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會談君臨城

  君臨城，金碧輝煌的大殿內。

  泰陀斯·萊克伍德伯爵穿著樸實的盔甲，上面雕刻著銀色的乾枯樹，旁邊有烏鴉盤旋，外面是一件華麗的烏鴉羽毛織成的披風。

  他既高且瘦，所以當他看向王座上的喬弗裡和身後的瑟曦時，只需要微微抬頭，不需要仰視。

  這反而讓他的昂首挺胸，整個人顯得開闊、強大。

  喬弗裡看到他就生出厭惡的感覺：“該死的叛軍，我絕不會答應那個叛亂者的任何條件！總有一天我會取下他的腦袋，和他父親一樣掛在槍尖上給蒼蠅和烏鴉飽餐一頓！”

  泰陀斯·萊克伍德伯爵根本沒看喬弗裡一眼，他知道現在君臨城當家作主的可不是這位偽帝。

  他和瑟曦對視，想要看穿這個攝政的女人在想什麽。

  陛下登基為北境之王，此舉定然會觸怒這兩個蘭尼斯特，只希望瑟曦能如羅柏陛下所說，對詹姆·蘭尼斯特用情至深吧。

  萊克伍德心裡有些不安，但是臉上什麽也沒表現出來。

  他的腦海中回蕩著出發時，羅柏叮囑自己的話：永遠不要讓你的敵人知道你在想什麽。

  看到泰陀斯·萊克伍德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喬弗裡大怒：“你居然敢對國王不敬，獵狗，殺了他！”

  桑鐸·克裡岡爵士外號獵狗，身高巨大，是這個大陸最勇猛的戰士之一，他得到命令，邁著沉重的步伐向泰陀斯·萊克伍德走去。

  一、二、三……來了。

  泰陀斯·萊克伍德臉上沒有絲毫慌張的表情，直到他的脖子被獵狗抓住，他在心裡的倒數也結束。

  於此同時，他聽到了意料之中的聲音。

  瑟曦出聲製止：“慢著，我們不妨聽聽北方那位偽帝想說什麽。”

  瑟曦不可能任由喬弗裡殺死萊克伍德伯爵，不然就等於宣告羅柏，談判破裂，詹姆就永遠不會回來。

  獵狗看向喬弗裡，喬弗裡猶豫了一下，還是遂了母親的意。

  咳咳咳……

  泰陀斯·萊克伍德伯爵咳嗽了兩聲，緩解獵狗給自己帶來的不適。

  他優雅地向喬弗裡和瑟曦行了一禮：“明智的選擇。”

  然後他環顧四周，用銳利的目光掃視大殿上每一個人，情報大臣、大學士、財政大臣……

  有的人和他對視，有的下意識低下頭顱，但是無論他們如何表現，萊克伍德伯爵都開始了自己的演講：
  “吾王戰無不勝的事情伱們應該都知道。現在吾王佔據奔流城，大軍抵達金牙城只需兩天，西境大部分領土已在吾王視線之中，只需幾天時間，西境的貴族們就會臣服於吾王的鐵蹄。”

  “泰溫大人還守在赫倫堡，但他只要敢踏出赫倫堡一步，吾王和盧斯大人將會直接砍下他的頭顱。”

  “南邊，藍禮大人集結了十萬人，已經自立為王，不日即將抵達君臨城。”

  泰陀斯·萊克伍德的話語在大殿中回響，不少人面面相覷，他們有的還蒙在鼓裡，有的對這些消息了如指掌。

  喬弗裡臉色大變，他有些消息還不知道，比如藍禮稱帝的事情。

  他看向自己的母親，希望她能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是，瑟曦還沒有開口，萊克伍德伯爵卻出人意料地發出一聲怒吼。

  “喬弗裡！你剛剛想殺我？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在奔流城，我手上只有三千人，弑君者有一萬五千多人，他們連夜修建攻城塔，運輸投石車，我那時候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可能下一秒，弑君者的隊伍就衝破城門取走我的腦袋！”

  “經歷過這樣的煎熬，你以為我還會怕你的威脅嗎？就憑這隻上不了桌吃飯的小狗？”

  “你可以殺死我，讓我和老公爵一樣腦袋掛在槍尖上，但是……”

  萊克伍德伯爵的眼神變得凶狠，指著喬弗裡，整個人爆發出殘忍的意味：“我發誓，吾王絕對會為我復仇！”

  “他會踏破君臨城的大門，屠殺任何一個阻攔的敵人，就像捉住弑君者一樣捉住你，砍下你每一塊軀乾，撕下你每一張皮膚，然後掛在君臨城上，給每個路過的欣賞！”

  “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看，殺了我，就在這裡！”

  “殺了我，就現在！”

  “來啊！”

  喬弗裡被嚇得從鐵王座上彈跳起來，他一想到描繪的場面就害怕極了，他恐懼，他顫抖，他在尖叫：“你怎麽敢……對我這樣說話？！殺……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

  但是沒有人行動，他好像一個發瘋的患者，獨自一人尖叫。

  瑟曦趕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盡力安撫，她的眼睛看著萊克伍德伯爵，充滿憤怒。

  “不要殺他，砍下他的手腳！”

  萊克伍德伯爵依舊站的挺拔：“您不會這樣做的，太后。如果您想弑君者現在也丟掉全部的手腳，你可以試試看。”

  瑟曦眼神一變：“現在？你是說詹姆就就在君臨城？！”

  “當然。不然怎麽展現吾王的誠意呢？”

  萊克伍德伯爵讓自己的侍從抬出一個箱子，瑟曦沒有阻攔，任由箱子打開。

  她快步跑到箱子前，看向裡面。

  弑君者詹姆就在裡面，他瘦了一圈，整個人蒙著一層淡淡的紅色光暈。

  詹姆蜷縮在箱子裡，一路奔波下來，他居然沒死簡直就是奇跡，此刻他正努力睜開眼睛，看清瑟曦的模樣。

  瑟曦臉色由喜轉怒，看向萊克伍德伯爵，對周圍的衛兵下令：“殺了他！”

  詹姆已經活著到了君臨城，瑟曦再無所謂其他事情，出爾反爾對她來說都是家常便飯，更不要說自己現在還沒有和羅柏達成什麽協議。

  “不……不要……”詹姆虛弱的聲音傳出來。

  瑟曦看到情郎這副模樣，心中早已怒火翻騰，執意要殺了萊克伍德伯爵。

  “我中了毒，只有他有解藥……”

  詹姆抬起手，虛弱地展示自己目前地狀態，他的手掌出現了一大片紅色的物質，好像腐爛的肉，又好像聖潔的花朵，透露著詭異。

  瑟曦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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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