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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守藏史》第239章 風子老子近聖之論
  第239章 風子·老子·近聖之論
  老子深歎:“不可思議之圖,不可言論之經。”

  《山海經圖》,被老子捧在手中,感慨不斷。

  “此物有大造化,還請風子借之以觀。”

  老子對風允微微一禮。

  風允自無不可。

  “書,人族之共有也,老聃先生有智慧,不會被這山海圖之怪異所迷惑,自然可觀。”

  怪異……

  是極,當初在禹越時,初見山海圖時,范上士就曾經勸誡風允,勿要多觀,以免被其迷惑,影響道心。

  可見,書雖為人可觀之物,但可觀之人卻需考量,以免傷人之道心,誤入迷途。

  “哈哈……”老子一笑,將《山海經圖》放在桌上,卻不先觀,而是推出桌上另一物。

  那風允所言的女醜十巫之物。

  “風子可知曉此物詳細?”

  只是十巫之物,卻還不夠。

  老子撫須。

  “天子此時已醒,但是卻被妖邪奪了一口心血。”

  什麽!
  風允驚愕,那百越王竟然能在大周豐鎬,奪了天子心血?

  老聃眼中也有驚異,但前往見過天子後,他以近聖之目,聖人之心,德道之力,卻是能看出端倪。

  “風子不知,那妖邪不知是以何種詭術,化作女子,竟與天子交合而孕。”

  “就是因為此孕,才迷惑了周天,讓妖邪有機可乘。”

  “孕?”風允止聲,呆呆然而再說:“妖邪有孕?”

  老子點頭,不做假言。

  風允躊躇,卻還是將自己對百越王的預謀之行,皆開誠布公,以讓老子與自己,同尋此事之解。

  老子聞之,胡須一抖,卻也呆呆然,與風允對望而無語可言。

  月色迷茫,斜斜而落入殿中。

  風允揮手,油燈皆亮。

  老子借此,引言讚歎:“風子對《周易》之卦,卻天賦異稟。”

  家人卦——下火上風,一觸即發,是為心火引欲之術。

  不以離卦之火,而以家人之欲火,引燃四周之燈。

  此燈唯有光亮,卻少溫暖。

  在這入秋寒時,格外清冷。

  風允輕聲道:“家人…何謂家,國也,氏也,族也……”

  “當初與老聃先生論國與民,不也如此,其都是人之欲望也。”

  老子頷首,家人卦,可為欲望之術。

  兩人卻沒有再深究欲望,而是將那銀角之物放在桌面正中。

  這是無法逃避的事情,兩人都有探究之心。

  “其中有一道傳承,或許風子能知曉。”

  風允沒有拒絕,而是伸手,以玄氣一探究竟。

  “巫…”

  是巫醫的氣息,古老而威嚴。

  風允再熟悉不過。

  “這是女醜十巫中,巫彭之傳承。”

  “巫彭……”老聃翻動《山海經圖》,不多時就翻至巫彭之處,其總結——巫彭乃黃帝臣,操不死之藥。

  不死之藥。

  “不死啊,這或許就能解釋了。”風允搖首,無奈至極。

  人之生死,乃天道之常,前人後人,皆有不滿者。

  “人之生死在於天道,為萬物遵循規律;人族之生死在於人,為人道延續傳承。”風允輕聲,點明了這個關系。

  老子頷首,他主張順其自然,就是萬物遵循規律。

  風允主張以人為本,就是人道延續傳承。

  兩人並不衝突,反而能相輔相成,共觀天地。

  “如何解?”老子詢問。

  風允揮手,四周變化。

  巫婆曾留給風允一幻咒。

  加之《周易》中,隨卦——下雷上澤,變幻莫測,似千變萬化之術。

  一時間,老子與風允周遭,天地延伸,開闊至極,兩人居於山崖上,望著玄氣化作一枚枚篆文,一幅幅壁畫。

  “允曾在百越時,得仡氏之秘,其可為女醜十巫中——巫真傳承。”

  “之後又在巴國,得巴國之秘,其可為女醜十巫中——巫相傳承。”

  實際上,風允還得了女媧傳承,其有完整的女醜十法,巫道也,但尚與安風有約,卻不能透露此言給老子。

  只能道:“對於其余七巫,允也有些許了解。”

  風允對女醜十法中,只有巫醫法有修成,其余九法都沒有觸及。

  在觀閱這巫彭傳承後,方曉得,原來他所學的巫醫法,就是這巫彭傳承。

  百越王謀劃如此之多,卻都在女媧氏身上,可惜,時過境遷,世人已不知何為女媧氏。

  “女醜十巫……”

