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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守藏史》第242章 新鄭
  第242章 新鄭
  天子與褒姒走後,風允目光才遠望而來。

  “天子…氣息為何如此輕忽,縹緲不絕,若不是出聲,我還不知其到來。”

  萬物有靈,風允即使不特意關注,尋覓何人,但也能略有感知,福靈心至。

  正如當初能知曉老子從周宮歸典籍宮一般。

  但卻在天子處,失去了效用。

  思而不得,暫時遺留。

  “此番也要入三月了,在大周多時,也看多了豐鎬情況,是時候開始寫《列國·周》了。”

  “蠻娃,我帶琴歸去,你前往豐鎬城內,購買些竹簡帛書來。”

  蠻娃聞聲,頷首稱諾,則去。

  風允拿起繞梁,也歸茅廬。

  而在茅廬前,卻見褒姒在等……

  “風子安,褒姒有禮。”

  褒姒,褒國人,姒姓,嫁於天子,遂取國為名,褒姒也。

  在她獲得這個名字後,就不再是當初那褒國的公主,而是天子之妃。

  “褒美人…”

  美人,褒姒妃位也。

  “不知可有事?”

  與褒姒略隔距離,風允並沒有什麽特殊之想,但褒姒卻微微有退去之心。

  可……

  “風子,您與褒姒為故交,來豐鎬多日,褒姒卻不曾來拜訪您,是褒姒失禮了。”

  “褒美人何言,世人相交,兒時之故亦恐失其蹤,何況是萍水相逢,當初在大庭,不過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確是如此。

  當初風允欲求禹越情報,而褒響三人需要一個穩妥歸褒的方法。

  自始至終,雙方都十分默契,不以此為由,而論事。

  今日,褒姒卻出乎反常。

  “風子,此事是褒姒得您恩惠了。”

  褒姒看著風允身後的繞梁琴,隨即拿出一枚玉佩。

  “這是褒姒小時受福之物,非大周之寶。”

  “伯服他今日聞您音律,喜愛異常,望風子能在閑暇時,教導一二基礎。”

  褒姒將玉佩遞出,風允望著她的眼睛。

  “褒美人,已成就異人?”

  只是最微等的異人,但是這已經是有了尋道之基。

  “風子好眼力。”褒姒淒慘一笑。

  “異人又如何,褒姒並無心,去尋道了,只希望伯服能代替褒姒,尋道。”

  尋道……風允並非氣運道者,而氣運道正是天子之路。

  褒姒是告訴他,她並不想參與這次的太子之爭,此時來尋他幫助,以樂道,定伯服的基礎,而遠離是非。

  “這是褒美人本意?”

  為何之前不說,此時才來尋他……

  褒姒微微點頭。

  “還望風子能答應,教導伯服樂道,王后處,褒姒會安撫,褒姒隻想……”褒姒淚目,看著風允,略泣道:“希望伯服能健康成長,就是。”

  風允並不相信褒姒。

  或者說,褒姒並不想讓風允相信。

  “此事,允會考慮,之後會為伯服與宜臼教一日琴,兩人如何,另說。”

  風允回拒了玉佩。

  而褒姒眼中,似乎放心了不少,對風允的感激之情,愈深。

  “還請風子,多關照伯服。”褒姒遙遙一拜,身形窈窕,又見嫵媚。

  風允還以為是看錯了,恍惚之間,那嫵媚之意不再。

  是天賦?
  異人覺醒,皆有一天賦,埋藏在心,不告於人。

  正如風允的種道,可感悟萬千道韻,種道以成。

  而褒姒,似乎為嫵媚。

  “天子今日欲來褒姒處,褒姒說明伯服之事,此番告辭,風子恕罪。”

  褒姒離去,但一步三望,拜之又拜,禮之又禮。

  旁人看之,都是那母愛子心,希望風允能教導伯服,為自己的兒子謀一出路。

  但是……

  “氣運有變?”

