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人算不如天算
  裴如昔做了什麽準備？
  她在秘境裡見到李華馨，二人商議一番，決定聯手對付洪元吉。

  李華馨是珍寶樓劍修李瑤的師尊。

  此前，洪元吉遷怒無辜的李瑤，將她打傷，使得裴如昔對李瑤心懷歉意。但李瑤不跟她計較，隻想把她推薦給憾山宗，連發三道劍書給遠在憾山宗的師尊李華馨。

  可惜李瑤滿腔熱忱皆白費，去年年底發的劍書，到今年龍門秘境開啟，憾山宗也沒有給她一個準信。

  這是因為洪元吉有個好友是憾山宗金丹修士，素來與李華馨不和。他不僅不同意招收裴如昔入門，還不允許李華馨進秘境。

  襲擊失敗了！
  裴如昔並不慌，解開神力封印，實力頓時飆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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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她狡黠一笑：“我沒把握，別人有。想殺洪元吉的可不止你和我，最憎恨他的也不是你和我。”

  她是散修，十幾年前被洪元吉滅門，曾無數次做夢將洪元吉千刀萬剮。洪元吉降低修為潛入龍門秘境，是殺死他的好機會，她絕不能錯過。

  李華馨道：“你走吧。”

  姊妹？
    面具修士嘴角抽搐，心道：你都是個老太太了，哪來的臉給一個小丫頭做姊姊？
  裴如昔也不好意思跟李華馨做姊妹。

  裴如昔說：“五成。”

  洪元吉在一處靈氣濃鬱的山谷中，優哉遊哉地喝茶。

  所以，見了李華馨一面，相處幾日，裴如昔便和她分開了。

  輕松添了個前途無量的便宜學生，李華馨樂得合不攏嘴，連忙攙起她：“不必多禮！裴小友，我較你年長，你稱我一聲道姊吧，我喚你妹妹。”

  裴如昔來見她，她身邊有一個戴著油彩面具的陌生修士，個子不高不矮，辨不清性別胖瘦，修為刻意遮掩。

  她的身法很快，裴如昔亦不慢，念頭一動便與水龍融為一體，與李華馨纏鬥起來。

  裴如昔一個孩子，竟然能和她打得不相上下？
  怪不得裴如昔遇到洪元吉也能逃生。

  李華馨撇撇嘴：“你肯叫我姑姑？”正眼看他，“我侄女有幾分本事，你如今心裡有數，想好怎麽做了？”

  裴如昔面不改色，雙手掐法訣，水龍化作水滴，任憑劍光斬過。

  說動手便動手，她無意拖延，立刻施展追蹤秘術尋找洪元吉，使用神通接近他，觀察他周圍的環境，免得撞進他的陷阱，中了他的算計。

  李華馨平靜地說：“是不是，你已經看到了。”

  而裴如昔收到自己給李瑤的傳訊符，有些詫異，李瑤原來也在秘境？打開傳訊符一看，方知傳訊的是李瑤的師尊李華馨，便和她見了一面。

  猞猁也將妖丹煉化一部分，修為提升到築基大圓滿，掌握了更多神通。

  其憑依不僅僅是運氣，還有實力。

  不過裴如昔不是一般修士，既有先天真水，還得到天神的傳承，稍微用點心思感知，便知道這修士處在築基中期，實力不如自己。

  才第一個回合就吃了虧，李華馨收起心中的輕視，拿出十分認真。劍光偏移了，索性將錯就錯，她改換招式，一道劍光化作漫天劍光，欲要斬碎水龍。

  眨眼之間，李華馨與水龍擦肩而過，手一動，凌厲的劍光刺向裴如昔。

  沒想到洪元吉設法混進秘境，李華馨高興得不得了，第一時間聯系裴如昔，勢要將洪元吉誅殺。

  李華馨直接問：“你有幾成把握殺死洪元吉？”

  不再理會他，她對裴如昔道：“洪元吉到底是金丹修士，即便他壓低修為，秘境裡也找不出幾個比他強的人。殺死他很難，你有何計劃？”

  玉簡中記錄著洪元吉的詳細信息，從他擅長什麽法術，習慣用什麽法器，到他擊敗別人的過程，事無巨細。這樣的一份資料，不是他身邊的親信，是弄不到的。

  只是，就在她出手的一瞬，裴如昔的“暗湧”影響到她，令她手一抖，劍光跟著一抖，偏離軌跡。

  可那樣做等同於冒犯，是存心得罪人。

  本來李華馨無所謂自己能不能進秘境，反正她有個好徒兒，讓徒兒進去不就得了？

  李華馨拔劍，笑道：“我年長，讓你一招。”

  親眼見過真龍，她的水龍術染上一縷真龍氣息，比從前更強。

  李華馨笑了：“你遲早趕得上我。”又說，“你修煉的心法估計不差，基礎扎實，戰鬥意識敏銳，短處是法術和身法……”

  山谷看似任由動物和人進出，實則布下天羅地網，便是金丹修士闖進去，也討不得好。

  李華馨歸劍入鞘，看裴如昔的眼神如看到寶貝，恨不得把她塞進口袋帶走：“瑤兒說你勝過憾山宗所有年輕修士，我不信，今天見了你，方知她所言不虛。再過幾年，伱估計能超過我。”