  風允揮手,一道道壁畫中,飛出一尊尊巨大如山的神像,聳立於天地,栩栩如生,形態各異,皆蛇身人面,左右手分別持著青蛇和赤蛇,似在閉目沉思。

  而隨著十巫出現,一尊更為巨大的女醜之像,凝結在其中。

  巫!
  擅醫術、祭祀與佔卜,巫的能力創造出古老的巫文化,他們能夠溝通天地,擁有大智慧,教導人類文明發展。

  這也是女媧創造巫道的緣由。

  “女醜為巫神,其傳承於女媧,脫胎洛書,其十法有——祝由為醫,食谷為農、佔卜為祈,祭祀為司,通靈為舞,統獵為戰,歸之為相,驅獸為馴,煉金為工,長老為史。”

  “允在記載《山海經圖》時,有記——大荒之中有山名曰豐沮,玉門,日月所入;有靈山,巫彭、巫盼、巫鹹、巫禮、巫姑、巫即、巫相、巫真、巫抵、巫羅十巫,從此升降,百藥爰在。”

  靈,巫也。

  “這十位巫,來自大荒之西,豐沮之地,不過豐沮在何,已經不可探究,卻能知曉,多是巴地。”

  “這十位巫,傳說在不同歲月,但都有自己的傳說。”

  風允與老子繼續探尋,不知不覺中,竟然閑談,以巫論道,不知不覺,已是黎明之時。

  ……

  而天地因為兩位近聖之人的論道,各種異相頻出……

  宗周豐鎬之地,隨著晨光衝破雲層,雲霧散去,天空一片輝煌,無數彩鳥飛騰,鳴叫高歌。

  火紅的鳳鳥,隨著太日而出,盤旋在豐鎬城上。

  鳳鳴岐山!

  在大周未建立之前,就傳說是文王德政而來,落於岐山,是周之吉兆也。

  “吉兆!”

  “鳳鳴豐鎬,大周吉德!”

  一片嘩然,豐鎬之地,周民紛紛放下手中之要,墊趾而仰,期待鳳落在豐鎬之上。

  而周宮內,天子靠於榻上,周圍只有幾個內侍服侍,其面色蒼白,可見昨日之傷不小也。

  但隨著鳳鳴之聲,天子面色一紅。

  這是大周氣運升騰之象。

  因此他的傷勢都得到了壓製。

  “鳳鳴!”

  天子推開內侍,激動而起。

  “哈哈,天道,偏愛寡人!”

  “速速去觀……”

  隨著天子行動,在豐鎬之中的士大夫也紛紛上朝,追隨天子在殿外共觀這大周吉兆。

  可久觀之後,天子面色漸漸憂色。

  士大夫皆不敢言,也都惴惴不安。

  豐鎬之民,議論之聲已起。
    皆因,鳳鳥高懸,徘徊在天,而不落豐鎬。

  卻聽——

  “巫!”

  隨著一聲巫,典籍宮內,風允與老子的道相昭昭而出。

  一人身蛇尾,額間青紋,身後陰陽雙魚變幻不斷……

  一騎著青牛,鶴發老顏,周身清濁二氣浮動不絕……

  “風子、老子!”

  一時間,豐鎬百萬人皆心有所感,認出二者道相。

  聖人之名,猶在心間。

  大周已經百年沒有出現一位,依靠自身踏入聖人位的人族。

  那些有聖力者,多是國運加持。

  此時依靠自身為近聖者,已是頂峰,眾人歎服。

  “啁啾!”鳳鳴而飛,似要落。

  天子與士大夫皆喜,可卻見那招搖之鳳鳥,只是盤旋在典籍宮上,風允與老子二者之間。

  而大周天空上的異相,也紛紛向兩人匯聚。

  此時誰還不知,這滔天之景象,原是兩人所出。

  兩位近聖之人,在論道,悟道矣!

  “大周會出現新的聖人嗎?”

  不知是誰發問。

  可看此情景,大有可能!