  風允在院中,坐而觀天,可大周氣運被九鼎所遮蔽,如何能看。

  唯有夜裡時分,滿天星鬥,才能以觀星,而尋些許可能。

  可天星一片安定,秩序井然,似乎沒有問題。

  但觀氣之術下,卻繞開了這一重重的迷霧,虛幻,看到了更深層的星像。

  “孤星伴月……熒惑隱隱……”

  天空,一枚耀眼的星星,懸於勾月之旁。

  而熒惑星卻似有似無,飄忽不定。

  風允在禹越時,曾經見過河圖說出,大禹所傳的二十八星宿·星像圖,以此勘定山水。

  此時,以此觀下,近聖之力下,《周易》為演,一股不妙之機,湧在風允心頭。

  月,主母也。

  而那枚孤星,可稱為太白星,主戰伐。

  熒惑又是動亂之源。

  一切看似和諧,但兩枚星與月,相互勾連,在大周之地觀望,可見氣運蕭條。

  此禍將降於大周。

  “燈下者黑,抬頭又不見己。”

  大周中的大卜,沒有勘破九鼎氣運的力量,是無法看破那直指大周的星像的。

  而九鼎此時大力鎮壓大周氣運,也是有原因的,那百越王妖邪作祟,怕是傷到了天子,天子只能以此來遮掩自己的虛弱,待傷勢好後,才會撤去九鼎之力。

  “妖妃……褒姒,烽火戲諸侯莫非真的將上演?”

  風允不清楚,但是,他自己選擇在這個時候來到了大周,就沒有避世的想法。

  “既然天子利用褒姒,讓我入此事中,那允也非膽怯之人。”

  “來大周,豈能無為而終?”

  風允起身,眺望遠方,那潺潺的涇渭之水,正洶湧而下,可卻見,比之幾月前,水勢小了不少。

  “春耕之時,少水灌溉,這本也是可見的災相之一。”

  “如果之前允還不清楚在大周能做什麽,但此時卻明白了。”

  風允淺笑。

  西周之頹然,是必然之態,此時已不是數百年前武王方伐紂,大周四聖接踵而治理的時期。

  此時的制度,國家形態,已經落後,不足以支撐人族發展,又是一次新的變革之期。

  他要做的,是把握此次機會,為東周之起,奠定人道之心,開拓人族天地。

  ……

  翌日,風允為世子伯服,與世子宜臼,彈奏了一曲音律。

  伯服癡迷,欲求之。

  而宜臼隻當消遣,望向風允時,多如看待殿中舞樂之人。

  如此,在王后接走宜臼後,風允留下了伯服。

  “伯服,可有錢購琴?”

  伯服聞之,大喜,但卻躊躇。

  “母親織布不易,多是購滋補吃食,暫無多余閑錢來購琴。”

  風允聞之,點頭。

  “過來。”

  伯服聽從,而風允輕輕揉了揉伯服的腦袋。

  望氣之術……

  風允不動聲色。
    心中卻是了然,伯服果然被天子以氣運所護,風允也不能隨意探查。

  “明日我讓蠻娃準備一節木料,你打磨雛形後,我再尋羊腸來給你作弦。”

  伯服喜笑。

  “謝風子。”

  風允搖頭。

  “伱應該感謝的是你母親,有母之心,猶如後土,即使身處九幽也牽掛人世。”

  “後土?”伯服不解。

  但是風允不多說,而褒姒也到,就讓兩人離去。

  再一日,風允就將木料與簡易的工具,圖紙,交給伯服。

  對此,風允倒一視同仁,也給宜臼準備了一份,但明顯宜臼並不感興趣。

  “宜臼世子,如果您願意學音律,每日學完字後,可再留半時辰,允可一並教導。”

  可宜臼才不願意,他學字都厭惡,何況是做這附加之學。

  “如此,宜臼自己安排就是。”

  一日有一日。

  等到簡易的小琴被製作而出,已經是三月,春末。

  即將入夏。

  而也是此時,驪山之上的烽火台,也在不休日夜中,建成。

  涇渭問天,以烽火引鳳鳥,各諸侯之間,也都早已準備。

  待驪山烽火燃起時,各諸侯國之間,也需要燃起烽火,綿延整個《周禮》之國,如此才能算得上誠心。

  到時,也可叩問鳳鳥,以辨哪一位世子的德行,能為太子位。

  也是不久,祭祀之日,風允也被邀請入驪山。

  原本眾士大夫以為風允不會往,可此時風允的心態已變,這大周之事,他不再為局外人。

  “嗚嗚!”

  十幾米之距的長號角,在幾名壯漢的吹奏下,發出嘹亮悠長的號聲。

  氣浪洶湧,順著驪山的山道,貫入四面八方。

  “風子,安好啊!”山道之上,風允聚在角落的一處石台,這裡是姬姓宗室的士大夫所在。

  而領頭之人,為司徒——鄭公友。

  鄭公年老,卻精神上佳,原為鄭國君,但此時卻有變。

  “鄭國君安。”風允回禮。

  想起聽聞,風允遂詢問。

  “聞說鄭國得天子首肯,遷都往東,不知此時可有安置?”

  諸侯之地就這麽多,又能分出多少地方,給鄭國呢?

