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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一心修仙》第135章 從此日月換新天
  第135章 從此日月換新天

  “築基了?裴如昔?”蘇傾容有點懵,“她今年初夏晉升煉氣十二層,年還沒過居然築基了?她築基怎麽沒有動靜?”

  “她不在裴氏祖宅築基,有動靜你也發現不了。”緋瞳用蘇傾容的眼睛觀戰,感歎道,“人跟人真的不能比。裴如昔資質出眾,修煉認真努力,你想縮小你和她的差距,得付出更多的認真、更多的努力。”

  修士不以年齡論高下,但年齡大確實佔便宜。

  老祖宗鮮少動手,法術用得生疏,戰鬥技巧依然高裴如昔一籌,還存了不少法器、丹藥和符籙等物。

  殺龍不成反被龍砸,廢墟中的老祖宗灰頭土臉,惱羞成怒,投出一道火符灼燒兩條龍。

  火符威力驚人,然而兩條水龍是柔水變化的,各擁有半滴先天真水,普通火焰傷不了它們。它們不畏懼高溫,穿過火符化作的長河,雙雙襲向老祖宗。

  他厲聲喝道:“裴如昔,你在幹什麽?我疼愛你,你不孝順,還打我?”

  水龍停住,裴如昔隔著火焰長河看他,他的形象被火焰扭曲,顯得有些猙獰。

  這是真實的老祖宗,從知道她擁有七度天靈根就不懷好意的老祖宗。

  她回答道:“你佔有的修煉資源多於你對宗族的貢獻,我不滿你,故而與你鬥法,誰贏了誰說了算。”

  “孽障!我養你何用!”老祖宗怒罵。

  “嘩啦——”

  兩條水龍奔至老祖宗面前,伴著裴如昔平靜的聲音:“養育我的不是你,是我的爹娘和我的族人。”

  水龍齜牙,帶來潮濕的水腥氣。

  老祖宗罵裴如昔是拖延時間,不慌不忙地施展準備好的金行法術。

  刹那間,栩栩如生的水龍被白光分割成無數水滴,落如雨。

  老祖宗拍拍儲物袋,一道厚重的土黃色光芒鑽了出來,吞沒漫天飄灑的柔水。

  五行相生又相克,因為水克火,所以火符燒不死兩條擁有先天真水的水龍;因為土克水,所以柔水被黃光奪走大半。

  憑著黃光,老祖宗勉強挽回了顏面,可水龍並非裴如昔唯一的攻擊手段。她催動“暗湧”,老祖宗頓時身形一晃,黃光抖動,現出了真身。

  它是一個泥土色的罐子,罐子裡裝著汙染柔水的東西,進到罐子的柔水等同損壞,無法回收利用。

  裴如昔不缺柔水,手一伸,撈起混在柔水中的先天真水,將先天真水塞進寶瓶,重塑了第三條水龍。她能一心二用,左手施展水龍術,右手掐法訣釋放冰槍。

  老祖宗被體內湧動的鮮血衝擊大腦,感到頭暈目眩,瞧見第三條水龍撲來,他打起精神躲避。

  “砰!”

  剛躲開水龍的利爪,罐子被堅硬的冰槍打中。

  老祖宗怕罐子被打壞,分心控制罐子,差一點被水龍掀翻。他氣憤裴如昔腦後有反骨,朝她甩出一根捆仙繩,想抓住她打一頓。

  捆仙繩是上好的輔助類法器,能無視護身符、防禦禁製。

  老祖宗曾用捆仙繩捆過一頭善於逃遁的四階妖獸,捆住剛築基的裴如昔料想不會難?結果不出他所料,裴如昔身法再好也躲不開捆仙繩,被捆住手腳。

  就在下一刻,裴如昔化作一灘繩子捆不住的水。

  她維持水形態,裹住捆仙繩,用法術侵蝕它,抹除老祖宗烙印在捆仙繩上的神識。

  給法器打上神識烙印俗稱認主,別人未經允許不能使用認主的法器。便是奪走已經認主的法器,法器主人心念一動便能召回法器。未認主的法器誰都可以用。若是法器上的神識烙印被破壞,法器主人對法器的控制力會降低。

  裴如昔抹除神識烙印的方法來自天神傳承,不過她不熟悉捆仙繩,沒有用捆仙繩對付老祖宗的意思。將它丟進自己的儲物袋,她雙手結印,向老祖宗射出三十六片冰刃。

  老祖宗被水龍纏著,煩不勝煩,正打算操縱罐子困住水龍。冷不丁捆仙繩的神識烙印被抹去,他疼得失神了一瞬間,水龍趁機擺脫試圖吞掉它的罐子,飛上高空,欲上演自上而下的撲擊。

