寂之色,越發凜冽,但風允卻也看出了其目中藏著的慌忙,急迫,遂心明白,這是有事尋他。

  “風君,我楚之君上……”

  將楚軍欲親征,褒響之死,孫叔敖讓來尋之事一一說明,昭陽就注視風允。

  也如孫叔敖之言,風允對被擒之事,並不好因此而記恨楚國,對之後的事情而置之不理。

  風允在思,若是楚君親征,會發生什麽變故。

  “昭陽統帥倒是誠懇。”

  當然,風允也清楚此時他被看守,難以傳出消息,其褒響之死都知曉了,也不差一些小事。

  “孫叔敖先生可對王親征之事,有看法?”

  昭陽搖首:“先生並未排斥,只是說他為內政之官,不會參與軍務要事,也無法勸阻此時王親征的想法。”

  “孫叔敖先生倒是清醒。”

  不過風允也很清醒。

  孫叔敖所歎,王之顧忌,他觀望月色之事,已經理清。

  他不由心道:《周禮》之威,天下莫敢不從,他風允也算是一有些賢德的人了,竟能被一國之君顧忌。

  思畢……

  風允對昭陽道:“余曾經在艾地邊境時,不傷一兵一卒,奪下古艾的艾城。”

  “艾城乃古艾之都,此時楚國欲強襲揚粵之都,其間手段不同,但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爭鬥,人性可探。”

  此事,昭陽早有耳聞。

  同時這般不傷一人的情況下,拿下城池,讓原本城中的古艾宗親淨身而離,古艾民不做反抗,感恩而待,接受風允後續內政的謀略,這也是楚國中許多人都驚歎的地方。

  為之崇敬,認為這是風允在軍政上,賢能才德的表現。

  與之楚國征戰多國蠻夷,蠻野做法,這才是為楚國士大夫、權貴所憧憬的開拓之法。

  風允繼續道:“當時,百越王一直在後方,即使是局勢大好,也不上陣,此時一思,既是王之信任,也是不想激憤古艾宗族,造成傷亡戰火。”

  “畢竟,世人皆有居安思危之心,有其後路就不會拚盡全力,性命相對……何況是一宗族呼?”

  “而王出征,其古艾之王必出征,是為無退路之戰,王對王也,若不以王相對,國君無威,國民失望,國不將國,宗族也必死無疑。”

  “以此理,再看楚與揚粵……”

  “我曾見過揚粵王,其雖憨厚,但其也是商之後裔,有其傳承,有其宗祠。”

  “在楚國局勢大好之下,楚君親征一舉強襲揚粵都城,不亞於周武王入商都,對揚粵而言,必回王戰,滅國以論,將舉全國以對楚。”

  “王對王戰,久戰不斷,兩國牽扯,苦其民也,禍其心也。”

  “楚國即使拿下揚粵……因其兩國戰亂中死傷無數,揚粵人恨楚人入侵殘暴,殺我親屬,而楚人恨揚粵人頑劣抵抗,滅我親屬。”

  “冤冤相報,何時能了?”

  “其久積民怨,楚地越大,分崩離析之象越顯。”
    風允輕揉眉心,他以微弱的文氣行觀世之法,凝望楚國與揚粵之戰,兩位王相對,其戰況激烈,氣焰越打越盛!

  南地之人,脾氣暴躁,平常不見,可滅亡危機之時,皆非常人能耳語,其堅韌之心,更非常人可阻擋。

  而最終,觀世之法,停留——揚粵敗,揚粵士族被俘虜,成為奴隸,而更多的人潛入山野……

  而大部分的國民也因為仇恨楚國,逃往山野……

  那些處於山野的揚粵人,一部分逃離揚粵前往別的國家生存,但更多的是跟隨揚粵剩余貴族,視機報復楚國,造成更多的災禍。

  文氣竭,觀世畢……

  他也不再說。

  而昭陽呆滯,好半天才理解風允的話——楚君若親征,揚粵必定頑抗到底,到時兩國很可能久戰不絕,越打仇恨越大,即使能贏,揚粵國人也會在未來的歲月中,不斷反抗,其隱患無比巨大。

  “王親征,原來有這般危害?”

  風允緩緩點頭。

  “除非王欲屠城,不然最好不要行這般出師無名之戰。”

  出師無名,為何無名,昭陽羞赧不敢語。

  至於屠城,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風君,還請教我?”昭陽禮拜。

  風允搖首:“不在其位,不謀其職,余言楚君親征之危,是身為人,不願生靈塗炭,讓兩國之人拚殺殆盡,仇恨不絕。”

  “至於去思考如何解決……昭陽統帥忘記了,只要楚君不親征,不就能規避此事嗎?”