  鄭公聞之,卻也道:“天子體恤,分出了成周之南地,為新鄭,老夫也該趁著余留之年,安定新鄭,頤養天年啊。”

  “哈哈…”

  “鄭公,風子,天子望您二人能上烽火台,共觀烽火。”

  內侍來稟報,但鄭公先是看向風允。

  風允搖頭。

  “允並未出仕大周,只是暫代老聃先生的守藏史之責,一位守藏史,上士罷了,如何能去烽火台呢。”

  內侍並未強求。

  而鄭公卻是姬姓公爵,司徒上卿,不去……

  “不去了,老夫即將辭免,就讓位給天子所需之人吧。”

  望向烽火台,卻是見虢石父在天子之側,獻媚而行,似在以言語逗笑天子。

  而天子之側,還擁抱褒姒,褒姒此時說不出的嬌羞,而王后在另一側,只能暗自咬牙,強撐王后風采。

  ……

  “後人……天子是不缺的。”

  鄭公掃過那兩位兩歲多些的世子,低喃。

  而內侍想再語,他卻擺手,不再理會。

  無奈,內侍只能離去。

  但雖是這麽說,鄭公還是難免落寞。

  此時烽火台上,哪有他的位置呢……虢石父如此姿態,天子卻喜好如此。

  另一邊,風允卻在想,成周…

  這鄭公莫不是看出了什麽風頭,所以決定離開宗周周邊。

  此時,成周可沒有宗周富庶啊。

  以宗周周圍的地,換成周的地,明顯不對等。

  他望向這老邁,但卻不糊塗的鄭公,不由感歎。

  “鄭公有周公之智,此時離開,是大周的損失啊。”

  聞聲,鄭公只是笑笑。

  他為天子叔父,也是一國之君,為了大周,暫時放下國中百姓,而來到宗周豐鎬之地,出仕司徒。

  但是天子呢,他只不過是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宗親,而不是一位插手的宗親。

  “老夫如何能比得上公呢?”

  雖是這麽說,但鄭公卻明白風允話中的意味。

  大周開國之時,成王年幼,由武王之弟周公旦攝政,為太傅。

  周公一年救亂,二年克殷,三年踐奄,四年建侯衛,五年營成周,六年製禮樂;七年致政王——將王權全數歸還給已經成人的成王。

  其中,營造成周,不就與他鄭公遷國往東一般嗎?

  為何會有宗周、成周,除卻製約東之諸侯國,拱衛成周外,還有另外的原因——周公功高蓋主,不得同處一地,以免傷王啊。

  這是忌憚,也是無奈。

  而他與周公又有不同。

  周公是已經有功,遂離。

  而他是天子不許有功,無功而無奈離去。

  相同的選擇,但卻是不同的緣由。

  “風子,容老夫求教您一個問題……”

  鄭公揮手,異人之術,隔絕四周之音,以免兩人所談泄露。

  “宗周之地,這幾載來,變故之多,災害不斷,如果老夫的國無法在這裡生存,我離開這裡,是對是錯呢?”

  風允不假思索,答道:“你是國君,為自己的百姓負責,離開這裡自然無錯。”

  “而你又是大周的司徒,可天子並不重用你,你的能力無法施展,留在這裡也無用,所以離開,也是無錯。”

  鄭公得到寬慰,欣然一笑。

  “是啊,老夫也是這樣選擇的,但這個選擇,老夫很猶豫,以至於這麽多年,都看著天子親近小人,而焦作不已啊。”

  “那您說,我在有生之年應該怎樣建立新的鄭國呢,這才是老夫最想知道的。”

  對此,風允思索,回憶。

  “您所說的新鄭,是如今的尹洛吧。”

  鄭公頷首,卻是此地。

  “尹洛只是成周的一塊食邑,暫為公布天下為國也,您若有心,就需要先告知天下,改尹洛為新鄭。”

  “而尹洛周圍,有陸渾國為戎,但非不講理之族,可以禮交之。”

  “有許國為小,可以大禮交國家,尊敬之。”

  “有應國為中,可以平輩禮交民,和善之。”

  “您現在是司徒,主管大周民生,最是便利此道,周圍領國的國民都會親近你的,這樣也能讓鄭國國民,更好的融入周邊的交流,行商做工。”

  “只有與鄰國友好相交,才能快速地扎根落地。”

  聞此,鄭公對風允一禮。

  “此言甚善,烽火之後,老夫就起草為令,留在身側,依照此言來行。”

  風允回禮。

  兩人再談詳細,也是言如何治國民生,不再以異術隔絕聲音。

  不多時間,天時正吉,祭祀將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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