  冰刃比水龍更快,老祖宗猝不及防,被冰刃打碎一道護身符。

  他有別的護身符和防禦法器,取勝他不容易。

  不包括裴之離等知情者,在裴氏祖宅,裴向榮最先察覺裴如昔與老祖宗鬥法。裴如昔想幹什麽他不了解,她是他女兒,他猜測她找老祖宗鬥法的目的,覺得她意在奪取老祖宗主宰裴氏宗族的大權,決定配合她。

  六叔公第二個看清楚和老祖宗大戰的人是裴如昔,裴如昔殺掉他的兒子,他要相助老祖宗打裴如昔。

  來到老祖宗的洞府前,他卻被裴向榮攔住。

  “昔昔在和老祖宗切磋,請勿打擾。”裴向榮肅容說道。

  “你讓開!裴如昔無法無天,你沒看到她在打老祖宗?”六叔公亮出法器。

  裴向榮一本正經地搖頭說:“非也非也,老祖宗在指點昔昔,你得不到老祖宗指點,可不要亂說話誣蔑我家昔昔。”

  說不過,六叔公不廢話,直接動手。

  兩位長老打了起來。

  裴之離無力阻攔,趕緊叫實力不足的人退避,以免遭到鬥法的余波傷害。

  秀園主院的庭院內,戚左亭負著手,遙望老祖宗的洞府,靜靜觀看裴如昔鬥法。

  裴如昔和老祖宗鬥法屬於家事,他答應的是庇護裴氏宗族一段時間,不會插手裴氏宗族的內鬥。

  此際,裴氏族長裴金倫不在祖宅,裴四叔、裴五叔約束不了族人。

  祖宅裡的人們群龍無首,望著老祖宗洞府內外的打鬥,半是憂心半是不安,議論紛紛。

  器坊的一間煉器室裡,梁佳楠專心地給融化為液態的礦石剝離雜質,完全聽不到鬥法引起的巨響。

  她如今是老祖宗認可的器坊坊主,兩位副坊主得知她的女兒裴如昔跟老祖宗鬥法,一位副坊主急著告訴她消息,另一位副坊主不讚同:
  “坊主在煉器,你盼著坊主煉器失敗?”

  “沒有!只是小姐她在鬥法,坊主身為母親……”

  “她是坊主,小姐是她的女兒,二長老是她的丈夫。小姐請老祖宗指點鬥法,坊主能不知道麽?姑且當她不知道,二長老知道了,難道不會派人來告訴坊主?”

  兩人爭辯,沒注意到趴在煉器室外打瞌睡的猞猁無聲無息地溜走。過了一會兒,兩位副坊主看到裴向榮跟六叔公在老祖宗的洞府門口打鬥,面面相覷。

  裴如昔和老祖宗打鬥可以說成指點、切磋,兩位長老打鬥是什麽情況?
  今天不是休沐日,學堂的先生和學生在上課。

  於巨響傳來前,裴八叔收到裴向榮發來的傳訊符,知曉發生什麽事。巨響傳來後,他讓先生改上課為修煉,做不到靜心修煉的學生統統要抄宗法。

  有一位門派出身的金丹真人在祖宅做客,裴氏祖宅亂不了。

  裴八叔鎮定,先生和學生們的情緒受到他感染,都安下心來,該修煉的修煉,該督促修煉的督促修煉。

  幾道匿名傳訊符悄悄地飛出祖宅,把消息送進林世昌、蘇氏族長等人的耳朵裡。礙於裴氏祖宅住著金丹真人,他們按住拜訪裴氏宗族的想法,耐心等待鬥法落幕。

  裴向榮沒給裴金倫傳訊符,裴之離也沒給,六叔公忘了給。裴金倫收到夫人的傳訊符時,傳訊符上寫著端正工整的字:裴如昔挑戰老祖宗,裴向榮面對六叔公的攻擊遊刃有余。

  這!?

  這不是小事情,裴金倫連再見都沒有對靜兒說,匆忙趕回祖宅。

  “住手,別再打了!”裴金倫叫停兩位長老,“二弟,裴如昔為何會和老祖宗鬥法?”