  昭陽這才想起來,他來尋風允是為了勸誡王消去親征之念。

  “那余去將風君所言,告知楚君?”

  風允笑了一聲。

  當初風允即使不是百越相,也可號令整個百越,皆是因為威望,功績,被百越國民信任。

  可是這樣的權勢,楚國可能出現嗎?
  風允不確定,但他可以確定,楚君不會允許這樣的存在出現。

  而此次親征,也是想吞下這份唾手可得的功績,以免落入別人之手。

  何為別人——楚國其余宗親是也。

  要知曉,此時的楚國,高位之人皆是楚國名門望族,這樣大的功績落到任何一位高位者手上,都會影響到楚君的權威。

  “統帥若是有心,就去尋一尚有帥才的辭官老士,讓其再出仕為王而征,在其征後辭去要職即可……此種如何行,就不是我需要思考的了。”

  一位辭官的老士,楚君都無法容忍,那楚國氣小,無需多言。

  昭陽作為楚國權貴出身的他,對這權貴階級之事,與生俱來,雖已三十,卻久處戰場,對這朝中複雜,楚君心思,看不清楚。

  而孫叔敖清醒,其雖為貴族之後,但也可稱寒門出身,比之普通庶民更清楚楚國的權貴階級為何模樣,遂對楚君心思,一清二楚。

  這邊風允卻也不欲再深說。

  “昭陽統帥還是快些離去吧,夜裡水寒,勿傷根本,咳咳……”

  昭陽面色羞愧。

  “風君恕罪,昭陽無王令,暫時不能為風君解靈龜紋,不過昭陽明日會送一圖前來,或許能舒緩風君冰寒。”

  說畢,昭陽低首而離,看來是去按照風允之言而行。

  風允吐氣。

  “圖?”

  ……禺強圖?

  風允淺眠,腦海中久久不動的種道之術,卸下了《河圖》,開始在其中勾勒與昭陽近戰時,所看見的禺強武相。

  以此種道。

  欲破其術,就學其術,逆而化之。

  這昭陽一句話,倒是給了風允除開桃蠱外,新的破解之法。

  同時,風允也想一觀這武相為何,他卻是從未見過,恐怕,應是楚國獨有之術。

  “轟!”

  腦海之中,當禺強相被勾勒出來後,種道輕鳴,他的整個意識都陷入了黑暗幽深當中。

  “當!”冰塊墜落在堅硬的地面,四分五裂的聲音。

  如此之聲不絕,而風允遠望,似乎看見一道光,他觸摸四周莫說,仿佛處於冰川之間,黑暗如淵。

  走過許久,終於尋著微光轉角,看見了絲絲折射出的幽光,照亮了前面的一段路。

  此路,通向一泊巨大的深潭,四周幽暗的光照在其上,波光粼粼,而湖面上,是一隻巨龜,全身冰寒,其龜甲上有一條靈蛇。

  這與風允腰間的靈龜紋一模一樣。

  “嗚…”靈龜舉頭,望向風允,其聲高昂,嗚鳴嘹亮。

  風允近前,那龜背上的靈蛇吐息,水潭結冰,出現一條冰橋。

  來至靈龜身前,靈龜任由風允打量。

  風允在其龜身上,可見各種紋路圖案,隱隱流光,彰顯不凡。

  對於風允這位來人,靈龜和背上的靈蛇,都十分詫異。

  靈蛇下首,準備親昵……

  而與風允欲觸之時,四周之境卻轟然一塌……

  “風君,景陽上將來尋…”

  風允睜眸,就見晨光之下,仆在塌前叩首。

  “起來吧,去尋熱水來,我洗漱一番。”

  “諾…”

  方才,也是有人靠近,種道之術方才驚醒他的意識,使得夢中之境,破碎消失。

  但在種道之中,《禺強圖》上靈龜靈蛇之相,玄氣微亮,其孕出一絲寒氣,供給風允所用。

  這寒氣與昭陽武相之寒氣相似,同源卻不同主。

  “原是如此,從觀想中得玄奧。”

  風允也清楚了,昭陽的武相就是從禺強圖中觀想所得。

  而等風允所能掌控的寒氣壓過腰間的寒氣後,就能吞吃這部分力量,破解封印。

  ……

  整理一番,風允在偏殿邀景陽入殿。

  “景陽上將,不知來此有何事?”

  風允望去,就見景陽一臉不情願,手中正拿著一卷圖卷。

  而在其身後,還跟著風允的一位熟人——屈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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