  眾人心思不表。

  隻觀風允與老子處——

  “觀世、處世、禦世,順勢而為人;前為志,今為策,後為衍,擴天地之玄,人道也。”風允淡聲,卻廣傳天外,隨著大周之地不斷湧出,被世人知曉。

  老子也談:“一元複始,道法自然,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德也……”

  兩人論道,天地皆知,而因為這一次,兩人都沒有任何的保留,皆訴說己道,在近聖之下,能聽者少有。

  而即使是先天之輩,也因為風允與老子為先道者,與其所學的後道不同,而知曉其大道之偉,卻不得其道之大。

  零星之聽,零星之悟……

  嗡!
  即使如此,大周豐鎬中,這百數萬人中,不少有聰慧者,都在向異人趨近,成為異人者,驚歎之聲不絕。

  風子與老子論道,名望越發高漲,眾求道異人,紛紛趕往此處,欲得指點。

  而風允與老子,兩人如今已從巫中,勘破道之一角。

  可見人之本我。

  可明陰陽生死。

  可探體魂意三靈。

  可操五行衍化萬物。

  二者對聖人之道,又有了進展。

  風允幻化出的世界已經散去,但道相卻不散。

  兩人道相在天對視。

  論道又可看做爭與論。

  如今已論,自然要進行一次爭。

  “老聃先生,此番允頓悟萬物有靈,造化也,深知萬物皆有術法,此番,就以此造化,一論先生之所得。”

  萬物有靈,只要是生靈,皆有自己賴以為生的術。

  術歸五行,逆而得衍化之法。

  術歸體魂意,順而曉三靈之法。

  術歸陰陽,變化之間通生死之法。

  終成造化!

  “祭之以旗,召之鳳鳥!”

  青枝落入手中,化作一柄青色大旗。

  那高鳴而飛的鳳鳥驚異風允旗,似乎在望。

  風允揮動旗,那鳳鳥異相翱翔而來,化作世間五氣,不斷聚集,在風允身前凝結出一枚火種。

  世間生靈,皆由肉體、靈魂、意志,三靈組成。

  風允曉三靈之法,以此法,聚肉身,養靈魂,開意志。

  這火種已經似胚胎,又似卵。

  隨著陰陽雙魚從他身後吐出兩枚黑白交玄的珠子,沒入卵中,霎時間,其中的生靈破殼而出。

  鳳鳥高鳴!

  一隻招展火焰的鳳鳥,帶著熾熱之火,飛翔在天地間。

  不似之前的異相,而是近乎活靈活現的生靈。

  四周萬物皆為其所動,人心皆為其所引。

  可以說,這是人道生靈,為人而展翅。

  鳳鳥落在風允道相之下,伏於蛇尾,托舉風允道相在天,周遭異相也紛紛通靈,護衛風允,共舉為主,目視騎著青牛的老聃。

  老聃眼中精芒,大笑。

  “造化之道,為人族開靈,卻也是為萬物點化,合乎道法自然之態。”

  老聃輕拍青牛,那清濁之氣湧出,隨著他自己的靈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

  清氣在上,濁氣在下,而人在中。

  正如天地人三者之態。

  隨之。

  清氣化出一比之老聃要年輕些的中年人,面目威嚴,似天觀世。

  濁氣化出一比之老聃要年輕更多的青年,面目寬厚,似地舉人。

  最後,就是那依舊如常的老聃。

  三者共視風允,淺笑卻展露著不同的性格。

  “老夫頓悟無為而源,以人之體惡,魂善,意志變化,一氣化三清,行萬物歸一,殊途同歸,是為聖人道。”

  說罷,三者合一,其氣勢更甚,近聖之顛。

  二者展露自己的道後。

  風允周身,滿是各異生靈,皆拱衛天地之間,維持秩序。

  而老子卻孤身一人,騎著青牛而笑。

  這是……

  風子以眾妙之門,聚人族之勢,卻不拘萬靈,行造化道。

  老子以萬物歸一,納人族之德,而歸智於己,行聖人道。

  二者的道,也在此時,展露出最大的不同。

  可相輔相成之勢,越發濃鬱。

  “玄道非聖人道。”老聃笑語。

  風允也笑語:“玄道非聖,可玄道有萬千聖道。”

  老聃頷首,感歎:“玄者,可行醫,可行農,可行政,可行天地萬物之道,個人抉擇,心存人道即可……老夫的道,卻也包含在其間。”

  風允對老子一禮,此番卻是得了老子的認同,對他的玄道,有極大便利。

  遂一言定論:“聖人造化,造化聖人,人聚而生聖者,聖者傳而生人,皆為人之所出,皆屬人道之顯。”

  老子之道,如俯瞰世人,浩日當空,是為造就聖人,引領世間。

  風子之道,如仰目寰宇,自強而立,是為造化世人,開拓天地。

  二者皆是大智慧,大聖賢者,其德,人族之幸也。

  此言之後,老子與風允的論道,即使不能助兩人突破聖人位,卻也臨門一步。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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