  師徒做不成，做姑侄也不錯！

  為什麽裴如昔在他身邊？

  下一刻，水滴聚為龍，直撲李華馨的臉。

  李華馨看了看猞猁，仔細地打量裴如昔，從她身上感覺到一絲威脅的氣息。

  五四.二五零.一五八.二零零

  她感知不到李華馨的實力，若強行感知，倒是能知道。

  李華馨更高興：“好啊，你以後就是我的侄女。”生怕裴如昔跑了，從儲物袋裡掏出自己的修行手劄送給她，“姑姑手裡沒什麽好東西，這本手劄寫著我的修行感悟，對你有些用，莫要推辭。”

  趁著洪元吉應付來人，裴如昔安排猞猁和噬神蛄加入戰鬥，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山谷裡。

  如無意外，洪元吉將會死在水刃下。

  想到瑩姑，她說：“我還是叫你李姑姑吧。”

  然而裴如昔低估了洪元吉，在水刃碰到他的同時，他身上掉下一個粗糙的草人，為他擋去致命一擊。

  裴如昔了解自己，道：“我僅僅是佔了資質的便宜罷了。論見識，我遠不如李道友。”

  陣法和禁製不是裴如昔的長處，穿過陣法和禁製對她卻不是什麽難題。

  李華馨能當憾山宗的長老，修為或許不夠，實力並不弱小。

  她感激地向李華馨執學生禮：“多謝前輩指點我！”

  裴如昔的答案很簡單：“現在我不夠強，要增強實力，找到他的弱點，才能殺掉他。”

  築基後，她拿走老祖宗的修煉手劄，一知半解，能晉升築基中期全憑悟性。裴向榮固然是築基修士，可他能築基是誤打誤撞，得不到老祖宗的真傳，哪裡能指點她？
  得益於李華馨的慷慨釋疑，裴如昔掃除修行上的迷障，實力更上一層樓。

  為了誅殺洪元吉，她將陣法和禁製記下，整理成資料，交給李華馨。沒多久，李華馨將資料散播出去，想殺洪元吉的人趕來，聯手圍攻山谷。

  這丫頭成長得也太快了。

  面具修士豎起耳朵傾聽，裴如昔自是專心地聆聽，間或提出疑惑，請李華馨為自己解答。

  “我的信心沒有你充足。”李華馨抱著手，“我一個人去殺洪元吉，把握不到一成，這還是在拿到玉簡的基礎上，以有心算無心。”

  猞猁蹲在地上旁觀。

  化作紛飛的雨雪，她撲向洪元吉，釋放了殺傷力最強的神術。

  李瑤看似三十歲，她的師尊李華馨已顯老態，黑發染著銀絲，臉上法令紋很深。但李華馨長得高大魁梧，頭髮很短，配著一柄長劍，精氣神不遜色於年輕人。

  “果真是少年出英才。”李華馨露出欣賞之色，甩出劍光，正中水龍的弱點。

  以後裴如昔一飛衝天，她這便宜姑姑準能撈到點好處！
  被塞了修行手劄，裴如昔從善如流地收下：“多謝姑姑的好意。”

  看完玉簡內的信息，裴如昔斟酌著說：“我的把握能提升到六成。”

  “他可以信。”李華馨對面具修士的介紹只有四個字，“裴道友晉升快，不知實力如何？”

  面具修士沒說話。

  身份不明的面具修士眯起眼，為裴如昔的實力感到意外。

  許是真心欣賞裴如昔，許是看在裴如昔有潛質的份上提前交好，她認真指點。

  面具修士沉默。

  同樣低估裴如昔的洪元吉驚愕地回頭，眼睛裡映入晶瑩美麗的雪花，隻感覺到恐懼。

  “切磋？”裴如昔也想探一探李華馨的本事。

  半刻鍾後，切磋結束了。

  山谷外，身穿綠衣的女修劉善秀掄起錘子，雙眼赤紅：“洪元吉！納命來！”

  這評價不可謂不高，面具修士頓時睜大了一雙眼睛：“你不是說笑？”

  在洪元吉被噬神蛄咬傷，露出破綻之際，她將一滴先天真水化作一道薄薄的水刃，刺入他的心臟。

  面具修士難掩羨慕：“李前輩，我認識你幾十年了，你對我可從來都沒有這麽好！”

  料不到李華馨能拿出洪元吉的情報，裴如昔眼珠轉了轉，想到神秘的面具修士。

  等到二人重聚，裴如昔將神君送的煉體秘典修煉到第一層次，學會一門步法，無需消耗靈力和神識，速度快如鬼魅。

  “請李道友指教！”裴如昔甩袖，三百六十顆天河淨水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水龍，張開五爪襲向李華馨。

  李華馨挑眉：“五成？不少了。”取出一枚玉簡給她，“加上這個呢？”

  陣法和禁製層層破碎，就在劉善秀闖進山谷，裴如昔釋放神術，洪元吉命懸一線的時候，強烈的地震陡然發生。

  大地在震動中開裂，深藏地下的泉水衝天而起，伴著妖獸的怒吼、蘇傾容的尖叫，山谷塌陷為一口大坑，被無窮盡的泉水淹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