  “昔昔前些天築基了,老祖宗在指點她。”裴向榮信口開河,滿臉委屈,“六叔要闖進老祖宗的洞府,我怕他對老祖宗不利,攔下他,他竟攻擊我。”

  裴金倫半信半疑地看向六叔公。

  六叔公丟出一記法術襲擊裴向榮,沉聲道:“族長,他是裴如昔的阿爹,別聽他狡辯!”

  裴向榮歎了口氣,擋住法術,苦口婆心地說:“六叔,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我不跟你爭辯。可老祖宗說過沒有要事不得打擾他,你強闖老祖宗的洞府是萬萬不可的。”

  他與裴金倫的關系更近,可裴金倫慣於玩平衡,不會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不要爭吵。”裴金倫看了看老祖宗的洞府,局限於自身鬥法水平,瞧不出老祖宗是不是在指點裴如昔鬥法。他不願暴露他的無知,說道:“你們先停手。”

  “好。”

  裴向榮收手。

  六叔公提防他,他不想打,六叔公也收了手。

  三人觀戰,看著裴如昔漸漸佔據上風,掌握住與老祖宗戰鬥的節奏,開始有計劃地消耗老祖宗的法器、丹藥、符籙等物。
    洞府被老祖宗布置的陣法和禁製保護著,猞猁化作暗影,圍著洞府轉了十來遍,找到防禦最為薄弱的位置,一點點地滲透進去。

  六叔公怕老祖宗敗於裴如昔之手,攛掇裴金倫:“不用看了,老祖宗沒在指點裴如昔鬥法,是裴如昔挑戰老祖宗,妄想擊敗老祖宗!”

  裴金倫本就懷疑裴如昔與老祖宗鬥法的目的,越看越懷疑,聽得六叔公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他下意識防備裴向榮。

  裴向榮朝他一笑,英俊的面容好尤其好看,饒是裴金倫見過這張臉無數次,也被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只是,不知為何緣由,裴金倫覺得他笑得古怪。

  事實證明他想對了,他的靈力運轉緩慢,身體如同石雕般僵硬。

  他被暗算了。

  裴向榮如何暗算他的,他壓根猜不到!

  果然,裴向榮不值得信任!

  六叔公剛感到情況不妥,裴向榮搶先對他出手,他不得不和裴向榮打起來。裴向榮隱藏了實力,他打不贏,大聲招呼裴金倫幫忙。

  豈料裴金倫口不能言,身不能動,被動保持著觀看裴如昔和老祖宗鬥法的姿勢。

  六叔公:“族長?”

  裴金倫:“……”

  莫說六叔公,來觀戰的裴四叔、裴五叔亦知道裴金倫的狀態有異。

  但裴如昔有金丹真人戚左亭當靠山,他們無心摻和裴如昔和老祖宗的鬥法,亦不願意幫助六叔公攻擊裴如昔的阿爹裴向榮。

  煉氣期修士能看出老祖宗不敵裴如昔,老祖宗也明白自己不是裴如昔的對手,除非他用只有他一人知道的手段。

  裴如昔越戰越勇,法術強大,靈力雄厚,他不想和她打了。

  “裴如昔,你鬧夠了吧?速速停手!”

  “呼——”

  水龍噴出凍結一切的寒氣,裴如昔的態度無需敘說。

  老祖宗快速逃出寒氣籠罩的范圍,語氣軟化:“昔昔,不要玩下去了,你把你的不滿告訴我,我會采納你的建議。”

  “抱歉,我不需要。”裴如昔道,“我想要什麽,我會主動爭取,不必你允許我,也不必你滿足我。”

  她鐵了心擊敗老祖宗。

  老祖宗勸不動她,動了真火,掏出一個金屬球砸了出去。

  “喀嚓!”

  金屬球裂開,飛出千萬片光刃和無數火星。

  空氣被高溫扭曲,光刃追逐著裴如昔。

  老祖宗躲進五階玄龜煉製的法器,等待戚左亭出手救裴如昔,伺機逃走。戚左亭護著裴如昔,縱容她對付他,裴氏祖宅恐怕不能待了。

  對於老祖宗的殺招,裴如昔早已想好應對方法,窺見他掏出金屬球,她收走水龍體內的先天真水,再留下一具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水傀儡迷惑老祖宗,真身化作小巧玲瓏的清水小人,穿上拳頭大小的、充滿金屬質感的防護衣。

  該防護衣是來自陳道賢的戰利品,他的身體被洪梅的玉符化作一具烏黑骷髏,唯有穿著防護衣的心臟不受絲毫損傷。

  “滋!”

  光刃和火星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掉水龍和水傀儡。

  裴如昔把凌波步踩得出神入化,猶如一道殘影不斷地跳躍挪移,躲避光刃和火星。

  凌波步是極普通的步法,她傾盡全力,甩掉一半光刃、火星,余下一半打在防護衣上,劈裡啪啦的清脆聲音響成一片。

  防護衣慢慢破裂,光刃和火星鑽進裂縫裡,被先天真水阻攔。

  使得先天真水抵擋住光刃和火星的是裴如昔的靈力,她預感靈力不足,當即服下一枚補充靈力的丹藥,又往嘴裡喂了一顆提高速度的丹藥。

  三個呼吸過去,光刃消失。

  火星將地面燒出一個焦黑的、晶化的、面積相當於三分之一個洞府的坑。

  裴如昔喘著氣落在地上,穿的法衣被火星燒出一個個洞,皮膚表面遍布燙傷,秀發燒得長一簇、短一簇。光刃割破她的法衣,給她添上一道又一道深淺不一的刀傷,支離破碎的布條掛在身上,涼颼颼的。

  燒傷處殘留著暴躁的火屬性靈力,製造火辣辣的疼痛。

  割傷處有銳利的金屬性靈力作怪,導致血流不止,傷口難以愈合。

  裴如昔前世從未受過如此嚴重的傷,今生亦是第一次體驗如此痛苦,秀美精致的臉龐隱隱扭曲。

  好疼!

  戚左亭不會出手救她,她必須擊敗老祖宗,不能被他逃走!

  卻說老祖宗等不到戚左亭出手,見得裴如昔一副淒慘狼狽的樣子,毫不猶豫地放出最強大的攻擊法術。

  電光火石間,裴如昔用“暗湧”影響老祖宗的血液,驚險地與他的攻擊法術擦肩而過。她化作氣態,抓住老祖宗打開烏龜殼擲法術的機會,鑽進烏龜殼裡。

  寒氣陰冷,玄色的烏龜殼內,一雙染著冰霜的小手憑空出現,直取老祖宗的丹田。

  在鬥法過程中,老祖宗的護身符、防禦法器被消耗得七七八八,裴如昔的雙手撕開老祖宗的法衣,插進他的丹田。

  丹田是修士存放靈力的地方,老祖宗的丹田被搗穿,大量靈氣當即流出來。

  “孽障敢爾!”

  老祖宗大驚失色,怒吼一聲,拍向裴如昔的手。

  喀!

  寒氣通過裴如昔的雙手侵入老祖宗的身體裡,他頃刻間凍僵,剛拍斷裴如昔的手,便化作一座遍布霜雪的、冒著絲絲寒氣的冰雕。

  裴如昔接近力竭,維持不住真水之身,虛弱地跌坐在老祖宗腳下,閉著眼調整紊亂的呼吸頻率。

  不多時,她笑出聲:“呵呵呵呵呵……”

  老祖宗很強,可她贏了。

  她還沒有打開識海的封印提升實力,老祖宗就被她擊敗了!
  喜悅之情充斥著內心,裴如昔得意地看著緩慢轉動眼珠的老祖宗,說:
  “我測出擁有七度水靈根那天,你見我,我當時想,我可能要修煉二十多年才能擊敗你。

  “今天我來找你,把你打敗,我非常高興!

  “從今天到以後的每一天,裴氏宗族歸我了,大事小事聽我的!”

  燒傷、割傷是皮肉傷,小臂骨折也稱不上重傷,裴如昔舍不得用小還丹,用馭物術拿出回春丹和接骨丹吃下。

  忽然嘭的一聲響,烏龜殼翻轉過來,她和冰雕老祖宗滾在一塊。

  是誰搞的鬼?
  一條小小的水龍從柔水寶瓶爬出,遊到裴如昔頭上。

  她一腳踢開身邊的老祖宗,凌厲的目光鎖定烏龜殼外的黃色豎瞳。

  和黃眼睛對視了一個呼吸,她咧嘴笑。

  黃眼睛眯成愉悅的月牙,這是前來尋她的猞猁。它退後,揮舞兩隻大爪子拍打烏龜殼,將裴如昔和老祖宗從堅固的烏龜殼裡挖出。

  改修《上善若水》的裴如昔失去蠱惑猞猁的邪異魅力,它依然親近她、信任她,理由可能是她兼修神道?裴如昔蹭了蹭猞猁的腦袋,給猞猁喂了魚乾,拿出靈石恢復實力。

   全章五千字,章節價格由字數決定。

    *
    老祖宗被掀翻了,裴如昔可以安心種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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